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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不應該出現的字才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今天的氣氛,似乎也不是很對。
班上同學的注意力全都在教室後面。
只見後排幾個男生背對着講臺,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陸離。
他似乎在逐一檢查他們的手機。
那樣子,很像一個收保護費的,走的還是支付寶轉賬。
那幾個男生姜糖知道,上課都不會好好聽課的,平時哪個老師都不服,一個個拽地要上天,這會兒倒是乖地很。
陸離在李大餅兒面前停下來,“照片是你拍嗎?”
大餅趕緊擺手,“不是我,堅決不是我。”
陸離沉聲問道,“删幹淨了嗎?”
大餅趕緊點頭,“都删了,一張沒留,電腦裏的也都删了。”
陸離看了他一眼,“電腦裏也有?”
大餅趕緊說道,“保證沒撸過。”
話音剛落,其他幾個男生嘿嘿笑了起來,
陸離拍了拍大餅旁邊的桌子,用已經努力壓制了的聲音說道,“回收站也給我清理幹淨了!”
其他男生就不敢再笑了。
姜糖坐在位子上,像其他同學一樣,轉頭往後面看,一邊問趙進,“陸離在那幹嘛呢?一看就是在欺負人啊。”
趙進看見姜糖,高深莫測地笑了一笑,随後答道,“他那是行俠仗義呢。”說完并沒有把視線收回去,盯着姜糖看了好幾秒。
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收腰紗裙,顯得皮膚更加白,因為眼睛大下巴小,還紮了對雙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像畫裏走出來的小公主,但這個小公主吧,她發育地又太好了點,身材呢,就太火辣了點。
清純中透着股媚勁,撸點簡直太高。
啧啧,難怪。
姜糖一邊看着教室後面一邊問道,“怎麽就行俠仗義了,我看那幾個男生并不需要救贖的樣子。”
趙進從姜糖身上收回視線,重新看着教室後面,“他們思想太肮髒了,陸離這是在幫他們去污呢。”
聽着半懂不懂,姜糖也就沒多問。
陸離檢查完那幾個人手機就回了自己座位。
開學第一天的時候,那幫狗崽子偷偷拍了姜糖的照片,私下裏當種子傳播,陸離手機裏也有那麽一份。
但,只許他撸,別人看都不許看的。
大佬就是這麽霸道。
趙進趕緊把自己手機遞了上去,“大佬,您看,我手機裏什麽都沒有,昨天就删了。”趕緊又補充道,“保證沒撸過!”
陸離看了他一眼,“你他媽小點聲,怕人聽不見是不是。”
姜糖很應景地回過頭來,問道,“什麽路?”
陸離随口胡謅道,“說的是康安路上有個姑娘很好看。”
趙進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大佬就是大佬,随口胡謅的一句都自帶情話效果。
姜糖想了想,康安路上,好看的姑娘。
她沖陸離笑了笑,“那一帶我熟,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帶你去搶。”
趙進在旁邊嘿嘿直笑,看來大佬抛出來的橄榄枝,好看的姑娘沒接啊。
陸離趴桌上,頭往前伸了伸,“行,坐你車去。”
搶你。
姜糖沒再接話,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本來康安路就沒有配得上他的姑娘。非得說有的話,能挑出來的就只有姜糖她自己了,康安路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了。
想到這裏,她回頭看了陸離一眼,他也正看着她,看樣子視線一直就沒離開過她。
操,不會吧。
然而這一眼對視并沒有磨出毀天滅地般的火花,氣氛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尴尬。
姜糖趕緊挪開視線,但她也不能就這樣直接轉回頭,看人一眼就轉回頭,太他媽暧昧了。必須得說點什麽話才不會那麽不自然。
最後,她沒話找話地問道,“你英文單詞一百遍抄完了嗎?”剛說完就想起來,昨天周娜娜已經幫他抄好了。
趙進指了指桌上一摞的英文練習簿,“這些,加起來得有一千多遍了。大概是班裏好幾個女生幫忙抄的,當然,這中間也可能有男生。”
陸離拿起書本啪地一下打在趙進手上,“就你廢話多。”
姜糖轉過身去從自己桌上拿了個本子過來,“我桌子上也多了本,不知道是誰幫忙抄的,也沒署名,不然得好好謝謝人家,雖然我自己已經抄好了。”
What?!
