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頭

父母家的周聚。

吃完飯,尚清和振骐陪着爸媽聊天。

尚可在一樓大廳大喊“結了婚的,快出來了!”

振骐莞爾,搖着頭出去看個究竟,很快拿了外套回來。對尚清說:“我們該回去了!”

看看手表,時間是不早了。

和父母道別。

振骐擁着尚清出門。

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地上已經白了一層了。

“你們步行走回去吧,這可是一路白頭到老哦!”尚可沖他們眨眨眼睛。

藍欣笑吟吟的拍拍兒子的肩膀“你當你姐姐、姐夫都像你似的?玩心那麽重!”

他們的汽車駛離林家別墅,拐過路口走了一段距離,段振骐停了車。

“振骐……你?”真的相信?

段振骐看看尚清,“下一點薄雪,車子剛好打滑”。

呃……人走就不滑了嗎?

看他堅定的繼續前行。好吧,偶爾幼稚一次,也不錯。

潔白的雪花襯的大地很明,五顏六色的夜燈照在白雪上,斑駁陸離,互相攙扶着,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迷幻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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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很大,很快尚清的頭發上和段振骐的頭頂都被白色的雪花覆蓋。

段振骐伸手撣去尚清頭發上的雪花,要脫掉外套給她披上,被尚清阻止“不要脫!會感冒的!”

她凍紅的鼻子開始讓他有點後悔沒有開車。

尚清緊了緊挽他的胳膊,“白頭到老沒有那麽容易的!”

“所以,你還是願意?”

“嗯……這可不好說,要是哪天你對我不好了,說不定我就不跟你白頭到老了!”

振骐笑眼彎彎的看看尚清頭上的白雪“來不及了,我們已經白了頭……”

☆、番外一:得失

一連幾天尚清都收到同一種內容的快遞。

段振骐和別的女人的親密照片!

以前聽聞別人遇到這種情況,妻子就開始疑心,後院失火,從而導致夫妻感情産生矛盾。

不免要替主角可惜,這不是正中了有心者的圈套嗎?

如今,親身經歷,才深刻的感受到另一句古話:當局者迷!

因為關心,因為在乎,所以情不自禁地猜疑。

照片裏的女人尚清一個都不認識,男人倒是知道,不過僅僅是臉部!

雖然不知道郵包是誰放在門口的,不過寄郵包者的用意十分明顯,要他們産生間隙!

可惜!

ta沒看過段振骐的身體!

所以尚清完全相信段先生的清白。

段振骐的胸前有一顆幾乎綠豆大小的黑痣,而照片中的“段振骐”并沒有那顆天生的黑痣!

尚清把這些合成的照片放進了粉粹機,不理會,時間久了大概就平息了吧!

對方可能也看出來了照片沒起作用。

過幾天,又換了把戲。

有人敲門的時候尚清正在洗澡,段振骐打開門,只看見一個包裹放在門口。

“尚清,門口有一個包裹,是你的快遞嗎?”

“奧!是!我馬上就出來了!”

這件事她自己可以處理好,并不希望被段振骐知道。

尚清來不及吹幹頭發,匆忙地包起來就跑出浴室。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郵包已經打開,裏面是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乍一看見,尚清猛得向後退了一步,振骐忙扶住她。

尚清定定神,再去仔細地看,是一只被剖開肚皮的老鼠,幾乎整張皮都被剝落!

尚清把郵包從新用膠條粘好“我去扔掉!”

“尚清!”段振骐從她手裏拿過紙巾盒般大小的郵包,“為什麽不告訴我?”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是嗎?”一聽到有快遞,頭發都來不及吹幹就急着跑出來,她說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覺得我的洞察力那麽差勁嗎?”

再不說就真的成誤會了!尚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真的只是合成的照片?”

“嗯!以前真的都只是照片!”

“看到我的那種照片你都不懷疑的嗎?”

“哎!難道非要我每天都泡在醋壇子裏你才滿意?”

“嗯,下次也要給我看看,我看看ta選的我哪張照片的頭。”

“那這個呢?”尚清指指面前的盒子。

“我去吧!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害怕?”

小區有門衛,一般陌生人是進不來的,可是這個盒子居然會被輕易地放在他們家門口!

不害怕是假的!

段振骐牽着她的手一起去扔垃圾。

“不用害怕,只是一場惡作劇!”

“嗯,我知道。”

他們“順道”去門衛處調取了公寓過道的監控錄像,錄像顯示盒子是一個偏瘦的男子放的,男子戴着棒球帽,寬大的帽沿,再加上衣服豎起來的領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臉,所以無法辨認他的長相。

門衛室的小高說:“沒有身份不明的人進過小區啊!”

