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爺真是兄妹情深,好多人家哥哥根本不把妹妹當回事兒呢。”

如意則覺得有些違和:“小姐都這麽大了,少爺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吉祥問:“哪裏不妥,從小就是這樣的啊,小姐小的時候連衣裳都只要大少爺和夫人穿呢,根本不讓我們動手。”

如意敲了她的腦袋,低聲罵:“傻子!”

吉祥頓時惱了:“別指望我以後出府給你帶東西,臭如意!”

安府的早膳一向豐盛,安樂最喜歡的菜肯定是放在她面前。最近,她愛上了椒鹽小魚,就着它能喝滿滿一碗粥。

安大哥給她夾了一條小魚,試探着問:“樂兒,你想不想出去念書?”

安樂一頭霧水:“嗯,哪裏去念書,書館不是只收男學子?”

安大哥笑了笑:“城北靜安書塾,我和山長談好了,你可以去念書。到時候你住在山長家中,山長家有個小女兒,你們應該會合得來。”

安樂還來不及說,安老爺就拒絕了:“這可不行,外邊哪有家裏好,我們樂兒可吃不了這苦。”

安夫人輕輕的打了一下安老爺:“這是吃苦的問題嗎,樂兒還沒嫁人,混在一群男子中,就算我們光明坦蕩,別人會怎麽說,樂兒以後怎麽嫁人?”

安樂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她問:“哥,你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安康摸着安樂的頭發:“你當我不知道你天天給長鶴寫信的事,長鶴也在這個書院呢。他最近在準備考試,在家中自己一人閉門讀書顯然比不上去書館有老師指點。”

心花怒放這個詞顯然不足以形容安樂此刻的心情,她高興的站起來趴到安康的背上摟着他誇:“去去去,我要去,最喜歡哥哥了,從此我什麽都聽哥哥的!”

安夫人将筷子一摔:“安樂,站直了說話,你還要不要名聲,要不要嫁人了!”

安大哥将妹妹拉到椅子上做好:“娘,樂兒退了婚之後,有多少好人家來提親?來提親的盡是一些沖着嫁妝的人,何必去受這個氣。這成不成親,又有什麽所謂,她開心就好了。”

安樂連忙去給安夫人揉肩膀:“娘,你就答應我吧,我要去念書,到時候學成一個名滿天下的才女,給你和爹長長臉面!”

安母無可奈何,想想兒子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女兒眼看着是嫁不出去了,能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陪在他們夫妻身邊,也不錯。

事情就這麽敲定了,安樂在家收拾東西,明日便去城北的靜安書塾上課。一想到即将和付長鶴見面,有機會刷反派值,她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付長鶴則不知道為什麽,看書看的心浮氣躁,他幾次将書本打開又合上,最後幹脆将書本丢開,到外面去喂魚。

掃地的小厮問漣漪:“姐姐,少爺這是怎麽了?”

漣漪咬牙:“今天那害人精的信沒來,婚約在時對我們少爺不聞不問。這婚退了,倒是變得熱絡起來。你說,她安的什麽心?”

小厮撓撓腦袋:“興許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漣漪啐她一口:“胡說八道!”

既是書院,那就是讀書的地方,不是享受的地方,所以安樂只帶了吉祥如意兩個丫頭,本來安夫人準備了一堆東西,被安樂攔下,精簡了又精簡。

就算這樣,還有一馬車呢。

安大哥親自将安樂送去書院門口,諄諄囑咐她不要淘氣,要好好念書。

安樂的到來讓書塾裏很是騷動了一番,學子們從未想過還有女子會來與他們一道讀書。

靜安書塾的山長不是一個迂腐之人,他對學子們很好,平時的束脩也只是意思意思,在加上山長的學問很是不錯,這些學子們一個個的都特別尊敬他。

山長撚着胡須,慢條斯理:“既然來了靜安書院,那麽大家就都是奔着學習來的。我向來信奉的是有教無類,安樂是女子又怎樣,她念書只是不能參加科舉,未必會比你們差,要好好相處啊,各位!”

安樂甜甜的對着大家笑:“各位師兄,今天我在這兒念書,我們就是師出同門,還要仰仗各位多多關照!”

