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非比尋常的磨人能耐

範香兒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出聲, 便主動把身子湊了過去, 挨着他坐着,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爺你是不是生氣啦?”

沒有理她。

她不死心, 把胳膊挎了上去, “大爺你就別生氣了,我和四爺沒什麽的。”

她的胳膊被甩開了。

她再想去挎, 人家卻不給挎了。

原來她還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生氣呢。

“我先被引進那林子裏, 小如一直和我在一起,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四爺也進來了, 然後就一直琢磨着怎麽出去,再然後你就來了。”

方時君聽到這裏, 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點, 原來是四弟追着她去的,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着人家。那這口氣也得端着,要不是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對四弟展現了什麽, 四弟怎麽被她吸引?她心裏也未必絲毫沒有想過四弟。

範香兒不知道他心裏是這樣想的,估計要是知道的話,當場就炸了,不會再理會他的心情了。

她見他仍是板着死人臉, 便也不再說話了,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他吧。

肚子雖然不疼了,累卻是實打實的。馬車晃晃悠悠的, 不多時,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方時君見她解釋起來還不到三句呢,就自顧睡了過去,這心裏真是!恨不得再把她倒過來揍一頓屁股,夫君還在這邊氣憤不已,她卻在那裏睡着了!這心到底有多大?

範香兒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在自己的床上,柳嬷嬷正好端着吃的推門進來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她已經通過小如知道了,光是聽着心裏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回來是的時候是大爺把熟睡的香兒給抱進來的,但他臉色不愉,想來是多心了。

範香兒還未起身,先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歪頭一見是柳嬷嬷,便撒嬌道:“嬷嬷送來什麽好吃的啦?”

柳嬷嬷沒好氣的笑道:“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你沒見大爺的臉色都成什麽樣了你就不怕他晚上不進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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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把戲經過了一回範香兒現在已經不怕了,反正他最後還會回來的。

“又不是我的錯,他憑什麽生氣?四爺出來找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再說我若是真有什麽危險,四爺正好能救我呢!難道他寧願我陷入危險也不願意有其他男人來救我?”

柳嬷嬷被她這一番道理說的瞠目結舌,但一細想也說的過去,“得!我不管你,別到時候自己心裏不痛快就行。其實也對,他越生氣,你反而應該越開心才是,年輕人的事兒我已經跟不上了。”

“等等!嬷嬷你說他生氣我反而應該開心?”

柳嬷嬷可不想再給她當秀恩愛的轎子了,“跟我裝糊塗,想不明白就別明白了。”

範香兒一琢磨,是哦!大爺越生氣不是就越代表他在乎自己嗎?也許他不單是為了自己的女人和別人在一起丢面子而生氣,也許更是因為他太在乎自己,想獨占自己?一定是這樣!

範香兒頓時開懷了,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另一邊,小如也把這一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方時君一遍。

真是越聽越驚奇,越聽越眉頭緊鎖。

她能做出那麽好的詩?她能下出那麽好的棋?還得了魁首?

小如說的是他的懵呆呆的小桃花嗎?

她竟然隐瞞了自己這麽多東西?還是他從來沒有用心去發掘過?

下棋的事做不得假,暫且放在一邊,那得了魁首的詩是怎麽回事他倒是要問個清楚明白。

“小如,你把那詩再給我念一遍。”

“是。”小如記憶力不錯,把那詩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背完之後發現大爺的臉已經如墨汁一般黑了。

這是她做的詩?她能做出這樣的詩他願意跟她姓!也不是書裏面的名人詩句,他博覽群書,若是有這樣的好詩,他絕不會毫無印象。那這詩到底是哪個做的?

四弟?不可能,四弟那不羁的性子做不出這種詩。那會是誰?範香兒又招惹了一個男人?

巨大的危機感撲面而來,壓的方時君喘不過氣。

有這等才華之人的年輕之輩,他這而立之年的老人家有何等優勢?現在他只盼着她趕緊把孩子生出來,她身份的事也好提上日程。

夜深了,範香兒把手中的荷包縫上了最後一針,舉起來在燈下細細欣賞人生的第一個傑作,雖然那上面的鴛鴦看上去活像兩只雞,她仍覺得再滿意不過了。

“金玉,現在什麽時辰了?”

“姑娘,辰時中了。”

原來都這麽晚了,大爺怎麽還沒回來?難道真打算再次和她分房睡嗎?大男人小氣鬼!

