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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蹲着換鞋一面側身言笑晏晏道“怎麽可能!我想減肥還瘦不下來呢。”

即使這樣老太太依舊心疼的摸着沈安榆的臉蛋,“都這樣了還減肥?看看都瘦成什麽樣了啊!氣色也不好,你可別學現在那些小姑娘,我們家安榆剛剛好,不行,一會兒你可要多吃幾口我剛炖出來的肉給你好好補補。”

“好!一定不辜負姥姥炖好的肉。”這是沈安榆在外人面前少有的乖巧,脫去了一身的盔甲,将最柔軟的那一面交給了她的家人。

房間裏爺孫兩個正在聚精會神的下象棋,沈安榆輕聲輕腳地走到安達的身後,棋盤上兩人所剩棋子大致相同,她看不出他們的戰況如何。在他們家裏所有的男人都愛下象棋,而她是他們家唯一會下象棋的女人,只不過也只限于會下了。

小的時候會急功近利的想贏,不過現在她是真的對那種厮殺不感興趣。

安達又被殘忍的吃掉一子,不過卻是毫不在意,側頭叫了聲:“姐!”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你一個大活人産生那麽強的氣流,我要是感覺不到才奇怪。”

這時安爺爺也擡頭“啊呦!終于舍得離開你的床了,是不是只有你弟弟才叫的動你?”

沈安榆矢口否認:“沒有!不是他叫動我的,是肉!”

安達啞然掐了掐眉心,“姐!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安爺爺哼了一聲,“那天叫你的時候沒肉,你是有來過?”

老小孩老小孩,怎麽這麽不好哄呢!

“那是因為前兩天床的召喚比肉的強烈”沈安榆實話實說的解釋到。

安爺爺表示不想理她了。

“将軍!你小子還是不行啊!”安爺爺即刻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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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榆也在旁邊為自己洗白,“你看吧!我一來你就贏了啦。”

安爺爺白了她一眼,“算你小丫頭還有點用。”

這時姥姥也在廚房喊話:“哎!吃飯啦!”

“就來啦!”

合着這兩口沒事都是靠喊的,難怪說話時底氣那麽足。

“走走走,看看給你們兩個小家夥準備的幹糧。”安爺爺張羅着,率先走了出去。

安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幸好開飯了,不然還不知道要下幾盤呢。”

沈安榆使壞的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後問:“你不是不如姥爺下的好嗎。”

他攤手,瞥了沈安榆一眼道:“這不是給你我都解圍嘛!我故意輸的,不然一定會沒完沒了。”

沈安榆頓時感激涕零,一手搭在他肩上,“仗義啊兄弟!”

“你們兩個又在密謀什麽呢?還吃不吃了。”

安爺爺喊的氣勢如虹,他們姐弟倆落荒而逃。

一大桌子不算麻煩卻實誠的家庭菜啊!雞鴨魚肉一個沒跑,蝦蟹湯羹應有盡有,炒的菜也全是兩個人愛吃的,魚香肉絲,肉沫茄子,幹煸豆角再加上一盤皮蛋豆腐。兩人頓時食欲大開,大快朵頤了起來。

間老人們熱情的給他們兩個人夾菜,不偏不倚,很快兩人的碗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他們只好努力的吃,奮力的吃……

終于快結束了,沈安榆松了口氣。然後,她就看到一雙筷子帶着一塊肉……一塊有肥肥的肉皮的肉,就那麽直接的放進了她的碗裏。

沈安榆郁猝,還能不能愉快的吃飯了。

“肥肉多好吃!最香了,你真是不會享受。”自然而然的從沈安榆碗裏把那快肥的夾走,瘦的部分留給她。

沈安榆覺得她的弟弟這個時候最帥了,這一點一定會為他在女朋友那裏加分。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他撩妹了。

吃完飯,他們只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将用過的碗筷放到洗碗池裏,他們還想幫着刷碗,但是兩個老人堅決不讓,叫他們只管休息,說是不知道東西放在那還幫倒忙。