有人幫她抄單詞!
有人打她主意!
有人要追她!
操!
作者有話要說: 陸離:小兔崽子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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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王大佬
原本趴桌上懶洋洋的陸離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下把姜糖手上的練習簿搶了過來。
翻開一看,這筆跡,一看就是男生寫的!當然,就算是女生寫的也不行,不行!
姜糖伸手要去搶回來,“哎,你搶我本子幹嘛?”
陸離沉着臉沒說話,三兩下就把練習簿給撕了,臉色相當難看。
姜糖撿起地上的碎片,質問道,“你怎麽給撕了?有毛病啊。”
人家幫忙抄單詞也是出于好心。
就算是有點那什麽的想法,那也不能這樣對待別人的善意啊。
善意啊,在這個操蛋的世界上有多難得,只有姜糖知道。
陸離看姜糖臉色不好,莫非是心疼了。
但他沒有立場去質問她什麽,也不想再去惹她不開心,沉着臉站在桌旁沒說話。
趙進忍不住對姜糖豎起了大拇指。
整個一中,敢用這種語氣和年級大佬說話的,只有你了姑娘,哦,不,應該是女俠!
最關鍵的是,這位大佬竟然沒有發飙,要擱旁人,敢這樣說話,早被拖出去砍了。
姜糖将練習簿碎片放在桌子上,一片一片地用透明膠帶粘了起來。
陸離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的火氣蹭蹭往上竄,煩躁地要命。
他從後門出去,靠在欄杆上點了根煙。
今天的煙大約是假的,又辣又嗆,難抽地要命。但現在他也沒什麽可以舒緩情緒的方式了。
從後門往窗戶裏面看,只能看見她的馬尾辮晃來晃去,她低着頭,看不見表情,一只手拿着透明膠帶,另一只手在拼接被他撕碎的本子。
然後她扯開一小段膠帶,用嘴巴咬斷,開始往本子上粘。
她,她,她居然還用嘴巴咬,不知道上面都是細菌嗎?!就沒個剪刀嗎?!作為一個學生連個剪刀都沒有嗎?!啊啊啊啊!
這是間接親吻啊,媽的,不能忍!
陸離摁滅煙頭,從後門又走了進去,往自己書桌裏翻了兩下。
操,一生氣就忘了,他自己也是個沒有剪刀的人。
陸離走到教室後面,問人借剪刀。
“誰有剪刀?”臉色陰沉地好像要去殺人一般。
剛才被逼着删照片的幾個刺頭趕緊擺手,“沒有。”
生怕這位心情很糟糕的大佬拿起剪刀就能把人給宰了。
大佬這是要跟人打架去了嗎?不是已經退出江湖了嗎。
最後是李大餅兒從書包裏拿出一把美工刀,猶猶豫豫地遞了過來,“這個行嗎,離哥?”聲音都要打顫了。
陸離接過來看了看,“行了,謝謝。”
陸離教養很好,就算是現在的心情很煩躁,他也依然保持禮貌。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多說一個字都會令人膽戰心驚,這聲謝謝,還不如不說了。
李大餅兒趕緊擺手,“不,不用謝,您請便。”
陸離拿着美工刀走到姜糖身旁。
幾個刺頭不禁為姜糖捏了把冷汗,大佬該不會是想要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陸離繼續沉着臉,“給你刀用。”
明明是做好事助人為樂,但這小表情一擺出來,臉上就好像寫着:刀給你,你自裁去吧。
姜糖擡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今天有點兒莫名其妙啊,明明是他把人本子給撕了,搞得好像別人撕了他本子一樣,臉色陰沉地要下雷暴雨了都。
不過,現在借她美工刀應該是來求和的,雖然這個态度不是太好。
她接過美工刀,“謝謝。”這也算是單方面原諒了他的過錯了。
給彼此一個臺階下,這個世界将更加美好。
陸離回到座位上,從她的動作上來看,應該是用上美工刀了。
剛才居然用嘴巴咬,不知道膠帶上面都是細菌嗎?!!化學!!有毒!!!
那個幫她抄單詞的男人現在肯定在看着呢,要是看見她為了他這樣,肯定要高興死了。
狗.日的玩意,閑地沒事幹了,多管什麽閑事!
