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江酩起身把自己的枕頭推至紀尋的枕頭旁,而後才躺下,摟過紀尋的腰,頭擱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說:“怎麽辦,不抱着你我也睡不着了。”

“可,可感冒會傳染...”

“不怕,我身體好。”

江酩蹭了蹭紀尋耳邊的頭發,鼻間全是牛奶的醇香氣息,忍不住感嘆道:“你今天格外香。”

紀尋覺得有點癢,卻也不躲:“可能是因為生病了,才會很香吧。”

“嗯”江酩也這樣想,信息素能直觀的反映Omega的身體狀況,如果生了病也會浮動得明顯一些。

之前就出現過這種情況,因此江酩就沒有多想。

紀尋始終顧忌着自己的感冒會傳染,不肯翻身與江酩相對,只側躺着,後背抵着江酩溫熱的身體,竟覺得比手上的熱水袋還要溫暖。

兩人相互依偎着,很快便入了眠。

江酩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浸身于香甜的牛奶中沉沉浮浮,仿佛沒有重量一般,牛奶包裹着他的肌膚,觸感細膩,溫熱撩人,似夢似醒的,說不出的舒坦自在。他正沉迷享受之時,溫熱的牛奶忽然變得滾燙沸騰,甚至冒起了泡泡來,燒得他身上灼熱,有種自己要被煮熟的錯覺。

美夢變成了噩夢,吓得他直接醒了過來。

睜眼時周邊依然一片黑暗,呼吸之間,簡直要被甜膩的氣味憨過頭去,視線受阻,觸覺才更加敏感,他立時察覺到夢中的“熱源”所在--他抱在懷裏的Omega此刻像是一個小火爐一樣周身滾燙。

他連忙起身開了床頭燈,瑩白的燈光撲滅黑暗。

Omega陷在被子裏紅得滴血的小臉蛋便清晰起來,一屋的信息素甜得江酩幾乎失去理智,他轉身拿起桌上的一杯冷水,往自己頭上淋了下去,這才冷靜一些。

他抱起紀尋,才發現Omega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他拍了拍紀尋的臉頰,叫着他的名字,紀尋顯然早被折磨醒了,一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勉強睜開了眼,大概是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二話不說一頭紮進了江酩的胸膛裏,用微弱至極的氣音哭着說:“...我...好難受...好奇怪...唔...老公...你救救我...”

江酩沒什麽情場經驗,但這種情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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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軟得出水的紀尋重新塞回被子裏,怕他悶又把被子拉開了一些,而後才抓起手機給梁維打電話,手機接通兩秒後沒人接,江酩等不及了,光着腳跑下樓,沖到梁維的房間重重拍門,生生把梁醫生給吵醒了。

“紀尋發情了!”江酩沖着一臉沒睡醒的梁醫生喊:“你快看看,有沒有抑制劑?”

梁維陡然間清醒,跑回屋提了藥箱往樓上跑。

江酩下樓時給紀尋蓋好了被子,不過一會兒功夫,被子卻已經被Omega蹭得亂七八糟,連身上的睡衣都解開了幾顆扣子,那畫面對于任何一個alpha而言都堪稱香豔,梁維開門看了一眼立即又把門掩上了,從藥箱裏拿出兩管口服抑制劑,遞給江酩:“你進去喂給他喝。”

江酩看着手上的兩管藥問:“喝了這個就能好?”

“只能緩解。”他把江酩往屋裏推:“你先喂他喝了再說,我在外面等着!”

江酩只能拿着兩管藥上床,他把紀尋從被子裏撈出來半摟着,而後咬開藥水的開口,送到Omega嘴邊,紀尋被情熱折磨得幾乎脫水,嘴唇這會兒都發幹了,忽然碰到幾滴冰涼的液體,立馬主動叼住了藥水的開口,可只喝了一口就皺着眉頭不再動作:“...苦!”

“不苦的。”江酩哄着他:“喝了就不難受了,聽話。”說着就把藥水塞進紀尋嘴裏,梁維說了灌也要灌下去,江酩只能狠下心來。

紀尋仰着頭被強制的灌進了兩管抑制劑,喝到最後嗆得咳起來,哭着吐出了一大半藥。

江酩心疼難忍,不敢再做出強迫的舉動來,把手上剩下的半管藥扔到了一邊,紀尋在他懷裏哭了一會兒,抑制劑好像就起了效果,他的意識清醒了三分,力氣恢複了些許,看眼前人看得更加真切。

他遵循身體的本能與欲望,摟着江酩的脖子湊近他開始索吻。抑制劑大概只抑制了Omega自身的清熱,卻半點沒有控制住信息素的嚣張。

江酩本來就繃着一根緊到要斷的弦,現在被紀尋撩撥的親了兩下,那根弦就啪嗒一聲,斷了個徹底。

理智都被抛在了腦後,他把紀尋壓在身下,将這幾日忍下來的欲望一并發洩了,發情的Omega香香軟軟,一旦勾引成功,便自覺功成身退,乖乖躺在下面任由愛人動作,一點反抗都不帶有,不僅如此,還會無條件的迎合,發出的聲音都是婉轉動聽,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被欲望驅使的人類和野獸并沒有差別。

江酩親夠了啃夠了,才把手伸進被子裏,探入早已濕潤的密地裏,紀尋跟着發出一聲甜膩膩的哼唧聲,姣好的面容染着情欲與紅暈,讓失态的alpha恢複了一絲人性,他心生憐憫與疼惜,動作放得小心又溫柔,生怕把人傷了。

兩股信息素早已交融在一起,到了這一步,alpha早已占了上風,空氣中的甜文漸漸被一股混着咖啡豆香味的苦給代替了。

這苦味越來越濃,熏得乖巧的Omega又哭起來:“你怎麽...你怎麽這麽苦啊...苦苦的!”

