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7)
血就如同噴泉般瘋狂地湧了出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血,才堪堪瞪大了眼睛,人就已經無力地倒了下去。即使是人的脖頸,在邪冥夜的手裏也仿佛是草葉一般脆弱,也沒見他用多大力氣,大漢就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去了。
周圍一群圍着謝俊和司馬良的男人們見狀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四處竄逃,眼前只見一道如同鬼魅般飛快劃過的身影,他們的意識就徹底湮滅了——死亡的陰影早就已籠罩了他們,就在邪冥夜出現在這裏,說出了第一句話的時候。
面對着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司馬良并未在意,也毫不畏懼,他只擡眼急切地望着邪冥夜道:“救……救救他!救救小俊!求……求你了!”明明一句話都還說不完全,說到一半還要大喘氣,司馬良卻只心心念念着心上人的安全——纨绔花心大少做到這種地步,他也算得上是個癡情種了。
不過,邪冥夜對他的求情卻只是嗤之以鼻,他冷冷地看了司馬良一眼,如同看着在堤岸上被曝曬而掙紮着求生的魚般殘酷而不屑:“你是什麽東西?本座的東西,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他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本座的手裏。”
在被邪冥夜斥責了過後,司馬良倒反而是放下了心。通過邪冥夜的話,他已明白對方一定會救小俊,也因此而放心地暈了過去。見司馬良閉上眼睛前臉上浮現出的滿足笑容,邪冥夜皺了皺眉,心中湧出了連他都不甚明了的厭煩與憎惡。
他走近一步,腳尖踢開了司馬良的身體,将被大漢丢在地上的謝俊輕輕抱了起來。近距離地凝視着謝俊的面容,在看清他的傷口,掃過他全身上下後,邪冥夜輕輕眯了眯眼,一股暴戾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狂卷而起,好在此時除了他所有的人非死即昏,不然非要被他這內力活生生震出血來。
他的聲音很輕,一出口仿佛就被風飄散不可聞,只餘他一人聽見:“……更何況,本座不會讓他死。”
在離開之前,邪冥夜在司馬良的面前稍稍停留了一會兒,他單手抓起司馬良的腦袋,即使是比脖頸稍微硬點的腦袋,對于他來說,也不過是豆腐般,輕輕一捏就會壞掉。這世上所有的人,無論是誰,對于他來說,手指翻覆間都能輕易抹殺。
對于所有觊觎謝俊的人,邪冥夜都由心底裏感到憎惡厭煩,司馬良更不例外。軒轅俊本就是屬于他的東西,這家夥算個什麽東西,即使只碰上軒轅俊分毫,他都不配。但是,邪冥夜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都如此惜命的謝俊居然會拼死都要袒護司馬良——也正因為此,邪冥夜想要殺了他。我的東西,怎麽允許為了這麽個垃圾,敢把命都丢掉?這種事,誰準許了?!以邪冥夜的武力值來說,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司馬良就足以小命不保了。邪冥夜唇角微微彎起,露出了個殘忍的笑容。
——軒轅俊,就讓你刻骨銘心地再一次銘記好了。你唯一能存活的地方,就只有本座的身邊。
“他要你活着,那也要看看本座是否同意。”邪冥夜居高臨下地看着手裏已經昏迷了的司馬良,手一揚,對準樹上一甩,司馬良的腰直直地撞上了樹幹,“噗”地一聲就吐出一大口血來,之後整個人已經頹然無力地跌落在地,失去了所有生氣。而邪冥夜看也未看背後的司馬良一眼,兀自抱着謝俊漸行漸遠了。他将謝俊攬緊,微微俯身,将臉頰貼上他的臉,在感覺到熟悉的溫度時,他唇舌裏不由得溢出了一聲喟嘆。
以往的邪冥夜,從未覺得會因為有什麽得不到的而感到缺憾,但是在失去了謝俊時,他才深切地感覺到,與謝俊相處的那些日子裏,他竟是過得大異于平時的起伏不定。以前的他從來都因為站得太高,人生過得了然無趣,而自從謝俊闖入他的生命後,他的心情才變得有了高低起伏。有時開心,有時哭笑不得,有時又會覺得惱怒。但是,直至失去時才發現,如此空虛。
