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兩個女人的戰争(1)

更新時間:2016-10-25 17:00:03 字數:4921

兩人視線交纏着,教似錦莫名地羞澀了起來,有些尴尬和不自在,她随手往床邊的架上一指,轉移話題。

“那兒有卷字軸,我打開一瞧,那字寫得真好,是三爺寫的?”

“你以為在我房裏找着的就是我寫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寫的字。”那卷字帖是他回宋府時寫的,并未落款,純粹寫心境的。

“欸……可是那字跡雖是行書卻又帶點草書的張狂,我還是認為是三爺寫的。”似錦走到架前将字軸打開。

“為何?”

“我學畫,對字也有點研究,有人說從畫與字看人是最準的,三爺是個內外不一的人,雖愛笑卻淡漠,雖有禮卻傲慢。”話一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舌頭,暗惱自己說得太多。

她是不是有點太白目了?下次說話非得經過大腦不可!

李若凡怔怔地看着她,啞聲問:“你瞧,這上頭寫的是什麽意思?”

“莫道不依然……”慶幸他沒追究她的白目,她趕緊把心思擺在這字帖上。說真的,她對文言文的研究不多,“要我解釋,應該是別說不留戀之類的吧。”

話落,她随即被從背後熊抱住,吓得她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他呼出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耳間頸項,教她渾身都發燙,猜想他惡習發作又要欺負她,但等了好一會,他只是靜靜地抱着她。

似錦垂着臉,方才他們之間的氣氛還不錯啊,難道因為她太白目說了那些話,讓他感覺受傷了嗎?看來她應該跟他道歉才是……正忖着,後頸突然有抹被舔過的感覺,吓得她放聲尖叫,下一刻卻被他摟得更緊,耳邊聽見的是他的大笑聲。

這個人……氣死她了!

“你要不要吃飯啦!”她不想吃冷飯,他也不要一直抱着她,拿她充當人形暖爐!

“我想吃你。”他笑意未歇,在她耳邊沙啞低喃着。

似錦的心都快要竄到喉頭了,她沒有回頭的勇氣,也沒有充耳不聞的魄力,她直瞪着前方,想不出可以轉移他心思的完美話題。

別人說話那麽簡單,睜眼都能說瞎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為什麽她除了呆滞就是呆滞?

“似錦,我很感謝二夫人。”他突道。

“嗄?為什麽?”這天底下可以感謝的人太多了,為什麽要感謝那麽刁蠻任性,以欺負下人為樂的人?

“因為她讓我提早将你迎娶進門。”讓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抱着她,讓他閉上眼前可以親吻她,在他一張眼時就能看見她。

原來,他在意的不只是他倆相似的處境,他看見的不只是一個美貌的倔強姑娘,他想得到的不只是她那一手好畫,這些充其量不過是他接近她的借口,說穿了,他就是想要她,而他身邊的人卻早在他察覺之前發現。

似錦皺着眉,覺得他說這話像是他早就屬意她,但屬意一個人會是這種方式嗎?她真的很懷疑。

稍稍回頭,就見他笑眯了一雙黑眸,一點算計都沒有,像是多開心似的……所以說,他是真的喜歡她?

想到這裏,她小臉很不争氣地紅了,而他也很不客氣地偷襲她。

唇吻上她的,鑽入她的唇腔裏勾纏着,她羞澀地想将他推開,他偏是強勢得教她推不動半分,只能任由他放肆地纏吮着,直到

“呼吸啊,你一直憋着氣,要是厥在我懷裏,我一時情生意動又将你看過一回,可怎麽好?”

那把沉醇的戲谑笑嗓教她羞惱地将他推開。“你變态!”提起他沒有君子風度的“偷窺”一事,她怎麽也不能忍受。

那是犯罪啊!

“別拿李叔昂來罵我,我遠不及他的一半。”他正色道。

“嗄?”他的意思是說變态是李叔昂?“你們兄弟一個樣,有其兄必有其弟,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是将你看遍就落得這麽重的罪名?”他無法忍受她把他和李叔昂歸類在一塊,非得糾正她的想法不可。

“我罵變态已經很客氣了!”如果在她的世界,他會被拖出去打成豬頭。

“既然如此,那就一報還一報吧。”

“什麽意思?”她有不祥的預感,慢慢往門邊移動。

“我看遍了你,唐突了你,所以現在……”他在她面前寬衣解帶,欣賞她瞬間漲紅的臉。“我讓你看遍我,也算是還了你一回。”

“我不要!”可惡,他故意擋在門前,這下她還能逃到哪去?