再等等吧,他若是還不回來,少不得她主動去找他,畢竟是她把他給氣着了嘛,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她是宰相肚裏能撐船,不和他一般見識。

正這麽想着,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範香兒把荷包往手心裏一攥,叽裏咕嚕就跑回床上去了,躺在被窩裏裝睡。

金玉見大爺進來了,仍是臉色陰沉,不敢多說話便下去了。

方時君走到床邊,見她自顧睡的香甜,這滿腔的酸氣郁悶竟不知該如何發洩了!

他本打算今晚不過來,冷一冷他的,但四弟的臉,那不知名野男人的模糊的臉總是在他腦海裏盤旋,他是她的男人,憑什麽要躲出去睡覺!

他猶自氣悶的脫去了外衣鞋襪,平躺在了範香兒身邊,閉目強迫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趕緊睡覺。

可越是這樣暗示自己就越是睡不着。

範香兒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閉眼入睡了,悄悄的張開了眼睛。他的側臉可真好看,就算生着氣呢,也好看的很。

要不是看在他是吃自己醋的份上,她也要生氣的,但他是大男人嘛,總是特別愛面子的。

她決定主動哄他,但這可不意味着她認為自己有錯。

她的伸出了一條手臂,探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戳在他外露的肩膀上。

嬌嬌軟軟的說道:“大爺,還生着氣麽?”

方時君假裝睡着了沒理她。

她見他不理自己,半點也沒氣餒,那根作亂的指頭繼續在他肩頭戳戳摳摳的,像只惱人的蚊子半點不老實。

“我白天和你解釋過了,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四爺對我是什麽心思,反正我對他是半點也沒有別的意思。相反,我還有點讨厭他呢,碰見他總是沒好事兒。”

方時君心裏嘆了一口氣,這磨人的丫頭。

罷了,就這樣擱在心裏想必這一晚上他是睡不着了,不如就直接問她,看她怎麽說吧。

他索性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範香兒見他終于不裝了,也乖覺的坐了起來,望着他的臉,希望他能和自己說點什麽,只要別當個悶葫蘆就好。

“好,不說四弟的事兒,我且問你,你那首奪魁的蘭花詩是從哪裏來的?”方時君一想到是哪個野男人送給範香兒的心裏就冒火,但是怕吓着她,努力又努力的把聲音放的柔和了。

範香兒一聽他竟然問起了這個,眼神兒就有些閃躲了,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呢?萬一他覺得自己剽竊他人詩句品性有問題怎麽辦?

就是這一遲疑,方時君就什麽都明白了。

“說實話,我就不再追究這一槽了,你也不用編瞎話說是你自己做的,你什麽水平我最清楚不過。也別說是書上學來的,你讀過的書上還涉及不到這麽難的詩句。說吧,是哪個男人寫的?還有你的棋藝是不是也是他教你的?”

一想到最後這個可能才真正令他心慌,那得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教的出來!

他見她仍是支支吾吾的不想說實話,心裏大失所望,就要重新躺回去,卻把她給制止了。

“好好,我說,我不說只是怕你更生氣。棋是和我爺爺學的,我爺爺會的東西很多,我別的學的都不好,就這個學的很好。那詩……那詩是小時候一起玩的一個哥哥作的,小時候我老是和我二哥他們一起玩,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個滿是蘭花的山谷裏,那小哥哥當時作的詩我覺得好聽,不知不覺就記住了,白天一時情急我就借來用了,你不要誤會了。”

方時君聽不得小哥哥這三個字,她越是說別誤會他眉頭皺的越緊。小哥哥長小哥哥短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小哥哥。

嗯?上次從溫泉莊子回來的路上,不也說有兩個差點定了親的小哥哥嗎?其中有一個還是什麽秀才家的長孫?可是這個?

突然聯想到了這個,方時君危機感頓生!

“這個作詩的小子叫什麽名字?家裏是幹什麽的?”

範香兒怯怯的看着他,“你問這個幹什麽?”不會是想報複人家去吧?不是她說,大爺最近越來越幼稚了。她可不想給小劉哥惹禍。

方時君看她起了防備,調整了一下面部神色,看上去不那麽嚴肅吓人,只當與她閑聊一樣。

“就是随便問問,這麽好的才華,留在鄉間埋沒了。他家裏若是有什麽困難,我可以資助他讀書趕考。”

範香兒聽他這樣說果真放松了防備,傻乎乎的全招了,“他叫劉斯年,他爺爺是我們那裏的一個老秀才,辦學堂教小孩子的,他爹開個糕餅鋪子,家裏還是挺有錢的,應該用不着你資助。他從小學問就好……”

說着說着發現大爺的表情越來越不對了,由一派春風和煦變成了陰雲陣陣,馬上就要下暴雨那種。

“大爺你可千萬別多想啊!我們從小好多人一起長大的,他就和我二哥一樣,對我來說都是哥哥,沒什麽區別的!再說長大了之後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她急切的連連解釋。

“不是差點定了親嗎?”