無法辨明這是否關乎愛情,但是他唯一能夠明了的是,他絕不會讓謝俊再次逃離他身邊——這是他的東西,僅屬于他一人的,誰觊觎他就要誰死。
就在邪冥夜前腳剛走,司馬家的大批護衛軍就在司馬銳的帶領下蜂擁而至,而他們迎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當今聖上軒轅霸天。可等他們循着足跡追來,留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倒在地上的司馬良了。本在見到破破爛爛的馬車時,司馬銳心中就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而在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司馬良時,他大吃了一驚,趕緊下馬跑了上去。
“阿良!!”他驚叫了一聲,将司馬良扶了起來,不過此時的司馬良早已失去了意識,再聽不見他的叫聲。而與此同時,軒轅霸天的視線停留在樹前的那一灘血跡上,熟悉的氣味讓他眯起了眼睛。他們軒轅家的血液自古以來就與衆不同,在流出來之前可能未有異常,但是在流出來之後,會有股奇異的香味——
“大膽司馬家!你們把朕的皇弟弄到哪裏去了?!”随着皇帝威嚴的這一聲吼,衆人都屁滾尿流地從馬上摔落而下,趴在地上一言都不敢發。全部人都以首伏地,大氣都不敢出——只除了怔怔扶着自家弟弟的司馬銳。此時的他失魂落魄,仿佛壓根就沒聽到軒轅霸天的聲音,他的手指顫抖着,幾乎不可置信地挪到了司馬良的鼻下。在觸到再無聲息時,司馬銳頹然,渾身驟地癱軟了下來,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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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霸天也沒發現司馬銳的異常,他只皺着眉緊盯着那堆血跡。沒錯,這絕對是軒轅俊的血的味道。看着血的顏色竟有青黑色的趨向,軒轅霸天緊緊地攢着眉,臉色霎時鐵青。雖然他下令緝拿軒轅俊,心裏卻從未有想過要置他死地的想法——那畢竟是他親生弟弟,而此時,這血的顏色明顯看上去就有中毒的跡象。霎時間,他從未丢下的冷靜全然不見,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如被凍住了一般,一時間心緒竟是紛亂不已,心亂如麻。
不過,這也不過是一瞬間。很快地,軒轅霸天就已經迅速地恢複了過來。
“來人,把這血小心地裝好,帶走。”在下了命令過後,軒轅霸天的視線這才移到了失神的司馬銳和一邊的司馬良身上,此時他還未察覺到司馬良的狀況,只皺眉冷冷道:“等他醒了之後,帶他來宮裏見朕。這件事,朕定要調查清楚。”
“皇上……這恐怕不行。”司馬銳面無表情地擡眼看着軒轅霸天,伏在地上的手指悄悄攥緊,心下悶痛不已。這個沉穩禁欲的男人臉上兩行清淚順着眼角緩緩滑下,跌落在他的手背上,“啪嗒”的一聲仿佛放大了聲音響徹在這個森林裏。
司馬銳的聲音輕盈飄渺,仿佛落不到實處,愈發顯出他的痛不欲生:“家弟已經……去了。”
聖教地下宮殿。
“哦?你是說,你救不了?”邪冥夜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語氣陰晴不定,教中的大夫早已經不堪壓力地跪倒在地。
邪冥夜掃了一眼懷裏的謝俊,他依舊陷入在昏睡狀态裏。只不過身體卻是因為驟然升高的溫度而發起燙來,明明是失血過多該發冷的狀态,整個人卻反而像一塊炭火般地灼熱發燙——無比地詭異。邪冥夜說不清楚此時心中湧起的是怎樣的感情,對于謝俊,他本是應該生氣憤怒的,卻因為此時此刻謝俊的狀态,而驟地心軟了下來。不僅親自為他用內力凍水成冰給他降溫,還因為放不下心,只得将他放在了自己身邊。
看着謝俊這副虛弱快死的模樣,邪冥夜輕眯眼。就算他已經殺了司馬良,此事也難解他心頭之恨。他纖長白皙的手指撫上謝俊的額角,即使放上了冰袋,謝俊渾身的溫度也高得吓人,面色紅潤如蘋果,嘴唇也紅得像要滴血。軒轅俊,你為了你的命而逃離我,又是否想到了今天,居然為了那種垃圾甘願獻出你的命?你以為本座會允許你做出這種選擇嗎?
