52 (三更合一)

顧飛音這一晚過得還成,不僅吃到了小龍蝦還吃到了烤紅薯,小龍蝦讓水鬼洗幹淨了,直接烤着蘸醬吃,紅薯埋在火堆下面,人暖和了紅薯也差不多好了,還沒扒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兒,剝了皮掰成兩半,白皮紅芯的,香氣熱氣直外冒,一口咬下去,是又甜又糯。

她第二天的早飯也是這個,吃一個就頂管飽。

不過她要上班也是個問題,昨天就請了一天假了,今天說什麽也不能再請了,這天橋下面雖然沒什麽人,可她也怕出現意外,她這棺材放這麽大大咧咧的放在這裏可不是個事兒,所以她就讓水鬼給她挖了個坑,暫時先把棺材埋地裏,等晚上下班再回來挖出來,希望到時候房子的事兒也談好了,這樣就可以搬到出租屋裏去。

水鬼繼被派去抓魚蝦後又領了個新任務,挖坑?

他是真服了這黑長直了,想他鬼生二十幾載,就是活着那會兒也沒遇到過這種奇葩,只怕天上地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偏就這奇葩還厲害得很,他現在都被栓在魚線上,無論他想去哪兒,只要黑長直把魚竿一拉,他準得兒被拉回去,想跑都沒地兒跑。

尤其是早上的時候他聽到黑長直邊啃紅薯、邊叽叽咕咕的念叨說:“這水鬼挺厲害的,是捉魚蝦的一把好手,随便捉條魚都十多二十塊了,賣十五是不是太虧了?”

他心裏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特麽是什麽意思啊?這黑長直簡直是個黑心肝,她居然要賣鬼!賣他幹什麽?把他賣給別的鬼做傀儡還是做食物?鬼吃鬼修行這事兒他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原來他捉到魚錢的身價只值十五塊嗎???

水鬼氣得心肝脾胃都在疼,坑都不想挖了,他氣得血淚直流,瞪着黑長直。

顧飛音被瞪得莫名其妙,嚼巴着紅薯說:“坑挖好了嗎?”

水鬼:“沒好!”

“那快挖啊,動作快點,我要去上班了。”

“……”

水鬼低頭瞅了瞅自己滿手的泥巴,瞪着黑長直,啪嗒一下就跪下了:“求求你了,大姐,不要賣我啊,你看我都做了二十多年的水鬼了,我雖然好幾次想害人,可最後都失敗了啊……我一個人都沒害成!昨天我好不容易下狠心拉個小子做替死鬼,可最後還被你給救了,想想我只有害人之心沒有害人之實,罪不至死啊!你別把我賣了!”

把泥巴地面蹦出一個個坑的鄰居小姐瞅了眼水鬼,黑漆漆的眼睛裏有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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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掃掃個不停的太婆也不免掃得更歡快了。

顧飛音說:“你不想被賣啊?”

水鬼搖搖他一頭綠毛的大腦袋,誰那麽想不開願意被賣啊??

水鬼擱這兒哭得聲淚俱下,顧飛音也是真有些舍不得,魚蝦這麽好吃,她就吃了沾辣椒的小龍蝦和烤魚,她還想吃蒜蓉做的大蝦呢,還有鲫魚熬的湯,水煮的、紅燒的、清蒸的、糖醋的……

沒了水鬼,她擱哪兒去找這麽好使喚的魚網啊,也可以再留一些日子。

顧飛音想了想,這個法子也可行,反正這水鬼早晚賣都是那個價,多留幾天也不會吃她幾粒米,不會虧本的,就說:“行,那你就留下幫我捕魚。”

水鬼哽咽了一下,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呢。

顧飛音:“吃夠了再賣你。”

水鬼:“…………”這真的是個魔鬼!:(

水鬼成功的把自己留了下來,不僅要幫着挖坑,還要幫着捕魚蝦,不可謂不凄慘,一點鬼生權利都沒有。

等坑挖好了,棺材埋進去,随便鋪了點兒雜草幹柴在上面,确認看不出來了,顧飛音才去了鬼屋上班,臨走前還沒忘了讓鄰居小姐和太婆看好她的棺材,又把水鬼的繩子緊了緊,又揍了他兩拳頭确定跑不掉了,這才安安心心的去上班了。