兩個人回到屋子各玩各的手機。

他們以前感情很好,在上中學以前兩個人總是待在一起,只有吃完晚飯以後才會各找各媽。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小男孩總是纏着自己,安達知道了以後上去就把人給打了。安達從來不是好鬥之人,對大多數人都很和善,家教品學都沒的說,所說的高幹子弟大概就是這樣的。所以沈安榆從來不會忘記安達會為了自己做到這一點。

之後因為兩人上了不同的學校所以分開了,只有放假的時候能見,但随着年齡的增長和時間的距離兩人的話題也越來越少了,只能一起趴在床上玩手機。但也沒覺得尴尬,他們從來不會尴尬。

玩了會沈安榆覺得無聊,她從來對這些電子産品沒有興趣。看小說,現在的氛圍不對,于是她就想看看隔壁這哥們在幹嘛。可是她觀察了半天,發現安達竟然抱着手機什麽也沒幹,他……在發呆?不科學,這太不正常,有手機在他至少會想法設法的給自己打發時間,不會想現在這樣,一定有事。

沈安榆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腰,“你怎麽了?今天異常沉默啊!”

直到現在好像才把安達喚醒,沈安榆看着,嘴唇微張他的神色間好像有些糾結,有些困惑,又有些別的什麽,忽而剛剛的一切全部散去。

“我……我沒事啊。”

沈安榆冷哼,“別笑了,笑的那麽勉強。”然後又問:“我們認識多久了?”

安達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她,“這還用問?”

沈安榆繼續冷笑,“對啊,不用問,我們從出生就認識,所以你有沒有事我會不知道?”

這一刻的她又恢複到了冷靜自制洞察的沈安榆了,完全沒有剛剛的小女孩的樣子。

安達依舊沒說話,沈安榆也不再多說,只是這麽盯着他,好像時間都凝固了。

終于,安達敗下陣來,“我說姐,你能別再盯着我了嗎?冷的慌,我說還不行麽。”還委屈的嘟囔了句:“以後誰娶你保證不敢背着你幹壞事,跟警察一樣。”

沈安榆挑眉,“還不說?”

安達重重的嘆了口氣,将頭轉向了牆角,整個人處在了黑暗處。外面的陽光明明很溫暖,卻剛好照不到他。

這一刻沈安榆覺得他好像被世界抛棄了。

接着便聽到他用異常低沉的聲音說着:“我高三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不過你們誰都不知道。”

沈安榆多多少少是有些詫異的,因為在她的心中她的弟弟還是一個孩子,盡管她只大他幾個月。不過她很快釋然,都這個年紀了怎麽會沒喜歡過人呢。

安達接着又說:“我只告訴了我當時的一個好哥們,他幫我出謀劃策,我們每天下課都偷偷摸摸的準備,終于在我們細心安排了幾天後,我向她表白了。”

安達悶笑了一聲,自嘲道:“然後她拒絕我了。”

沈安榆有些鄙視:“就因為這樣你就自暴自棄了?”

安達依舊沖着牆角沒回頭:“呵!我連她長什麽樣都不記得了,不過從這之後我就和那個好哥們漸漸疏遠了。”

這下沈安榆是真的詫異,不過很快安達就解了她的疑惑。

“我覺得太丢人了,我一見到他我就能想起當時是有多麽的失敗,我連在食堂碰到他都不敢和他坐到一起。而且那個女孩并不怎麽好看,他參與了全程,見證了我當時是多麽的……傻/逼。”他一時間似乎想不到要如何形容,此時的他異常的激動。

沈安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落魄不堪的安達,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厭棄,對自我的厭棄。

沈安榆用輕柔又自然的聲音說“你想多了,也許人家早就忘了”

“呵呵!對啊,可是我卻耿耿于懷了這麽久。”他把手深深的插/進頭發裏,“姐!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我現在一個知心的朋友也沒有,全是酒肉朋友,喝過就散,第二天一起床誰都不知道誰是誰。”此時的安達說不出的落寞。

沈安榆依舊冷靜鎮定:“朋友本來就是靠一種緣分,知己之交更要靠一種運氣。可是,人和人的關系是相互的,你和他交心,他慢慢的也會和你走得近,但也要看清他是什麽人,值不值得交。”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男二沒被放出來,想到男二我就激動啊。