“本座早就說過,不想聽見‘不能’的回答。”邪冥夜淡淡地掃了一眼顫顫發抖的大夫,語氣冷冽如三尺寒冰。此時的邪冥夜比起之前愈發冷酷無情,喜怒無常。整個人環繞着的氣場極其危險,即使是副教主林南也只得伏在地上,不敢上前谏言一二。
老大夫顫顫巍巍地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起半分:“……屬下無能!但……但屬下有一人選推薦,如是他的話,定能治好公子的病!”
“說。”邪冥夜暫時壓下了洶湧而出內力,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慕青谷的神醫慕容清,他是絕世的神醫,與屬下曾有過一面之緣,屬下對他的醫術望塵莫及。若說世上有人能治好公子的病,這世上非此人莫屬。”
聞言,邪冥夜不由皺眉:“慕青谷?”——這世上還少有他壓根沒聽過的地名,不過這個地方他确實從未聽說過。
大夫恭謹地垂首抵在手背上,答道:“那是他隐居的地方,地圖上也沒有,一般人都是找不到的,不過屬下這裏倒是有去那裏的地圖。”
“拿來給本座看。”
若說聖教的宮殿是坐落在地下的話,這慕青谷就是坐落在山頂,也難怪地圖上沒畫,周圍的山群十分地陡峭,在兩座大山的阻攔下,那慕青谷就在之後那座山的山腰處,位置極其隐秘,也難怪別人會找不到。不過,以邪冥夜這天下第一的輕功來說,這慕青谷也不難到達。
老大夫偷偷地瞅了邪冥夜一眼,見他表情并無太大變化,終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才忐忑開口道:“教主……屬下鬥膽進言,那處不僅是地勢艱難,更布滿了機關與奇陣。雖然以教主的神功不足以為懼,但也請一定小心,那機關并不好相與,只因我上次是被人帶去的,也不知道機關與陣眼的具體位置,所以為了教主您的安全着想,是不是先派別人去……”
“呵,你的意思是本座會懼怕這等雕蟲小技?”邪冥夜口氣冰冷地打斷了老大夫的話,斜睨了他一眼。他神情孤傲,氣勢自他身上溢出,渾然天成,大夫被他身上的氣勢壓得本直起了的身體又伏了下去,只惴惴道:“屬下不敢。”
邪冥夜居高臨下地瞟了衆人一眼,随着他眼神所至之處,所有人都俯首低頭,大氣都不敢出。邪冥夜也遲遲沒有說話,只伸出手指輕柔地撫上謝俊的額頭。
在察覺到溫度還很高時,邪冥夜不悅地擰起了眉頭,一手拎起謝俊額上的冰袋,手上再度運起內力,竟是将已經重新融化的水重新凍成了冰,再屈起手指輕輕一敲,整塊的冰霎時就碎成了一片片的小塊。在做完這一系列步驟後,邪冥夜重又将冰袋放在了謝俊額上,他微垂着的視線落在燒得通紅的謝俊面頰上,竟奇異般地透出了一抹溫柔,他抿唇淡然道:“本座親自去一趟。林南,教中事務暫時交給你。”
林南頓時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邪冥夜震懾的氣魄,只愕然擡頭大喊道:“教主!這萬萬不可!那慕青谷也不知有什麽機關暗器和詭異陣法,若是教主有個什麽好歹——!”
邪冥夜觑着他,只勾唇一笑,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
見了邪冥夜的臉色,林南臉色鐵青,再度伏下首去,心下一定,低沉而堅定道:“請教主再三斟酌,屬下願替教主前去!”