“有可能是乘坐誰的車進來的呢。”

“誰的車?”小高盡力的回想“啊!對了!這幾天你們的朋友來的挺勤的,我還以為她是找你們的,應該不會是她吧!”

“誰?”

尚清枕着段振骐的胳膊,半卧在沙發上,客廳裏只留一盞暈黃的臺燈。

她喜歡在這種柔和偏暗的燈光裏和他安靜的聊天。

“我們換個地方住幾天吧,我親生父母有一套兩居室在我的名下查不到,除了大徐誰都不知道那裏的地址。”

“振骐,打定主意想找到我們的人始終都會找到的!”逃避不是辦法。

小高說,那個來的很勤的人是米雅。

從監控錄像的時間看,米雅每次進來的時間幾乎都和尚清收到照片包裹的時間吻合。

門口的錄像放大之後,可以看見米雅的車裏後排隐約有一個低下頭的人。

但是無法确定那個黑影就是樓道監控錄像裏的那個偏瘦男子。

小高問要不要報警,尚清說不用了。

“我們不知道她下次還會放什麽!我不能讓你在一個危險的環境裏住着!”

“不會的!她不會真的傷害我的!不然直接顧兇讓我消失不就好了?”小說、電影裏不都是這樣演的!

段振骐卻把她的話當了真,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生怕有一天她真的有個什麽閃失!

“那我們就這樣什麽都不做嗎?”

“不是啊!不過得你來做!”

“要做什麽?”

“給米雅介紹對象!”她真心希望她可以有個好歸宿!而不是這樣,看着是報複她,其實是蹉跎自己!

“米雅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排斥我,如果有一天她不喜歡你了,自然對我的恨也就消失了!”

“嗯!她之所以喜歡我,無非是我夠成功?那我就把我認識的比我更成功的人介紹給她?”

“最好是比你更成功!更優秀才好!”

更成功更優秀?

他們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剔!

不過他願意一試!

米雅

看着滿床的衣服,覺得無論穿哪一件都不适合去赴段振骐的約會。

幹脆去*店買了一套最新款的連衣裙,他喜歡素雅的風格。

再照照随身攜帶的小鏡子,确定一切妥當,米雅推開包廂的門。

裏面竟然有兩個人!

米雅的臉色變了變,不是她預想的場面!

“來了!”

第一次見段振骐這麽熱情!

他招呼她坐下,跟她介紹對面的成功人士,然後借口上廁所,直到米雅和成功人士離開都再沒有出現!

這比聽到林尚清同意嫁給他還要讓她難過!

冷峻如他,竟然有一天也會幹這穿針引線的事!

這位成功人士米雅是知道的,娛樂八卦報紙上經常報道,A市的首富兒子!

年輕、多金、俊朗!

談了大約十分鐘,幾乎可以确定他不是她喜歡的有為!

從他的态度看,她也不對他的胃口!

“段振骐!你混蛋!”

米雅喝得爛醉,拿着通話中的手機,有些話只能在酒後說。

“段振骐!八年!我他媽整整愛了你八年!每次我覺得我的人生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嘿!他有可能正在看着你呢!我玩了命的要優秀!”米雅拿起酒瓶灌幾口酒,紅色的液體順着嘴角蜿蜒到白皙的脖頸。“可是,你他媽看都不看我一眼!以前我以為你是驕傲,可是自從林尚清出現後!你他媽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她拒絕了你那麽多次!你跟只哈巴狗一樣的就是不放棄!憑什麽啊?我米雅!比她林尚清!我!身材?學歷?長相?我比她差哪了?”

手機開着免提,聽到米雅口吐髒話,段振骐打算挂掉這通不理智的電話!

尚清卻攔住他“這是我們确定她人身安全的最好方式!”

尚清和段振骐靜靜地聽着,沒有人會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盡管她說的全是真話!

“段振骐!林尚清在你身邊吧!”米雅再喝幾口酒,“我知道,你們都在呢,你還會主動的打開免提!”米雅呵呵的幹笑幾聲,像是不甘又像嘲諷“尚清!我不是故意的!我把東西給了他我就後悔了!真的!我怕你們知道是我!怕你們會報警!我做夢都夢到警察來抓我了!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刻意的接近你!刻意的跟你友好,我以為這樣我可以離他近一點,也許有一天他就會看見我的好!還有孫一科!那個窩囊廢!我計劃好了一切!他卻給我半途而廢!那種沒有狠勁兒的男人一輩子都難成大器!林尚清!我恨你!為什麽他們都對你那麽好!我恨你!恨你們倆!我恨你們所有人!”米雅把手機扔向身後的明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既然決定了從此陌路,索性把心裏話都說出來,罵就罵個爽!

