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紀尋撩完就跑,等把江酩的火都親上來後,松開嘴,摟着他的脖子,眨着眼睛無辜道:“我親餓了。”

江酩的喉結滾了滾,道:“我下面給你吃。”

想歪的紀尋:“......”

“我是說,我去煮面給你吃。”很快察覺到這句話的歧義,江酩連忙又解釋了一遍。

紀尋這才說:“好。那要多加點香菜和香菇。”

某只欲火焚身又被強行撲滅的A只能任勞任怨的下去煮面。

紀尋小跑幾步跟上江酩,牽過他的手,道:“我可以幫你洗菜。”

江酩一笑,牽緊了紀尋,兩人一起下了樓。

江酩做飯的手藝是和母親學的,雖然只學到個皮毛,但總之能吃。

煮面不算難事。

紀尋對此一竅不通,也不搗亂,只乖乖洗菜。

青菜洗着洗着,洗出一條一厘米長的小蟲子,還在蠕動着,紀少爺捏住小蟲子,放進手心。

“給你看個寶貝吧。”紀少爺兩手合攏,神秘兮兮地賣起了關子。

江酩倒好水蓋上鍋蓋後,一本正經地反問:“我的寶貝不就是你?”

紀尋微微臉紅,把雙手送到江酩眼前,忽然打開,江酩就看見一只青色的小蟲在紀尋的手掌心裏蠕動。

“你怎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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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酩只好饒有興趣的配合着:“好可怕!”說完淡定的去掀鍋蓋,往裏面放了面條。

紀尋調皮之後也覺得自己頗為無聊,他把小蟲子扔進垃圾桶裏,随口道:“可惜了,烏龜沒帶出來,不然還能加一頓高蛋白的餐呢。”

江酩也随口問:“那只烏龜養了幾年啊?”

“得有十幾年了吧,我十二歲那年,爺爺帶回來的。”紀尋說,“我以前還養過小兔子呢。家裏都可以開一個動物園了。”

江酩笑了兩聲,原本想提一提當初在湖邊初遇的事,這時恰好面也沸了,他便忙着往裏面添加食材,把這事兒抛腦後了。

紀尋洗完菜就只負責等着吃了。

一碗熱騰騰的面被江酩端至手邊,他嘗了一口,味道真不賴。

吃飽喝足後,他又獎勵了江酩一個親親。

第二日一早,紀尋被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嗆醒。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發現身邊江酩的位置已經空了。

一股味道熏得他實在無法賴床,只好穿了衣服去洗漱,而後噠噠噠跑下樓。

走進廚房時,剛好看見江酩在倒藥汁,紀少爺試圖躲回樓上,然而為時已晚,腳步聲已經暴露了他的存在。

江酩一回頭就看見了紀尋試圖躲閃的小身影,笑着道:“起床啦?快去吃早飯,我先把藥晾涼一點。一會兒好喝了。”

“我不想喝。”紀尋逃跑失敗,轉身摳着廚房的門,小聲說。

江酩倒好了藥,提議道:“不想自己喝,那要不像昨天那樣喂你?”

“......”紀尋條件反射地捂住嘴唇,“你休想!”

“那就乖乖喝藥”江酩停下手上的動作,正色道,“這點我是不會讓步的。”

紀尋心知自己在這個問題上絲毫讨不到便宜,也就不做堅持了。

江酩走至他身後,推着紀少爺的肩膀把人引到飯桌前,上面已經擺好了熱乎乎的瘦肉粥和小菜。

摻雜在中藥的味道中也依然冒着誘人的香氣。

紀尋一坐下,立刻就有了胃口。

他拿起勺子乖乖吃起早飯來,江酩也解了圍裙坐在他對面,一同用餐。

“吃完飯我們就去月老廟。”江酩說:“剛好今天天氣也很好。”

“嗯。遠嗎?”

“不遠。”江酩道,“不過有一小段山路要走,所以小尋要吃飽肚子才有力氣。”

紀尋一聽,立刻又去盛了一碗粥。

他對自己的體力很有自知之明。

omega天生體弱,就算後天再怎麽鍛煉,也不可能超過alpha這種天生優勢的人群,但是紀少爺不服輸,他可不想走到一半被江酩背着上去。

求神要講究誠意。他盡力讓自己有誠意一些。因為這是江酩重視的事情。

吃過早飯後,紀尋又捏着鼻子喝了藥,他可不想再被某只臭A強吻。

這處的月老廟在當地算是有名,據說是有求必應。

江酩當初來這裏,是抱着放手的心态的,他祈願有另一個完美的人來對紀尋好,至少不是像自己這樣,給他帶來了傷害。

現在他知道,紀尋也許并不需要一個完美的戀人,他好像只需要自己。

所以他這次,是牽着紀尋的手來的,并且打算再也不放開。

他害怕月老真的靈驗,聽了自己上次的祈願,真的把紀尋的姻緣牽到別人身上去。

這樣的想法在以前的江酩看來是很可笑的,可現在他卻患得患失的信了真。

所以這一趟非來不可。

車只能開到山腳,山上沒有通公路。

紀尋輕裝上陣,江酩在後面提着一小袋水和零食。

迎着陽光走了不過一半的路程,紀尋就覺得自己仿佛被騙了,江酩口中的“一小段山路”恐怕是以他的體力做衡量的“一小段”。

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大段!