“只可惜本座并不放心交給你。”邪冥夜站起身來,他雙手懷抱着謝俊,轉身以背影對着林南,那背影君臨天下,氣勢孤絕:“本座已經決定了,無須多言,做好本座交給你的事情就是了。”
丢下這句話後,邪冥夜抱着謝俊驟然飛離,消失在了原地。林南失神地看着那抹飄遠的紫色身影,身體頹然地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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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麽有爆點啊,你們看,司馬良便當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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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章
遙遙望着高到幾乎抵至天際的山崖,邪冥夜微微蹙起了眉尖。比起地圖上畫的,這山崖竟是看着愈發陡峭了不止一個程度。雖然以他的輕功,一個人要上去倒也不難,但此時此刻他還帶着個有毒在身的謝俊,不能輕易就攀上去,萬一躍上去的幅度過大把謝俊摔下來的話,可能他就沒命了。
除了這等讓人咂舌的山崖角度和高度,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裏的氣候。明明此時不過是初秋十月天,居然已經刮起了夾着雪花的寒風,而腳下也是已經積了高達半個靴子的深雪,若不是邪冥夜用了內力護身,這寒氣足以讓人寸步難行。當然,被抱在懷裏的謝俊,邪冥夜也用了內力将他護住,這并無其他,雖然謝俊渾身的溫度很高,但這也掩蓋不了他已經失血過多的本質,若不小心護着他的身體,還經受這樣的寒流的話,他必死無疑。
但是既然邪冥夜已經為了抵抗這寒流裏而用上了內力,再用上輕功飛上去的話,危險太大了。邪冥夜只稍一思考,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身上只餘下內衫。褪下後,他将自己的長袍緊緊地裹住謝俊的身體,裏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之後才放心地将他放在蓬松的雪上。在做完這一切後,邪冥夜深深地眄了謝俊一眼,微蹲下.身,手輕輕捂住了他的臉頰。雖是知道他此時聽不見自己的話,但邪冥夜仍舊溫言道:“你在這兒等着本座。”
只着內衫的邪冥夜提起一口氣,整個人如同流星逐月般地劃過這幾近垂直的峭壁,只在半山腰踩了一下山壁,就直直地躍上了崖頂,眼前是堆滿了深雪的崖頂,只一踩就能聽見“吱吱呀呀”的聲音。用力震下附近的雪塊後,邪冥夜将手裏的繩索一個用力就拍進了石壁裏,這一手內力用得如實精彩,若是力道太大,只怕這石壁也會随着他這一拍而碎掉,若是力道太輕,繩索壓根就不可能拍得進去。
在看着繩索已經進入石壁後,邪冥夜用上大力扯了扯,在感覺到其堅韌時,才順着繩索飛了下去。在落地時,他的腳無聲地沒入了雪中,寒風依舊夾着雪花凜冽地飄,而只穿着內衫、連內力也沒提起的邪冥夜卻絲毫都不覺得冷,只略略有些出神。
不遠處,謝俊裹着他紫色的長袍靜靜地躺在雪地上,雪花輕輕地落在他臉上,雖是被裹得嚴實,不過頭發已經被吹出了一角,從這個角度還能看見他仿佛遺落在世界以外的寧靜睡顏,臉頰被燒得氤氲着異常的紅暈,嘴唇也紅嘟嘟的,看上去格外好吃。壓根就不知道別人的辛苦,只是倔強安靜地躺在那裏,也不管別人為他忙上忙下,生怕他出個什麽意外,他卻完全罔顧這些,只靜靜地睡着,決然地閉着眼,仿佛這樣就可以到天荒地老一般。
說到底,這個人到底有什麽好,這個人到底有什麽魔力。他邪冥夜武功天下第一,無畏無懼,從未膽怯,從未為誰心緒如此波動不平過。可此時此刻,面對着如此脆弱的謝俊,他卻真的覺得有些害怕了。第一次才發現面對着死亡,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不允許謝俊以這麽莫名其妙的方式就離開,但他心中也确實實實在在地存着一份恐懼——若謝俊死了,那會如何呢。
——無法接受。只要想到這樣的猜測,他的內心就已然空曠荒蕪,只餘下這個聲音響起。曾經無畏無懼的邪冥夜消失了,他已經擁有了弱點,也難怪林南會是那樣的态度,想也知道只是害怕着謝俊會影響他罷了。不過,邪冥夜本人卻一點也沒有生出覺得麻煩的心情,他甘之如饴。
