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琴音
今晚一定要溫柔。
只要保持理智就行。
可是,
好難。
林琅不着寸縷,滿面羞紅地躺在顏沉身下,雙手被緊緊扣住摁在耳邊。顏沉好像怎麽也看不夠,貪婪的目光在她起伏有致的細嫩雪膚上來回掃動。
“你看夠了嗎。”林琅恨恨道,臉上的紅潤愈發嬌豔。她渾身輕顫,不敢亂動,怕擊潰男人本就脆弱的毅力。
“沒有。”
顏沉眼中欲望濃烈,胸膛有火焰在燃燒,他舔過幹燥的嘴唇,突然有些驕傲地說:“是我把你養成這樣的。”
林琅一聽,生氣得掙紮起來,“我又不是豬!”
女子這一陣亂動可不得了,顏沉腦中的理智之弦一根接一根斷裂,猛伸出手抓住那跳動的雪團。
入手即酥,從指縫中溢出。顏沉深吸一口氣,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終于抓滿了。”林琅驚叫一聲,羞惱萬分,真想沖上去同這個不知羞恥的牲口貨拼命。
這時顏沉看到指縫間浮出一朵粉嫩的桃花,目光随之一凝,情炎翻湧直上,二指一并将那朵桃花用力掐住。
林琅周身一震,剛要破口而出的怒罵轉瞬間變成不耐的嬌吟,從盈潤紅唇中吐息而出。
顏沉最後一絲理智崩斷了,垂下頭,嘴唇像雨點一樣落在林琅身上。
……
林琅又一次哭哭啼啼地睡着了,想就這樣一覺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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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又一次堅持了下來,因為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沉睡中,有人在呼喚她。稚嫩的聲音穿過一層層朦胧的帷幔,終于将她叫醒。睜開眼,看見鹂黃趴在床榻邊。
鹂黃見林琅終于醒了,高興地直拍手。
林琅虛脫地笑笑,忽然想起床上應該還有一個人,“顏……少主他呢?”
“顏少爺早出去了,所以我才敢進來的。”
鹂黃一說到顏沉總會臉紅,清純粉嫩的圓臉蛋好像初升的太陽,把林琅從昨夜帶來的沉郁心情照亮了許多。她默默地想,這樣好的小姑娘,絕對不能給顏沉那個餓死鬼糟蹋了!
這時,鹂黃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林姊姊身上好多傷痕啊,怎麽一回事?”
林琅側身躺着,手臂壓在胸脯上,錦被只蓋過腰間,聽到這話連忙擡起無力的手牽起被沿将身體蓋住,羞赧問道:“鹂黃小姐怎麽來了?”
“林姊姊忘了昨天約好的事嗎?我等你半天了,所以才來找你的。”鹂黃以為做了錯事,說着說着委屈地低下頭。
林琅想起來了,試着翻動身子,下面果真不适,但較之前相比要好了一些。
“是我忘了,再寬限我半個時辰好不好?”她歉意地說。
鹂黃點點頭,對她身體上的傷痕還是很好奇,關心地問:“林姊姊,疼嗎?”
“不疼……”說得心虛,笑得更心虛。
鹂黃再傻也看得出來,擔心道:“不會是顏少爺弄的吧?”
林琅憐愛她,不想破壞顏沉在這她心中的形象,搖頭說:“真不疼,過半天就能好。”
鹂黃放心不下,叽叽喳喳地去給她找藥膏。趁着鹂黃走,林琅顫巍巍地起了床,披上外衣想去打水,走到客堂發現已經備好兩桶,一桶涼的一桶熱的。
“這種小恩小惠我才不會領情。”林琅怒火攻心,把顏沉翻來覆去詛咒個數遍。
她匆匆洗過身子,等鹂黃拿着藥膏回來時,已經梳妝打理好了。鹂黃埋怨林琅不愛惜自己,非要她脫掉衣服把藥抹上再出門。
林琅可不想在小姑娘面前再出一次醜,好言好語收下藥膏,随口便問:“良緣小姐是不是已經來了?”