☆、童年舊事

“我這個學期又挂科了……”

沈安榆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雖然不挂科的大學不是完整的大學,可是你這……也不要太完整啊。”

“下學期還要重修,我剛開始以為自己不夠努力,可是現在才發現是我智商不夠。”

這時的安達在也不是那個自信樂觀全身散發光芒的他了,他的身上好像沾了灰塵,黯淡無光。

這是沈安榆不想看到的,她的弟弟,那個那麽小就知道護着她的弟弟,那個從小被別人高看一等的人們口裏的別人家的孩子。他怎麽可以……

“我努力嘗試了去好好學,可是我發現我聽不懂了,我坐在教室什麽也不想幹。聽不下去講課,也不想玩,現在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什麽都不想做。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

沈安榆再也聽不下去,輕輕的挪到了安達的身後,慢慢的将手臂搭到了他的肩上,她明顯的感受到了他身體一瞬間的顫抖,然後緩緩的将他擁到了懷裏。

可依舊只是輕輕的說,聽不出半分憐憫,她知道他的弟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你只是從小驕傲慣了,過得太順風順水,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打擊,所以你現在只是迷茫了。你忘記了人外有人,你努力別人比你還努力,你優秀會有比你更優秀的人。可是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我們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別成為了生活的奴隸,到最後迷失了自我。”

安達悶聲的說:“我也不知道想做什麽,考研——學習不好怕考不上,直接去工作——學習不好又沒人要。我覺得我真的完了,做什麽都不行。”

沈安榆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你一個985名牌高校出來的都完了,我們是不是不用活了?

沈安榆把他抱的更緊了一點,“其實也沒那看中學習的,大學只是一個平臺,一個橋板。這只是你以後可以通行進入一個高臺的卡片,你已經有了卡,以後最主要的還是能力和人脈。大學交給人們的遠不止僅僅的知識,最多的還是做人做事。你活的太壓抑了,可以去放縱一下,別守着那些規矩和教條。”

安達突然間好像受夠了這些大道理,開始像一個落敗的又不甘的鳳凰,只想着攻擊:“好!你說了這麽多,可是你不也沒想好自己的未來嗎?你又有什麽規劃?”

沈安榆抱着他的力道松了松,依舊心平氣和,“雖然我對未來沒有規劃,依舊迷茫,可是我從來沒有害怕過,也從來沒有畏懼過離開學校這最後一道保護層。”

安達一下子洩了氣,整個人頹然了下來,靠在沈安榆的懷裏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孩,“你比我強,即使我高考考過了你,你也一直比我強。”

沈安榆沒有說話,就這麽雖他發洩,給他她所能給的目前最需要的溫暖。

過了一會安達緩過了些許,不過情緒依舊不高,從沈安榆懷裏出來無精打采的說:“阿誠明天過來,約我們過去。”

聽到這個名字,沈安榆還是不禁顫了顫。

薄修誠,他們兒時的玩伴。沈安榆從小就文靜不好動,安達那時遠不如現在這麽懂事不過卻也刮不起什麽風浪。

有一天安達全身髒兮兮的回來,眼眶也紅紅的,這在沈安榆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因為每次安達總是幹幹淨淨的,他受不了身上有一點髒。

“你打架了?”

沈安榆不問還好,這一問安達覺得委屈,不過卻也不服輸,“那個沒娘養的小混蛋,他搶我的玩具車。”

“所以你打他了?”

安達怯生生的答:“嗯!”

“打的好。”

“嗯?”安達以為姐姐會說他的。

“我們憑什麽叫人欺負,可是你不能罵人家,這樣會讓別人覺得咱們沒教養。”

“嗯!我知道了姐姐。”

那時還真是天真快樂的孩子啊。

沈安榆壓下心裏的情緒,“我明天……”

沒等沈安榆說完,安達就又說:“沒有別人,就我們三個,阿誠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也不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就坐在一起吃個飯。”

沈安榆抿了抿嘴,“他不在京城好好作威作福,來咱們這個窮鄉僻壤做什麽?”