在站了一會兒之後才覺得有些冷,邪冥夜醒過神來,一手攬過謝俊把他負在身後,将兩人緊緊地系在一起,一手拉住了往上攀爬的繩索,一步一步地踩着峭壁往上爬。本是一切順利的,卻不想,在爬到半山腰時,邪冥夜敏銳地察覺到扯住的繩索竟有松弛的趨勢,他順手借力往下一扯繩索,最終以雙手貼上峭壁的邊緣。而本是被他拽着的繩索已經無力地跌落了下來,擦過他身邊落了下去。
在經歷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邪冥夜這才終于攀到了峭壁上方。此時此刻,他迎着寒風而立,全身上下竟無一絲狼狽。不過,邪冥夜也已經多少已經反應過來了。一開始比地圖還要誇張許多的自然天險,再加上這異常的氣候溫度,只怕他早就已經誤入了奇門詭陣中,如今只有找到陣眼才有出去的可能性。好在爬上這峭壁有益無害,站在高處尋找陣眼總是方便許多的。不想這慕青谷的神醫竟還精通八卦陣法,若再加上之前教中大夫所說,他竟還精通機關暗器,倒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了。
夾雜着影響視物的風雪,再加上這等渾然天成的天塹阻礙,即便是邪冥夜也足足找了三個時辰才找到陣眼的所在。才剛走出陣眼,奇異的天氣倒是恢複了正常,眼前的山巒也變回了地圖上所畫的模樣。不過,在腳步剛踏出的那一瞬,各種奇形怪狀的暗器竟然是直逼着邪冥夜和謝俊二人而來,而且看那來源竟然是在高空之上,仿佛是虛空射.來一般,找不到任何的其他生物,像是憑空生出來一般。邪冥夜皺眉,在霎間抓過迎面飛來的一枝長槍,将周圍的暗器密不生風地一一打落之後心下才有了定論。
居然是陣中還暗藏着陣法,這等玄妙讓人幾乎難以預測。不可能是憑空生出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在此陣中還有一個陣,只有在找到真正的兩重陣的陣眼,才能逃出這個陣中陣。若之前的風雪和天塹是之前陣裏的難關,而所謂的機關暗器則應該是這個陣的難關了。不得不說,此人的機關暗器設計得十分巧妙,即使是邪冥夜,幾乎也有些被逼迫的意味了。即使邪冥夜再強,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這機關暗器卻是呈批成群的襲來,況且設計并非粗糙,反而十分精妙。
不過,邪冥夜是什麽人,在此江湖裏武功之高,獨此一人立于頂端的存在。即使還要保護身後的謝俊,他也将所有朝他們襲來的暗器全部都打落了下來,無一不剩。不過,經過此出後,即使是邪冥夜,也畢竟精力有限,那副綽綽有餘的悠閑模樣已經消失了,整個人透出些狼狽來,長發有些淩亂,而在手臂上已經是劃出了幾道淡淡的血痕。但被他護在懷裏的謝俊卻是毫發無損,依舊如同咬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一般靜靜地沉睡着,只不過經此一役後,謝俊的臉色愈發紅暈了,整個人的溫度愈發高了。
在感覺到謝俊的變化時,邪冥夜皺起了眉,面上雖然還是那般淡然,無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心中卻是已然生出了一些急切。若是再找不到那什麽慕容清,謝俊就危險了。一想到這裏,邪冥夜就已經再也忍耐不了了,他決定直接用內力拼個高低,若是找不到陣眼,就用大于這個陣法的內力直接壓垮它就是了,他沒必要再去顧忌其他。
果不其然,在邪冥夜已經開始破壞陣中的山巒谷峰時,整個陣就因為他龐大的內力而不堪負荷地搖搖欲墜起來。很快地,整個陣就如同玻璃一般,從中間生出了裂紋,再經過他大力的一拳,陣就這麽碎掉了。
在沒了陣法的妨礙後,春暖花開的世界如同畫卷一般在兩人眼前徐徐展開。其實若是邪冥夜堅持找出陣眼,破了這陣,也只會又有新一輪的陣在迎接他而已,而用內力震碎這些陣才是正解。
迎着微風拂面,芳香的氣味撲面而至,各色鮮花争奇鬥豔,讓人心曠神怡。遠處的山谷郁郁蔥蔥,清澈見底的小溪流順着腳邊流過,流水潺潺,各種大小的卵石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周圍,渾然天成,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而在這樣如同天外的桃源裏,耳邊再傳來一陣清幽雅致的笛音也就不足為奇了。邪冥夜定了定神,摟着謝俊朝那邊走了過去。随着他的走近,笛聲愈發空幽怡人,攝人心魂。以防多生是非的邪冥夜伸手捂住謝俊的耳朵,朝聲源走近幾步,在瞥見湖水柳樹邊的一抹人影時,才淡淡出聲提醒道:“敢問先生可是慕容清?”