被揍了兩拳頭奄奄一息的水鬼:“…………”

上午的時候中年女鬼終于過來了,她來得還挺倉促,說:“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兒子那兒有點事情,就沒來得及趕過來。今天一早我就去我朋友那家看過了,那房子還沒租出去,因為之前鬧過命案,知道內情的都不願意花錢租兇宅。不知道內情的,住進去沒幾天保準鬧着要退房,說是那房子裏有鬼,這鬧了幾次之後,那房子就一直空着了,倒貼錢都沒人敢去住。”

“那房子和你之前住的爛尾樓就隔了一條街,離你上班的地兒也近,是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最近這幾年不是都在說拆遷嗎?又因為鬧鬼那事兒,樓裏大部分住戶都搬出去了,所以人就比較少。房子是一套二的,之前是兩戶人家一起合租,不過後來發生了那種事情,也就沒人敢去住了,聽說兇手現在都沒抓到呢。”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因為是兇宅,要租下來的話還是比較便宜的,你說你租一間就成,一個月下來也就三四百?”

顧飛音當然不會介意那房子是不是兇宅了,現在有地兒住就不錯了,就是一個月三四百還真的挺貴的,可一想這房子還真必須得租,雖然她不介意睡天橋,可她還有一棺材的家當呢,放外面真的太不安全了,要是被偷了去那就太不劃算了,她得氣死。

“謝謝你啊,這房子很好,我還是租。你有你朋友的電話嗎?我給她打個電話。”她摸了脖子上的手機,有手機果然好,溝通都方便了,像她做鬼那會兒,要喊人都只能用吼的,雖然她嗓門大不在乎多吼一嗓子。

而且這手機還能玩疊疊小方塊的游戲,叮叮當當特別好玩。

……

房東是一個姓羅的小朋友,顧飛音聯系她後說要租她的房子,把她都給驚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問了她好幾次是不是真的要租房子?她那租房信息在外面牆上貼了都有一年了也沒人問一下,中介那邊好不容易有個消息呢,去瞅一眼也趕緊溜了,如今終于來了個租房子的,她能不高興嗎?

再說這房子租不出去她也是個受害者,她哪裏能想到她的房子裏會出命案啊?

大概也就兩年前,她這房子租給了一對母子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女生,這倆人是合租的,每人每月五百塊,一直住得挺好,也沒什麽摩擦。

問題就出在那對母子遇人不淑,那女人有個愛賭嗜酒的丈夫,小孩偏生又遇到了一個不負責人的父親,那天夜裏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她看見了房間裏到處都是血……

不僅那對母子死了,就連隔壁的小姑娘也沒有逃脫。

那個男人殺了人後連夜就跑了,現在都還沒抓到,聽說是有預謀的作案,殺人後當真就沒再出現過。這也是除了鬧鬼之外,沒人敢租她房子的原因之一,因為怕那男人突然又殺回來報複。

而且自從她的房子傳出鬧鬼的傳聞後,那一棟四層樓的住戶都多多少少有點兒避諱和害怕,最後也都陸陸續續的搬走了,另外就剩了幾戶外地來大爺老太太,都是沖着房租便宜來的,年輕人都不願意住哪兒。

如今居然有人敢租她的房子,她能不意外嗎?

“你确定要租?我那房子之前出過事兒你知道不?”

“知道,我都聽說了。”顧飛音說,“沒關系的,我不怕。”

羅大嬸沒想到這個聲音涼涼的姑娘膽子這麽大,知道鬧鬼還敢住進去,想來也是經濟條件差沒辦法了,何況這世上哪裏有鬼啊,最多也就是心理作用,人家姑娘要租她也不能不讓,她就想着為了以防萬一,回去就去換個結實點兒的鎖,裏面再重新裝個防盜鏈,保證安全就成。

就是電視機都擱幾年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放,冰箱只怕也轉不動了,要買個二手小冰箱補進去。

“至于床和櫃子沙發都有,通電通光纖,天然氣水電費自付,別的還有需要的嗎?”

顧飛音立刻說:“嘿嘿,可以便宜點兒嗎?”