陸離狠狠往班裏掃了一眼,感覺每個男生都很可疑。
那個第三排的大胖,剛往這邊看了好幾眼,還有第四排的小明,前門不好走嗎非得繞到這邊走後門,還有最後那個誰誰誰戴眼鏡的那個,想不起來名字了,剛趴外面窗戶往這邊看什麽呢!
……
昨天上課被罰的人有三個,姜糖、陸離、李大餅兒。
但大餅昨晚玩游戲玩地太忘我了,早把抄英文單詞的事抛副本裏頭去了。
這會兒正急地轉圈圈。
趙進從桌上拿起一本班上女生幫陸離抄好的練習簿,到大餅面前,笑嘻嘻道,“大餅,二十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說完揚了揚手上的本子。
大餅咬了咬牙,“十塊!”
趙進也咬了咬牙,“十五,少一塊不賣。”
大餅又咬了咬牙,“十二,多一塊不買。”
趙進假裝咬了咬牙,“那行吧,不過別對別人說我賣你這價啊。”
拜托老兄,別人對這也沒興趣好不好。人又沒被罰。
大餅給趙進發了個微信紅包,收到練習簿,只留了前面五十遍單詞,後面全撕掉了。
因為只有陸離被罰了一百遍。
大餅在本子上寫好自己的名字後,準備去辦公室交給Miss李小姐。
姜糖喊住了他,“李華,幫我也交下吧。”
大餅聽見有人叫他的大名,差點沒反應過來,現在班上已經沒人叫他的名字了,都叫外號了。
大餅接過姜糖的本子,順便問了聲陸離,“離哥,你要帶一下嗎?”
趙進從桌上随便拿起一本,幫陸離寫上名字,遞給了大餅,“帶過去吧。”
大餅剛要接,卻被陸離給截下來了,說了句,“別人寫的有什麽好的,我不交。”
趙進使了個眼色,叫大餅別說話,趕緊走。也算是沒白收人那十二塊錢。
大餅接到信號,一溜煙地跑出了教室。
趙進算是看出來,大佬這是吃醋了,而且還吃得莫名其妙,自己桌上這一大堆別的女生幫抄的英文單詞,人姜糖說什麽了嗎,人什麽也沒說啊。
大佬這難道是單戀啊,操。
這也太苦情了點。從趙進的眼光上來看,姜糖,長相和身材那是沒的說,跟陸離也很般配,但她的身份和來歷太過撲朔迷離了。
孟陽那天不是在黑板寫了嗎,那麽大的關鍵詞。
婊.子,殺人犯。
陸離真的就一點都不懷疑,一點都不介懷嗎?
姜糖的個性,趙進還是挺喜歡的,适合做朋友,但要做女朋友的話,就要另說了。
姜糖回過頭來,問陸離,“你為什麽不交?”
在她看來,從陸離借美工刀給她的那一刻,兩人就算是自動和解了。
聽見姜糖對他說話,陸離的臉色才算稍微好看一點,低聲說道,“我沒寫。”
姜糖看了看趙進桌上那一摞,“不是有人幫你寫了嗎?”