安達眼神有些閃爍,“啊!他說明天剛好有事要過來,所以順路和咱們聚聚。”

安達又繼續說:“姐,去吧。阿誠哥好不容易過來一趟。”

唉!他有什麽事可以順路呢。還不是……

罷了。

沈安榆戲谑的看着安達,“他給了你什麽好處,連哥都叫上了?”

安達不禁老臉一紅,硬着頭皮說:“他不本來就比我們大。”然後有些怒氣沖沖的問:“姐,你到底去不去。”

“行!我去,好了吧。”

好像完成了一筆大單一樣,安達興沖沖的說:“那好,明天中午十一點過來接你。”

沈安榆有些無奈的看了看他,他的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可是她和阿誠……

薄修誠的父親薄學民和安達的父親安烨霖當年是戰友,安烨霖一直在部隊裏沒退下來而薄學民轉業後則選擇了經商,起初幾年很困難因為沒有經驗,投進去的錢幾乎血本無歸。每天都要出去借債然後再還債,日複一日毫無盡頭。老婆也是那時實在受不了壓力就走了,走時只說了句:“愛民,對不起,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每天都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拿刀捅我。”

多虧了安烨霖在關鍵的時候幫了他一把,說:“學民,這錢當是我投資的,賠了我認栽了,不然你就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當時薄愛民什麽也沒說,只是抱着安烨霖痛哭。

好在,這些錢使公司度過了難關,公司開的越來越順,錢賺的也越來越多,家也從這個城市搬到了首都,可是他們的關系卻并沒有斷。

也正因為這樣,薄修誠才和安達不打不相識。

那時薄愛民公司已稍有起色了,帶着自己的兒子到安烨霖家還錢。兩個大人聊着天,小孩在一起玩,起初也沒什麽,兩個人還算和睦相處,可是漸漸的薄修誠對安達的那輛新買的玩具跑車感興趣了,就一定要搶走。薄愛民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孩子,讓他這麽小就沒了媽媽,所以對他簡直是溺愛,無論他想要什麽都會給他盡量的滿足。所以薄修誠就有了喜歡什麽就要得到什麽的習慣。

畢竟是剛買的,安達怎麽會同意,所以兩個人就打了起來,那輛玩具車也犧牲在了他們的搏鬥中。

安烨霖也不好說什麽,安達一氣之下就跑到了沈安榆的家裏。

過了幾天,薄愛民帶着薄修誠和新買的玩具車過來賠罪,當時剛好沈安榆也在舅舅家吃好吃的。

安烨霖把他們三個小孩放在一個屋子裏讓他們自己玩。

當時安達正在吃曲奇餅,看到薄修誠進來了,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沒在理他。因為姐姐說,不能沒禮貌。

沈安榆那時也小,奶聲奶氣的問他:“是你弄壞我弟弟的玩具還打了他?”不過卻自帶一種氣場。

薄修誠回家後就被自己的爸爸教訓了,此時也覺得理虧,略帶歉意的“嗯”了一聲。

沈安榆白了他一眼,幹淨利落的說:“道歉。”

薄修誠在外面稱王稱霸慣了,心裏想的是一回事說出來卻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憋紅了臉,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沈安榆淡淡的說:“聽不見。”

薄修誠猛地擡起頭,直直的看着沈安榆。

沈安榆面無表情的問:“你看我幹什麽,道歉。”

薄修誠緊緊的咬着牙,小拳頭也攥的緊緊的。

沈安榆依舊緊咬不放,“敢做就要幹認。”

此時薄修誠的眼都有些泛紅了,因為緊張或是難堪小小的身子都在輕微顫抖。

傍邊的安達看不過去,放下手裏的餅幹悄悄拉了拉沈安榆的衣袖,小聲的說:“姐!算了吧。”

沈安榆只是看着薄修誠。

終于,薄修誠咬着牙,就像喊口號那麽響亮大聲說了句:“對不起!”

