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貓咪柳溪被蹭舒服了,身體都變得軟綿綿。

楚弦笙兩手抱着人, 好像抱着一團天際剛被晚霞染紅的雲朵, 軟的不可思議。

楚弦笙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副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美好景象。

柳溪雙眼微微眯起, 水潤潮濕的眼睛讓視線都帶着稠潤的質感, 而她臉頰泛起誘人的淺紅,整張臉皮膚細膩柔滑, 仿佛一顆粉色的珍珠。

她的唇半張開着,微微翕動, 好似要說什麽話, 卻又沒說出來。

一邊皺着眉頭,一邊惬意地眯着眼、揚着嘴角, 這個樣子,讓楚弦笙仿佛站在火焰中,渾身燥熱到了極點。

她按住柳溪的肩頭, 根本不舍得離開一點點,把自己的臉頰貼在柳溪臉頰上。柳溪臉頰很熱, 好像火山爆發一般的熱度在兩人接觸的肌膚上綻放。

楚弦笙聽得到柳溪嘴裏輕輕發出的喘息聲, 這聲音太過迷人,讓她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想……想狠狠地親她, 把她按在床上,在她身上攻城略地,讓她毫無反抗之力地癱軟成一池春.水。

楚弦笙眼裏只看得到柳溪柔嫩至極的臉頰,和臉頰上一些小絨毛, 還有不遠處那紅得像瑪瑙、美得像草莓的紅唇。

就在她快忍不住的時候,忽然有電話響起的提示聲。

這聲音打破了室內黏膩暧昧到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空氣。

“叮鈴鈴——叮鈴鈴——”

楚弦笙宛如夢中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在做什麽,趕忙放開柳溪,自己跳下了床。

她四下一看,是柳溪放在書桌上的手機,正在響鈴加震動。

柳溪的眼神也有一絲迷亂,她還半躺在床上,依然是剛才被壓住的姿勢,雙腳無力地垂到床邊,臉上帶着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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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朝手機的方向看過去,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是她自己的手機。

于是她下床,往書桌那裏走,卻腿軟腳軟的,一走一跌,好不容易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喂……咳咳。”

柳溪一開口,被自己聲音的沙啞程度驚呆了,連忙咳嗽了兩聲。

對面是她媽媽,聽到她的聲音,就問:

“是不是睡着了?媽媽打擾你了?”

柳溪下意識搖頭:

“不是……咳咳,沒睡覺,我正在……我……”

她環顧四周,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在做什麽,只記得剛才楚弦笙在跟她蹭臉頰。

當然,這種事是不可能告訴媽媽的。

好在媽媽也沒有在意,直接開始說起了事情。

柳溪漸漸也被帶進了狀态,專心聽着電話,一邊答應着。

媽媽要她跟柳盛華聯系,有一個朋友介紹給她,可能對她做畫廊的事情有幫助。

等說完這件事,又談了談下次去瑛國什麽時候之類的瑣事,媽媽那邊主動挂了電話,讓她去休息。

柳溪答應着,等媽媽挂斷電話,自己再按掉。

她擡起頭,卻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楚弦笙已經走了。

……不知為何,心裏感覺有一點兒失落呢。

卻又有一點兒慶幸的感覺。

這幾種感覺混合在一起,柳溪只認真體會了一分鐘,就覺得腦仁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好上床睡覺。

只是,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了半晚上才睡着。

神經系統過于興奮,夢中都很活躍,夢裏都是色彩斑斓的畫面。

在夢裏,她跟一個面目模糊的人一起牽着手在雲朵上跳舞,又在棉花糖和巧克力海洋裏翻滾,最後兩個人一起睡在鯨魚的背上。

對方壓在她身體上方,親了下來。

最後一瞬間,她看清楚了:對方長着楚弦笙的臉,臉上帶着一種調侃而神秘的微笑,溫柔而堅決地用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接下來,一道白光覆蓋了眼前的一切,她在夢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随即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柳溪第二天醒來,夢裏的那種強烈、悸動的感覺還殘留了一些,搞得她大早上的就很興奮。

柳溪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姑娘,畢竟在瑛國留學,該知道的什麽都知道,她也明白自己這是來了沖動。

只不過這麽多年來,她都是自己等待這種沖動消失的。

但是今天早上,也許是陽光透過窗簾的模樣太美好,也許是今天醒的太早,也許是夢中看見的那張臉太好看……

總之,她偷偷把自己藏在被窩裏,把手伸向了那個神秘的地方……

最後釋放的時刻,她腦海裏閃過楚弦笙勾着嘴角,調侃地微笑的模樣。

她心裏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不知道楚弦笙會不會也……自己在房間裏這樣解決過?

這種事簡直不能細想,一想就再也無法面對那個人了。

她在床上躺着,怔了半晌,拿出手機在自己常去的匿名論壇上發帖詢問:

标題:《我夢見室友了怎麽辦?》

作者:驚恐的我

內容: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了我那漂亮優雅禦姐範兒的室友,重點是那是個春夢……怎麽辦在線等。

刷新了一下,回複一個一個地來了。

哇哦:

室友?樓主也是女的?

一眼萬年:

聞到了瓜的味道,前排占座出售瓜子花生鳳爪啤酒鴨。

青青河邊草:

禦姐範室友?胸大嗎?