“哎呀!”鹂黃終于想起正事,慌慌張張地牽着林琅往外走,“緣姊姊早就到了,只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良緣是個大美人,生來粉面秀目,身材婀娜。她拜訪趙宅已有一段時日,起先是良緣父親帶她來,之後不久就她自己來,不出兩日便把趙家人認了全。
她是商人之女,從小就舌燦蓮花會講中聽話,所以趙家沒人對她有惡感,久而久之就像個經常串門的遠房親戚。
良緣的父親很有錢,據說樊樓有一大半都是他的,還有那占了半條街的闾市,也有傳言已歸于他的名下。除這兩處較明顯的,城內一些大大小小的工坊商鋪都與良緣父親有或多或少的關系。
于是這位外來巨賈在搬入垣城的兩年內,財富就僅屈于大地主趙家了。這兩年裏,良緣也出脫得美麗動人,她父親自然要為她擇一名門嫁入,縱觀整個垣城,除了趙家再沒第二人選。
一個月前良緣的父親帶着女兒初次登門,其意圖就分外明顯,但大家都沒挑明,至今也是心照不宣。
“小黃鹂,你們來啦。”
良緣站在趣伊堂外左等右等,終于把趙鹂黃和她說的那個新姊姊盼了來。
林琅被鹂黃牽着走去,老遠就看到這個“緣姊姊”。她年歲應該比自己小一點,眼神妩媚笑容清純,第一眼就能看出是個聰明姑娘。
“緣姊姊。”鹂黃邊喊邊加快步子,林琅也被拖着小跑起來。
“緣姊姊,這個就是我昨天在信上說的林琅姑娘。”
良緣也從老遠就在觀察林琅,等她到跟前的這段功夫已經大致看了透徹,是個跟自己非常相似的美人兒。她熱情地迎上去,把林琅和鹂黃一手一牽,親姊妹似的一邊說笑一邊領着進了趣伊堂。
趣伊堂是女眷堂,占地不大,但曲檻回廊交錯縱橫,連着數間香室畫房,景觀也是小巧精致,随停随走,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諧趣小園。
三個姑娘挑中了臨池而建的曲流間。曲流間是間琴室,單檐雙方亭構造,八面均垂挂輕軟的香竹簾,風一拂過,會像蝶翅一樣翩然翻卷,飄香四溢。
曲流間內放有兩張古琴,一張名曰“浮瑤”,一張名曰“逐鹿”,均用料考究做工精細,在江湖上都小有名頭。
“緣姊姊,今日繼續教我演琴吧。”鹂黃拉着良緣,一蹦一跳地在浮瑤前坐下。
良緣從小學琴,天賦極高,師從五雲先生,六歲就将“高山流水”演繹得淋漓盡致。對此才藝她非常謙遜,人不問就不提,前次在趙夜白老爺生辰宴上,被自己父親要求才小露一手,從此一鳴驚人。
“緣姊姊,先彈一曲流水吧。”鹂黃眼巴巴地乞求,沒忘把林琅拉到身邊坐下。
良緣也極喜歡這個單純透明的小姑娘,立刻颔首答應,微笑着擡起纖纖素手,扶琴一撥,古琴特有的深幽內斂之音色迸濺而出。
良緣秀麗的指尖舞動起來,空靈的旋律在寬廣音域內跳躍變換,虛實交替,泉水般的叮咚聲時隐時現,飄忽不定,把聽者帶入一片高山雲霧之中。
流水如歌,跌宕起伏,溫順的水流逐漸彙集出奔騰怒吼之象,聽衆全部屏息凝神,無不身臨其境,宛如坐在山峽邊,觀賞着萬壑争流的澎湃之勢……
曲盡弦止,餘音繞梁,好一會兒無人作聲,直到鹂黃感嘆一聲“妙!”才把人拉回現實。
“良緣小姐真是琴技無雙!”林琅忍不住誇贊道,她兩眼神采奕奕,蒼白的臉頰也因美妙的音樂煥發容光。
良緣有些羞澀,把這個美人兒多看了幾眼,忽然發出邀請:“林姑娘會嗎?”
鹂黃将将還沉醉在餘音之中,這會兒扭頭也朝林琅看去,想到昨日初見她時的驚嘆,搶着答道:“林姊姊氣質不凡,肯定會!”
林琅微垂秀目,尋思片刻,實在按捺不住技癢之心,擡起下巴腼腆一笑,謙虛道:“獻醜了。”
良緣要起身讓位,林琅連忙制止,指着另一邊的“逐鹿”說:“我剛将兩張名琴略略看過,發現逐鹿更适合我。”
良緣眼中流露出小小驚訝,沒來得及問,林琅就走了過去,在逐鹿前端身坐正,十指一懸,觸上琴弦,迷幻之音便鑽入耳中。
聽者眼前又出現幻境,仿佛站在山崖頂上,聽着遠處奔流不息的海浪。
海浪朝崖壁沖來,不停撞擊,揚起數丈高的浪沫,磅礴激蕩。
被山崖撞回頭的海浪知難而退,縮回深海,可是仍有無數勇者前仆後繼地湧來。
這時有清風襲來,帶着泥土花草之香。
張目遠眺,海中浮起一座神妙之山……
“真是絕色之音!”
忽然傳來一男子的拍手叫好聲。
林琅正巧奏完,按住顫抖的琴弦側頭看去,原來是趙混章。
趙混章不知何時來的,喜不自禁地走進曲流間,嘴裏贊嘆不止。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顏沉。
顏沉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坐在逐鹿前的林琅,臉上的震驚多過歡喜。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林琅會彈奏古琴,而且技法如此出神入化,加之在沃城時得知她能讀能寫,如此種種根本不像流離失所的逃難流民。
顏沉萬分不解,猛然間,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冷之感沿着脊骨慢慢爬上——
林琅,你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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