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臭不要臉
方思瑤正在氣頭上聽她果然沒有辯解的理由,氣的直接嚷出口,“你讓丫鬟回去幹什麽?莫不是去請大伯?把大伯請回來你也是個小偷!”
範香兒冷冷一笑只對老夫人說話“老夫人看來大小姐的規矩還是要學學啊。”
可不是?老夫人說話哪有她當孫女搶話的道理。
二夫人趕緊替女兒賠罪老夫人心裏暗恨,把這一樁記下了。
老夫人正在猶豫着要不要答應範香兒事情發生在春晖園,回逸園又有什麽用?
方時貞聽了半天見範香兒人贓并獲腹背受敵身體疲累還能腰板挺的直直的心裏不禁對她升起了一絲敬佩和憐惜。
他絕對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為了救一個下人的孩子她甘願以身犯險,現在又怎麽會為了區區一根發簪做出這等事?何況是在家宴上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也許在場的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是看大哥不在,把平日裏的火撒在了這個柔弱的姑娘身上吧。
他上前握着了老夫人的胳膊給她無名的支撐“母親,就讓她的丫鬟回去一趟吧既然範通房都這樣說了肯定有她的理由您就寬寬心,陪兒子媳婦們喝喝茶等一會兒就好了。”
“哎既然如此,金玉和春喜就親自跑回去一趟吧。”有了小兒子的話,老夫人莫名覺得心定了不少,就再給範香兒一次機會。
要是要是她還是沒辦法改變局面,大不了她舍出這張老臉,補償給二房點兒什麽。
等待的空檔,丫鬟們又重新上了一遍茶水,範香兒端坐在椅子上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衆人投來的各種眼神兒她全當是空氣。
春梅姐姐果然是最好的,又懂老夫人心思。
怕範香兒身體受了沖撞,剛才困倦又沒吃什麽東西,就讓了除了糖水之外,額外給上了兩道小糕點,每樣只有三塊,卻足夠她吃了。
其餘人眼紅心酸也沒辦法,誰叫人家肚子最大呢?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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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呼啦啦過來了十幾人!咋?逸園這是全員出動的架勢?
只見柳嬷嬷打頭陣,旁邊跟着春喜。後面則是金玉、金蟬、小如、小意、外加灑掃的低等丫鬟和小厮們,足有十五六個人。
這些人手裏一人捧着一個精美首飾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色的玲珑閣高級出品。
這種等級的盒子恐怕就能賣個幾百兩銀子了。
別說二夫人方思瑤她們母女了,就是平時最財大氣粗的三夫人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快不夠使了。
二老爺三老爺也坐不住了,俱都站了起來。
柳嬷嬷氣定神閑,帶着見外人時一慣有禮而疏遠的微笑。
“見過老夫人,我剛剛聽春喜姑娘說,我們香兒姑娘身上缺件趁手的首飾,出來的時候是我見那月季開的正好配她的顏色,就親自給她戴上了。沒想到她心裏不喜歡卻不直接和我說。這不?我把首飾都給搬來了,任姑娘随便挑吧,也給各位爺各位夫人們看看,嬷嬷可不是那貪圖首飾舍不得讓姑娘戴的人!”
柳嬷嬷一席話說的大家冷汗涔涔,二夫人這時候倒是有眼色了,人家這些盒子一打開的話,她女兒那根破簪子還算的了什麽?
趕緊上前說道,“柳嬷嬷這是幹什麽?咱們有事說事,可不興這樣吓唬人的。”
二夫人嘴上這樣說着,心裏卻不免期待着不可能的事,那些只是空盒子罷了!全買下來得多少錢?只不過弄來充場面的。
老夫人明白了,這是範香兒這丫頭找來打臉的,人家說她偷東西了,她就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人家過過眼,讓大家明白她的東西比那丢的東西好以一萬倍,叫嚷嚷的人無地自容。
老夫人心內思忖着,雖然不知道那些首飾盒裏到底有多貴重的寶貝,但看這架勢鬧的這麽難看,憑白的讓人家柳嬷嬷看了自家的笑話。
回頭她再和宮裏的皇上和娘娘一說,方府的人可就丢大了。
“老妹妹說笑了,不過是孩子們不懂事,發聲了點口角,誰人敢扯到你頭上我第一個不饒她!”
柳嬷嬷聽了這話,表情絲毫未變,只不鹹不淡的回道,“還是打開來讓各位驗看一番吧!這些首飾都是大爺給姑娘買的,姑娘平時不重打扮,可不是因為沒有!”