呃……居然忘了和他提過這個!現在再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那就是我娘那麽一說,又不是我心裏想的,再說不是沒成嗎?你別多想,你可千萬別多想啊大爺!”範香兒都要急哭了,她真笨!怎麽越解釋越讓人生氣呢?

方時君臉色稍緩,幽幽的說道:“以後不許你再叫他小哥哥,最好不要提他,不得不提的話就叫名字,別的男人也是一樣。”

“那叫老太爺的時候也一樣嗎?”

“你還敢擡杠!”

“沒有沒有~你消消氣。”範香兒見他眼看着要被自己氣炸了,他的臉離自己不過一個手掌那麽遠,想也不想的就親了上去。

以往她這樣主動,方時君心裏會樂死,今天卻不想再吃她這套。

只讓她親着第一下,他就偏頭躲了過去。她不依,不死心的追逐他的嘴唇,偏偏他動作敏捷,全給躲了過去。

方時君趁機回身調整了一個枕頭的位置,嘴裏說道:“你不要以為做出這些親密動作來我就會……”

一轉回來,後半句全被眼前的景象給噎了回去。

只見她不知怎麽,身上只剩了一件水紅色的兜衣,白皙的脖頸,雙臂,整個美背全露在外面,胸前兩個不見天日的雪丘終于可以透過縫隙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唯有裏衣正可憐兮兮的躺在了床下的地板上。

範香兒今天是豁出去的,今天發生的事就一定要今天解決,包括今天發生的誤解,也一定不能隔夜。

她親他這一招不奏效,她就不信都脫光了,他還沒反應。

果然他不再是那副冰塊臉了,而是變的和她之前一樣傻呆呆的了,要不是他眼裏正放着光,她還以為這招不管用呢。

她的小手伸到背後,打算解兜衣的帶子。

卻被欺上來的方時君一把給按住了爪子。

他的大手直接覆蓋在他的後背上,觸手一片滑膩溫軟,他黯啞的說道:“別脫。”

這個小東西,真是考驗他的自制力!

在她面前自制力什麽的就是個笑話,任憑她脫下去,今晚非失控不可。

不過已經見着眼前的美景了,他也不會再讓穿回去就是了。

範香兒收回了自己的手,而他的手卻還停留在她的後背上,不自覺的把玩摩挲着纖細的系帶繩結。

“別脫。”又強調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在警告範香兒,還是在警告他自己。

真想……

如今夜裏已經有些涼了,範香兒這樣在空氣裏呆了一下就覺得冷了,她不顧大爺正在幹什麽想什麽。

叽咕了一句,“好吧,不脫就不脫。”

說完就快速掀起了方時君的被子,刺溜一下鑽進了他的被窩,整個人窩進了他的懷裏。

方時君這時候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折磨!

這小東西折磨人的能耐是沒有邊界的!

“回你自己的被窩去!”他咬着牙硬是說着與本能對抗的話,身體裏有兩股力量在對抗,像是要把他撕裂一般。

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白皙的鎖骨,及再往下的溝壑,雪丘的邊緣。

他揚起了頭,不能再看。

範香兒擡起了頭盯着他的下巴,聲音如蜜糖般粘稠,“真的要我回去嗎?”

“是。”

“那你幹嘛把我摟的那麽緊?”他的胳膊快把她肋骨給勒斷了。

方時君仍是不敢低頭看她水汪汪的眼睛,手裏不舍的放松了力道,“誰摟你摟的緊?趕緊回去睡覺吧。”

他口是心非的樣子真好笑,範香兒現在一點也不怕他了,他讓她想起了爺爺以前養的那只大狗。

也是這樣忠誠護家,雖然毛病多的很,但是給點食物,花點耐心,就能調教過來。

他的喉結一動一動的,爹和哥哥他們也有,只有男人才長那東西。它是硬的還是軟的?裏面有骨頭嗎?

方時君感覺自己懷裏的人一動,以為她終于聽到的要回自己的被窩去了,難掩失望的松開了轄制人家的手臂。

就在手臂剛剛離了她的身體還沒有回歸原位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一僵,手臂重新将她箍的緊緊的,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裏去!

這個死丫頭,盡然含住了他的喉結!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小香香,你這樣往死裏撩好嗎?

香香:嗯?我撩了嗎?(懵懂眼)

方老大:你有!!!岳母媽!!你要管管她!我要瘋了!!

嬰兒車,你們不要以為是真車,我還沒有撩夠,額哈哈哈哈!肉要一點一點的炖,現在我在殺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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