羅大嬸:“……”

羅大嬸說:“那就收你三百,押一付三,成?”

顧飛音扒拉手指,三百還成,沒有貴到她不能呼吸,她立刻同意下來,說成。

羅大嬸說:“不過我現在和我兒子媳婦出來旅游了,要明天才能回來,也要過去打掃一下,你要是急住的話,最遲也要後天才能入住。”

所以今天晚上、明天晚上都得睡天橋。

顧飛音和羅小朋友商量好了之後,心裏也算是松了口氣,住的地方有着落了,就不用扛着棺材東奔西走了,以後有了火,她再去買些鍋碗瓢盆什麽的,就能開火做飯了,也不用擔心晚上手機電會不夠用了,到時候還能讓水鬼每天都給她捉魚蝦回來,這樣真能節約好大一筆錢了。

她仔細算了一筆賬,房租這裏就一千二,水電燃氣三百塊,炒菜的鐵鍋、電飯煲和碗筷差不多也要三百,另外還有一些鹽巴之類的調味料,差不多也要一百塊了,這一下就差不多花去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好在還有水鬼捉魚吃,省去了一筆錢,要是水鬼能去山裏打野豬野雞摘野果什麽的就更好了,又能省下一大筆啊。

……

晚上下班後顧飛音照常去醫院門口吃了份盒飯,然後窩去天橋下面玩手機,水鬼被栓在樹上,飄在河裏奄奄一息,還特意把他這天的成果都亮給萬惡的黑長直看,因為這魚要新鮮的才好吃,他也不嫩把魚蝦全弄趕上去,就都趕了到了天橋這邊來,保準兒萬惡的黑長直想吃就能吃到。

顧飛音這會兒吃了盒飯也沒肚子吃別的了,就讓水鬼抓點兒扇貝生蚝備着,她準備等晚上餓了的話,就烤來吃。正好她今天回來還特意買了個鐵網架子,還賣了好些蒜,昨天吃的辣烤的,今天就吃蒜蓉的,準沒錯。

不過這會兒天還沒徹底暗下來,寒風呼嘯着還挺冷,她就直接鑽進棺材裏戳手機玩疊方塊的游戲去了,順便看看她發的帖子有沒有消息。

棺材這會兒還在坑裏放着,也懶得搬出去了,而且藏坑裏外面的人還不容易看見,安全嘛。

……

陶立志背着小書包到爛尾樓下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居然被戒嚴了!不僅戒嚴了,還灑了一地的黃符黑狗血之類的驅邪的東西。

不僅如此,這樓下還站了五六七八個道士在作法,急急如律令的念了一通,外面還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他當下就驚了,難道住這兒的那三只鬼被發現,所以來抓她們了嗎?

“同學,你怎麽到這兒來了?你可別聽旁人的話來做什麽鬼屋歷險記,這爛尾樓邪門得很!聽說啊,那個包工頭在樓裏發現了一副棺材,之後就請了道士來作法驅邪,沒想到那些鬼根本不怕,還扛着棺材滿天飛,特別厲害,把那道士都打傷了,聽說現在還在家裏躺着呢!說是闖了這些游魂野鬼的家,被報複了!”

“不是,能把道士打傷,那不是很厲害?”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昨天晚上鬧得好大啊,我家貓狗叫了一晚上沒消停,我開窗看外面又沒人,可它就是叫得停不下來……你們也知道,貓狗的眼睛本來就能看到某些髒東西,唉,給我吓死了!”

“我給你們說,我親眼看見的,有三個道士和幾個黑衣人,他們一路跑一路叫,吓得臉都白了,給我都吓死了!”

“不是,這麽邪門?這裏真的住了鬼?這也太可怕了,趕緊讓道士把那些鬼打的魂飛魄散,免得他們出來害人!”

“什麽鬼不鬼的,這個世上怎麽有鬼?”王大爺聽不下去了,“再說人家鬼就算住這兒,也沒見她們出來鬧事啊,他們要真是惡鬼你們現在還能活着啊?就你們瞎說八道,聳人聽聞!”

那人聽不下去了:“王大爺,之前請道士驅鬼這事兒你又不是沒幹過,現在怎麽還說起我們來了?”