方思瑤還沉浸在範香兒偷竊的氣憤中,在她看來沒什麽好怕的,在範香兒身上找到了贓物這是确鑿的,她就算拿出再多的東西也證明不了她沒偷自己的簪子。
何況她不信那盒子裏全是好東西!頂多也就有一兩樣充充門面罷了。
丢東西的人是有資格理直氣壯的。“嬷嬷說的對!既然範通房覺得有必要那就打開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麽好東西來?還敢貪圖侄女輩的東西。”
範香兒見她竟然比自己還無知無畏,不免嗤笑一聲,沖柳嬷嬷點了點頭。
柳嬷嬷一擡手,橫着站成兩排的下人們動作劃一,“啪嗒”聲齊響,十幾個盒子裏的華美首飾齊齊亮相,耀眼的光華瞬間照亮了人們的眼睛。
繁複的金飾,通透的玉飾,血紅的、三彩的、湛藍的、暖黃的寶石頭面,各種寶石做的成套首飾種類幾乎都占全了。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随便哪一樣都不是方思瑤那根簪子能比的,雖然不知怎麽回事那簪子跑到了範香兒身上,但這些東西往出一擺,誰也不好意思再明目張膽的說人家偷東西了。
畢竟已經有最好的在手,誰會願意冒風險去偷一根低廉的簪子?
場面一度很尴尬。
三老爺夫婦對視了一眼,這大哥手裏到底是有多少錢啊?又有多寵愛這個範香兒啊?這是一次性把玲珑閣鎮店的都給搬空了吧?
看來這個範香兒真不能小觑了。
二老爺夫婦心裏也不好受,第一件想的就是老太爺老夫人偏愛嫡子,明明年紀差不多,嫡庶只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爵位財産如果他們不想法子争取,最後什麽也撈不到。
二夫人想湊近去看看那些首飾,她辛辛苦苦的攢的那點體己銀子,估計全拿出來還不夠買這裏的一半呢。
她要上手去摸摸其中一件,卻被柳嬷嬷一句話給制止了。
“二夫人且慢,大小姐的東西丢了別人還賠的起,香兒姑娘的東西丢了就不好賠了,随便丢了哪一件,可是要賠一整套的。”
攢足了火氣的二老爺終于知道站出來替他夫人和女兒說一句話了,“柳嬷嬷,這樣說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二房了吧?範通房有錢是不假,那也只能說明她不缺這東西,說明不了她沒拿思瑤的東西!”
大哥已然處處壓制了自己一頭,自己還能被個通房和老嬷嬷給壓一頭嗎?
“對!興許她就稀罕小偷小摸呢!”方思瑤一看親爹出來撐腰了,趕緊站出來聲援。
二老爺這一說話衆人無不詫異,連三老爺都對他側目了,“二哥今天倒是疼夫人了,娘們兒的事都跟着摻合了。”
方時貞也跟着加火,“是啊,二哥未免太強詞奪理了,你若這樣說,範通房也可以說是別人把東西放到她身上的,你們是當場抓住了還是怎麽着?”
秦雨柔心中一緊,就是她接下了方思瑤滑下來的簪子,等入座後,找了個機會偷偷的挂進了範香兒的罩衫上。
二老爺的見兩個弟弟出言奚落自己,頓時面如黑炭,這就是他在這個家中的地位,連兩個弟弟都不服他。
老夫人見他們把事情攪的越發不像話,一拳捶在茶幾上,“你們幾個都給我出去,幾個老爺為了根簪子多嘴多舌,傳出去真是贻笑大方!”
幾人低頭稱是。三老爺嗤笑道,“走吧二哥,還有四弟。”
秦雨柔手裏默默的扯着帕子,生怕事情牽扯到她頭上來。不過她心裏有底,既然範香兒身上發現了簪子都有的辯解,她做的隐蔽,範香兒即使懷疑了什麽,無憑無據的也不能亂咬自己。
但是現在看來,老夫人是明顯要維護範香兒了。這就能看出來老夫人的立場了,範香兒再胡鬧再不像話,人家是自己人,恐怕二房三房也心裏也明白了。
果然,老夫人說話了,“既然簪子找到了,就件事就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對外張揚!各回各園吧。”
方思瑤心裏一肚子委屈,不是她想挑事兒,明明她是受害人,為何到頭來弄的好像是她要故意羞辱範香兒一樣?
心高氣傲的大小姐,終是沒忍住,在老夫人面前就掉了眼淚。
二夫人心疼的給女兒擦拭着淚水,“乖女兒,不哭不哭,回去娘再給你買更好的。”
看的範香兒心裏直翻白眼,她還委屈上了?自己也很委屈好不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自己是小偷,要不是有大爺給她的東西來撐場子,今天她這個小偷的罪名就別想洗脫了。
老夫人看方思瑤這樣,心中惱怒,卻不得不給她留了一分面子,“還想怎樣?趕緊随你母親回去吧。”
秦雨柔看了半晌熱鬧,總算輪到她上場發揮的時候了,“老夫人,雨柔是個外人,但也看的出大小姐的委屈,堂堂一個千金小姐,難得有個心愛的好簪子,今日帶出來頭一回就丢了,就算找回來了這心裏也不好受。雨柔是相信香兒姑娘沒拿,但香兒姑娘畢竟身份只是個通房,今日把這貴重的東西都擺出來,也夠讓大小姐下不來臺的了,大人們還好說,她一個小姑娘家,這心裏能舒服嗎?”
