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悸
作者有話要說: 啊咧?我怎麽還在這裏啊?
又見到你們啦,開森~~
顏沉拉着趙混章在宅子裏健步如飛,他知道孔鳥和德牧居住的院子,把混章拉來不過是為了讓他遠離林琅。
趙混章覺得顏沉此時的模樣非常好笑,想不到他這塊沉在水底的朽木,也會有為女人毛焦火燥的一日。
所以,果真每個人都難以忘記自己的初情嗎?可是他怎麽連那個女人的模樣都想不起來了?
想到女人,趙混章起了壞心,張嘴問道:“顏兄,以前跟你提的闾市,你有雅致去逛了嗎?”
闾市又稱女闾,就是男人花錢買笑,尋歡作樂之所。
顏沉一聽這話便露出鄙夷的神情,斜睨過來,“趙兄,你還是那麽不自愛。”
趙混章呵呵一笑,“我看現在的顏兄比我更需要去那處。”
顏沉不解,但沒多問。于是趙混章繼續道:“顏兄,難道林姑娘沒有向你抱怨過夜裏的事?”
“你說什麽!”
顏沉瞪眼站住,他不喜與人談論隐秘之事,而且現在還關系到自己,而且還是這個對林琅有觊觎之心的友人。
趙混章不俱他直射而來的厲色,繼續悠閑道:“恐怕只有顏兄覺得快活舒服吧?”
說中了。被說中了!顏沉差點想捂住心口痛苦呻/吟。
“我提闾市可是為顏兄着想,何不随我去那裏學幾招讓女人舒服,服貼的招式呢?”
趙混章還在說,既有真心又有玩心,以為這個“正當理由”終于能讓顏沉松口,像個正常男人一樣翩然于煙花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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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看顏沉,臉上的厲色漸漸退了去,露出讓他無比熟悉的憐憫神情,緩聲說道:“趙兄,半載過去了,你還是那般寂寞啊。”
你這個木讷家夥!我有心幫你排憂解難,你卻反過來笑話我!
趙混章黑下臉來,想着怎麽嘲諷回去時周圍忽然吹過飒飒冷風,他警覺起來,甩開顏沉遠離一步,果真不足片刻工夫,趙夜白走了過來。
趙夜白要出門,沒想到偶遇了顏沉,臉上頓時一喜,兩眼放光地疾步走來,牽起這位尊客,“賢侄,今日無事就随老夫一同出門吧。”
顏沉是想拒絕的,但客随主便,而且趙夜白已經拉着他走了,力氣還有些蠻狠,只好依從。他把站在一旁的趙混章看了眼,猛然意識到不能把這個家夥留在宅子裏,不然林琅有危險。
“混章也一同出門吧。”顏沉大聲建議。
“我還是留下吧,跟嫡子哥哥約好了陪他下棋。”趙混章斷然回絕,動也未動,臉上又溢出狡猾的笑容。
趙夜白冷哼一聲,譏諷道:“對,留下多陪陪他!反正要死了!多陪陪他,死了後說不定還記得你!”
顏沉打了個寒噤,怎麽也想不到能從一個父親嘴裏聽到這種詛咒般的說辭。趙混章早已習慣,淡淡一笑,垂首不言,眼中卻有仇光閃爍。
顏沉不再多言,白着臉仍由趙夜白拽出門。
趙孔鳥站在備好多時的馬車邊,看到父親拉着顏沉出來,小小驚訝了會兒,露出燦爛的笑容拱手道:“顏兄,昨——”
“啰嗦!”
趙夜白厲聲一叱,把兩個年輕人吓了大跳,默默收起寒暄和笑靥。
趙老爺剛還兇神惡煞,轉向顏沉時卻換上了和顏悅色,對着馬車擡臂一伸,微笑道:“賢侄,請。”
顏沉尴尬已極,擡眼去看趙孔鳥,是跟自己一樣的苦笑。
趙孔鳥長相非常端正,完全沒有趙混章那種又邪又媚的小彎小道。他比德牧和混章早出生一個時辰,是名義上大哥,但他确實拿出了大哥該有的樣子。從兒時起,只要面對這個脾氣古怪,異常冷漠的父親,他都會把兩個弟弟擋在身後,自己承受來自最親近之人的冷眼冷語。
顏沉對趙孔鳥很佩服,覺得立他為嫡子再适合不過。
一共兩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出了城,駛過一條林蔭小路,一片寬闊無邊的田地跌入眼中。
今日豔陽萬裏,視野開闊,能看到遠在天邊的波浪山脈,青青紫紫,在陽光下不斷變化着色彩。
田畝無數,阡陌縱橫,幾條小溪小河貫穿而出,連起幾圍小小的池塘。
有農舍平房大大小小點綴其間,正值農作季節,一簇簇農奴在田地裏蠕動,就像不知休息的螞蟻。
坐在顏沉身邊沉默了一路的趙夜白,這時激動地跳起來,伸展雙臂,不斷開合顫抖,似要将這片土地收入囊中,帶在身邊,無聊時哀傷時高興時都捧出來看看,甚欣甚慰。
幹嘛這麽激動?這些不就是你家的田畝嗎?
