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傑克必須死

他立即回答, “你本來就是少女。那得怪麥康納太老了！”他和娜塔莉·波特曼相差6歲半，巴茲·魯赫曼尚且嫌棄他看上去就像個誘拐未成年的戀童癖，麥康納可比薩莫整整大11歲呢！要是她現在20歲, 這11歲的差距倒不算很大。

薩莫在電波那頭爽朗的大笑, “他才26歲, 就被你嫌棄太老。”哎呀現實太殘酷了！對像他這樣的年輕人來說, 比他大的都是老頭, 比他小的都是孩子。他想不到自己會有老去的一天，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死去的一天。

他很快就去了邁阿密, 在海灘上吹了一周的海風。4月14日，《羅密歐與朱麗葉》按照拍攝時間表如期拍攝完畢，順利殺青。第二天，萊昂納多便返回洛杉矶。

馬裏·芬恩很快就帶他去了卡梅隆的制片公司。

見了詹姆斯·卡梅隆, 握手之後馬上進入主題，“你看過劇本了嗎？”

“看過了。”萊昂納多心說那是劇本嗎，只是個大綱好, 只是捋了一下故事線, 幾十頁洋洋大觀, 還不是全部大綱。

“你怎麽看傑克這個人物？”

“——似乎過于完美了, 我找不到他有什麽缺點, 可能就除了窮之外。一個年輕的窮畫家, 有才華，心地善良，有點——沖動。說實話, 我覺得這麽完美的人物多少有點虛僞。”他喜歡那種有特色的角色，有點缺點，談不上完美，這樣人物的性格才會比較真實、有層次，小智障阿尼、牛仔少年kid、籃球少年吉姆、蘭波、羅密歐，莫不如是。

卡梅隆低頭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可這是個浪漫愛情故事，男主角完美一點會更讨人喜歡，畢竟最後他是會死的。”

萊昂納多瞪大眼睛：他看的劇本大綱裏可沒有這一條。“等等！這麽說，這是一出悲劇？”

“不能這麽簡單的界定。”卡梅隆很有耐性的解釋，“你應該這麽想，傑克與蘿絲的愛情已經這麽完美了，如果不是一方死去的悲劇和遺憾，你能想象他們結婚之後的生活嗎？傑克作為藝術家在那個時代來說大概會清貧一生，你能想象富家小姐蘿絲去做工廠女工或是家庭教師，整天跟你為了明天的面包錢争吵不休嗎？”

這真現實。所以童話故事總以“王子和公主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為終結，婚後生活可能會乏味到讓人發瘋。他想起自己的父母，從他記事起就知道父母都沒什麽錢，伊爾梅林甚至不得不為了每周20美元的撫養費而把喬治告上法庭。再美好的愛情也會被柴米油鹽的現實磋磨，這有點吓到他。

卡梅隆遞給他幾頁臺詞紙，“這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場景，你準備一下。”

他接過臺詞紙，快速翻看了一遍。然後他站了起來，緊蹙眉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我不喜歡這個場景。”他扔下了臺詞紙。

這個場景是說蘿絲帶着傑克回到了她的船艙，要求他為自己畫張人物小像，在這個場景裏，蘿絲脫下她的衣服，在傑克面前全身赤-裸。

他立即想到了薩莫，她肯定不會也不願演出需要赤-裸身體的鏡頭的。再說，他也不願意讓她的身體呈現在大銀幕上，這跟她的意願無關，很大程度跟他的**和願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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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卡梅隆寫這個場景是為了表現蘿絲的叛逆和自我主張、自由意志，卡梅隆寫劇本的時候不會考慮到底會是誰來演蘿絲。如果是別的女演員，他管不着也管不了，但他一直假設薩莫将會出演蘿絲，他對于這部電影的一切想象都是基于薩莫将會再次跟他在一起工作幾個月的前提下的，他本能抗拒這個場景。

卡梅隆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是直接拒絕，有點惱火，覺得他不太專業。接着他突然留意到今天公司裏的女職員們好像突然加倍喜歡他這個老板，倒咖啡、拿文件給他簽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了好幾撥人，不到半小時實習助理給他們續了3次咖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這有點煩人了，但他又不能直接大吼“你們離我遠點”。

接着他意識到，女職員們才不是突然發現他這個開薪水的老板帥氣溫柔，她們全是來看萊昂納多的。

他站起來，“你再看看劇本。”他走出房間，叫過自己的私人助理，問她公司裏到底怎麽回事。

私人助理一臉興奮八卦，“你找了她們現在最喜歡的男孩來試鏡，她們一定會想要多看他幾眼。”