樓主回複:

胸……還行?沒我大好像,她是有馬甲線的那種身材,但是這跟我現在求助的問題沒有關系吧……

夜夜:

有句話叫,把夢想變成現實。

樓主回複:

……別鬧。

日天:

百合百合百合百合百合賽高!現實百合片樓主求直播求連續劇求多講點內容!

樓主回複:

……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朋友。而且我是直的。

吱吱吱:

樓主确定你是直的?每個女人在遇到命中注定的女人之前都以為自己是直的。

樓主回複:

我有過男朋友的!

手指彎彎:

我比較想知道一下樓主夢裏的細節,體位?人數?時間?動作?場面?

……

吃瓜網友蜂擁而來一大堆,一個可用的建議都沒給出。

柳溪幹脆關了網頁,自己躲在床上,仔仔細細地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一切。

所以……就因為楚弦笙跟自己蹭了蹭鼻子,自己就做了一個這樣的夢,還在夢醒之後非常彪悍地,想着人家的臉,給自己來了一發?

細思極恐。

沒想到自己是這樣的柳溪。

這以後怎麽面對人家受害者啊?

只能……躲了。

這件事之後的那幾天,每次碰見楚弦笙,柳溪都飛快低頭、跑過,簡直恨不得把“我不想理你”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楚弦笙試圖補救,晚上在房間外,照常敲她的門,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她朝裏面問話,柳溪也不回答,裝作睡着了的樣子。她給柳溪發消息,也沒有回複,打電話更是會被掐掉。

“小溪,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你開開門,我們說清楚,好不好?”

楚弦笙把額頭靠在門上,聲音很低沉,好似多年珍藏的醇酒,卻也掩蓋不住她痛苦難過的情感。

而屋內,柳溪光着腳踩在長毛地毯上,同樣靠在門上,想伸手開門,卻又縮了回去。

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楚弦笙,只好選擇暫時逃避。

可誰知道,楚弦笙這麽有恒心呢?

這幾天晚上,恨不得在她門外打地鋪了。

她想告訴楚弦笙,讓她自己冷靜幾天,不要理她就好,以後該好的時候,自然會好的,可是這種話,如果發消息過去,又顯得太矯情。

楚弦笙啊楚弦笙,為什麽你這麽……锲而不舍呢?

難道一切的事情都要有一個答案,一個原因嗎?

兩個人隔着一扇房門,各自心頭難過着。

也不知道阻隔在兩人之間的到底是什麽,但誰都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楚弦笙甚至開始後悔,反複思量那天的事情,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讓柳溪這麽生氣。

可柳溪根本沒有生氣,她只是完全懵了,不知該如何處理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只好暫時逃避。

這樣逃避了快兩周,這天,挑了個楚弦笙休假的日子,柳溪終于打扮整齊地下了樓。

楚弦笙正在跟着蔣叔做手工,見了她走下樓梯的模樣,猛地把手上的電鋸放下,大步走過來。

她走路帶風,眼睛亮得吓人,直接走上前,把柳溪堵在了樓梯口。

柳溪臉上一紅。

她現在看見楚弦笙,甚至是想起楚弦笙就臉紅。

她別扭地把臉往旁邊轉去,卻看見蔣叔正悄咪咪地拎着工具想從客廳裏走開,似乎是想把地方讓給她們兩個人。

她喊了一聲:

“蔣叔!”

蔣叔僵在原地,回過頭來,笑呵呵地說:

“呵呵,小溪啊,我聽說你們吵架了,小姑娘家家的,有什麽好吵的,趕緊和好,和好啊!”

柳溪無語地回頭看楚弦笙:

“……你告訴他的?”

楚弦笙笑得完全失去了風度,聞言點頭:

“對啊,我想讓他們幫我勸勸你。”

柳溪無奈地回答:

“我真的沒生氣,真的。”

楚弦笙搖頭:

“你肯定生氣了,不然你不會不理我,你這麽可愛的小甜甜,怎麽會沒有原因的不理我呢?”

柳溪總覺得這人暗搓搓的在誇她,就問:

“可是你又沒做錯什麽事,我為什麽要生氣啊?”

楚弦笙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說:

“我沒做錯事嗎?”

“你做錯了嗎?”

“你覺得我沒做錯?”

“是啊。”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

“我就是……不好意思。”

“為什麽不好意思?”

“我……我那個什麽。”

“哪個什麽?”

“就是……嗯……”

“哪個嗯?就是哪個?”

“我……做夢夢見你了!”

柳溪被追問得實在沒有辦法,最後幹脆眼一閉心一橫,大聲地說出口。

楚弦笙聽了,覺得這個理由實在站不住腳,幹脆地問:

“我也經常做夢夢見你,這種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柳溪四下看了看,發現蔣叔已經出去了,客廳裏空無一人,應該沒人聽得到她們的談話。

她漲紅着臉,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楚弦笙,連忙又把頭扭了過去。

最後,她蚊子哼哼一般,很小聲地說:

“是……是春.夢。”

這幾個字一出口,她立即轉過身,朝樓梯上面跑去,一溜煙地飛回自己房間,“咔噠”鎖上門,靠在門後,捂着胸口大口喘氣。

廚房門口,張姨端着東西,目瞪口呆。

……怪只怪她耳朵太好,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張姨轉身就鑽回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小溪:不知道具體開車方法的我,做夢都只有“一道白光”?這麽慘的嗎?

順便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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