“怎麽可以不要?東秦律例,一報還一報,揍了一拳便還一拳,打了一鞭便還一鞭,所以這是我的罰,你非接受不可。”他一把褪去了外袍和中衣,動作快得似錦根本來不及阻止。

這到底罰誰呀?!她不要看!“你不要再脫了!”

“可你不原諒我,你沒收回罵我的話。”他的手就按在褲頭上,只要他一扯,她馬上可以瞧見他精實的赤裸體魄。

“我原諒你,我收回任何罵你的話!”似錦沖向前抓住他的手,真的很怕他手一松,她就必須淪為他的同類。

不要……不要逼她當變态。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着吧。”

似錦松了口氣,忙道:“天冷,三爺還是趕緊把袍子穿上吧。”

“也好,趕明兒要出遠門,要是染上風寒就麻煩了。”他笑眯眼,示意她替他取衣。

“可不是嗎?”她趕忙去幫他取衣,動作飛快地替他穿上。“三爺明兒個出遠門,是要上哪?”

快,轉移話題,不要再吓她了。

李若凡笑眯眼,道:“先去江年縣巡視太夫人的幾個莊子,秋收過後,我跟太夫人提議讓莊子可以趁這當頭再種些青稞黍米,算是莊頭自身的收成,不額外抽稅,回程時會順便往平寧縣瞧瞧宋家的莊子,了解一下宋家莊子的莊頭如何照顧底下的農戶。”

“太夫人的莊子不是宋家的?”她詫問着。

“不是,那是太夫人的體己,就好像大夫人的陪嫁裏不也有莊子,這是屬于大夫人的嫁妝,只有大夫人才能動用。”

“所以宋家的莊子是大房和二房的。”她一點就通,随即又想到了什麽,“既然這些莊子都由老夫人打理,你介入……好嗎?”

她可沒忘記柳氏待他的态度,輕蔑和鄙夷都不足以诠釋柳氏看他時的眼光。

“沒什麽好不好,我不過是順路經過罷了。”他笑了笑,拉着她在桌邊坐下。“你怕老火人對付我?”說真的,他還真沒把柳氏看在眼裏。

似錦想了下,邊替他布菜邊問:“老夫人為什麽讨厭你?”

“你覺得一個人讨厭一個人需要特別的理由?”

“當然需要,畢竟有因必有果。”對一個人産生喜歡或讨厭的情緒,通常都有一定契機。“而且,必定是親近的人。”

李若凡富饒興味地注視着她,問:“怎會這麽想?”

“誰會在乎一個毫無相幹的陌生人?不熟識沒情分就不會産生愛恨嗔癡,要怨要讨厭,至少也得要有利益沖突,或是擋了誰的路。”她擡眼問:“可是很奇怪,我覺得老夫人對你和對侯爺的态度很相似,這是為什麽?”

李若凡微揚起眉,倒沒想到她看人的眼光頗精準。“你說呢?”

“我要知道就不會問你了。”見他用膳,她也扒飯入口,吃了幾口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了老夫人?”

“怎會?”有些時候,不需要特別得罪人,光是一個人的出身就可以衍生出他人心裏的怨念。

“可是我覺得老夫人對你……”想了下,她還是決定別說了,一旦說出,可就傷人了。

柳氏除了瞧不起他之外,那眼神簡直像是見到一只螞蟻般,仿佛只要她想,随時都可以摁死他似的。

如果不是得罪,怎會生出那般露骨的怨恨?

他得罪過柳氏嗎?他記得在被柳氏趕出府之前,她雖沒有給過他任何好臉色,卻也不到苛待的程度,直到二叔病重那當頭,柳氏代替父親照顧二叔,他無意中瞧見坐在床邊的柳氏淚如雨下後,柳氏開始處處找他麻煩……一道靈光閃過腦際,一樁不可思議的假設随即成形,教他輕呀了聲。

“怎麽了?”似錦不解地問。

李若凡直瞪着她,突地咧嘴笑了,那模樣讓似錦抱着碗偷偷地往後退,懷疑他又企圖不軌時已經來不及了,嘴已經被他給封住,舌甚至鑽進她嘴裏……

“果然,吃在你嘴裏的特別香。”他舔了舔唇,嘗着從她嘴裏搶來的殘羹。

似錦一張臉像是紅透的番茄,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話形容他的變态,也不敢說出口,很怕被他強迫一報還一報。

“嗯?”