顏沉悶頭想着,不過把這片田地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十分無聊,他還是喜歡未被開墾的山林鄉野,有詩情有畫意,比這種千篇一律的稻田不知好看多少——
“賢侄,漂亮嗎?喜歡嗎?”趙夜白想起了身邊的人,突然低頭問。
“漂亮,喜歡。”
顏沉連忙點頭,也站了起來,背着雙手裝模作樣地深吸一口農土泥香,想高聲贊美一番,但面對自己不喜之物瞬間詞窮了,絞盡腦汁憋出四個字:
“極望紛纭。”
趙夜白聽後十分歡喜,拈須大笑:“這片土地是我趙家幾輩人的心血!若是我,幾日幾夜都說不盡道不完,誰知賢侄一個‘極望紛纭’就概述了所有,大才啊!”
馬車繼續行駛,農田裏勞動的人逐漸擴大,趙夜白更加興致盎然,滔滔不絕。顏沉熱烈應和,突然間覺得現在這個,笑得開懷,說得爽朗,胸中感情滿溢的趙老爺,才是真正的趙家家長。
這樣想着,顏沉又忽生出痛惜之情,不懂他千千萬萬的濃厚溫情,怎就不能分一點給家人呢?
趙孔鳥坐在禦者邊上,沒有說話,注視前方。這時他看到了什麽,悄聲讓禦者往另條道路駛去。
車剛轉趙夜白就感覺到了,立刻怒斥過去:“大膽!筆直走!”
禦者無法,繼續驅車向前。
前邊田地裏的一簇農奴中,有個皮膚黝黑,身高體魄,相貌堂堂的年輕男子,他身穿破舊的麻布短打,袒露出半邊胸膛,在農田裏勞動得最為起勁。
這群農奴中有一人率先看清,逐漸駛來的車上站着趙夜白老爺,立刻對其他人吆喝一聲。衆農奴不敢擡頭,刷刷放下手中的活計俯身跪下,那名年輕男子擡頭朝這邊張望一眼,立刻爬上田埂奔到車前跪迎。
這名男子就是趙德牧,生下就是個大塊頭,在爬來爬去的年紀裏摸到了農具,從此再也無法罷手。能跑能跳後,每天往田裏跑,拔草鋤地施肥什麽都愛幹,天生就是土地的兒子。如今早已跟農奴打成一片,每天來田裏勞動不說,許多時候直接住進農舍,整日整夜地不回家。
馬車在趙德牧身邊停下,趙夜白早就看到他了,一直沒吱聲,這會兒馬車不聽命令地停了下來,又是一惱。
“你們簡直目中無人了!我說停了嗎!給我繼續走!”
馬車顫抖一下,仿佛夾着嘆息,晃晃悠悠地動起來。
趙夜白怒氣未消,指着趙德牧的頭頂大吼:“看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破衣爛衫,不成個人!整日跟這群牲口東西混在一起,洗都洗不幹淨!”
馬車慢吞吞從趙德牧身邊駛過,趙夜白還是不放過始終沒擡頭的趙德牧,大聲嚷嚷:“給我在那邊跪着,一直跪到天黑!”
趙夜白罵完還是不暢快,扭頭找顏沉,一看到他,臉上又一次破怒而笑,瞬息間的天翻地覆讓顏沉更加心驚膽戰。
“賢侄,”趙夜白聲音也放柔和了,“前面的景是最美的。看過之後你就會明白,這土地才是我趙家真正的兒子,最好的兒子!才不是這些賠錢不長臉的破爛貨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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