陸離把那摞本子往垃圾桶裏一扔,“我嫌寫的不好看,不想交。”
啧啧,學霸就是學霸,人追求的不是完成任務,而是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
姜糖哦了一聲,“那你自己寫吧,你字好看。”
切,剛才還對人家那樣說話,說人家有毛病,現在又說人字好看,讨好人家。
陸離轉了轉手上的鋼筆,“我不想寫,”頓了頓又道,“你幫我寫。”
姜糖答道,“我字,不是那麽好看。”班裏那麽多人幫他寫,他都沒看上眼,何況自己這跟狗爬似的字呢。
哦,不對,英文的話,應該是蚯蚓爬。
陸離偏頭盯着她看,也不說話,就盯人看。
姜被盯地頭皮發麻,真看不出來,年級大佬竟然這麽孩子氣,傲嬌地要死。她能怎麽辦,只能答應了,“好好好,您是大佬,您說了算。”
陸離臉上這才多雲轉晴。
下午臨放學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已經幫陸離抄了一半了。
還有五十遍,加油,能完成。
陸離坐在姜糖後頭,看到她的馬尾辮一動一動的,手上的筆就沒停過。雖然寫地很辛苦,但是他心裏還挺高興的。
于是陸離就一邊心疼一邊高興,一邊高興一邊心疼地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離放學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姜糖終于寫完了英文單詞,她停下筆,捏了捏有點發酸的手腕。
轉身要把抄好的本子遞給陸離,一回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陸離趕緊把視線調整到前面黑板旁的牆上的課程表上,“那個,明天第一節課就是英語課吧。”
他自己認為這個掩飾還是很自然的。
姜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張課程表,也就比巴掌大一點點。
操,這人是長着一雙加強版钛合金狗眼嗎,這都能看清楚。
她把本子放他桌上,“抄好了。”說完就回過頭去了。
已經要下課了啊,她的物理卷子還沒開始做呢。
陸離打開她幫他抄的單詞,雖然字醜了點,但還是挺好看的。
這就是所謂的美醜美醜的。
大佬很滿意,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前趴了趴,湊她馬尾旁說了聲,“謝謝。”
耳邊冷不防地一陣溫熱,姜糖趕緊把身體往前挪了挪,“不用謝。”
陸離跟着她往前探了探身體,重新湊到她馬尾上,又說了句,“謝謝。”
她的頭發很香,不知道用的什麽洗發水,聞起來,真他媽上瘾,比鴉.片還帶勁。雖然他沒嘗過鴉.片,但肯定不如她的味道。
剛不是謝過了嗎,怎麽又謝上了。姜糖又把身體往前挪了挪,“不用客氣。”
陸離又要跟着她往前挪。
這味道,太香了,從沒聞過這麽香的洗發水,什麽牌子的什麽系列的什麽味道的這是。
旁邊趙進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陸離的衣服,“差不行了啊大佬,注意點影響。”
這要是再謝下去,就要把人姑娘壓桌上去了。
陸離在姜糖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才撤回位子上坐下。
我日,陸離這個死變态,趙進已經看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糖:變态你要幹什麽?
陸離:在幹什麽之前,先心算一下。
姜糖:那學霸你要算什麽。
陸離:算算你桌子能不能承受得了兩個人的重量。
姜糖:……
陸離:行了,算好了,可以幹了。
姜糖:咱要點臉行嗎?
陸離:不行。
☆、物理卷子
還沒下課,陸離從位子上站起來,朝教室另外一邊走過去。
手裏拿着姜糖幫他抄的英文單詞。
“請問英語課代表,Miss李小姐現在在辦公室嗎?”
正在寫作業的周娜娜突然聽到陸離的聲音,就在她身旁,恍惚間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擡起頭來,趕緊答道,“在的,我剛還去交作業了。”說完看了看陸離手裏的本子,“你要交作業嗎,我幫你交。”
旁邊同學全都豎起耳朵聽着呢。
陸離哎,什麽時候按時交過作業,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對周娜娜有意思?
周娜娜的手心全是汗,腦子也是空白一片。同學一年多以來,他還沒主動找哪個女生說過話。
陸離揚了揚手上的本子,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周娜娜看見那個本子,心裏更是一陣緊張,小心髒砰砰直跳。
她昨天幫他抄單詞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本。
其實呢,一中的作業本都統一的,誰的都一樣,但周娜娜太激動了,早忘了思考了。
陸離把本子放周娜娜桌上,“這是姜糖幫我抄的,幫我交一下,謝了。”
雖然是在上自習課,但他的聲音一點都不小,似乎還帶着赤.裸裸的炫耀。還有意把姜糖的名字加深了語調。
對,就是要說給幫她抄作業的那小子聽。
某大佬活這麽大,還沒這麽幼稚過,但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
這是男人之間的戰役,就看誰能不動聲色殺人于無形之中。
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刀光劍影。
周娜娜小聲說道了句,“不用謝。”說完繼續低頭寫作業了。
班上所有暗戀陸離的女生其實都知道,跟他不會有什麽結果的,但做做夢充實一下枯燥的高中生活還是可以的。
陸離回到座位上,下課鈴正好響起。
趙進湊陸離身旁說道,“咱能低調點,別那麽明顯行不行,您可是大佬,能別那麽幼稚嗎?”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又說道,“別說,剛才你去交作業,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陸離一邊把筆帽蓋好,一邊問道,“挺像怎麽回事?”