紀少爺看了一眼離自己好遠好遠的山頂,頓時蔫了。

“我爬不動了江酩。“紀尋一屁股坐在小亭子的凳子上,”我盡力了,我頭都暈了“

”頭暈?“江酩立即關心道:”怎麽個暈法?我帶了應急的藥。你別逞強。“說着打開随身背包開始找藥。

紀尋制止住他的動作道:“不是大事,就餓暈的。”

“你快給我找塊小餅幹還有水”

江酩本來就備了吃的,這下派上了用場。

紀尋吃了兩塊小餅幹,又灌了半瓶水,頭暈的症狀這才消去。

江酩看他臉色微微發白,想着後面還很有一段路要走,便提議道:“累成這樣,後面的路你別走了,我背你上去吧。”

這時,恰好有一個小朋友健步如飛的從紀尋面前跑過。

紀尋:“......"

合着他連小朋友都不如了?

那不行!

“我自己走!”

紀尋在跟自己賭氣。

江酩看他一臉堅決,也就沒堅持。只跟在紀尋身後,小心護着。

紀少爺就這樣走走歇歇,慢慢吞吞地爬到了山頂,江酩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山路,硬是被拖了一個小時之久。

到了山頂,月老廟才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廟不大,裝修卻精良,香火也旺盛,來往的人大多都是慕名來求姻緣的。

紀尋喘勻了氣,腿還微微發軟。

江酩等他休息夠了,才牽着人進廟裏,拜了拜那月老的神像。

江酩在心裏和月老打着商量。讓月老還是把紀尋的紅線牽到自己手上就好,千萬別弄錯了。

紀尋不懂江酩百轉千回的小心思,他只求了一個願望。

他跟月老說。

希望能和身邊這個人,簡單幸福的過一生。

沒有奢求其他。

紀尋求完,偷偷睜開眼,擡頭仰視着神像,月老像親切和藹,手中虛執的紅線被風吹得動了動,仿佛是答應了他。

拜完月老像,紀尋迫不及待的同廟裏的師傅求得了一根鑲玉的紅繩,跟他手上這一根是一樣的。

他拉過江酩的右手,認真系上,系緊了,而後彎着一雙桃花眸,笑着說:“綁緊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酩也道:“你也是我的了!”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系了這紅線,就和成了親是一樣的。

直到出了廟宇,紀尋才喊着口渴。

江酩帶來的水已經被他在路上咕咚咕咚全喝完了。

“我去店裏再買幾瓶吧。”江酩說着,便往山上唯一的小賣部跑去。

那裏人多,怕是要排一會兒隊。

紀尋找了塊樹蔭,坐在下面的小石凳上休息。

他身上累得很,頭也不怎麽舒服,時不時地犯暈。

為了不讓江酩擔心,才推說是餓的。

他以為自己的身體恢複得很好,結果一累就不行了。

他雖然抗拒喝藥,但也不得不承認,那些藥很有必要喝上一喝。

他希望自己恢複健康,不能老讓江酩來照顧自己。

正這樣想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尋看了一眼,他原先的手機被自己扔海裏了,現在這只是新的。

這部新的手機裏沒有存江樵的名字。

可他看到那串號碼,便知道是江樵打來的。

鈴聲響了三聲後紀尋按了挂斷鍵。

可沒過幾秒,電話又打了進來。

紀尋看了一眼還在為自己排隊買飲料的江酩,他捏着手機想把它關機了。

可最終,沒能按下電源鍵。

他起身,走至大樹後面。

這才接了電話。

江樵的聲音立刻急切的傳入他的耳朵裏:“小尋!小尋你終于接我電話了。”

“你有什麽事?”紀尋不想聽他表達這種虛僞的高興,直接了當的問。

“...怎麽了,我們還沒正式分手,你就拿這麽冷漠的語氣和我說話了?”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了。”紀尋不耐煩的說:“挂了。”

他對江樵的耐心早在之前的六年就耗光了。

現在還願意接這個電話,不過是看在,看在他們一家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

“別挂別挂!”江樵疊聲急道,終于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小尋,你現在能不能給我五千萬?直接打我卡上。”

“......”

紀尋冷笑一聲,他知道是這樣的。

他和江樵之間,從來都是以談利益為主的。

“我...我爸爸留給我的房子也沒了,我還不上銀行的貸款,所以去借了錢,那幫人不能惹,我現在實在沒錢了!小尋,你不幫我,我會被他們打死在街上的!”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請你自己解決。”紀尋的語調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感情:“我還有事,挂了。”

江樵在電話那頭卻激動道:“有什麽事比我還重要?!”

紀尋覺得江樵可笑極了:“那可太多了,比如我現在在約會,你這通電話打來,很是影響了我的心情。”

“約會?和誰約會?!”

紀尋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為自己買水的江酩身上,笑着道:“當然是和我老公約會。”

他挂了電話,這回利落地關了機。

回到小樹蔭裏剛坐下,江酩就帶着果汁和礦泉水朝他走過來了。

紀尋站起身,接過水後,一口沒喝先主動抱住了江酩。

江酩剛才頂着太陽排了隊,身上都是汗。

“哎,小尋,我身上都是汗味。”

“沒事兒”紀尋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不嫌臭啊?”江酩拍着他的背笑着問。

“是又苦又香的咖啡味。”

紀少爺笑着道:“我喜歡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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