底下的學子們紛紛覺得心中的某個角落動了一下,莫不是這春風吹的太妖嬈了?

因為她後來,所以座位就在偏後方,坐在一個青衫學子旁邊。

她迫不及待的問:“師兄,你叫什麽名字啊?”

青衫學子滿面通紅:“我叫趙元,小師妹,你要好好聽課。”

安樂覺得好笑:“還沒上課呢,趙師兄。付長鶴他今天為什麽沒來念書,你知道嗎?”

趙元認真的告訴她:“付兄一般都在家中自己看,只是過個十多天會來書塾請教山長。我要是有他那樣的學識,也回家了。”

這安大哥怎麽這麽不靠譜,照這麽說,她得過十幾天才有可能和付長鶴碰面?

這個任務做的她煩躁極了,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山長的家就在書塾不遠處,安樂就跟着山長的女兒一起住。山長只有一個女兒,叫常芙玉,斯文的很,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話也是嘤嘤嘤的,和安樂的性格實在不和。

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書塾中真的很好玩吧,安樂學東西快,腦筋靈活,有時那些師兄們做題還會問問她的意見。

時光就這麽如水般流過,十幾天後,趙元悄悄告訴她:“小師妹,付兄今天來了。”

安樂驚喜的捂住嘴:“真的,他在哪兒呢?”

趙元囑咐:“正在和山長讨教呢,你可別去打擾他們,小心山長生氣!”

安樂嫣然一笑:“知道了,趙師兄。”

等安樂走後,那些學子到趙元面前打趣:“嗨,趙兄,安師妹最愛和你說話,你平日裏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

“就是,你說,這好不容易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師妹,學問竟然這麽好,害得我都不敢和她搭話呢!”

“嘿嘿,你竟還怕丢面子?”

在一片調笑和諧中也有人并不理會,只是念着自己的書。

安樂不敢進山長書房打擾,就在門口等。等着等着,日光漸漸變得灼熱。她就悄悄的蹲在陰涼處,無精打采的用樹枝劃拉沙地,心中想來想去的都是如何感化付長鶴。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付長鶴就走出了房門。安樂興奮的朝他揮手:“長鶴,長鶴,你怎麽在這兒!”

付長鶴手中拿着書卷,擡起的腳頓了頓,還是朝着安樂走去。

安樂假裝偶遇:“原來你也在這所書塾,前些日子我忽然發覺,我的人生太平淡了,便求着哥哥讓他送我來念書。雖然比不了歷史上有名的才女,可這書塾裏許多人都說我比他們厲害呢!”

付長鶴皺眉:“這話你以後別再說了,書塾中的學子不是每一個都心胸寬闊,那些氣量狹窄的聽了難免心中不舒服。”

安樂有些開心:“你這是在關心我呢,你放心,我又不考科舉,和他們不是競争關系。就算覺得我讨厭,又能怎樣?”

付長鶴控制住自己想要教訓眼前之人的心情,擡腳就走。安樂追着他:“唉,長鶴,你別這麽快就走了啊!我聽你話,不再自誇了!”

付長鶴停下,眼中有些許無奈,對安樂說:“把你禍害過的土埋一埋。”

安樂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白膩的臉蛋漲的通紅,像是天邊豔麗的紅霞。

原來,剛才安樂蹲着的那塊地,全被她無意識的用樹枝劃了很多個付長鶴的名字。

紛紛揚揚的花瓣從樹上落下,蓋在這些名字上,就像安樂此時恨不得時光倒流,将這一切都抹平的心情。

她洩憤似的踢着腳下的土,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付長鶴整理着自己的書冊,看着看着,就勾起了唇角。身邊的小厮說:“少爺今天好像很開心,前幾日估計是在家悶的太久,才會心情不好。”

付長鶴:“我開心嗎,我怎麽不知道,把這些拿去曬曬。”

小厮遲疑:“這曬了書下山,就得走夜路,夜路不安全啊,少爺。”

付長鶴:“在書塾住幾天再走,我還有些問題要向山長請教。”

小厮心中實在奇怪,這少爺前些日子寧肯走夜路也要回府,現在就一點兒也不着急回家了,真是怪事。

安樂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輾轉反側。常芙玉被她鬧着也睡不着:“安姐姐,你怎麽了?”