随着邪冥夜話音剛落,一聲尖銳的啼聲響起,“撲騰撲騰”飛起的鷗鷺潔白的尾羽掠過眼前,不遠處的白衣少年轉過身來,眉目似畫般柔和美麗。他擁有一頭潑墨般的黑發,絲毫不遜于邪冥夜,發上空無一物,愈發襯得那發絲烏黑柔順,他沉靜烏黑的眉眼如沉浸了水墨山水的深邃,只望上一眼就仿佛會陷入那沉沉的眼中一般,唇角挽着的淺淺笑意如深山百合花般清新而凜然。
“你可是魔教教主邪冥夜?”少年的聲音清越空靈,如飄忽于世間之外,不似這凡間之人,姿态飄然而優雅,寬大的袖袍一絲塵垢不沾,對比于邪冥夜的稍稍狼狽之相,愈發襯得他的出塵似仙。
“你就是慕容清?”被點出了身份,邪冥夜也并不驚訝,他此刻早已經明了他這陣中的種種遭遇估計就是眼前這人所做的了。雖然在來拜訪之前,他有想過慕容清可能會是和教中老大夫一般的年紀,不想此時看上去比他仿佛還要年輕一點,不過這種醫術精湛的人估計或多或少都會有遮掩容貌改變容貌的醫術,區區皮囊也不盡然可信。
“你懷裏的那個人,這世上确實只有我一人能治。”少年也不肯定自己的身份,只輕柔地笑開,如此答道。這粲然一笑就如同春華暖陽一般耀眼逼人,讓人不可直視:“不過,我有個要求。若你答應,我才答應治。”
“哦?”邪冥夜不置可否,下意識地将手中謝俊攬得愈發緊了些:“說說看。”
少年眼波盈盈一眄,伸出修長的手指直指邪冥夜懷中的謝俊,笑容無邪似孩童,嗓音滲着愉悅與期待:“把他給我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還好趕在今天之前發了……orz這一章寫得還比較久,比昨天發得晚了些抱歉了__(:3」∠)_
嗷,已經很晚了我去碎覺了~大家晚安啦~求留言__(:3」∠)_看我寫到這麽晚,慰勞一下嘛XDDD
神醫是個看着如月色如陽光,可以用一切美好事物堆砌的少年,智商也是如此。
不過,他是個純(bian)淨(tai)的稚(guai)子(ren)。
是的,就如同讀音所說……【喂!
☆、37章
面對慕容清的問題,邪冥夜一絲神色波動也無,雖然他容色還有些狼狽,但那傲然而立的姿态仿佛他才是立于頂端的神一般:“你做夢。”邪冥夜話音剛落,還沒回過神來,慕容清只覺得眼前光影一閃,冰涼的手指就已然落在了他的脖頸上。慕容清一愣,驚訝得脫口而出道:“你之前明明消耗了如此多的內力……”
邪冥夜淡淡一嗤,神色淡然無一絲得瑟,渾身上下卻生出了渾然天成的氣度:“本座和爾等之間本就有着雲泥之別。搞清楚,本座并非在請求你。你若治不好他,本座要你的命。”邪冥夜聲音雖随意,但是隐隐透着的狠厲,讓人不得不悚然一驚。
不過,這換着一般人可能被吓尿了,但是慕容清不。他本就不懼怕死亡,最初也不過是感慨驚嘆邪冥夜的速度如此之快罷了。少年面上神色無一絲一毫的僵硬畏懼,反而是粲然一笑,視擱在脖頸上的手指如若無物,語氣十分輕快:“若我死了,他也一定會死,你可以試試啊。”
聽着慕容清這明顯是威脅的話語,邪冥夜微微一眯眼,口吻陰冷:“呵,本座最讨厭被人威脅。你若不治也罷了,我便殺了你給他陪葬就是。”在丢下狠話之後,邪冥夜垂眼看着謝俊的視線仿佛能燃起實質性的火花,那是非此人不可的執着與癡念,沾染了邪念,已然扭曲與決然的一意孤行:“他即便是到死,也只會是本座的。”
在音色柔和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之後,邪冥夜語氣驟然一冷,捏着慕容清脖頸的手指已然收緊:“你若不治,那便非死不可了——作為竟敢觊觎本座東西的代價。”
感覺到命已然被他人捏在手裏,慕容清嘆了口氣。以邪冥夜的占有欲來說,他所說的還真有可能發生……對于讓謝俊死,慕容清還是很不舍的。既邪冥夜已然說到這種程度,慕容清也只得輕輕嘆息了一聲,放棄了得到謝俊的想法。
雖然他對于死亡沒太大的畏懼,不過卻舍不得讓謝俊死,但一想到沒把謝俊騙到手,嗓音裏不由就滲了一絲委屈:“真是的,還以為能騙到手呢……好吧,便答應你就是,反正我本來也是要治好他的。他身上流淌着軒轅家的血,我需要一點兒,這就算成治療代價吧。如果這樣你還不願意,那你還是掐死我吧。”