“就是啊王大爺,你之前還每天拿着桃木劍說要驅邪捉鬼,你不是最信這些的嗎?”

王大爺想到之前幹的事兒就臉紅,他氣得吹了吹胡子,說:“那你們不也說我搞封建迷信要不得嗎?現在你們還自己搞起來了?”他拉着陶立志說,“同學,你也是讀書人,你和他們講講道理,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

陶立志:“……沒有鬼,叔叔阿姨,你們要相信科學,這世上是沒有鬼的。”

王大爺:“看,反正這裏沒鬼,那些道士一看就是在胡鬧,還作什麽法,趕緊都走,都走!”

當然王大爺人微言輕,他的話也沒人聽。

陶立志年紀小小,也沒人把他的話當真,該看的熱鬧還得看。

陶立志其實還挺着急的,他雖然怕鬼,這世上也有惡鬼作亂,就像人也有壞人一樣,惡鬼殺人,壞人也殺人,他一點兒也不想那三只好鬼被逮了去。

他在樓下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天都快黑了,才不得不在在家裏打來的催促電話下往回走,而且他仔細找過了,并沒有在爛尾樓周圍看見長發小姐、蹦蹦姐和太婆她們,她們應該都跑了?只是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他還有機會見到他們嗎?他還買了一背包的香蠟紙錢呢,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送去。

他嘆了口氣,背着書包往回走。

“陶立志,你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回頭一個,竟然是二中的混混頭子,叫單封,他身後還跟着五六個人,一身校服穿得吊兒郎當的,手裏還拿着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再說他之前和單封沒什麽過節,就是一個一中一個二中,總想分出個勝負來,要做這一片的老大。而且陶立志不喜歡單封的另一點是,這單封喜歡收保護費,經常從同學身上收刮錢財供他去吃喝上網玩游戲,這個做派他是真的看不慣,所以他都不太和單封來往。

單封主動約架,要是之前陶立志真的就應了,正好揍得他媽不認,可現在不同了,他可是一腳踏入了“未知的神秘”的男人,哪裏有精神和他們搞這些?何況他現在還擔心長發小姐、蹦蹦和太婆他們去哪兒了。

陶立志瞅他們一眼,懶懶的說:“幹什麽?”

單封哼了聲,舉起手道:“我要和你約戰,明天放學,河邊天橋,不見不散。誰不來誰是孫子,從今以後見了哥,都得鞠躬作揖叫上一聲大哥好!怎麽的,你不是怕了?”

陶立志翻了個白眼:“沒意思,你們自己玩去,我懶得和你們折騰。”

單封:“是男人就別說不行,還是你真的怕了?”

單封身後的小弟起哄說:“我看你就是膽子小,慫!聽說你之前還去闖鬼屋,結果把自己吓個半死,住了大半個月的院,就你也好意思做一中的老大?”

“是啊,笑死我了,居然被不存在的鬼吓得住院,你現在是不是也怕了我們大哥了?”

“你要是怕了,說一聲就是,認我們大哥做大哥,怎麽樣?”

陶立志是真見不慣這些人的嘴臉,呵呵冷笑一聲:“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到時候你可別哭着求饒我告訴你。”

“一言為定,不來的是孫子!”

“一言為定!”

……

這天晚上,王大爺偷偷扛着掃把、拿着打火機就出門了,他要去把那些符紙統統都掃走,這些人也真是的,不分青紅皂白就嚷着要殺鬼,真是太過分了。再說他聽那些傳聞,他們明明是扛着棺材走了,可一點兒沒害人的意思的。

小王一覺醒來就看見他老爹拿着掃把要出門,很震驚的說:“爸,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兒?”

王大爺一看兒子醒了,正好,和他一起去掃符。

小王:“……”

怎麽辦,他家老爺子好像病得更嚴重了,可他能怎麽辦?只能跟着去呗。

這一老一少還是偷偷摸摸去的,而且只符紙灑得還挺多,被風衣吹,整條街都是,兩人吭哧吭哧掃了大半晚上,才攏到一起給,就連牆上貼的都扯了下來,攏到一起準備拿去燒了。

小王是真不明白他為什麽大半夜的要做這個,“爸,這世上真的沒有鬼,你就別迷信了。”

王大爺趕緊捂住他嘴巴,“瞎說什麽?”他又給周圍拜了拜,“不好意思,小兒無知,你們別在意。”

寒風吹過,地方的符紙翻飛,看起來像是有人在回應王大爺一樣。

小王:“……”

王大爺除了戳小王的腦門,“跟着我做認真事兒就成了,不該說的就別說!”