安樂索性坐起來,滿頭青絲披散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柔美:“我愁啊,這付長鶴怎麽不能再書塾中和那些學子一起念書,非得回家嗎?”

常芙玉小小聲的說:“付大哥天資聰穎,這些學子們的進度都趕不上他,爹爹為了不浪費他的時間,就讓他回家學,每隔一段日子再來指點。”

安樂咬着唇,郁悶極了:“常妹妹,他們離考試還有多久?”

常芙玉想了想:“大概還有半年。”

安樂靈機一動:“那這半年中他們要不要進行考核?”

常芙玉有些不解:“考核什麽,安姐姐?”

安樂耐心的和她解釋:“你看,師兄們總是悶頭讀書,對考試卻沒有多少經驗。萬一到時在考場上因為不熟悉環境緊張了沒發揮好,不是白白浪費這許多時日嗎?不如讓山長設一個模拟考場,多考幾次,這樣就可以避免這些事發生。”

常芙玉雙眼發亮:“安姐姐,你好聰慧。”

安樂得意的說:“我們明天一起去和山長說,怎麽樣?”

“可是,我不想去。”常芙玉低下頭,攪着衣帶,說話越發小聲。

☆、第 5 章

安樂心中奇怪,和自己的爹說話有什麽可害羞的,看常芙玉實在為難,她也就不再勉強。

山長一聽安樂的建議,當即拍板決定試試。

付長鶴是山長的得意門生,自然要留下來幫忙。安樂推推正在認真查閱典籍的那人:“你說我這個想法怎麽樣,值不值得誇獎?”

付長鶴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是是是,你很厲害,麻煩你不要擋着我行嗎?”

百無聊賴的安樂和系統聊天:“和付長鶴相處了這些時日,我覺得他人還挺不錯,怎麽最後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反派?”

系統:“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系統,怎麽知道這些事。反派值降低10,恭喜恭喜,請再接再厲。”

她什麽也沒做,反派值就這麽降了!安樂興奮拉着付長鶴的衣袖:“我來幫你,你一個人做這些事太累!”

付長鶴的目光不自在的躲開,他被一瞬間笑的春風滿面的某人電了一下,覺得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他的臉繃緊,身板挺直:“別以為你最近對我這麽殷勤,我就會原諒你。退婚這種事,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安樂做小伏低的央求:“你也知道我笨,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做事又沖動,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付長鶴眉頭微動,最終只是說:“看你表現吧。”

最後測驗時,學子們叫苦連天,畢竟這個測驗環境實在說不上好。

山長最後還發了個人的測驗成績,為了照顧一些人,成績便不做排名,只是給個人知曉。

排名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李炳捏着丁等的成績單,望向安樂的座位,漸漸紅了眼珠。

如意拿着信對安樂說:“大小姐,少爺的信,應該是問我們何時回家。”

算算日子,在靜安書院不知不覺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也是時候回家看看父母哥哥了。

她和常芙玉說自己要回家待幾天,常芙玉很是舍不得,竟然破天荒的提出要去安家拜訪。

對于常芙玉這種出門像是要了她命的嬌嬌小姐,願意去安家,可見她對安樂的情誼是多麽深厚。

安樂也高興,畢竟人不能總是悶在家裏,還是要适當的出去走走,常芙玉對她不錯,她自然也是希望她好。

誰料安樂的滿腔熱情被山長澆熄,她從未見過山長這麽嚴厲。聽見常芙玉想要随安樂出門,整個人幾乎處在戒備階段。平時對安樂笑眯眯,這次竟不假辭色的批評她胡亂建議。

最終,常芙玉倚着門,捏着粉色的帕子,淚眼汪汪的目送安樂離開。

書塾門口,來人不是安大哥,竟是才回家幾天的付長鶴。似乎是怕安樂問,付長鶴搶先回答:“你哥哥脫不開身,囑咐我送你回家。”

安樂有些失望:“哦,那麻煩你了,肯定是耽擱你念書了吧。”

付長鶴嘆口氣:“沒有,別多想,就算你哥哥不開口,你給我寫信,我也會來的。”