沈安榆滿意的看了他一下,然後笑呵呵的問安達:“這樣你不生氣了吧。”

薄修誠杵在旁邊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安榆。

沈安榆拿起桌子上的一塊曲奇餅遞給薄修誠,薄修誠錯愕的看着她。

沈安榆奶聲奶氣毫無攻擊性的問:“看我幹什麽,吃啊!這個可好吃了。”

似是怕他不信,沈安榆拿起了一塊餅幹咬了一口,然後看着他甜甜的笑。

薄修誠遲疑的拿起了手裏的餅幹忘嘴裏放,果然,真的很好吃。

他們三個也因為這樣的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好朋友。

按老輩的說法,她和薄修誠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了。

可是青梅竹馬的到最後往往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還是沒有正式出現……

☆、竹馬是小爺

第二天早上沈安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給自己畫了個淡妝。畢竟見人家總是要給自己收拾的妥帖一點,這是起碼的尊重。

不一會就收到了安達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到樓下了,叫她趕緊下去。

沈安榆出和沈母交代了一聲便出門了。

門口停了一輛鼎新的黑色奧迪,是沈安榆僅認識的幾個車牌之一。似是怕她看不到,那輛車見她出來以後就死命的按喇叭。

沈安榆直徑向那輛車走去,她沒多看的擡手便打開了駕駛座後排的門,之後她微微詫異。

裏面坐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不太大,很乖。

“你好啊!姐姐!”那女孩笑着跟她打招呼,眼角随着笑完成了一道小小的月牙。

沈安榆壓下心底的錯愕,輕輕點頭,“你好。”

“小蕊,坐裏面去。”

沈安榆擡頭看他,他們有半年沒見了。

“快進去啊,愣着幹嘛,趕緊關門,熱死小爺了。”

沈安榆側身進去,那邊薄修誠依舊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媽的,熱死爺了。”

沈安榆在後座低着頭輕輕地說了句:“你有本事讓地球別自傳啊!”

薄修誠讪讪的閉了嘴,從倒車鏡中看了她一眼,“你這個丫頭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随即車子揚長而去。

可是芮蕊卻看到了他眼神裏出現了類似寵溺的東西。

車開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離開了市區進入了郊區,沈安榆從來不知道他們這裏還有這樣的地方,這大概已經靠近北京了吧。

沈安榆有些餓了,她有些後悔為什麽沒在家裏噻幾口切片,她以為只是去個地方随便吃口飯的。

“修誠!還沒到嘛,好餓啊!”那邊的芮蕊已經坐不住了。

“急什麽?就當看看風景呗,反正開車的司機又不是你。”

芮蕊撇嘴:“可是好餓,你出門的時候為什麽不說會去這麽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很難訂的,要提前半個月預訂。告訴你了,你一會兒就吃不下多少了,你的胃口那麽小。”

“這麽大的派頭啊?真有那麽好吃麽?”芮蕊表示懷疑。

“呵!不知道了吧!人家有派頭也是有依仗的。”

“仗着什麽?”

“想知道?”

“阿誠!說來聽聽。”安達也有些感興趣的問到。

“行!那小爺就給你們講講。”

“要說這以前,這連京城郊外都算不上,可真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你們想想荒無人煙的地方最适合幹什麽?”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側過頭來問他們。

“幹什麽?”芮蕊聽他這麽問有點害怕。

“當然是……”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分,車裏的氛圍有些安靜。

複而又說:“殺人埋屍的亂葬崗。”

芮蕊啊的一聲叫出來,罵道“薄修誠你神經病,吓人好玩嗎?”

薄修誠冷哼一聲,“我可沒吓你,你聽下去,到時候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以前京城有家大戶小姐,你們知道的,過去正經人家的的姑娘可不像你們現在這麽自由,更甭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那可是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讓邁的。一天廟會,他們家人帶她去廟裏祈福,一年好不容易的幾次出門的機會還偏偏這次就出了岔子。”

聽到講故事,芮蕊也忘記了害怕,“什麽岔子?”

“還能什麽岔子,想想電視劇裏大戶人家出門最愛出什麽事?”

“遇到大暴雨被困在廟裏了?”芮蕊搶着說。

“接着猜!”