趙進答道,“像個好學生。”
陸離看了他一眼,“這意思就是說你離哥不像好學生,你行你也去考個年級第一啊。”
敢不服,實力怼你。
趙進只好服氣。
他收拾好書包,問了句,“打球去嗎?你昨天就沒去。”
陸離看着前面女孩的背影,随口回了他一句,“不去,物理卷子還沒寫完呢。”
趙進看了看姜糖,頓悟道,“有奸.情。”說完往教室後門走去。
陸離站起來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少說兩句能死啊。”
趙進躲了過去,跟後面幾個男生嘻嘻哈哈地跑去籃球場了。
姜糖拿出卷子掃了一眼,今天的題目看起來都不簡單啊。放學先不回家了,晚飯就在打工的茶樓附近吃吧,還能節省點時間。
她收拾好書包,準備從後門出去。
陸離一伸腿,擋住了她的路。
姜糖低頭看了一眼,這腿,真他媽長,把整個過道都給擋住了。
怎麽回事啊大佬,是要收保護費嗎?
陸離收回腿站起來,整個人擋在她面前。
他靠得近,整個胸膛顯得十分寬大。姜糖在女生裏面算個高的了,有一米六七。但站在一米八二的陸離面前,還是顯矮了,勉強到他下巴。
她往後退了退,打趣道,“大佬,等發了工資,您再來收保護費行嗎?不然從我工資裏面扣也行。”
陸離從桌上拿起書包,斜挎在肩膀上,挑了挑眉,“行。”說完側過身來,給她讓了個道。
姜糖從他身邊走過去,陸離跟在她身後。
她停下來,他也停下來,她走他就跟着走,有幾次差點踩到她的後腳跟。
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無奈地回過頭來,“能好好走路嗎?”
陸離低頭應了聲,“嗯。”說完繼續跟在她身後。
還沒走兩步就踩到她鞋了。
姜糖很有耐心地回過頭來,“大佬,請問您今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看着挺穩重一個人,今天早上到現在幹的全是些幼稚事。
比康安路上玩泥巴玩着玩着糊jb上的傻逼小孩還幼稚。
陸離站定,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她說,“你先下樓,樓下等我,我回去拿個東西。”
姜糖表示很無奈,心說我為什麽要等你,我們有說過放學一起走了嗎?
沒等她說話,陸離就轉身回教室去了。
姜糖只好往樓下走去,等就等吧,雖然她時間挺趕的,還得做物理卷子。
沒一會陸離就從樓上下來了。
看起來心情很是明朗,大老遠地就開始朝姜糖揮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剛才回教室嗑藥去了呢。
兩人一起走到姜糖停摩托車的地方。
但陸離看起來并沒有打算走的樣子,就站在她車子旁邊眼巴巴地看着。
他這個樣子,姜糖也不好意思把人扔掉自己就跑了。
而且開學以來陸離對她,真不錯。除了今天早上撕了她的本子以外。
姜糖抱着頭盔,跟他對視了一下,“怎麽着,想上車?”
