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節日假期過去,楚弦笙回去上班後, 果然更忙了, 每天都早出晚歸, 完全見不到人。

柳溪之前加了那位美女店主江芷蘭的微信, 跟她每天在微信上聊天, 互相發畫畫心得和圖片,很快就又約了去她的花店, 一塊兒畫畫。

在楚弦笙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柳溪自己去了江芷蘭那兒, 兩個人一起畫素描, 一起聊花花草草,最後江芷蘭還親自下廚, 招待柳溪吃了頓家常菜。

江芷蘭的廚藝出乎意料的好,簡簡單單的幾個小菜,被她做的有滋有味, 吃的柳溪滿面放光。

“你這道紅酒炖牛腩是怎麽做的?怎麽這麽軟嫩,好入味啊!”

“就是炖的時間長一些, 加了一些羅勒葉,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下次過來我再做給你吃。”

江芷蘭笑吟吟的, 非常溫柔賢惠的樣子,穿着圍裙坐在桌前,陪着柳溪吃飯。

她自己是住在這個花店後面的,花店後方連接着一間小屋, 雖然小,但是布置的溫馨整潔,碎花布的窗簾和同款式的沙發墊子,看着特別居家,又帶着歐美田園風的藝術感。

這很明顯是她自己布置的,根據柳溪的了解,國內的室內設計風格可完全做不出這樣豔而不俗的效果。

她就邀請江芷蘭:

“我也正好想把我家別墅好好整理一下,你下次幫我做做設計呗?”

江芷蘭很驚喜地問:

“我可以嗎?其實我沒有室內設計的經驗哎,尤其是軟裝,這個特別看個人喜好,如果真的要做的話,我們可得多多聊天,你要多多告訴我你的喜好哦!”

柳溪笑着說:

“那是當然的,你想了解什麽都可以。”

江芷蘭眨巴着眼,有一種柔媚的感覺,她想了想,腼腆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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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比較想知道,你跟柳溪是什麽關系呢?”

柳溪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說:柳溪就是我,我就是柳溪啊。

想了想,她才意識到,江芷蘭認為自己是柳泉。

她尴尬地回答:

“大概……也許……可能……算是……姐妹?”

江芷蘭眨眨眼:

“親的嗎?”

柳溪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

江芷蘭捂着嘴笑:

“看來你是不喜歡這個話題,那我們跳過吧。”

柳溪點頭如搗蒜,以她的智商,暫時處理不了這個問題,這些還是交給楚弦笙去回答比較好。

看來回家後,還得跟楚弦笙好好串供,否則太容易穿幫。

在花店裏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餐,又收到江芷蘭送的一束白玫瑰,柳溪開心地打車回家,順路去看了看幾個新的畫廊店址。

自從跟楚弦笙在車上聊過後,柳溪就像開竅了一般,自己去網上找了好幾個房産中介,整理過自己的需求,開始找地方。

與此同時,她也開始深入國內的藝術行業,物色了好幾個新晉藝術家,還看了一些網紅,挑出幾個人開始聯系。

每天晚上,如果楚弦笙回家時,柳溪房間還亮着燈,她就會在外面敲敲門,進屋去坐坐。

柳溪一般也不會拒絕,這樣簡單的交流很家常,讓她覺得挺安心的。

楚弦笙畢竟對于商業方面懂許多,可以給她提很多建議,幫她解決困惑。

她也會告訴楚弦笙,今天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事,卻下意識地把去花店的事情隐瞞了下來。

她還記得楚弦笙對江芷蘭不太待見,雖然當時沒表現出來,但柳溪回到家裏,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可惜楚弦笙根本不是能糊弄過去的人,她第一次去的時候沒被發現,第二次去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楚弦笙敲開門,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溪:

“你是不是去花頌找江芷蘭了?”

柳溪不知為何,有一種做壞事被捉到的柑橘,尴尬一笑:

“哈哈哈,是啊,很晚了我先睡了拜拜——”

她想關門,楚弦笙伸手撐住門框,直接閃身進了屋。

柳溪慣性地關了門,反而把她想關在外面的小怪獸給引進了屋內,讓她緊張得渾身往後縮了一下。

楚弦笙胳膊一撈,就把柳溪撈進了懷裏。

然後她嘴角微微一勾,兩只手一起伸過來,把柳溪整個人抱住。

她手臂力量很大,用雙臂穿過柳溪的腋下,把她抱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幾步。

“哎呀哎呀,放下我!”