八年的青春!

值了!

這個世界,凡事利害相連,嫁給他,獲得最大的幸福,同時也成為衆多人眼中的“情敵”!

他知她愛她,敬她護她,此生有幸能與他榮辱與共,就算前方有明槍有暗箭,是荊棘是深淵,又有何妨?

得一人心,足矣。

☆、番外二:韬晦

大家都明顯的看出了大哥的變化!

蕭飒把尚清悄悄叫到一邊“你們沒事兒吧?”

完全把尚清問糊塗了。

“嫂子,以前大哥對你可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緊張的不得了不得了的!今天這……怎麽?”不鹹不淡的?

蕭父生日,今年選擇在酒店過,高朋滿座。

振骐跟着養父向大家敬酒,父親年歲高了不适合喝太多的酒,後來就變成了振骐代表父親敬大家。

他一切如常,知禮,得體。

可是就是對尚清不太一樣了!

以往不管在哪裏他的眼裏似乎只有他的老婆,不管多忙,一定會抽身去關心她好幾趟。為這,大家多少都還有些吃味!

可是今天他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過來跟他老婆打一聲招呼!

難道這麽快就厭倦了?

“哪有人能被時時刻刻都捧在手心的?我覺得沒什麽啊!”尚清淡淡一笑而過。

也許她也發覺了,只是礙于面子不想多說!

蕭飒不再談這個話題。

“你看沒看見,段振骐跟一個女人在拐角單獨說話呢!”

“是嗎?他不是除了林尚清從來都不正眼看其他女人一眼的嘛?”

“誰知道呢?也許林尚清已經失寵了呢!”

“嗯,沒準兒真是呢!你注意到沒,他今天一眼都沒看林尚清呢!”

蕭母剛好路過,聽見這兩個女子在這裏悄悄嚼舌根。

她的兒子永遠都是未婚女子談話的焦點,無論他婚前還是婚後!

不過,蕭母這次卻不是感覺自豪!

她把尚清單獨叫到酒店後面的花園,撿個僻靜處。

“你跟骐骐出什麽問題了?”

“沒有啊。”婆婆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尚清還以為她哪裏又做錯事了!戰戰兢兢了半天。

“沒有?尚清啊!你知不知道她們都開始在背後說閑話了!振骐對你什麽态度,她們可是比你還敏銳呢!”

“媽!真的沒有!我們挺好的!”尚清感覺很欣慰,在婆婆眼裏她已經是自己人了吧!

“沒有就好!我可不想再适應其他人了!”

“……”

送走所有人,振骐到地下車庫跟尚清會合。

“累不累?”

尚清搖搖頭,“我今天什麽都沒幹,怎麽會累呢?”

“孕婦即使什麽都不幹,有時候也會感覺疲憊的!”

“是嗎?那會不會是我們的寶寶身體比較好?所以我都一點症狀都沒有的!”聽說懷孕後會經常的腿抽筋,腰酸背痛,很辛苦的感覺。

她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也許是還沒到時候吧!”振骐把外套蓋在尚清的小腹,輕輕地吻吻她的手!這樣就好!可以很幸運的不辛苦!

蕭飒最後一個出來,剛好看到前方汽車裏的一幕。

那才是他們該有的樣子!

突然間恍悟!好啊!果然是蕭英!

蕭母很擔心振骐是不是真的要變心了,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一年多的接觸,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尚清确實是個好孩子,聽話又懂事的,有時候覺得比自己親生的飒飒還要可人疼!

振骐如果錯失了她,可再上哪去找這樣的人呢!

蕭飒揶揄媽媽“你不是不喜歡尚清嗎?大哥變心了不是該正合你的意嗎?”

“個死丫頭!誰說我不喜歡尚清了?”

“不是嗎?她搶走了我們骐骐所有的心,我以為媽會不喜歡她呢!”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你不懂!媽雖然平時表現的不太喜歡尚清,但是在媽心裏她已經是我們蕭家的媳婦!媽得端出婆婆的架子!可是這會兒,他倆出了問題,你說要是萬一離了可咋辦?”聽說王老的兒子跟媳婦悄沒聲兒的就把婚離了!等老人們知道,人家都各自又找到新歡了都!

他們家可不能那樣!

“媽!這麽說,您不讨厭尚清啊?”

“當然不讨厭了!”喜歡她還來不及呢!