你這個小姐姐啊,真是太污了,動不動就開車,還老想叫人上車。
陸離想歪了一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他又怕被人看穿,笑得特別扭曲,顯得龌龊至極。
姜糖看他笑得這悶騷樣,再想想剛才的話,終于明白他在笑什麽了。
她伸出小拳頭在他胸前砸了一下,“再笑抽你了啊。”本想帶着點狠厲的,話還沒說話,自己都笑場了。
她眼睛大,即使是笑起來,也還是很大,嘴角揚起,像夏日黃昏的風,一下子吹皺了他心頭的春水。
陸離摸了摸胸口,她這一拳簡直太厲害,一下把他的心砸成了十級大地震。
等陸離從大地震中緩過來,姜糖已經跳上摩托車了。
再一看,已經起飛了。
不過現在剛放學不久,路上人多,她開得不是很快,可以看見被頭盔壓着的兩條馬尾,軟噠噠地趴在她肩上,再次與摩托車強硬的金屬形成強烈的反差。
這女孩,真他媽帶勁。
陸離突然想起來,他忘了一件事。
剛才光顧着從地震裏面逃生了,他忘了吹口哨了。
好在姜糖沒有重新開回來讓他補一個。
這個時候的姜糖,滿腦子都是物理卷子,陸離那個欠揍貨,硬拉着讓人抄英文單詞,害得她物理卷子一題沒寫。
但她可不敢揍他,那不光是年級大佬,還是她的老板,她現在就在奔去給人打工。
操,這幫資本主義吸血玩意兒。
剛才那一拳,還是打輕了。
陸離轉身坐上那輛騷紅色的勞斯勞斯,很快到了茶樓。
比姜糖還早了一會。
他直接到二樓包間,站窗前往樓下看。半個人擋在窗簾後頭,賊頭賊腦的,看起來一點都不潇灑。
陸離可以肯定,若是他整個身子都暴露出來,姜糖絕逼可以看見他在偷看她。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可以看出來,這個女孩對外界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警戒心。
倒不是敵意和戒備,而是她在保證自己的活動空間是安全的。在這個安全範圍內,她又會變得毫無戒備,這個時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沒過兩分鐘,路口就開過來一輛黑色摩托車,上面坐着那個雙馬尾女孩。
她停車的姿勢十分嚣張,車子還沒完全停下來,她的一只腿就已經先撐地上了。
腿長就是了不起。
他把手放嘴邊,剛想吹,突然想起自己這是在精致高雅的茶樓呢,只好又把手放了下來。
等車子停穩,她摘下頭盔,甩了甩被壓住的馬尾,她頭發又黑又直又順滑,甩起來像給洗發水做廣告的明星似的。
隔着兩層樓,陸離都能聞到她頭上那股香味兒。
操。
他站在窗前,微微揚起嘴角,樓下那家夥老說人裝逼,自己這不是也挺能裝的嗎。
不出陸離所料,姜糖停好車,先往四下裏看了看,忽然又擡起頭來往陸離這邊的窗口看過來。
陸離吓得心髒都快要停了,趕緊閃窗簾後面去了。
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心虛,又不是偷看人洗澡,幹嘛要躲啊,跟個大淫賊似的。
姜糖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上次那家賣餡餅的店。停下來買了個牛肉餡餅,又要了杯豆漿。跟上次一樣。
這家店只有個販賣窗口,沒位子坐。
她站着吃飯,用餐時間不超過五分鐘。吃完把手上的餡餅袋子豆漿杯子扔旁邊垃圾桶裏去了。
她,她還站着吃飯,看把你能的,還站着吃飯,你咋不上天!
陸離第一見一個女孩子站着吃飯,還是胡亂扒拉幾口。
他身邊那些名媛淑女,哪個不是吃個飯能吃倆小時的主,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
看她那樣,他有點心酸。
一個餡餅能有什麽營養,還有那種小店賣的豆漿,裏面能有兩顆豆子就算不錯的了。
怪不得物理題目老做不出來,就是天天吃這些東西給吃笨的。
姜糖打了個噴嚏,想想似乎沒人會惦記她,大約是感冒?
要是生病就麻煩了。
不過幸好只打了一個噴嚏就沒再打。
她從背包裏拿出今天還沒來得及做的物理卷子,坐在牆角的臺階上看了起來,一會又從包裏拿出草稿紙,放膝蓋上演算起來。
她怎麽到哪都帶着物理卷子啊。
神他媽的物理卷子。
作者有話要說: 物理卷子:自打開學以來啊,就獨得女主恩寵,我就勸女主一定要雨露均沾,可女主非是不聽呢,就寵我…就寵我,這不麽,剛剛啊…摸了我好久了呢.. .. .. 這卷面啊,甚是乏累呢....
男主:樓上有病。
***
感謝熊仔仔的投雷和營養液,謝謝,給您鞠躬了!
謝謝各位看文的小天使,愛您!
☆、春風閣
快到7點半的時候,姜糖只做好了前面五個選擇題,剩下的只能等下班再做了。
她收起卷子,穿過馬路,走進茶樓,陸離就看不見了。
一般這個時間,陸離已經在家吃好晚飯了,這會兒應該在散步消食,然後是游泳或者練拳,有時候是彈鋼琴或者吉他。
反正就是不到快考試,堅決不寫作業,這是原則。
現在他實在沒事幹了,只好拿出作業放桌上。
是要寫作業了嗎,終于要寫作業了嗎?
