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六斤糖
“好了沒啊?”
“你別亂動,眼睛睜開點。”
“看到沒?”
“眼睛往上看……看到了,有紙巾嗎?”
“在包裏。”
……
于是,遠處的一群人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顧南行伸手,環過朱毓的身子,探到她身後。
顧楠芷:“我們這樣盯着看他們那什麽,是不是不太好?”
程沉:“有什麽——有什麽不好的,他倆這光天化日傷風敗俗的——”
黃婷婷轉身踢了他一腳,“死胖子你小點聲,一會被他們聽見了!”
路名:“我沒想到……體委竟然是這樣的人。一直以來,是我小看他了。”
衆人皆回頭,小看年級第一?
你認真的嗎?
路名:“……不是,我的意思是在談戀愛這方面。”
“好點沒?”
朱毓點頭,擡手就要去揉眼睛,被顧南行伸手抓住了手腕,“你別揉,眼睛閉一會就好了。”
剛才他們走着,朱毓眼睛裏突然進了只小飛蟲。
腳下一踉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抓住了身邊人,而她身邊只有顧南行。
這就是剛開始讓路名怔住的場景——從他的角度看,就是朱毓突然撲進了顧南行懷裏,然後顧南行轉身站到她身前。
再然後,他們看到的所謂“接吻”,其實只不過是角度問題。
顧南行在幫她看眼睛裏的小飛蟲。
至于那個抱……朱毓的包斜跨在背後,她又閉着眼沒有安全感,手自然就拽着他的衣服。
衣服被他拽着他也不好動,只能伸手環過去翻她的小挎包。
等顧南行轉身的時候,就見不遠處那幾個蹭一下整齊的轉身。
看背影都看出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朱毓眨着眼,眼眶紅紅的,顧南行不讓她用手揉,她就只好拿紙巾去掖眼角,“他們怎麽了?”
顧南行盯着那幾個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
身後審視的目光讓幾個人如芒在背。
孟浣:“我怎麽覺得背後冒冷汗呢?”
路名:“我也是,我好慌。”
顧楠芷:“慌加一。”
程沉:“我……我走不動了。”
黃婷婷:“胖子,你是吓得腳軟了嗎?”
張桦:“胖子,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慫。”
程阿胖:“……”滾啊,老子只是真的爬不動了而已!
山上有一段古城牆,城牆角下算是這條盤山路的一個中點。
上山的公交到這是終點站,當然可以繼續走,只不過路比較小了,而且距離山頂也很近了。
也有不少人會選擇在這裏開始去爬城牆,目前的位子屬于這段城牆的中間部分。
一頭上山頂,另一頭可以直接下山。
路名:“那邊山道小路沒我們剛剛上來的路好走,更陡一點。我覺得——”目光瞥向一邊氣喘籲籲汗流浃背的程沉,“我覺得我們還是走相對平緩一點的城牆道吧。上了山之後,山頂上有吃飯的地方。”
于是,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采納路名的建議去爬城牆。
只不過上城牆是要另外買門票的,而且只收現金。
顧南行:“你們,誰帶那麽多現金了?”
程沉坐在一邊,一邊喝水一邊大喘氣,“現在出門誰還帶那麽多現金啊。”
路名從口袋裏掏了點出來,“我以為你們知道,我這只夠一個人的。”
孟浣搖頭,“我先在出門都不帶錢包了。”
黃婷婷點頭,“我也是。”
張桦攤手,表示同上。
顧南行又把目光轉到自家小妹身上,顧楠芷慌忙擺手,“你別看我,跟你一起出門,你見過我帶錢嗎?”
衆人:“……”
顧南行:“……”
這話說的,他竟無法反駁。
朱毓指着一邊小商鋪邊貼着的二維碼,“不然,跟人家換一下現金?”