範香兒聽了這話火冒三丈,直接就想噴回去,敢情她身份低就只有被欺負的份是吧?
卻被柳嬷嬷給攔下了,先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麽。
老夫人本就是剛愎自用外加耳根子軟的人,還真被她這番道理給說動了心思。
秦雨柔見此,接着說道:“依雨柔看來,香兒姑娘的首飾這般多,就當是體恤小輩,送根好看的簪子給大小姐。小姑娘家家的,心裏也就不至于不平衡了,要不然這以後見面難免總會有塊心病在。”
啧啧啧!要不是當事人是自己,範香兒真想給她鼓掌,人家的腦子是怎麽長的呢?一眨眼就是一個主意。
冤枉了她還想要她的東西?臭不要臉!前一句話裏她還是低賤的範通房,惦記她東西的時候她又成了長輩了?正話反話好話壞話全讓她一個人給說了。
秦雨柔話畢,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範香兒,等着她的反應,連老夫人都是。
表姑娘的提議很好啊,你不缺,那你就送一個嘛,這樣既能顯示出你确實不缺洗脫了嫌疑,又能平了大小姐的怨氣,樹立你的好名聲。
可惜範香兒還真不是那八面玲珑大度的,“別”做美夢了!
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柳嬷嬷給打斷了。
“香兒姑娘,既然大小姐這委屈一定要你的東西才能化解,你不給,豈不是成了小氣忘義之人?”她拉了一把嘴巴鼓鼓的範香兒,親手在首飾盒裏選了一個同樣是金鑲玉的簪子。
不過這根可比方思瑤本來的那根精美大氣的多,這已經是裏面最便宜的一個了,柳嬷嬷可是個真正識貨的。
範香兒心裏不解柳嬷嬷的舉動,但她相信嬷嬷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就不再說話全憑她做主了。
“大小姐,這根簪子和你那個是同類的,希望你回去好好戴着,這是我們香兒姑娘的一份心意,可別不小心再弄丢了。”柳嬷嬷臉上挂着冷飕飕的笑把簪子放進了方思瑤手裏。
大家都沒想到,這範香兒還真同意了送一根簪子給方思瑤。
連方思瑤自己都覺得喜出望外。
驚訝間一根沉甸甸的雕刻繁複的金簪已經落入了她的手中,那感覺就像做夢一樣。等她出嫁的時候,母親能舍得給自己添置兩件這樣的首飾就很不錯了。
老夫人見範香兒今日竟然如此識大體,讓大家都有個好看的臺階下,頓時有些對她另眼相看。
秦雨柔滿意的彎起了嘴角,範香兒,這只是小菜而已。
一場偷竊金簪事件就在範香兒識大體懂大義出手闊綽的好名聲中圓滿解決了。
回了逸園,範香兒頭一次在柳嬷嬷面前耍了小脾氣,“嬷嬷為什麽讓我把東西給出去?我不心疼那簪子,但也不能白白便宜欺負我的人啊。”
柳嬷嬷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傻子,那種情況下,你要是不給,不只老夫人會為難,你的名聲傳揚出去也不會好聽。”
“我不在意什麽名聲。”
柳嬷嬷臉色忽的就變的嚴肅了,“那我看你是不想和大爺在一起了,是誰說的為了和他在一起願意提高自己的?你要提高的何止是知書達理這一項?名聲對女人來說比那些還要重要。”
範香兒一聽服氣了,怕嬷嬷惱了,就湊到她身上挨挨擦擦的,“嬷嬷香兒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那樣說了。可是就白白的把簪子給了她,我好憋氣。”
柳嬷嬷沒真和她生氣,見她一使出撒嬌**,心就更軟了,“說你傻還真傻,你這頭得了好名聲。至于出氣嘛,不怕壞名聲的事當然要由別人來替你做了。”
“誰?”
“你就等着看吧。”柳嬷嬷但笑不語。
家裏發生了什麽方時君此時并不知道,昏天黑地的忙了幾天,他進宮彙報進展,卻不想正碰到禦使張大人在裏面見駕,他本想回避等上一等,不想皇上卻宣他進去。
皇上是個重視言論的,因此在大興朝禦使的地位極其重要。
張大人素來以嚴苛端正聞名,正如一顆銅豌豆一樣,煮不爛、嚼不碎、敲不破。
誰若是行為不端或略有疏漏被他給盯上了,那就等着倒黴吧。
方時君腹诽,不知為何讓他與張大人共同面聖?他不禁檢視了一下自己,并不認為自己最近有什麽可被參的。
進了門,行禮起身,就發現這張大人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氣憤中帶着些微的鄙視,他好像并沒有得罪他吧?
“張愛卿,正好方愛卿過來了,你就把參他的當衆說出來對峙吧,有錯朕自會嚴懲。”皇上正愁近來公務煩悶,沒什麽樂子看呢,這張老大人就來了。
這好像還是頭一回有人參方時君呢,以張大人的一慣脾性,他隐約能猜出來他要參的是何事。
皇上願意在精神上支持張大人,但是最終結果嘛就祝他好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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