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無關聯的聖地,即使踏進了,也肯定很快就會被驅逐出境,倒不如,把想象一直留在心中,或許激勵的作用會更大一些。

可是,現在癡樂的話給了她一個去看夢想的理由,那就去吧,其實也不用想那麽多,所有的一切,包括這座房子,這個後來的家,就當這一切是老天爺對自己的補償吧,她想,畢竟已經太久沒有得到了,所以就連別人一點點的給予,她也會毫不猶豫緊緊擁入懷中。

“事情辦得怎麽樣?”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冷靜的詢問,伴随着青灰色建築牆外的薔薇的味道,一并被風吹進了屋內,生生的在暗色裏劃出了一道口子,逼近對方。

“有點棘手,不過總算是辦成了。”

“這樣一來,我們學育不就熱鬧多了嗎,總是上課下課,吸人血,沒勁。”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又從另外的方向傳來,盡管沒有看見那人的臉,也可以想象到他此時此刻的玩世不恭的模樣。

“吙渡,花隐的事情你查得怎麽樣了?”

“背景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也不懂她一個祭師,幻療術怎麽會在霧珏之上,還非要和霧珏争個輸贏,不是我說,就算她贏了霧珏一時,也抵不過她就是一個卑微祭師女兒的事實。”

一直在黑暗中沉默着的琴蘇聽了吙渡張狂的話,噙住嘴角的微笑,“等到她成了靈魂絞殺師的時候,只怕就沒人會記得她是‘卑微祭師女兒’了。”

“怕什麽,”吙渡靈活的翻轉了身體,悄無聲息的挪到了琴蘇身邊,暧昧的小聲說道:“倒是你,上次那小姑娘救了你,你琴蘇大帥哥就以身相許,一見鐘情了吧。”

琴蘇不再答話,覺得這似乎就是最好的回答。

“有兩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塵虛輕聲清了清嗓子:“我們大二還是會在城南老校區裏就讀,不會搬離校區。”

“啊,為什麽,我還等着過去找學姐要電話號碼。”

銅勉的臉上依舊笑意滿滿,沒有看因為教學計劃改變而抱怨不斷的吙渡一眼:“是因為血力的事嗎?”

“恩,之前上課你們也聽見雉堞老師說過了,我們這一屆情況有變,要等大二了才有血力的相關課程。”

“還有一件事呢?”琴蘇一邊用殺人的目光掃向一旁躁動不安的吙渡,一邊保持着高貴的姿态繼續詢問道。

“明天晚上,等癡樂歸隊以後,我們得一起去一趟【銀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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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室】外面的那面鏡子嗎?”琴蘇不确定的詢問道。

“恩。”

“去那破鏡子幹嘛。”

“是時候開發我們自己的血力了。”

肆意攀爬的爬山虎每一處所及都是不見底的綠,腳畔是一條蜿蜒到世界盡頭的長河。河水會随着空氣的流動和重力作用而擺動,像是一條會跳舞的藍色絲綢。那座莊嚴的建築伫立在河流對面,在月色中的模樣神秘而又誘人。

“做好準備了嗎?”莊嚴建築第二層走廊盡頭房間【墟無室】內,月亮的光線所能照及到的地方僅僅只是霧珏的左邊側臉,他深邃的目光凝視着眼前美麗如同娃娃般的女生,“再不動手,我就不敢保證他能忘記了。”

穩定下來的諾分看着躺在床上安靜得仿佛一尊精致雕塑的男生,臉上的擔心在月光下一覽無餘。

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向來都是朝氣蓬勃,在陽光下釋放活力的青春,怎麽會陰差陽錯,因為自己而來到了太陽照不到的地下呢,這裏的殘酷的光,可能會把你好看的臉,一點點的刮花,把你的血,一滴滴的放幹,把你的心,一下下的抓爛。

懷準,我想你還是忘了吧。

“動手吧,對了,記得把戴寧那的那段一并催眠掉。”

☆、Chapter 2 銀鏡

紅磚色的牆壁上鑲嵌着兩把托着火炬的器皿

閃爍着銀制的光澤

與火焰的光芒交相輝映

鏡面亦如往日般平靜

絲毫看不出任何隐藏的秘密

只有暗月室裏的那尊高舉血人法典的女神雕塑

對着茫然失措的衆人露出詭異的笑容

1.