柳溪吓得擡着手,雙手雙腳都不敢用力,生怕把自己摔下去。

但楚弦笙的動作穩健而有力,雙臂緊緊摟在她背上,甚至還留有餘力地帶着她轉了個小圈圈。

轉圈兒的時候,楚弦笙發出低沉的笑聲,似乎很快樂,還把腦袋在柳溪脖頸的位置蹭了蹭。

這個動作讓柳溪一下子覺得,楚弦笙不再是那個嚴肅的精英禦姐,而成了一只大大的、正在撒嬌的狗狗。

像一只大金毛,把主人摟住,在主人身上蹭來蹭去的,區別只在于大金毛不會手感這麽光滑,這麽柔軟,還有肉感……

楚弦笙抱着柳溪玩夠了,才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身體直接壓了上去。

兩個人的臉龐只相距幾厘米,近在咫尺,柳溪都能看到楚弦笙臉上非常細膩的肌膚毛孔。

這個姿勢,實在太過尴尬,太近了,近到連呼吸的空氣都被奪走了一般。

柳溪想要深呼吸,卻發現自己的胸部挺起來的時候,正好接觸到楚弦笙的胸部位置。

兩個人都穿的是普通的家居服,夜深了,也都沒穿內衣。

“你怕什麽呢?去了就去了。”

楚弦笙低低的聲音帶着笑意,在耳邊宛如熱巧克力的河流,沙啞而甜蜜地緩緩流淌。

她把頭低下來,額頭抵在柳溪的額頭上,嘴角彎彎地看着對方的臉龐。

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

柳溪心跳快得不像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完全不敢動彈。

因為她只要一動,就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都會跟楚弦笙碰在一塊,過電一般,觸感極其鮮明。

“我沒……沒怕。”

她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根本不像自己平時的聲音。

楚弦笙還低低沉沉的笑,笑聲很好聽,繞梁三日的在柳溪耳邊回蕩着。

“不怕啊……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楚弦笙說話時,額頭還貼着柳溪的額,嘴唇輕輕動着。

太近了,近到能看清楚弦笙嘴角上,有一根睫毛。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洗臉的時候不小心粘上去的,這根睫毛在她嘴角,随着她說話的聲音一直在動,完全吸引了柳溪的目光。

雖然不是強迫症,但看見這種東西,根本忍不住要去把它除掉啊……

“你的嘴上有根毛。”

柳溪忍無可忍,也沒聽明白楚弦笙在說什麽,自己先說話了。

“啊?什麽?”

楚弦笙擡了擡頭,自己都懵了。

她真的搞不懂柳溪的腦回路,這種極度暧昧的空氣裏,為什麽要提到毛?

“就是那個,睫毛,嘴上。”

柳溪雙肘要擱在身後,把身體支起來,騰不出手來,特別着急。

那根睫毛的存在感太強烈了,強烈到她滿眼裏只看得到那根毛,在楚弦笙嘴邊上跟着一動一動的,盯着看的時間越長,仿佛還越粗大了起來。

“什麽啊?可別想着轉移話題哦……”

楚弦笙沒當回事,還想提起花店的事。

柳溪卻猛地擡起了上半身,用鼻尖去蹭她的嘴角。

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除掉那根睫毛的最直接方法了。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兩個人都呆滞地停下了動作。

楚弦笙只感覺到,嘴角邊,軟軟嫩嫩的肌膚輕輕碰觸過來,還在她的臉上不斷磨蹭。

柳溪用鼻尖蹭着楚弦笙的臉頰,蹭了好一會兒,挪開時,終于滿意地看到那根睫毛不見了。

楚弦笙的表情,簡直像是看見了天崩地裂冬雷震震夏雨雪,眼睛宛如夜空裏的北極星,亮得驚人。

“你有根睫毛,我幫你弄掉了。”

柳溪試圖解釋,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要解釋,只是下意識地在說。

“……哦,謝謝你。”

楚弦笙幹巴巴地說,然後手軟腳軟地從柳溪床上下來。

剛才的床咚,她本想把柳溪咚個手軟腳軟的效果的……結果卻是自己體驗了一把。

她大腦暫時一片空白,下了床,感覺自己有點兒站不住,轉身坐在了床邊的小腳凳上。

剛才柳溪的鼻尖蹭在臉頰上,那種呼吸相聞的溫熱感,實在太過鮮亮,讓她直到此刻,臉頰還殘留着明顯的感覺。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自己被蹭到的地方。

然後笑了起來。

“哈哈哈。”

柳溪震驚地坐在床上看着她,看她笑得這麽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囔:

“沒有油啊,我都洗過臉了……”

楚弦笙完全止不住笑意,坐在小腳凳上,一雙大長腿沒處放,長長地亂擺在地上,然後自己嘿嘿嘿地笑,眼神都沒有焦距。

柳溪看得驚呆了,連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喂?小笙,看得見嗎?你不是傻了吧?”

楚弦笙皺了皺鼻子,視線終于聚焦在她臉上,随即傻笑着說:

“你才傻了呢。”

她說着,突然不笑了,嚴肅地站起身來,幾個大跨步,走到柳溪面前。

柳溪坐在床沿上,擡頭看她。

楚弦笙身高對女生來說實在很高,身材太好,氣場太強大,她這樣正經的走過來,壓迫感讓柳溪感到一絲想逃的沖動。

而楚弦笙絲毫沒給她逃脫的機會,直接低下頭,認真地在她嘴角上,也用鼻尖蹭了上去。

她的鼻尖涼涼的,蹭着嘴角,軟軟的,滑滑的。

帶着缱绻甜膩的柔情和溫柔細致的愛惜。

蹭得柳溪眯起了眼,像一只被舔毛的小貓咪,伸長了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楚:好朋友之間就是要互相蹭♀蹭的呀!

小溪:哪裏不對.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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