安達表示不看這些狗血電視劇,他不知道。

“啊!被偷錢了。”很快芮蕊又想到了一個答案。

“差不多了,你加油,也許就猜到了,猜中了爺一會兒賞你多吃個雞腿。”

芮蕊張牙舞爪的作勢想打他,但畢竟一車人的性命都在他手裏,便只好作罷,只能惡狠狠的說了句:“讨厭。”

“搶劫?順便搶了人?”

“bingo!”

不過這次不是芮蕊說的,而是一直坐在後面聽故事的沈安榆。

薄修誠側過頭挑眉看她,“我說,你這些年被狗血劇荼毒的可以啊!”

沈安榆不服,“總共就那麽點套路”

芮蕊驚嘆道:“安榆姐你真厲害,我都沒猜到。”

安達在旁邊接話:“得了吧,我姐那是狗血小說看多了。”

沈安榆內心呵呵不想和他們辯解

芮蕊:“安榆姐你還愛看小說啊!”

對于沈安榆愛看小說她似乎有些驚訝。

沈安榆不明所以,“愛看啊,你怎麽好像很吃驚?”

芮蕊連忙解釋,“覺得你好像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不像是會看這些東西的人。”

沈安榆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她很喜歡這個女孩。

薄修誠一邊打了個方向盤一邊說着,“她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喜歡看,和她在一起久了你慢慢就會知道。”

這種熟稔的語氣,好似她就是他的,他為她全權代言,她的優秀是他的驕傲。

芮蕊不在說話,靜靜的看着外面的風景,讓人看不出她的神色。

沈安榆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擔憂,她有些生氣,她不知道為什麽薄修誠說話會這麽的沒有分寸。

安達是個二愣子,情商低的讓人心疼,他沒有察覺出車廂的氛圍不對,只見他們都不在說話便問:“阿誠,你接着講啊,那大戶小姐被搶走了以後呢?”

也多虧了安達的不明所以,恰好讓氣氛沒那麽尴尬,薄修誠似乎也意識到剛剛說錯了話,他清了清嗓子通過後視鏡悄悄地看了一眼沈安榆,見她面目表情沒什麽變化便放心了,又開始抑揚頓挫的講起了故事。

可是此時此刻他似乎忘記了,芮蕊才是他的女朋友。

“那個大戶小姐被那群搶匪劫到了一個上頭上,應該就是他們的窩點吧,小姐長得漂亮當然沒什麽好的結局,哭着喊着的叫救命,可是那種地方怎麽會有人呢。大戶小姐絕望了,她已經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打算,寧可死也不能失去清白。你們知道的,古代那時候女孩名節簡直重的不要不要的,不像現在啊!”

沈安榆冷言道:“別說風涼話,趕緊講。”

女孩的名節對于現在人的思想雖說沒那麽重,但每個女孩也只會給她覺得值得的人。

薄修誠面對沈安榆總是硬氣不起來,怕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只好吃癟的繼續講故事,“不過也許是哪個大戶小姐太幸運了,剛好有人路過此處,還會些功夫,便把小姐從那群人手裏給救下了。”

“诶?不對呀,有bug,就算那人有功夫可是怎麽可能打得過一群劫匪?”

薄修誠不滿的看了安達一眼,“別打岔,哪有那麽容易,相傳那個男的為了救下小姐差點命都沒了,你們想想看,在那種時候那男的對那小姐來說簡直是駕着七彩祥雲的大英雄啊,小姐這十幾年的人生估計總共也沒見過幾個男的,所以你們說他們會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終于出來了

☆、故事

薄修誠發出了一聲淫/笑,然後看着他們。

安達了然的看着他,“幹柴烈火。”

沈安榆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這群無聊的男人。

“以身相許……”芮蕊沒回頭依舊在看外面的風景,她的聲音很輕,像無根的野草,卻紮了一下薄修誠的心,不痛卻很撓人,他沒聽過芮蕊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此刻的芮蕊脆弱又無助,他也不知道這顆撓人的野草卻慢慢的在他心底紮了根。

薄修誠這次側頭終于看向了她,而不是沈安榆,可是芮蕊依舊在看着外面,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包包上的兔子挂鏈,好像剛剛樣蒼涼的語句并不是她說的一樣。

薄修誠皺着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回頭繼續開車。

“阿誠後來呢?”安達催促着薄修誠。

薄修誠像是才回過神,繼續講到:“可是哪家大戶小姐早就被當時的太子看中,于是太子惱羞成怒便暗中除去了那個男人。”

安達皺眉,“這和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有什麽關系?”