戴寧那一夜好夢,似乎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像昨晚那樣安穩的覺了。

就算清醒了,眼睛也還是不願意睜開。

睜開了還會是昨晚入睡之前的那個房間嗎,會不會再次睜開眼,看見的又是寝室冰冷的白色天花板,然後才發覺昨晚只是做的一個美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請願永遠不要醒來。

“寧那,你還在睡嗎?今天是參觀學育的日子哦。”癡樂的聲音隔着牆壁傳進她的耳裏。她這才确定,這樣美好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馬上準備。”

“癡樂,學育的功課難嗎?你學的是什麽專業啊?以後你想做什麽?”告別了癡樂的父母,兩姐妹并肩走在前往學育的路上。癡樂身材比較出挑,接近一米七,再加上不染塵土不食煙火的氣質,和她走在一起,回頭率瞬間暴增。

“你一口氣問了這麽多問題,”癡樂微笑着看了身邊人一眼,眼神裏是對這個表妹的寵愛,從第一次見面起,她的嘴巴裏總能蹦出很多很多問題,幸好大部分問題她都提前估摸到了,準備好了答案,不然,真是容易穿幫,“功課還算好,我學的專業主要和人體有關,以後大概會當醫生吧。”

戴寧那越聽越崇拜這個仙女模樣的姐姐,也更加堅定了去學育的決心。不過這樣一來,就見不到尹懷準了吧,一想到他,戴寧那的自卑感再一次湧現。

“你怎麽了?”

“沒有,只是想到快畢業了,就會和現在的同學說再見了。”

“有很要好,舍不得的朋友嗎?”

“算有吧.......”其實并不是朋友,卻很想和他當朋友。可是他那麽耀眼,去到哪裏都有那麽多追随者,而自己,只是一個滿臉痘痘,帶着一個醜陋黑框眼鏡的,同學口中,他眼中的“醜女”,就連多和他說上一句話,多被他看一眼也覺得是一種奢侈。

“好了,別不開心了,學育到了。”

戴寧那擡頭一看,“學育大學”幾個鮮紅的大字出現在了眼前的一塊巨型大理石碑上,不同于日常中見到的普通石碑,眼前的這個顏色更為通透,泛着可以透射進心髒的光澤,像一顆湖藍色的琥珀,只是裏面空無一物。而學校的名字像是生來就存在在這顆與衆不同的石頭上的一樣,毫無篆刻的痕跡,看不出字與物之間任何的罅隙與生硬,完全的融為了一體。

“這石頭好特別。”戴寧那忍不住感嘆道。

“恩,和其他學校比,的确很不一樣。”癡樂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着那塊石碑,但瞬間又将表情切換成了平日裏溫柔的模樣:“我們進去吧。”

“蘇蘇,你快過來看看,門口的血石怎麽了?”吙渡把正坐在課桌前認真看血人史的琴蘇一把拽到了窗邊。

“什麽怎麽樣了,”琴蘇真是受夠了吙渡的大驚小怪,每次都像一只山裏的野猴子一樣,張牙舞爪的對他動手動腳,運氣好的時候能躲開,稍微一倒黴點,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他順着吙渡手指的方向望去,大門外的那顆原本猩紅的石碑,不知道什麽時候因為什麽,而變成了深幽的藍色:“怎麽會這樣?”

“該不會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吧,诶,蘇蘇,我一直在想,那小說裏面不都說狼人會在月圓之夜、變身嗎,我們血人會不會也會變身啊?”

