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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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夏天熱,衣裳嚴

葉婉青無奈撩起裙擺,露出兩條白嫩的長腿

不想被歸赜隐看見

歸赜隐背地裏窺視,當面來訓斥

真真一副僞君子的嘴臉

可葉婉青一點都不惱他

因為他很寵自己……

一句流:用銀亂天下,用腿撩郎君。

占了半條街的闾市,是把半條街的房屋打通成的一整間。然後隔出三部分,每部分不互通,都有專門進出的門,把裏頭的娼子和外頭的情客分成三等。顏沉和趙混章這樣的,當然是走北邊最尊貴堂皇的一等門。

最早的闾市只有一間破屋,在垣城的中央部分,城有多老它就有多老。有傳說稱,垣城就是從這間破屋發展建成的,所以沃公再怎麽讨厭它,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着去。

常年以來,闾市已呈荒廢之象,可在良緣一家搬來以後,突然重施修葺煥然一新了,還并下左右數間屋子,造得無比豪華。

戌末時分,顏沉站在了闾市北尊門前。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也沒有進去一親芳澤的想法。不光顏沉這樣,他們顏家男人都這樣,力氣足精血旺,但只獻給自己女人,比如他生了五個兒子的父親,比如在他離開大梁時,唯一成親的大哥就已誕下三子,再比如他祖父等等等等。

“顏兄,請吧。”趙混章擡起手臂,從頭到腳的如魚得水。

剛走上臺階,兩個娉娉婷婷的年輕娼子,端着兩杯熱酒從門內迎出,媚笑着勸他們喝下。

趙混章兩手接過,遞一杯給顏沉,說:“這叫門前杯,喝了就是欲/仙/欲/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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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沉拿着酒杯發憷,其一是不善飲,喝過這一杯就只剩一杯能夠揮霍了,其二是他不想死在這裏。

趙混章一口幹了,顏沉沒有示弱,仰頭喝下。

真是一杯烈酒。

縮得不純,燒得嗓子痛。

灌進肚子沒多久就沸騰起來。

氣血猛然間活絡了。

“滋味如何?我頭次來也不愛喝,但喝了幾杯就上瘾了。”趙混章看着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友人笑。

估計沒習慣的關系,顏沉覺得這杯酒很難喝,但喝過之後是真的爽快,身體躍躍欲試地想做些什麽。

進後門是一間不敞亮的迷紅小廳,擺着幾案和蒲團,坐着幾個嬌俏的娼子,慵懶地倚靠着,神色迷人,她們是來接待剛至和等人的情客的。

大門斜對面有一扇精雕玉琢的門洞,挂着軟竹香簾。撩開步入,是一條三人寬的縱深長廊,飄蕩着迷迷蒙蒙的紅霧,不亮但看得真切,把本就漂亮的佳人映照得嬌豔欲滴。

走廊兩旁是一間接一間的閣子,俱挂着竹簾,但擋不嚴實,從前經過能看到裏面交疊在一起的人。

此刻正是縱情時分,或大或小或尖或細的歡娛之聲浮在長廊上空,有意者心神蕩漾,像趙混章這樣的,無情者覺得嘈雜,像顏沉這樣的。

“三少爺,還是宮初姑娘嗎?”領客的娼子柔柔問來,脈脈含情地看着這兩位年輕俊美的男人。

趙混章點頭。顏沉見了,終于憋不住,說:“我可不要你碰過的人。”

“我也不想讓與你,但是她幹淨。”

“宮初姑娘是三少爺在這兒的外妻,其他客人碰不得,絕對幹淨。”領客的娼子幫常客說話。

顏沉懶得計較了,默默跟着走,心裏卻很沒底,猜不着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場面。而且這條寬窄不一的紅色長廊越走越覺得怪異,有種被女人緊緊吸住的感覺。

“到了。”娼子嬌滴滴地說,最後對顏沉和趙混章抛去媚眼,希望能被留下來伺候。

趙混章不理會,拉住顏沉進了閣子。這間閣子才像有門有窗的屋,位于僻靜之處,窗外也是靜幽的園子。屋子是三開間,雖然也滿目迷紅,但透出一股雅致,不知是宮初姑娘本就品味不俗,還是趙混章要她布置成這樣的。

宮初梳着別致的飛天髻,穿一件粉色菱紋上衣,系一條寶藍羅裙,滾着大紅的花邊,豔俗得跟這間屋子不搭。

她跪在門邊恭迎,俯伏之後慢慢揚起臉,嬌笑着把二位少爺妩媚看過,用袖口羞澀地遮住半張臉。

顏沉見了,不免感嘆這偏僻城市還有此等絕色,只是媚得真羞得假,品起來還是別扭。

“宮初,見過大梁來的顏少爺。”趙混章兀自坐下,舉止非常自在,命宮初好生招待自己的友人。

“果真是大梁來的少爺,如此風流玉質,小初一眼就看出來了。”

宮初已然熟稔,把剛才的嬌羞給忘了,玉臂一環拉着顏沉一道坐下,順勢挨緊了,大腿也碰到一處。顏沉想挪開,但怕表現得生澀招人看不起,只好僵在那裏。

宮初很香,一波一波蕩到顏沉臉上,好聞,但就是比不上林琅的。

哎,幹嘛還想着那個冷酷的人。

這次來就要像男人一樣盡情縱欲,什麽時候把她忘掉,什麽時候再打道回府!

顏沉抱着這種決心,擡眼把對面的友人一看。趙混章微微一笑,對宮初說:“我今天不久留,過會兒要走。”

宮初聽明白了,顏少爺才是今晚的情郎。

她扭頭把身邊的美男子看得更仔細,容貌不必多說,氣質幹淨純粹,放哪兒都是出脫塵泥的,跟這裏簡直格格不入,真不知為何要來。

“顏少爺一定要小心伺候,那些花招就不用了,從頭來,慢慢來。”趙混章又說。

宮初又聽明白了,顏少爺還是處。她頓時喜形于色,傾慕之心翻騰起來,玉臂纏得更緊,酥胸也貼了上去。

顏沉徹底不自在了,往邊上挪開。女子不糾纏他,起身拿來古琴,對在座的二位嬌嗔道:“三少爺日日聽緣小姐撫琴,肯定是不稀罕小初的了。不過小初昨兒才學會一曲新的,二位少爺絕對沒有聽過。”

“請吧。”趙混章點頭應允。

宮初盤腿而坐,将古琴放在腿上輕慢一掃,音色華美流暢,不比曲流間的浮瑤逐鹿遜色多少。可是技法大不如人,與良緣是雲泥之別,更別說跟林琅的驚豔相比了。

哎,怎麽又想到了她!

顏沉皺起眉頭,專心聽琴。

曲子奇特,兜轉不定,把聽者繞得迷糊。這時,顏沉肚裏的那杯酒蘇醒了,比将喝下時還要燙熱,蒸得汗水都淌了下來。

屋裏的紅色霧氣變得濃郁,在呼吸間逡巡,送入無數雙女子的纖纖之手,在體內到處撩撥,撓得顏沉心癢難耐。

他逐漸變得癡迷,不知何時曲子停了,不知何時宮初走過來了,不知何時宮初坐在了自己腿上……

“顏少爺。”

女子的聲音嬌甜,把顏沉從迷幻中甜醒。

低頭看去,她的裙擺拉上了大腿,在寶藍色的襯托下瑩白如雪,羅衣也解開落下肩去,雪峰之間的深壑如隐若現。

“顏少爺……”

宮初又喚一聲,更柔更蜜,素手按上顏沉胸膛,微微一推,二人輕飄飄地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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