不是的,是開始玩手機了。
桌上有精致的中式點心,他沒怎麽吃,一想到姜糖剛才吃的是餡餅和豆漿,他就沒胃口。
還他媽是站着吃的。
能的你,還站着吃飯,就你體力好,體力好你怎麽不去搬磚。
姜糖換好工作服開始幹活,不忙的時候她就跟着熟悉的服務員學習泡茶。
另外還能擠出點腦細胞思考剛才沒做出來的物理題目。
人生不可謂不充實。
快到十點鐘的時候,值班經理讓她給二樓春風閣送壺茶。
春風閣,啧啧,這名字,聽着就不正經。
姜糖從泡茶室端了壺明前龍井,茶單上寫的是兩千五。
她一直覺得來這喝茶的人腦子都不正常,所以她經常有種沖動,就想給這裏的客人說,客官您快別在這喝了,我家有,一壺只要兩百塊,還免費接送,車就在樓下停着呢,特拉風。
但她也就這麽一想,圖着自己樂呵。
到春風閣門口,她特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旗袍,保證衣衫整潔。
敲了三下就推門進去了。
春風閣裏沒有牡丹海棠杜鵑等姑娘,只有個爺們。
“陸少,您好,陸少您來了。”
陸離看了看站在門口端着茶托進來的這位錦繡民國一枝花。
今天穿的是墨綠色繡牡丹花的旗袍,上回好像是蘭花吧。
蘭花清雅,适合安靜做題的她。牡丹花妖豔奔放,适合摩托車上飛馳的她。
姜糖把茶放好,幫他倒了杯。
陸離一直在盯着她看,她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風情。
這種風情,其實并不适合用在一個高中生身上,但用在她身上又剛剛好。
大約是因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所致。
她好像就是有那種魅力,讓人看了一眼就挪不開視線了。
陸離在她身上上下掃着。那目光太過嚣張,姜糖終于忍無可忍,“請問陸少,您還有什麽事嗎?”
陸離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上把玩着。
一邊說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姜糖抱着茶托,偏頭看他,“能。”
陸離喝了口茶問道,“樓下餡餅好吃嗎,豆漿好喝嗎?”
姜糖往窗戶那邊一看,瞬間明白了,這家夥剛在這偷窺呢,真他媽變态啊。
但這話,她現在還不敢說出來,至少得等茶樓結了工資她才敢說。
姜糖答道,“特別好吃,牛肉餡的,豆漿也是現榨的。”
現榨您奶奶個大頭鬼哦。
陸離在二樓看得很清楚,那家店用的是豆漿粉。老板娘那油叽叽的手随意往身上的圍裙上抹了抹就去抓豆漿粉了。
姜糖以為他想吃,便說道,“我下去幫您打包一份?”又道,“一共七塊錢,不用給了,算是員工對老板的一片心意。”
心意?真有誠意現在就把你那身旗袍給我脫了躺桌子上自己動。
陸離擺擺手,“我不餓,你下次別去那家吃了。”
姜糖問道,“為什麽,那家味道挺好的,餡足。”
陸離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吃了會變笨,寫不出物理卷子。”
姜糖哈哈一笑,“陸少,您逗三歲小孩呢。”
陸離一本正經答道,“豆漿中含有植物蛋白,磷脂,維生素B1、B2,煙酸和鐵、鈣等礦物質,其中的磷脂和餡餅上的植物油發生化學反應,滋生纖維芽細胞生長因子,促使大腦出現早衰。”
這種極為不可信的僞科學,他還是聽家裏的保姆阿姨講的。
一連串的專業術語,姜糖聽地一怔一怔的,擦,就說嘛,怪不得最近做題目總是做不出來。
都是豆漿喝餡餅的鍋啊!
陸離繼續問道,“還有哪題不會,我給你講。”
姜糖答道,“還得幹活呢我。”說完轉身就要朝門口走去。
學費賺不上,會連學都沒得上了,還做題呢。
陸離叫住了她,“我和值班經理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春風閣伺候客人用茶了。”
一聽到春風閣這幾個字,她就出戲。
喝茶就喝茶,還需要伺候?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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