“那得了!我告訴您,您老該吃吃該喝喝,我敢跟您保證!大哥大嫂沒事兒!”

“你保證?”蕭母轉轉眼珠“不對……蕭飒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啊?快跟媽說說!”

大哥并不是不愛大嫂了!他不過是把愛放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時候!

他是那樣的優秀,才華,財富,長相,氣質,幾乎女人渴望的東西他全部具有,別人怎麽能不注意他呢!

因為關注他自然就會關注到尚清,他對她那麽好,她們怎麽能不羨慕?個別極端的甚至會轉變成恨!

出于對公司股價的考慮,他又不能自毀形象!

在公共場合盡量不顯得親密,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吧!

如果把真相告訴媽媽,她大概又要酸溜溜地說:“那丫頭的命可真是好!”

“蕭飒飒!你倒是快說啊!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呀,不就是兩人鬧了一點小別扭嘛!很快就好了!反正不會離婚那麽嚴重!”

“小別扭?”蕭母将信将疑。

“嗯!大嫂說,她讓大哥刷牙的時候少擠點牙膏,大哥偏不聽,非要多擠點,這不就吵了幾句嘴嘛!”

“尚清跟你說的?”

“嗯!”

“哎,我也問她了,她怎麽不跟我說?”

“媽!小兩口吵架又不是什麽光彩事!”

米雅的事件逐漸平息,她跟段振骐幫她介紹的第三個成功人士開始談戀愛。

吃一塹長一智,段振骐開始注意保護妻子的信息。

辦公室桌上的照片都收起來了,尚清笑他“會不會太誇張了?”

“怎麽會?別擔心,你永遠在我這裏!”振骐捂住他的心。

需要太太一起應酬的場合能推便推。

有人問:“段先生怎麽不把太太多帶出來玩玩?”

他笑笑:“太優秀了!怕被搶走!”其實是怕被傷害。

心情好了就忙東忙西,随性又惬意,工作對尚清來說是愛好,是享受,更是分散精神的工具!不過她還是一有閑暇就專心設計,希望能有一天在巴黎能有自己的專店,能以工作室的身份參加巴黎的盛會!

尚清的工作室開了一段時間,振骐提出要當她的經紀人。

“設計,我不如你,可是工作室更重要的是管理!交給我!你只管設計你喜歡的!”

如此有利的事,何樂而不為?

有振骐的專業知識掌舵,“尚清工作室”果然大不一樣了!

尚清收到進賬信息“振骐,會不會價格太高了?”那麽多位數……是不是黑了點?

“不會!他們趨之若鹜!”

“振骐,我是不是有點太依賴你了?”生活、工作似乎都變成了他一手安排。

段振骐微微一笑“我巴不得你能更依賴我一些!”最好是依賴到離開他便活不了!這樣他就不會再有擔心了!

段振骐嚴控尚清的品牌,門檻很高,對每份訂單都親自過濾,尚清不喜歡的,或對她有任何不好的一概不接!

他并不以賺錢為目的,或許正是這份原因,尚清的作品突然大幅上漲。

市場,誰說的準呢?

一次尚清約見一位客戶,振骐去洗手間的時候,客戶對尚清悄聲誇贊:“你的這位經紀人好有魅力哦!”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

“他結婚了嗎?我見他手上有戒指,不過這年頭……”

咳咳……難道她找設計師之前都不先看看資料的嗎?

還是振骐近來這保密工作做的太到位?人家都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了!

“林設計師,可以介紹我們認識嗎?”

“……可以啊!”

“這是我先生,段振骐!”

顧客小姐瞬間石化……

工作室完全以尚清的名字命名,領獎,時裝周,采訪,各種亮相的場合都是尚清。振骐完全當做了幕後。

“振骐,要不要下次再有記者采訪的時候我說我有一個好老公?”

振骐親親她,她的思想、語氣越來越像一個人了——王珠珠!

單純又帶點自然的可愛!

他多想她可以永遠是這副安詳、恬靜的模樣!永遠不會為紅塵瑣事累心,不會被世俗現實傷及!

“尚清!不必說!”

“可是……”

“你覺得我需要那些無所謂的認同和名譽嗎?”

“……”

之所以不再在外界面前與她太過親密,就是不想再讓誰嫉妒她,如若她公開宣布幸福……段振骐不願去想。

他希望給外人制造一種尚清比他強的景象,她越是優秀,有一部分人便會覺得大概只有林尚清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段振骐吧!

他要某些人,自愧不如從而望而卻步!

至于外界評價他們是否幸福?

有些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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