小王現在已經不知道改說什麽了,因為他覺得後背冷飕飕的,瘆得慌。

他埋頭做事兒,把符紙點燃全燒了,直到燒得只剩下灰燼被寒風吹得漫天紛飛,他才扶着老爺子往回走。

老爺子又一次在他耳邊念叨:“我們能活下來,多虧了他們,多虧了他們啊……你要記得……”

一老一少走遠了,只餘下爛尾樓安靜的立在黑暗裏。

……

次日放學,陶立志就帶着七個兄弟去赴天橋之約了,那邊單封帶來的人也不少,也差不多有十三四個了,手裏還都抄着家夥,聚成一團,而單封走在最前面,手裏夾着煙,很有氣勢的模樣。

陶立志帶着人過去,他雙手抱胸,看着他。

單封抽了口煙,說:“喲,富二代,沒想到你小子真的敢來,行,就沖你這麽守承諾,等會兒我就下手輕一點兒,給你留點面子。”

陶立志:“這可就難說了,哭爹喊娘的指不定是誰呢。”

單封冷笑一聲,扔了煙在地上一踩,拿着棍子就沖上去了,嘴裏還大喊的說:“看老子不打得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單!”

陶立志也啐了一口,舉着拳頭就上去了!

他可是練過跆拳道的,每到暑假還要被爹媽送去軍訓,身體素質是真不弱,那邊單封也差不多,他家裏就是開武館的,從小就在道場混,不然也不能讓那麽多人認他當老大,他從小到大都是靠拳頭說話的,這會兒兩人一遇上,自然打得不可開交,又不相上下,一時間也分不出個輸贏來。

一中和二中的就開始加油助威了,都在撕心裂肺的喊“揍他!揍他!”。

喊得激動了,兩方人馬都忍不住頂着對方胸膛用鼻孔看人說:“怎麽的,想打架啊?來啊!”

“來就來,誰怕你啊?”

不過那邊單封和陶立志還在打,他們這兒一時間也打不起來,直到單封被陶立志一個過肩摔揍翻在地,單封丢了個大臉,怒極,通紅眼睛說:“給我揍他們!”

陶立志長得還不賴,也是個翩翩少年郎,此刻冷笑一聲,頗有些稚嫩的氣勢:“你輸了,輸了就是輸了,以後記得叫我大哥,看到大哥我就記得鞠躬行禮,拱手讓道。”

單封捂着肚子爬了起來,大吼一聲:“還傻着幹什麽,給我上啊!”

單封的小弟們如夢初醒,揮着木棍就沖上去了,陶立志幾個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何況陶立志贏了單封,本就士氣如虹,再有和他一個院兒裏出來的大都一起去部隊訓練過,此刻幾個對上十幾個,居然一點兒也沒落到下風。

安安靜靜的天橋霎時間熱鬧了起來,吵吵嚷嚷,乒乒乓乓。

顧飛音這會兒還在玩疊疊小方塊的游戲呢,聽到外面有人說哈的聲音也沒太在意,天橋嘛,人來人往的,再正常不過了,她又繼續玩了一會兒,就這一會兒時間,外面就鬧騰得厲害了,她仿佛還聽到了她臨時搭建起來的竈臺被踹翻的聲音,還有水鬼在大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哎喲我的竈,我搭了一天才搭起來的竈臺喲!”

這下顧飛音不能不在意了,她還想吃宵夜呢,這竈臺沒了怎麽吃?

