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臆想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告急,沒動力開船了……

看過的小天使們就收一收嘛,舉手之勞能讓我高興一輩子呢

寄生細心,找了輛有頂棚和垂簾的馬車。顏沉坐在車裏昏昏欲睡,但流言蜚語還是不斷飛入耳裏。

守城尉拿絹帕找他對峙的第二日大清早,有不谙世事的小童去桃林中撿柴火,在離都被殺的地方不遠,發現了兩具屍首。

男人,頭上破了洞,褲子被扒了,下身血肉模糊,切下的肉塊已經被野狗叼去。

這兩個男人便是和都一起出門未歸的奴工。

發現都屍首的時候,都家裏人就想到這兩人也不見了,報官後滿城搜查卻沒有結果。之後不久流言來了,說都就是被這兩人侮辱殺害的,還說讓女兒跟兩個流民夜裏出門的父母真是糊塗愚蠢,還說都姑娘本就風流,其實早就跟這兩人好上,誰知被吃了幹淨。

各種難聽的流言在都家上空徘徊,都父惱羞成怒,提着殺豬刀跑到大街上怒吼,老子發誓要揪出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惡棍,砍了他們!

怒吼完第二天,他們倒是真死了。

小童發現的時候,二人身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死法跟都幾乎一致,讓守城尉不得不懷疑犯下兩樁案子的是同一人,或者就像新的流言所說,都父其實找到了這兩個奴工,但為了替女兒報仇雪恨,将他們殺了。

二男的死法和都一樣,不就是為了讓他們也感受都死時的痛苦嗎?下/體被割,不就是為都被侮辱而洩憤嗎?能恨成這樣,除了都的家裏人還能有誰?

可是都父矢口否認,不過對這兩個奴工的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顏沉當時在沃公府裏鞠躬盡瘁,已下了決心堵住耳朵不聞外事,但還是從勞工的交談中聽來只言片語。

他替都姑娘的死而痛心,鄙夷那些不顧死者家人感受,到處散播臆造流言的人。可是在聽到兩個奴工也被殺,和他們就是殺害都姑娘兇手的流言後,顏沉心裏偷偷産生了一絲絲喜悅和期待——

這件事是不是就跟自己脫去幹系了?

然而并沒有。約都夜裏出城在桃林相會的絹帕是整件事的起因,這個謎團一刻不解,他顏沉就一刻脫不了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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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家門口停下,顏沉從昏睡中醒來,疲憊的身體異常沉重,甫一下車差點沒站穩,幸好被一雙白嫩柔美的手扶住。

“少主。”那把小玉錘似的聲音再次敲到心上。

顏沉側頭看去,微微有些震驚。林琅仿佛煥然一新,臉頰圓潤了,皮膚白裏透紅,眉目清澈如畫,不見了愁思,雙唇粉粉的,好似過了水,身上……被衣服遮了,晚上再看吧。

“聽說你染了風寒?”

顏沉随林琅走進院門,已聽出她聲音裏的鼻腔。

“恩,不過剛喝了藥,感覺好些了。”一說完又忍不住咳起來,随後不要意思道,“昨天還要兇,今天确實好些了。”

顏沉點點頭,問:“上次你染了風寒,我給你的絹帕怎麽不用?”

“奴婢對不住少主,那絹帕被奴婢不小心弄丢了。”林琅愧疚道,臉上微微泛紅。

“什麽時候丢的?在哪裏丢的?”

“突然就找不到了,奴婢也不知什麽時候在哪裏丢的。”

“這麽說,你這些天沒少出門?”

“少主留給奴婢那麽多錢,在家裏怎能花呢?”

“那你買新衣裳了?”

“買了一件,還給玉姐買了一件,本來想給寄生買但他不要,其實還想給少主買一件的,但怕少主看不上。”

“那錢是留給你自己用的。”

林琅聽了,把顏沉的袖子輕輕一拉,楚楚地問:“少主生氣了?”

“沒有。有剩下的嗎?”

“沒了,剩下的都請玉姐和寄生去酒肆吃完了。”

顏沉笑了起來,“我不在家,你們倒是快活。”

林琅立刻陪笑,道:“哪裏能有少主快活。大家都說少主現在是沃公面前的玉人,在這沃城裏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顏沉臉上的笑意沒了,仰頭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這沃城怕是待不下去了。”

寄生跟在他們身後,林琅這時回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的眼神有些交流。

“少主,先吃飯嗎?”寄生跑上前問。

“有些累,先躺躺。”

“好。要是晚了少主還沒起來,小人就把飯膳送去屋裏。”

顏沉點頭,對林琅說:“不用扶了,我自己走。”

顏沉困頓不堪就走進寝室,嘩啦一聲倒塌在床榻上,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麽累了,自己還能夢到在書房裏看書,林琅就坐在大腿上,手裏握着一支筆,身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張絹帕。

這時,林琅扭頭沖自己巧顏一笑,宛如勾魂的妖魅,擡起手裏的毛筆說:“奴婢幫少主把都姑娘約出來。”說罷俯身在絹帕上寫下字。

“啊!”

顏沉大叫一聲,醒了。

寄生剛好把盛飯膳的漆盤放在堂屋的桌案上,聽到顏沉的聲音以為是被自己吵醒的。

“少主,小人——”

“你進來幹什麽!”顏沉坐起來緊張地看着他,驚魂未定。

“小人來給少主送吃的啊,少主不會做噩夢了吧?”寄生站在落層之下朝裏屋張望,發現顏沉臉色不太好。

“噩夢?”顏沉扶額稍作沉思,擡起頭問,“林琅呢?”

“剛進的屋,不知道睡了沒有。”

“把她叫來。”

寄生沒說什麽就出去了,這讓顏沉感到奇怪。他沒做細想,起身在屋裏來回踱步,腦子裏越來越亂,不知道等林琅來了後該說什麽。

林琅沒給他後悔的時間就來了。穿的新衣裳,茶白色小花曲裾長裙,把豐盈起來的身體包裹得玲珑有致,藕色邊領口微敞,露出一抹幽光,頭發垂在身後,平整光滑,臉上照樣什麽也不塗的,一眼看去溫婉優雅。

她直視顏沉,款款走入裏屋,在不太亮的燈光下,臉上仿佛露出了夢裏的勾魂笑容。

“少主,奴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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