安樂偷笑,随手摘下山間的小花,想要做一頂花冠。付長鶴止住她繼續摘花的手:“這天生地養的好景色,你何苦去糟蹋。”

安樂:“這怎麽能叫糟蹋,我把這不起眼的野花摘下做成花冠,也算是物盡其用。”

付長鶴:“它長在山野間,本就不是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你這番話純粹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欲所說的托詞。”

安樂無話可說,這家夥怎麽老是喜歡教訓人。

付長鶴從袖口中拿出一支染了顏色,做工精巧的木簪遞給她:“別生氣,野花只能在頭上戴一會兒,這支簪子卻可以用很久。”

這種直男式的讨好對付長鶴來說,應該是很不習慣,他拿着簪子的手在微微發抖。

安樂的目光在付長鶴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右手上轉了一圈。食指指腹上顯眼的紅痕和不易察覺的綠色染料,昭示着主人對這根簪子所花的時間。

安樂覺得鼻頭發酸,一把将簪子拿過,插|入發髻。

這條下山路,在兩人的沉默中越發顯得漫長。到了鎮上,安樂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你送我這個,是什麽意思?”

付長鶴沉默半晌:“沒什麽意思,就是單純的向你道歉。”

她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付長鶴,在你心中,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我準備在外面逛一會兒再回家,你呢?”

付長鶴敏銳的發覺了安樂的放松,覺得自己十分狼狽。難道,在安樂的心中,自己的喜歡就這麽讓她避之不及?

系統:“警告,警告,惡念值上升10個點。安樂,你做了什麽?”

安樂一頭霧水,問:“你怎麽了,長鶴?”

付長鶴冷着臉:“我很好,既然已經到了鎮上,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等等嘛!”

安樂自認為自己對他是掏心掏肺,可仍打不動這顆鐵石心腸。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安家的酒樓在鎮上是數一數二的好,對于安樂這個安家大小姐,酒樓是恨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招待,生怕她哪點不滿意回家和安大哥告狀。

這樣衆星拱月,奉承到底的姿态安樂見得多了,很是能适應。

吉祥先去酒樓廚房去選最新鮮的食材,酒樓掌事的帶着安樂去樓上的包廂。

還沒上去,門口傳來一陣喧鬧。一個衣着寒酸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将酒樓的夥計們打翻一地,他身後的女子開口:“将你們的掌櫃的叫來,否則今天可沒那麽容易打發我們。”

安樂覺得好奇,止住了掌櫃的,自己走出去問:“這位姑娘,你是什麽意思?”

女子身着粗布衣裳,長相也不是很好,卻莫名有種風姿。她見了安樂,鎮定自若:“我要找這個酒樓的掌櫃的。”

如意說:“姑娘,這位是安家大小姐。”

女子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奇異,似是悲憤,又像是嫉妒。安樂感到奇怪:“你認識我嗎?”

女子冷冷的道:“不認識,我哪有那種福分能認識安家大小姐。不過,何靜怡是我堂姐。”

安樂倒是驚了,這樣算起來她與這女子還沾着點親。站在門口也不好看,她便邀請女子上樓說:“既然是這樣,我們兩個便是親戚,有什麽大家關起門來說,免得別人看笑話。”

女子似乎是沒想到安樂會這麽說,她打量了安樂幾秒,終究是帶着那個男的上樓了。

女子并不扭捏:“我不妨開門見山的說,你們安家若是再不收手,我就去報官。”

安樂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姑娘你把話說明白,我聽不懂。”

女子笑:“原來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你的好哥哥和我的好堂姐合起夥來将我們村的地騙個精光。前天周家嬸子在家上吊,差點沒救回來!”

安樂拍桌站起:“我不信,你胡說,我哥不是那樣的人!”

女子:“你哥,你哥心都黑透了。回去告訴他們,若是還不收手,我就将此事捅出去,你們安家不可能在哪裏都兜得住!”