她正擔心,突然感覺棺材板上撲通一聲,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

那邊約莫二十來個人打得正酣,你捶我我捶你,打紅了臉,互不相讓。

陶立志打得單封連連後退,他又一次找到空隙,一腳踹去在單封肚子上,單封踉跄後退幾步,踩到了坑邊,腳下一空,他身子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驚慌間他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坑,坑底還鋪了些枯草,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他終于支撐不住,搖晃兩下撲通一聲就摔了下去。

很意外的,他掉進坑裏,才發現居然不疼,反而像是摔在了一塊木板上,還是空心的?因為他摔上來的聲音是空空的。他不自覺的抓了抓枯草,果然看見枯草下面的木板。

他這會兒也顧不得為什麽坑裏要放木板,只覺氣得渾身發抖,這陶立志看起來就是個小白臉,沒想到打起架來卻毫不含糊,他居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簡直不敢置信,何況他手下那麽多小弟還都看見了,這讓他以後怎麽擡頭做人?還怎麽服衆?誰還會聽他的話?這下他面子裏子都沒了,越想越來氣,單封這會兒是恨不得把陶立志踩在腳底摩擦,重新自己立威。

就在他氣怒不已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來,他驚了一下,這木板下有東西不成?他仔細一看,果然看見木板前面的地方開了個小縫隙,約莫有兩個手掌那寬,黑漆漆的,他往前爬了兩步,趴在縫隙往下看——只見黑漆漆的木板裏,躺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睜着一雙黑乎乎的眼睛,面無表情,臉色青白青白的,她直愣愣的盯着他,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陰冷詭異的微笑來!

單封駭然非常,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手一軟,差點兒就撲了進去。

他“啊”的一聲尖叫,猛地往後坐,腳也瘋狂的踢着枯草,這些枯草被踢開,他終于看見自己腳下的木板像個什麽東西,這分明是一副棺材?!

那這棺材裏躺的是什麽?會笑的死屍?女鬼?

單封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坑,他瘋狂的爬了出去,抓住一個人就說:“不好了,有鬼啊,有鬼!這坑裏睡了一個女鬼!”

打架打得好好的,這單封突然驚慌失措的跑出來說有鬼,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單封,不明白他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封哥,你說什麽啊?那就是土坑,沒有鬼的。”

“是啊封哥,你瞎說什麽啊,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你眼花了?”

“封哥你輸了就算了,我們也沒說什麽,只要你贏了我們我們都服氣,現在你居然說有鬼?你不要是怕丢臉的話,也不用這樣?”

“哈哈,還封哥?你們封哥從今以後都要叫我們陶立志大哥了,你們還叫他哥啊?他好意思應嗎?”

單封跑出坑就跌了個大馬趴,這時候他是真的腿軟,幾乎都快站立不住,如今又被人這麽打趣,他居然也沒有氣得發火,只是再次說:“這坑裏有鬼,真的有鬼!我看見了,是個女鬼!”

他眼底全是驚恐之色,冷汗澄澄,看起來倒不像是在作假。

陶立志也疑惑的看向了那個土坑。

就在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時候,只見土坑裏突然立起了一塊棺材板?那棺材板兒直挺挺的就離在坑裏,突然又離奇,吓得人心裏一緊,頭皮發麻!

單封看傻了眼,腿軟的指着棺材板說:“你們看、看看看看,真的有……”

他還沒說話,就見土坑裏突然冒出一個頭來,那是一只有着長長的頭發的腦袋,她腦袋上還沾上了不少枯草的碎屑,只見她僵硬的搖了搖頭,零散的黑發鋪在臉頰,她偏過腦袋,陰森森的看着他們,她面無表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藏在頭發下,有着讓人膽寒的惡意和詭異,空氣裏似乎都飄出了一陣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單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冷汗刷刷的冒,咽了咽口水,被駭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

卻見那詭異的長發女人突然抓住了坑邊的泥土,她似乎在往外爬,又黑又長的頭發搖搖晃晃的,她一邊爬,一邊對着他們露出一個陰毒的微笑,聲音幽幽的透着冷:“你們是來這裏玩的嗎?”

單封只覺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他哇的一聲大叫,連滾帶爬轉身就跑!他甚至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只知道跑,拼命的跑,就怕跑慢了會被那女鬼捉去吃掉。不僅是他,在場大概沒人敢多逗留一下,紛紛驚慌失措的跑走了,有的甚至跑着跑着就摔了個大馬趴,也顧不得痛,爬起來接着跑,恨不得一步千裏!