琴蘇瞥見吙渡的表情,努力壓抑住自己此時此刻想要揍他的沖動,家裏的教育不允許讓他做出“虐待動物”的行為,在迅速的做了無數次的“不要和弱智一般計較”的自我催眠後,他原諒了身邊這個宛如智障的吵鬧男生的癡呆和無知。

不過還是要遠離這人,不然看再多書都沒用。琴蘇這樣想着。

2.

學育果然和其他的大學和不一樣。裏面的花草都與別處的不同,戴寧那平日裏雖然沒有過多的關注花草方面的知識的習慣,但總歸還是認識一些公園校園花圃裏面比較常規可見的。然而,學育裏面的花草,她的确是從來沒見過。癡樂說是之前畢業的研究生物的前輩拜托學校拿出地皮實驗他的成果,所以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這裏的花圃植物都是成片成片的獨立栽種,看上去校園環境極其的整潔,每個花圃中間是用和教學樓建築一樣的青灰色鵝暖石鋪成,走在上面卻沒有讓人不适的感覺。

戴寧那一邊仔細的參觀着學育的角角落落,一邊不忘緊緊跟着癡樂。這麽大的學校要是跟丢了,恐怕即使繞回了家,明天也不要想下床走路了。

這一切,還是讓她感覺不真實啊。

她把頭轉到了左邊,是一片長得很像蘆葦的植物,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出來的真的是蘆葦嗎,戴寧那不太确定。頂部毛茸茸的植物在微風中朝着同一個方向擺動着,似乎是在做歡迎的樣子。而在隔着這片植物栅欄的對面,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尹懷準,他怎麽也會在這裏。

“怎麽了?”

“沒,沒什麽。”很顯然,尹懷準并沒有看見她,目光鎖定的是另外的方向,不一會,從那個方向跑來了一個穿着短裙的少女,戴寧那認得她,是尹懷準的那個校花妹妹,叫諾分的女孩。高中裏面每個男生的夢中情人。

少女一下子撲到在尹懷準的懷裏,像是撒嬌的模樣,還能清楚的聽見那女孩嬌嗔的喊着“懷準......”

趁他沒有發現,趁還沒有聽見更多的東西,還是趕快逃吧。

戴寧那不顧癡樂茫然的臉,捂着耳朵逃離了現場。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後面的一些劇情,前面的一些細節一直在修改,看的時候如果有疑惑可以留言哦(筆芯)

☆、Chapter 2 銀鏡(2)

尹懷準順着戴寧那離開的方向看了過來。

她怎麽也會在這裏。

“懷準怎麽了?”諾分仰起頭,少年正盯着遠處發呆,順着他凝視的方向看過去,什麽也沒有。

“沒什麽,”尹懷準搖了搖頭,低頭看着諾分:“你啊,下次不要隔着那麽遠的距離沖過來,把我胸口撞得好疼。”說罷,做出一副胸口受傷的樣子。

“你也太誇張了吧。”諾分不悅的嘟囔着,額前被一撮淺白色的頭發給擋住,不悅的将它別在耳朵後面。

“是我誇張,你大周末的,幹嘛拉我來學育啊。”這個妹妹,稍有一點不稱心如意,那暴躁的性子就暴露了出來,如果高中那些總是像他旁敲側擊諾分消息的男生看到她這一面,不知道還有沒有想要當她男朋友的人。

“逛逛咯,懷準,咱們以後也考這所學校吧。”

“你考吧,我就算了。”

“不嘛,一起考啊,爸爸媽媽去環球旅游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你也來學育,我們也好有個照應啊。”

一提到他們的父母,懷準就皺起了好看的劍眉:“我覺得真的很奇怪,他們兩個人平時做事不是這樣的,至少事事都以我們兩個人為先的,怎麽說走就走呢?”

諾分不再搭話,專心致志的欣賞起了學育的校園風光,任憑尹懷準在一旁自言自語也置若罔聞。如果尹懷準當時沒有把全部心思都花在思考父母的離開的原因上,一定會發現,正在她身邊,像是一個洋娃娃般精致的臉上露出的得逞的笑容。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戴寧那依舊存在在尹懷準的記憶中。

3.