看慕容清閉上眼睛露出一副不答應他就不管不顧的模樣,邪冥夜略一思索後,就撤下了擱在他脖頸上的手:“先把他治好再說。”
“哼,反正我拿了你也不知道。”慕容清輕聲嘟囔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被掐的有些酸痛的脖子,還不忘戀戀不舍地看了謝俊一眼,嘴裏依舊絮叨着:“真是可惜了,難能一遇的軒轅家血脈……”嘟囔了一陣之後,慕容清瞥了邪冥夜一眼,又恢複了如山花般明媚的微笑:“總之,先帶他跟我回藥寮吧。”
邪冥夜緊緊抱着謝俊跟上。在側頭一霎,慕容清瞅着邪冥夜俊美容顏下眸裏藏着的執念,揚起臉笑吟吟地開口就是一個轉折詞:“不過,”在看見因着他說話而看向他的邪冥夜,慕容清的面孔純淨如稚子,眼眸黛黑如深山遠水不可捉摸,笑顏綻放如山花粲然,無邪中隐藏着絲絲惡意:“以你對他這麽強的占有欲,你總有一天會失去他的。”雖知道邪冥夜的武力值遠勝過自己,但是即便如此,慕容清也毫無畏懼之心,脫口而出的就是會讓邪冥夜大開殺戒的話語。
聞言,邪冥夜果然極其不悅地眯起了眼,瞳孔已然變成了豎芒狀,他的殺意已然湧起,若是眼前不是能救謝俊的神醫,他早便殺了他。
被人預言失去可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對于慕容清的這等說法,邪冥夜頗為嗤之以鼻。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也隐隐生出了這種預感——對此他不由一驚。以他天下第一的武功,怎麽可能連區區謝俊一人都留不住。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只能是他的!
窮其一生,他也絕不會放手。
等到謝俊睜開眼時,已經是足足十天以後的事情了。他朦朦胧胧地掀開眼皮,還未能完全視物,首先就聽到了一個清越的少年嗓音,聲線很陌生但很好聽:“別亂動,你的毒素還沒清理完。”
“你……是……”謝俊費力地開口問道,卻始終還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只能看見一雙手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晃來晃去,順帶對着他身體捏來捏去。偶爾模糊的聲音飄入耳朵,很快又消散了:“真可惜……好想要……軒轅家的身體果然不一般……雖然極其脆弱容易受傷,但複原力卻也不弱,這等矛盾,多好的材料……”還沒聽完少年喋喋不休的絮叨,謝俊再度暈了過去。
直暈了快一天的時間,謝俊才終于算是徹底醒過神來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日裏看見過的少年有些模糊的身影。他一身白衫坐在門檻上,如谪仙般俊美得不似真人,臉上挂着笑吟吟的笑意正盯着他看,眉如遠黛,眼若青山,面容與五官竟美得不可思議。即使是看慣了邪冥夜的謝俊,在第一眼也不由得失神。這少年擁有着足以讓人失魂落魄和驟然黯淡的光輝之顏。
“軒轅俊,你身體已經無甚大礙了。再多一兩天,便已經可以大好了。”少年自門邊站起身來,逆着陽光向他走來。此時謝俊的思緒還有些迷迷糊糊,卻在下一刻直接被少年的話給震得無法言語,他說:“我是慕容清,治好你的人。”
慕……慕容清?!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般把謝俊劈得外焦裏嫩,囧得不行。介于此時此刻他還動彈不得,只能大張着嘴以一副滑稽可笑的姿态無比愕然地瞪着少年。正如這個文章裏某個不知名的定律,但凡擁有複姓的人,他們不是擁有顯赫的身份地位,就是文章中占據重要地位的男配。
而這慕容家恰好就是既擁有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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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