這時連薄修誠都有些惆悵,然後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這個男人本是禦膳房裏當差的,有着一手的本事,當天他來到山上是為了采這個山上特有的菌,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才能恰巧救了那大戶小姐。那個男人臨死前給那個小姐寫了句話說’好好地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你要安靜平和的在自己的家中死去,并且要子孫成群享受兒孫之樂,就當是替我活下去。’”

車裏的人都沉默了,如果沉浸在一種感情裏,沈安榆的淚點其實很低,有時她聽一首老歌就能落淚,她可以和那件事物産生共鳴,她可以懂得它們的訴說。

她有些感慨的說:“這是中國古代的泰坦尼克的結局……”

薄修誠皺眉,“泰坦尼克小爺沒看過,不過這個結局是真他媽的不怎麽地。”

“這才是真實,帝王将相……那時的人們怎麽會有自由,現實從來不會出現電視劇中的奇跡。”

沈安榆雖然能感情細膩的和哪些故事産生共鳴卻又理智的可怕。

“那之後呢?那個小姐做到了麽?”一直安靜的芮蕊突然急迫的的問到,她似乎沉浸在這個故事裏無法自拔。

薄修誠見芮蕊開口,心裏突然間沒有了之前莫名的煩悶,于是心情很好的說“那個小姐啊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感激上蒼對她并不是殘忍至極,帶走了她的幸福卻給了她無盡的希望,她怕太子的人于是她自己一個人隐姓埋名在那男子被扔進的亂葬崗附近蓋了間茅草屋,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弱女子會把自己藏在這種地方。住在這裏她也不覺得害怕,她覺得這樣離那男子很近,那個男子會像之前一樣的保護她。她每天看着男子給她留下的一本食譜,研習着直到孩子出生,風波也過去了,小姐便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一年的茅草屋,在一個新的城市生活了下去,帶着孩子終生未嫁。她開了一家小小的餐館叫’陶然居’,她最終說’我也四孫成群了并且我過得很快樂,每當做出一道菜我都覺得你還在。’”

“很多年過去了,那亂葬崗也逐漸有了人煙。他們的後人為了紀念祖輩便又把館子開到了那片。”

“所以你們說人家是不是派頭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禦膳啊!你們一會兒可都要敞開吃知道不,要不然對不起小爺我的心思。”

他得意的回頭看着他們,然而……沒有預料之中的表揚。

沈安榆輕輕的擡了擡眼皮,用餘光瞥了他一眼。

芮蕊倒是正眼看了他,不過是白眼。

唉!我說?不對啊!沒按套路出牌啊!

安達實在忍不下去,語氣不善地說:“我說阿誠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這麽沉重的故事你還開心個什麽勁兒啊!”

“哎呦我艹……這還是小爺的錯了,故事是故事飯也要正常的吃。都千八百年過去了,什麽都煙消雲散了,咱們只需要享受他們給後人留下的美味就好。”

這群聖母啊!小爺真他媽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好喜歡薄修誠啊

☆、饕餮大餐

車子終于從高架下行,漸漸出現人/流。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宅院。

這是一座巨大的古宅,說是宅院可說它是宮殿也不足為過。正午的陽光絲絲縷縷,如同細雨般滴落在眼前這好似夢幻的房子上,灑遍每一個被年代塵封的角落,空氣中彌漫着植物的清新氣味。順着這味道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門口伫立的兩座大獅子。想象着手指輕輕撫摸着微涼的岩石,一定格外美妙。屋檐用着最原始古老的裝修方式,像是一頭展翅的雄鷹,氣勢恢宏。

大門的漆油雖然因古老而略顯陳舊,但卻有種滄桑的美感。金色的門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細小的光,雖細小但仿佛能射進人心裏,望着這巨大而精致的歷史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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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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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