“這裏就是暗月室了,我們平時上課的地方。”癡樂把戴寧那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戴寧那仰頭,看見挂在門口的牌子上寫着的是“暗日室”,“為什麽叫暗月啊。”

“據說是和學育建校的一些典故有關,門牌應該是定制的時候,制作工人寫錯了,後來也沒辦法再找到做門牌的這種材料了,就一直把錯的挂在這上面,其實,你不那麽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對吧。”癡樂沖她調皮的眨了眨眼,使得原本就美麗的臉蛋又增添了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除了暗月以外,還有十一間主教室,走廊盡頭的墟無就是其中的一間,不過名字說多了你可能也記不住......”

戴寧那暗嘆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樣清新脫俗,性格還那麽溫柔的人,瞬間感受到了老天對外表的分配不公。

不過,教室外的那面鏡子,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鏡框的花紋是被精心雕刻過的,仿佛上個世紀歐洲某時期的産物;無數條蛇朝着鏡框的頂部呈現上爬的趨勢。可能是疏于打理,凸出的部分乘上了灰塵,但依舊還是能夠看清楚制作者原本想要展現的樣子。鏡面倒是幹淨,或許是有愛照鏡子的人打掃的。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長滿痘痘的臉,瞬間通過鏡子反射進自己的眼裏,搖搖頭還是挪開了腳步。

這種東西,還是應該要像癡樂和尹家兄妹那樣長相出衆的人使用,不然總是讓別人欣賞,自己卻看不到,那多遺憾啊。

“小癡樂身後的醜丫頭是誰?”

“聽說是她表妹。”塵虛漫不經心的回答,目光卻沒有離開房間裏的兩人,不等吙渡發話接着說道:“收拾一下,銅勉說他馬上就到銀鏡了。”

琴蘇放下手中的書,用探尋的眼神凝視着塵虛:“那鏡子的秘密,我們真的可以知道嗎?”

“既然有這項指令,當然可以了。”吙渡實在想不通那面鏡子究竟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每次聊到,琴蘇和銅勉都仿佛特別緊張。每次上課都會路過那面鏡子,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同之處,反正他的那張臉,用哪張鏡子照都是一樣的帥氣。

和吙渡不同的是,琴蘇的內心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沒有人能看穿那張優雅俊美的容顏下的心境,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放在桌下早已緊握的拳頭。無時無刻不在渴望的瞬間即将實現,他的雀躍和仇恨,以及尚未表現于神色的陰鸷,統統在日光下所掩蓋。

書桌上那本泛黃的血人史,剛剛翻過的那頁,那殘缺的一頁,那被人撕裂的一頁,那不想被人所知道的秘密,即将和那顆早已在深淵谷底的心一起,曝光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送別了戴寧那,天已經快黑了,借口說在學校還有未做完的實驗,癡樂收斂了溫柔的笑顏,轉身走回了那座古老的宛如世紀末日修築的青灰色城堡中,藤灰的發絲被她高高的豎起,紮成馬尾狀,絕美的仙女立刻像是轉換成了一位即将奔赴戰場的女戰士模樣。

“是叫癡樂,對吧?”樓梯轉角處,一抹前幾天才見過的身影躲在暗處,只能憑借她玩弄鈴铛傳出的聲響判定她的存在。

“又是你,找我什麽事?”或許是身為異能人的直覺,她實在無法讓自己靠近這個集幻療師和祭師于一體的女孩,即便她有着純澈的眼神和天真的笑容,在癡樂眼中,她也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不用那麽緊張害怕,”少女似乎猜到她的心事,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角落:“現在你是要去銀鏡那,開發所謂的血力吧。”

“是又怎麽樣?”