直到跑出來老遠,跑得氣喘籲籲上氣接不上下氣的時候,才驚魂未定的停下腳步,幾人面面相觑,都看見對方被吓得面無血色的臉龐,眼了咽口水,驚駭道:“卧槽,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是鬼?那個女鬼好可怕!”

“她沒有追來?太恐怖了,他媽的我都尿了!”

“快走快走,這鬼地方太邪門了,之前就聽說富民路鬧鬼,還說有棺材在天上,沒想到是真的!我以後再也不來富民路了!”

“嗚嗚嗚我好害怕啊,我怕她會不會因為見了我們,就一直纏着我們啊?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閉嘴,你瞎說什麽?”

“鬼故事裏不都是這麽寫的嗎?一群人出去不小心撞到了鬼,然後鬼就找上門來,把他們一個個全部殺掉,沒有人能活下來……”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都打了個哆嗦,愈發惶恐不安起來,總覺得後背冷飕飕的,好像一回頭,就能看見那個長發女人在陰冷的盯着他們看。

這個時候,他們誰還記得打群架的事情?只怕連“天橋”這倆字都不想再提起。

……

顧飛音才剛爬出棺材,她面前的小朋友就一窩蜂的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她認識的小朋友,“你也是來河邊玩的嗎?”

陶立志:“…………”

他咽了咽口水,就見立着的棺材板砰地一聲,又蓋了回去。

陶立志:“………………”

而長發小姐此刻正一點一點朝他走來,她那一頭長長的頭發,頭發上還挂着草,她伸手拍了拍,然後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陶立志雖然和長發小姐是老熟人了,可也被吓得不輕,剛才他甚至差點兒和他們一起跑了,剛跑了兩步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他在找的長發小姐嗎?那棺材他自己還躺過的,雖然他也很怕,可看見單封和他幾個發小被吓得屁滾尿流的模樣,他還有些小高興。

“嗯,我和幾個同學約着過來玩。”

來這裏玩?顧飛音誠懇的說:“其實這天橋下面沒什麽好玩的。”

她看了看她的竈,果然是被掀了,她回頭看了眼抱着棺材板的水鬼,水鬼秒懂,殷切的過來給她修竈,不過水鬼剛走兩步,他腦子就是一抽,他怎麽能這麽聽話呢?

捉魚捉蝦就算了,掀棺材、蓋棺材也成,好歹是黑長直說了讓他去做的,為什麽現在黑長直還沒說話,他就秒懂了啊,他居然被打壓出了奴性了嗎?

一時間,水鬼又陰森森的了。

陶立志抱了抱胳膊,看了眼四周,“我昨天去爛尾樓那邊找過你們,但是我沒看見你們,卻看見了好多道士來驅鬼,我還以為再也見到你們了。以後你都住這裏了嗎?那我以為到這兒來找你嗎?”

顧飛音又從帶上抓下一顆枯草枝,這都是剛才那個小朋友給她踢下來的,踢了她滿頭滿臉不說,給她被子上踢得都是,等會兒還要去收拾一下,她無奈的說:“是啊,我們以後都不能住爛尾樓了,那邊太危險,回不去了。這兒也沒法常住,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找到房子裏,明天就能搬進去。你要是想找我們的話,就來那兒好了。”

陶立志說好啊好啊,這樣就再好不過了!他又想起他爹說要請大師去老宅看看的話,想想還是沒說,他爺爺在老宅弄了不少驅鬼誅邪的東西,雖然他看不出什麽明天個,但這幾只鬼見到那幾個道士都跑得這麽快,還是扛着棺材跑的,只怕是很怕這些東西的了。

想到還擱家裏放着的香蠟紙錢,這下終于有地方送了。

顧飛音:“你餓嗎?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陶立志:“?”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看見一只小龍蝦從河裏飄了出來,飛到了長發小姐的面前。

他似乎還看見有一根線忽上忽下,很快又一頭紮進了河裏,長發小姐扯了扯魚竿,又一只蝦飛了出來。

陶立志:…………

不,我不餓。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餓了,吃點兒東西。

陶立志:不,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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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