卡梅隆扶額：女職員裏有20出頭還在上大學的實習助理、30歲的劇務助理、40歲的財務、50歲的清潔工，難道都被這個男孩迷住了？

他想着馬修·麥康納和克裏斯·奧唐納來的時候可絕對沒有這麽誇張，要說他倆也是英俊帥氣的迷人男子，可似乎女職員們并沒有表現出多麽激動。要知道他的公司裏來試鏡過的好萊塢男星可是成打計算的，這些女人見多識廣，極少會有人能讓她們集體着迷。

“你真的覺得他很迷人？性感？可愛？”

私人助理猛地點頭，“可愛又性感，是少年，又是男人。”

卡梅隆想了想，擺擺手，“叫她們沒事不要進去了。噢，随便叫個人把攝像機拿進來。”

萊昂納多下一次試鏡就是在伯班克的福克斯工作室，先是跟凱特·溫斯萊特試鏡，仍然是蘿絲想要跳海那段；接着是跟薩莫試鏡。

當天稍晚時候，第一次試裝。

薩莫與凱特也分別進行了試裝。

卡梅隆讓攝影師分別給他們3個人拍照，再讓萊昂納多分別跟薩莫和凱特拍照。先拍了一些寶麗來小照，又用膠卷相機拍了一些。

福克斯的項目主管在拍照的時候過來看了一會兒，演員們離開後，又去跟卡梅隆談了談。

卡梅隆正在看那些寶麗來照片，将其中的一些排列在寫字臺上，見主管進來，問：“你覺得怎麽樣？”

主管認真的看了照片，挑了幾張出來。

卡梅隆松了一口氣，“你也覺得他倆比較合适？”

“年齡合适，再說，都是美國人。比起凱特·溫斯萊特，知道薩莫·布魯克的人更多。”這就到了比人氣的時候，演技往往還真不是衡量标準；演技當然首選看各種電影演技獎項，凱特今年剛憑《理智與情感Sense and Sensibility》提名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她出生于1975年10月，提名時未滿20歲；萊昂納多也是不到20歲就有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但薩莫已經是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得主了，在演技上來說3個人勢均力敵。

再論人氣的話，外來人口凱特顯然比不上本土人口薩莫，薩莫就算不計小金人，也是個自帶流量的迪士尼小明星，福克斯當然要選擇更有票房保證的演員，這是必然的。

卡梅隆制片公司很快約了萊昂納多與薩莫的經紀人開始談片約，兩人的經紀人帶着律師針對其中的片酬條款和劇本條款進行了你來我往的艱苦談判：薩莫未滿18歲，不會拍攝裸露鏡頭，制片方必須修訂劇本，加上了違約的懲罰性條款，然後是片酬，預付款片酬報價400萬，票房分紅若幹；萊昂納多則主要是片酬的數字，片酬報價500萬，票房分紅若幹。

正式簽約那天，薩莫的合約上片酬為200萬，票房分紅4%；萊昂納多的合約上片酬為250萬，票房分紅5%。

好萊塢演員身價在各個制片公司來說是透明的，制片公司會私下給演員定身價，經紀人可以報價，然後根據具體的項目制片公司會砍價，商業片當然片酬偏高，小成本文藝片砍個幾萬、十幾萬的友情價也是常事。凱特·溫斯萊特的片酬報價肯定比薩莫要低，但福克斯和卡梅隆都覺得多支出的片酬肯定劃算。

片酬在小夥伴之間也不是秘密，片酬數字直接反映你在制片商眼中的價值，也是演員衡量自己的職業等級的一個具體标準。

薩莫頗不滿意，“為什麽我的每一個數字都比你少？這不公平！”

“只少了一點點而已。”萊昂納多弱弱的安慰她。好萊塢的行業潛規則就是同等級的男演員會比女演員多拿至少25%的片酬，薩莫已經有小金人加成，吃虧在之前沒有出演過電影女主角，有人氣，但尚無法衡量人氣轉化為票房的實力，200萬片酬實際上是計算了迪斯尼加成在內的，已經是同齡女演員中的最高檔次。

薩莫哼了一聲，還是很不爽。

托比嚷嚷着，說要開派對。

盧卡斯則問薩莫，你想開派對慶祝一下嗎？

萊昂納多見薩莫點頭同意開派對，馬上接過話頭，“我來支付費用。”在吃喝玩樂方面，他可是不落人後的。再說薩莫似乎對他多拿50萬有點惱火，還是趕緊花掉。

盧卡斯看了看他，不懷好意的問：“克裏斯坦呢？你會邀請她。”

作者有話要說： *李子試鏡大船的趣事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