安樂再也沒有心情吃飯,她回到安府,門房歡天喜地的要去通傳,被安樂攔下。

她徑直走進安大哥的院子,準備進他的書房,卻被丫鬟态度恭敬卻不失強硬的攔下:“大小姐,少爺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

安樂:“哥哥從來沒有拒絕過我任何事,不過區區一個書房,我為何不能進。如意,攔住她。”

如意有幾分功夫,幾番打鬥後,手腳利落的将丫鬟壓制住。

安樂得意一笑,推門而入。聽得消息匆匆趕來的何靜怡額頭上密布汗珠:“妹妹,你這是做什麽。”

她身旁的丫鬟小心的扶着她,讓何靜怡身體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

安樂心沉了沉,何靜怡懷着孩子也要親自來阻止自己進書房,難道書房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索性直接進去翻找,何靜怡甩開丫鬟,按住安樂的手:“安樂,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安家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兒,我才是安家未來的女主人。阿康的書房,不是你能進的。”

安樂都快被氣笑了:“系統,這是一個什麽奇葩女主角,她真的是現代來的,怎麽這麽快就代入了古代婚姻觀,用嫁不出去來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系統:“..............”

安樂:“這個表情不錯,形象豐富的展示了你茫然無措的內心。”

她不想和何靜怡起争執,于是揮開她的手:“那好,我不找了,等哥哥回來,我親自問他。”

何靜怡的面孔變得扭曲,她唇上的胭脂是正紅色,不知道哪家買的,紅的讓人心生不安。

安樂向來對自己的直覺很在意,轉身就要離開。何靜怡一把拉住安樂的袖子往後扯,安樂被扯住情急之下去掰她的手。何靜怡這時大叫一聲,自己往桌角撞過去。

外面的人聽見裏面的動靜都進來看,服侍何靜怡的丫鬟吓的嘴唇發白,去扶她的手都在打哆嗦。

安樂往後退了幾步,如意詢問:“小姐,怎麽了。”

何靜怡這時叫的更加撕心裂肺,鬓發沾滿汗水,并且擠出了慘淡的笑容對安樂說:“妹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推我的。”

卧槽卧槽,這穿越女不會是《**傳》看多了吧,動不動就要流産陷害,自己和她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這樣做。

血跡從何靜怡的裙擺處漸漸蔓延,顧夫人和顧老爺帶着大夫趕到,大夫診脈後搖搖頭:“少夫人不要難過,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懷孩子。”

何靜怡當場昏死過去,安樂咬唇,這該死的穿越女:“爹,娘,她自己往桌角撞,不關我的事。”

顧老爺根本沒聽完,就直接給了安樂一耳光,力度之大,讓安樂的耳朵嗡嗡作響。

☆、第 6 章

顧夫人心疼的去瞧,被顧老爺呵斥住:“都是你平日慣的她,才讓這個逆女這樣肆無忌憚,嚣張跋扈。安樂,你給我滾去祖宗牌位前跪着,今晚誰也不許給她送飯。”

顧老爺盛怒之下,沒人敢求情。安樂惱怒的看着顧老爺:“爹,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你女兒嗎?何靜怡她包藏禍心,帶着哥哥做了許多壞事!”

顧老爺:“你不肯自己走,我就叫人來拉你。”

安樂紅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何靜怡一眼,拂袖而去。這個仇,她絕對要報。不管何靜怡是不是女主角,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她安樂從出生起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顧夫人連忙給如意打手勢,叫她看着安樂。

祠堂中供奉着顧家的列祖列宗,每一塊牌位都被擦得锃亮,桌案上時時供着鮮果檀香,環境并不惡劣。

安樂跪了一會兒覺得難受,便坐在蒲團上對祖宗們念叨:“我是安家後人安樂,請各位列祖列宗保佑我,不要讓何靜怡那個壞女人鑽了空子。”

為顯示自己的虔誠,安樂特意從坐姿改為跪姿,恭敬的磕了幾個頭。

祠堂外響起開門聲,安樂轉頭去看,原來是安大哥。安大哥出門的衣裳還來不及換,心疼的拉安樂起身:“樂兒,你什麽這麽老實,爹叫你跪你就跪,你不知道坐着等哥回來嗎。”

安樂甩開他的手:“我剛剛才跪了一會兒。”

站起來借着明亮的燭光,安康這才看清安樂右邊臉上紅腫的巴掌印。他顫着手想去摸,又害怕弄疼安樂,極度心疼慌亂之下側過頭輕輕的去舔安樂的臉頰。

濡濕的唇舌在安樂臉上滑動,有些微刺痛和癢意,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用力推開安康,覺得氣氛很奇怪:“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別這樣對我,我不喜歡。”

安康無奈:“是,回去吧,我給你上藥。”

清涼的藥膏迅速将她紅腫的臉頰修複,安樂終于有機會問那件事:“哥,有人說你和何靜怡合夥占了她們村裏的田土。是不是真的?”