“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你吃飯了。”她抱着碗躲到榻上。

變态,連她嘴裏的都搶……是誰說古人都比較保守的?

“別這樣,你可要好幾天見不着我,不趁現在多看幾眼,要是太想我該怎麽辦?”李若凡很輕松地将她拎回桌邊,而且是擱在他腿上。

“三爺多想了。”不要自我感覺那麽良好,他真的離淡漠倨傲的君子形象愈來愈遠了,她都開始懷疑當初瞧見的是幻覺了。

“可我會想你,很想你。”

似錦張着口,很想吐槽他,可偏偏她就是這般不中用,人家随随便便幾句話就能教她心跳加快,智商瞬間負數成長。

“似錦,想我吧;只想着我。”他啞聲喃着,才貼得近些,便見她搗着嘴,他不禁低低笑開。“不張嘴,你怎麽用膳?喏,快點吃吧,明兒個我得要很早出門,你總不好讓我睡少吧。”

似錦瞪着他,不怎麽肯信他的話,但是卻也沒轍,“那就趕快吃啊。”不要老是對她這樣那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李若凡直瞅着她笑,教她都不知道該把眼擱在哪個方向。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可怕的酷刑是在爬上床之後,她非常惶恐不安,認為他今晚肯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他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她的背就貼在他的胸膛上,熱度透過衣料暖着她,還感覺得到他沉勻的心跳,她安心了,數着他的心跳跟着一道入睡,甚至還忘了偷偷挪開他橫在腰上的手。

如李若凡說的,一大早他就出門了。

真要說的話,她算是挺失職的妻子,沒能早起替他備膳,也沒将他送出府,想了想,她真覺得自己很糟。

好吧,等他巡完莊子回來後,她就試着再早起一點。

将自己打理好之後,她便在府裏看看有什麽工作,好比說年節近了,府裏的窗花和繡幔都得要換新,她得去問衆人的需要,再去跟帳房說一聲。

但一如她所料,帳房那頭對她愛理不理的,她真是慢慢習慣被人虛應的感覺了呢,反正該做該說的,只要是她分內的,她就得執行,要是帳房吐不出錢,她也只好把這事報告洪嬷嬷,至于後頭如何,就不關她的事了。

其餘的時間,她大多是待在小姐那兒,而先前和梅蘭她們說好的繡屏,也在小姐拿出體己買了線和水绫之後開始動工了。

一切都非常和平,而她更是享受着難得的平靜,尤其睡覺時她可以獨占那張烏木四柱大床,從床畔滾到內牆,想怎麽滾就怎麽滾,真是寬敞無比。

比較可惜的是,冷。

這兩天氣溫一路降,伴随着雪雨,冷得教她直打哆嗦,被子怎麽蓋都蓋不暖,不由得想起李若凡,這才發現人體暖爐原來是他,也不知道他出門時有沒有多帶厚襖大氅什麽的,畢竟他一路往北再向西繞了圈回京,一來一去也得要耗上十來天,氣候肯定是比京裏要再凍上幾分,不知道他冷不冷……

瞧他的袍子雖是精致但也就幾件,也許改天她得要跟梅蘭或是小姐讨教一下,男人的袍子到底要怎麽做才是,要不添件羽氅也好。

就這樣,白天時瞎忙,沒空閑惦記着他,但只要一入夜,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壞壞的笑。

無聲嘆了口氣,她已經不想算這是第幾個無眠的夜。

一早梅蘭入房服侍,就見她像是病了般無精打采,不禁打趣道:“想二管事?”

“沒。”她想也沒想地道。

“欲蓋彌彰。”梅蘭低笑着。

似錦扁嘴斜睨着她,決定來個相應不理。反正她說沒有就是沒有,不承認就是不承認,她頂多是愧疚沒能在他出門時替他準備衣袍而已,希望在他回來時,天氣能夠暖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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