“好主意,我去吧,你們記得給錢。”張桦離得最近,掏了手機就上前去跟人家老板娘交涉了。
老板娘是個爽快人,聽他一說也就笑着答應了。
朱毓拿着手機在拍照,顧南行正好站在她身邊。
耳邊突然兩聲驚呼,是黃婷婷跟孟浣的聲音。
她剛要回頭去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蛇頭,吐着鮮紅的信子,軟乎乎的被抓在程沉手裏。
人,總是有弱點的。
而朱毓,一個可以徒手抓□□青蛙,提起鞋能拍死蟑螂,那張紙就能抓了蟲子掐死的人,最怕的,就是蛇。
不管真的還是假的,就算是圖片,電視畫面,看到她都能冒一身冷汗。
更別說如今這麽突然的出現在她面前。
來不及分辨真假,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吓得跳起來了,而身邊正好有個人。
顧南行本來還在看手機,這突然的擁抱吓得一下手不穩,手機都掉了。
兩只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低頭看他懷裏那個雙手抱在他腰上的人。
頭埋在他懷裏,雙眼緊閉,身子微顫。
其實程沉就是在旁邊小攤上發現了一條玩具蛇,就是那種軟乎乎的矽膠材質,重點就是這玩意看着特別逼真。不管是那蛇身紋理還是那蛇頭一雙眼,或者再看那鮮紅吐露在外的蛇信子,抓在手裏甩一甩看上去跟真的差不多。
顧楠芷是不怕這些的,而且程沉那這玩具蛇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吓她沒意思。
于是不怕死的胖子轉戰去吓另外兩個女生,然後在成功吓到了黃婷婷跟孟浣之後,程沉又蹿上來吓朱毓。
再然後,所有人都沒料到,朱毓反應竟然這麽大。
顧南行擡頭看到程沉手裏的就明白了,朱毓怕蛇,這個他是知道的。
之前有一次上生物課,樹上有一頁插圖就是一條蛇。
朱毓剛開始看到的時候吓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把書合上了,額頭直冒冷汗。
眼角泛紅,一臉驚恐,就差哭出來了。
後來,還是顧南行幫她找了張紙,把那個圖片貼了起來。
本來兩個撲在一起被吓得直叫喚的女生轉頭就要來打程沉,結果被這突然的舉動驚得忘了動作。
朱毓怕蛇這點,黃婷婷坐在她前面,又是室友,自然是知道的。
她上前,拍了拍程沉的肩,“胖子,節哀。”
程沉:“……”
顧南行的眼神跟要把他淩遲似的,程阿胖這會也是一身冷汗。
“那是假的。”顧南行也顧不上手機了,拍着她的肩,低頭柔聲安慰。
程沉還舉着那條玩具蛇,被顧南行一瞪,慌忙跑回去丢開了。
然後蹑手蹑腳的湊上來,“姐,我……我不知道你怕這個——我錯了!我有罪!對不起!”
朱毓埋在顧南行懷裏吸了吸鼻子,悶着聲沒說話。
程沉一慌,這是……吓哭了呀?
張桦剛剛跟老板娘換了錢就跑去買票了,回來見這情景也是一愣。
路名拽着他到一邊給他講了一下前因後果,瞬間嘆氣。
阿胖真的是皮糙肉厚不怕死啊。
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他上前,彎腰把地上手機撿起來,又遞了兩張門票給顧南行,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倆先上去。
顧南行回頭看了眼程沉,半擁着懷裏的人,一邊安慰着帶她先走。
身後留下一群人,圍堵起程沉,一頓奚落。
程阿胖特別委屈,“那我不是不知道嘛。再說了,你看這……陰差陽錯的,增進他倆感情啊!你們都沒看見我朱姐撲進老顧懷裏的樣子嗎?”
黃婷婷拍拍他的肩,“看見了,我也看見顧南行想把你分了的眼神。”
孟浣:“胖啊,祝你好運。你吓唬我的事,看你這麽可憐,我就原諒你了。”
路名:“壯士!我真覺得你很棒,真的!”
張桦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嘆了口氣,搖頭走了。
唯獨顧楠芷,笑呵呵還給他鼓掌,“胖哥,你很優秀啊。我跟你講,以後你就是我撮合大軍的二把手了,恭喜你。”
胖哥愣了一下,回問:“為什麽是二把手?一把手呢?”
顧楠芷眉頭一挑,“當然是我啊,想什麽呢你。”
程沉:“……”
沉沉委屈,但沉沉偏要說。
太過分了你們!
不安慰就算了,一個接一個的紮刀。
兄弟姐妹沒得做了!
顧南行帶着朱毓先走,上去之後,她才發覺哪裏不對,慌忙從他懷裏出來。
吸了吸鼻子,“對不起啊,我——把你衣服弄髒了。”
“沒事。”顧南行伸手,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發頂,聲音輕柔地不像話,“好點了嗎?”
朱毓點頭,臉色微紅。
又丢人了。
她剛剛下意識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撲進了顧南行懷裏,還……還抱着他不肯撒手。
而顧南行的想法是,若剛剛在她身邊的不是他,是不是她就撲進別人懷裏了?
“胖子他……應該是不知道你怕這個。生氣了嗎?”
雖然很開心朱毓剛剛撲進他懷裏的行為,但是看她哭,還是很心疼的。
“就是被吓到了。”她搖頭。
或許剛開始是有的,但是後來恐懼占據了她腦子裏絕大部分的思維。
再之後,就是發現自己撲進了顧南行懷裏這件事,羞澀把她腦子裏的恐懼都擠了出去。
最近在他身邊,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剛剛山下的時候,他幫她看眼睛,湊的那麽近,也不知是誰的心跳聲……現在想到,仍覺得那铿锵有力的跳動聲,猶在耳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