安康似是沒想到安樂竟會問這個問題,愣了好幾秒才答:“你是在哪裏聽來的無稽之談,哥哥沒有這麽做。”

安樂步步緊逼:“你敢發誓你沒做過,甚至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安康縱容的看着妹妹,舉起手:“我發誓,如果我做過這件事,那麽就讓我死後下無間地獄,不得解脫。”

安樂撇過頭:“死後的事誰知道,哥,你要這麽說,若你真的占了別人的田土,就讓我安樂橫死街頭,永失所愛!”

“安樂,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這種話也是能随便說的!”安康有些惱,拉着妹妹走到月亮之下:“快點向老天爺道歉,說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知輕重。”

安樂掙不開安康的手,小臉憋得通紅,急的掉淚。她打着哭嗝,邊哭邊說:“你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我能怎麽辦,去揭發你還是幫你,幹脆讓我死了算了,不用左右為難!”

安康像一只困獸走來走去,拿安樂毫無辦法:“你別哭了行不行,哭的我心煩意亂。”

安樂挂着兩行淚珠,抽抽小鼻子:“那你把人家的地還回去。”

安康點點安樂的腦袋:“說的輕巧,你知道我要賠多少錢進去嗎。賠了之後,你既沒有新衣穿,也沒有漂亮首飾珠寶戴,知不知道?”

安樂才不是小孩子,能被輕易的哄騙,她取下左耳的明珠向安康擲去:“還給你,我不要了。”

安康手急眼快的接住,調笑着指着她的右耳:“還有一只呢。”

安樂氣炸,取下右耳的明珠,等安康準備接的時候一把扔進了池塘,明珠濺起一串晶瑩的水花,沉進了塘底。

安康無可奈何:“我明天就将地契還回去,行了吧,小祖宗?”

安樂控制住自己想要勾起的唇角,努力讓自己維持在一個嚴肅的狀态:“将地契給我,我去還,萬一你騙我呢。還有,你的祖宗在祠堂裏供着呢,要是知道你這個不孝子孫做的好事,怕不是要炸牌位!”

安康看着安樂紅潤的唇開開合合,說着氣人的話毫不嘴軟,終究是忍不住上去捏住它:“這些年你什麽都不會,挖苦人你倒是學的爐火純青。哥哥逗你兩下,你就要去告狀。而你呢,對哥哥卻得理不饒人,總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訓你。”

安樂才不管,她對安康說:“別忘了,今晚就把地契送到我房裏。還有,你不要再聽何靜怡的話做一些壞事了!”

地契很快就送到了安樂的手中,拿着滿滿一盒的契約,安樂發愁:“我覺得我哥是炮灰反派,系統,我能不能影響他們的人生啊?”

系統:“可以,只要主線劇情不亂,別的都随你發揮。”

另一邊,顧夫人正在教訓安康:“你媳婦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不第一時間回來看她,還跑去安樂那邊。你已經成親了,将來你妹妹也要嫁人,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你這樣,讓你妹妹和你媳婦的關系怎麽能融洽呢?”

安康神色漠然:“我知道,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

何靜怡躺在床上,癡癡的看着窗外,安康走進來淡淡的說:“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一步。”

何靜怡回神,眼中帶着恨意,她抓着被子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泛白:“安康,你把我當成生育工具,我就偏不讓你如願。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你娶我,現在孩子沒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安康敷衍道:“沒有,你不要亂想。”

何靜怡沒有看到她想看見的場景,心中不甘與恨意來回翻滾。

為了不夜長夢多,安樂第二天早上帶上吉祥如意就走。安康特意派了他的心腹李雲霄幫忙,因為害怕安樂沒有經驗。

安樂坐馬車,李雲霄騎馬帶人在前面開道。走了不知多久,安樂迷迷糊糊的被吉祥叫醒。

李雲霄不好意思的說:“大小姐,這段路馬車不能進去,得麻煩你屈尊降貴的走一截。”

吉祥說:“李總管,你怎麽不早點說,那樣就可以找人帶上滑竿,現在......”