一邊哭一邊又要去親去舔,完全沒了剛才喝苦藥的痛苦,倒像是樂在其中了。

可他一哭,江酩的理智就又回來三分,精蟲上腦的糊塗勁被牛奶味的眼淚水給沖幹淨了。

他意識到自己在侵犯紀尋,即使還沒有做到最過分的一步。

他收回了手,不敢再動作了,任着紀尋親吻挑弄,也不敢再回應。

紀尋察覺到他不動了,眼淚汪汪的問:“...你快繼續呀...”

江酩擡手替他把眼淚揩掉了,看着他無辜的大眼睛問:“小尋,你知道我在做什麽嗎?”

紀尋搖搖頭,被情熱沖昏頭腦的他顯然是不知道這種行為有什麽不妥,只說:“...可是...很舒服...”

他摟過江酩的脖子,想繼續親吻,卻被江酩制止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是老公呀...”

江酩苦笑道:“傻瓜小尋,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現在的紀尋是個被他騙得團團轉的小傻瓜,江酩清醒的知道,失憶的紀尋,心智和孩子一樣,他什麽都不懂。如果自己真的對紀尋做了這種事,那他跟他的強、奸犯父親有什麽區別?

梁維門外面等了半個小時,他沒指望主卧的房門今晚還會再開起來,畢竟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一個發情期的Omega,更何況這個Omega還是個少見的小美人。

所以房門開的時候,他還是十分驚訝的。

江酩身上濕漉漉的,像是剛沖了一個冷水澡。

“藥我喂下去了,他還是很難受。”江酩身上穿着一件濕漉漉的單薄睡衣,梁維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寒氣。

“你再給他開個藥,那種不苦的效果好的!”

梁維對這位坐懷不亂的江先生已經刮目相看了,他沒有多問,提了藥箱說:“如果口服抑制劑效果不好的話,那只能打針了。”

一聽到打針,江酩就皺起了眉。

“我知道紀先生怕,可如果不打針,他就只能苦熬着。”梁維苦口婆心的勸說:“情熱也不是說退就退的,口服的抑制劑效果溫和,其實更适合那種有伴侶的Omega的緩解症狀,如果是紀先生這種...單身的情況,那非打針不可了。”

江酩只能妥協,他先進屋幫紀尋把衣服穿好,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才讓梁維進來。

梁維戴了兩層口罩,一進來還是能聞到一股又甜又苦不知道怎麽形容的香味。

但顯然,在方才的半個小時裏,江酩是失過态的,否則屋裏的alpha信息素不可能這麽濃郁。

紀尋沒了江酩的愛撫,很快又重新陷入情熱潮的痛苦中,不過短短時間就像一朵缺失水分快要凋零的小花,也沒了方才的力氣和精神去鬧騰,江酩把他摟在懷裏,将他右手的睡衣袖子撩到臂彎處,露出一片雪白的手臂,青色的血管在燈光下很是清晰,梁維拿出一管抑制劑的注射器,推掉空氣,尖細的針頭噴出幾滴藥水,在燈光下看着讓人發寒。

江酩用手擋住紀尋的眼睛,讓他把頭偏到自己胸口處,而後才拉着他的右手,把手臂暴露給梁維。

細長尖銳的針頭紮進皮膚時,紀尋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江酩把他按住了不讓他掙紮,Omega身體裏原本就像在被火燒一樣痛苦,現在手臂上又傳來一陣綿密的刺痛,他哪受得了這個委屈,就算是在昏迷中也痛得哭出聲來。想掙紮都沒有幾分力氣,更何況還有人按着他的身體不讓動作。

江酩覺得這一針打得實在是太漫長,好不容易等到結束,紀尋在他懷裏也沒有動靜了,眼淚爬了滿臉,但總算是睡過去了。

紀尋整個發情期都過得苦不堪言,鬧了一夜後,第二天就起了高燒,原先的感冒在紀尋身體虛弱免疫力下降時忽然嚴重起來,梁維應對起來都覺得有幾分棘手。

這樣打針吃藥熬過了一周,等紀尋真正恢複時,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原先養回來的氣色都沒了,病恹恹的看着像是風一吹就能倒。

小Omega被折磨得沒了精氣神,也不愛笑不愛鬧了,整日郁郁寡歡的,除了江酩刻意逗他時他會給點反應,其餘時候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江酩試探的問過紀尋,對發情期時發生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紀尋搖搖頭,他只記得那時候很難受,江酩這才放心,他還以為是紀尋看出了什麽,所以才不高興,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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