“那,別怪我沒提醒你,盲目聽從某人的指令,可是會很吃虧的哦。”

“什麽意思。”

“意思是,”花隐狡黠一笑,少女神色一掃殆盡,取而代之是一副急切而又猙獰的面孔:“你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小癡樂怎麽還沒來。”吙渡不耐煩的在銀鏡前踱步,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可連癡樂的影子也沒探見,她從來不是不守時的人,甚至還有早到的習慣。平日裏,都是他愛遲到,可這次這麽重要的時刻,他也早早就到了。

“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站在窗邊的琴蘇凝視着大門口依舊泛藍的血石,那塊不尋常的石頭在夜晚顯得分外詭異。

“除了絞殺師,還有誰能把我們怎麽樣?”

銅勉擡起沒有提包的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的确不像是癡樂的作風啊。”

“那要不,咱們明天再來吧。”

一旁不語閉眼沉思的塵虛睜開雙眼,“無論如何,今天也必須到銀鏡裏去。”

“可小癡樂她......什麽?進到鏡子裏面去?這裏有什麽密道嗎?”

“對不起,我來晚了。”一側,藤灰色的馬尾在月光下搖晃着,似乎是剛剛才收斂住了自己奔跑的腳步,看見了另一側的衆人,放慢了腳步的走近。

“小癡樂,你可來了。”

“沒出什麽事吧。”琴蘇詢問道。

“恩,沒事。”

剛剛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才對,無論她出自什麽樣的來意,又為什麽要對她說出那樣的話,癡樂都無法坐視不理她的同伴。

“那個,我有事情想說......”

“癡樂,有什麽事,我們從銀鏡裏出來了再說吧,時間不早了。”塵虛示意銅勉開啓通往鏡子裏的通道,銅勉将手中的看上去略微有些沉重的雙肩包放置在冰冷的地上,面帶微笑,對着鏡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癡樂這才發現,銅勉伸直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與銀鏡鏡框的蛇形圖案一模一樣的戒指,手背也有了與之一樣的血色圖騰:“這是......”

“銅勉的血力以及它的【血器】。”

除了塵虛以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這不就是我們進銅鏡的目的嗎,為什麽......”

“可以了。”銅勉收回了伸出的右手,可鏡子卻和平日裏一樣,并沒有任何不同。

“銅勉,你在開玩笑吧,我們從哪裏進去......啊!”琴蘇驚訝的看着如往日裏一樣的銅鏡,難以置信。

而一驚一乍的吙渡站在鏡子前面吵吵鬧鬧,鏡子裏照出了他的模樣,在他發出最後那聲驚叫聲以後,他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紅磚色的牆壁上鑲嵌着兩把托着火炬的器皿閃爍着銀制的光澤,與火焰的光芒交相輝映。鏡面亦如往日般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隐藏的秘密;只有暗月室裏的那尊高舉血人法典的女神雕塑,對着茫然失措的衆人露出詭異的笑容。

“銅勉,吙渡呢?”

銅勉拾起地上的背包,輕輕拍了拍底部的塵土:“銀鏡的通道,就是反射,我已經開啓了通道,站在鏡子前就能進到裏面去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快進去吧。”說罷,塵虛走到了鏡子前面,待模樣出現在銀鏡鏡面後,消失不見。

暗月室外,銀鏡前,空無一人。

密布的烏雲遮住了天空中僅有的一輪明月,待雲朵退散,月光再次照耀時,他們從走廊盡頭的墟無室內走了出來。

“真是愚蠢啊,”諾分看向身旁的那個人:“被人騙得團團轉,還以為自己是個多大的人物呢。”

霧珏視線未曾離開過那宛如湖水般寧靜的鏡面,臉上是貫然的清冷:“你以後也會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我才不會和那樣無知的人為伍呢,”諾分滿不在乎的回答,語氣裏是對剛剛進入銀鏡中的幾人的鄙夷。似乎對霧珏的反應不太滿意,諾分撅了噘嘴,卻又突然想起什麽,笑了起來:“對了,你現在怕也是沒有心情記挂那群沒用的朋友吧,那個叫花隐的,不是已經讓你這個奇跡頭疼不堪了嗎?”

話音剛落,墟無室正對着的另一側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铛聲,緩緩向着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我怎麽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

☆、Chapter 3 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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