安樂止住她:“哪兒那麽多話,我又不是瓷做的,前面帶路吧,李雲霄。”

這路全是硬硬的黃泥,很不好走。幸而走的人多,把地面的雜草都踩平不少,不然更難行。

才走了一會兒,安樂就後悔要自己親自來監督,就算讓李雲霄來,量他也不敢欺瞞自己。不過,來都來了,中途放棄不是她的作風。

經歷千辛萬苦,終于到了何家村。還沒進村口,有人看見安樂他們,就直接往她們身上丢泥土。

有個大嬸坐在地上罵:“你們這些爛了心肝的,騙了一次不夠,還要再來騙我們,拼着我這把老骨頭不要,我也要讓你們吃吃教訓!”

說完,她就狠命的朝着安樂沖過來。如意一個飛踢,将她踢飛。

安樂扶額,大聲解釋:“誤會,誤會,我這次,是專程來還你們地契的!”

老人顫顫巍巍的杵着拐杖:“你們說真的?”

安樂笑着将地契盒從馬車中拿出來:“地契就在這兒,你們村長在那兒,我們當面還。”

剛剛還在地上打滾的大嬸立馬拍拍衣服站起來:“跟我走,我帶你們去。”

同時敲敲流鼻涕的小孩兒腦袋:“快去叫你爹來,就說我們的田土可以拿回來了!”

村長缺了顆牙,千恩萬謝的給安樂一行人作揖。安樂連忙扶住,老人年紀太大,自己受了他的禮怕折壽。

村長拿出名冊,每念一戶,就讓人來領地契。

在念最後幾家時,安樂看見了那個在酒樓來告訴她的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不想和安樂接觸,在她們四目相對時轉身就離開,身邊還跟着那個打架很厲害的男人。

村長順着安樂的目光,樂呵的和她解釋:“安小姐不要惱,靜招這是不舒服,她本來很文靜,但是在一場大病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潑辣許多,或許是被病痛折磨的脾氣大了。”

安樂有些不解:“村長,你說她病了一場後就變了個性格?”

村長咧開嘴笑:“也不算變性格,只是比起以往青澀的模樣,如今倒是較為成熟罷了。他們家最近也是流年不利,先是何靜怡高燒不退,險些去了半條命。後面就是靜招摔到腦子,至今湯藥不斷。”

說起何靜怡,老村長就變了臉色,用力拍桌子:“當初真該讓那忘本之人燒死算了,活着只會算計親人。”

又想到何靜怡如今是安樂的嫂子,怕安樂生氣,那些更難聽的話便再也罵不出口。

村長偷偷的瞧安樂的神色,似乎在走神,沒有聽見他說些什麽,忙不疊的喝了一口白水。

安樂:“系統,這何靜招明顯有問題,她不會也是穿的吧,如果是,那究竟誰才是女主角?”

系統:“誰是主角也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是你引狼入室,現在何靜怡至于給你使絆子嗎,別以為流産一事就這麽簡單的完了。”

安樂皺眉:“我被爹爹罰了,哥也不怪我,還有什麽事,安府可不是何靜怡的一言堂。”

系統:“呵呵。”

馬車剛駛入街道,安樂就聽見外面有人說:“這不是安府的馬車嗎?”

“對,那個安家大小姐可真惡毒,竟生生的将嫂子的孩子弄掉。”

“換做是我遇見這樣的小姑子,非得拉她償命不可!”

☆、第 7 章

這說些什麽,安樂聽得火冒三丈,不顧吉祥如意的阻攔拉開簾子,對那些挎着菜籃的碎嘴婦人罵去:“你們這些無知婦人,不要亂說話,何靜怡的孩子是她自己撞掉的!”

那些人聽見正主回嘴,就像聞見腥氣的蒼蠅一擁而上,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