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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裏住的沒一個身份是簡單的,任何一人都得罪不起,更何況,的确也是他們的疏忽,沒在第一時間将兩條惡犬逮住,以至于險些傷了人性命。并且,如果不是塞壬出手,他們會更加棘手。

沈畫倒是想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也知道兩條惡犬跑出來逢人就咬不是保安們的唆使,但在其位謀其政,既然他們的職務在那裏,就有義務盡盡快盡可能的将危險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而不是在見塞壬被攻擊時而因為畏懼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希望到時候你們能給我一個能讓我原諒你們工作失誤的理由,以及月光城的安全問題,我需要重新估量。”理智上知曉是一回事,計不計較又是另一回事,倘若今天沒塞壬,而她命喪惡犬嘴下,再怎麽道歉她也不可能從墳墓裏爬出來接受。

保安們也是苦笑,卻只能應下,等事情調查清楚,他們一定會登門致歉。

沈畫忍着怒氣與擔憂拉着塞壬回家,一直到家,她的心髒還撲通撲通狂跳,想到那兩張血盆大口,她就無法冷靜,心有餘悸。

“畫,有我,不怕。”塞壬能清清楚楚的體會沈畫的恐懼,他對她的擔心蓋過了她身上散發出的誘惑,笨拙的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撫之意。

沈畫身體仍然微微顫抖着,眼淚又一次湧出的時候她只覺自己一夜之間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她忙深吸兩口氣,将淚意壓了回去。

“上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沈畫聲音帶着些鼻音,用不容拒絕的語調吩咐。

塞壬想說他沒受傷,可到嘴邊的話還是變成了一個“嗯”字。

塞壬的确沒有受傷,肩膀雖被咬中,但只留下了兩個淺淺的牙印。

沈畫親自确認後才真正舒了一口氣,她也不知該慶幸塞壬是真沒受傷還是該慶幸沒受傷就免了給塞壬打狂犬疫苗的麻煩,塞壬到底不是正常人類,狂犬疫苗還不一定會他有效。

勉強收拾好心情後,沈畫從櫃子另外給塞壬找出一套休閑衣服出來,象他自己搭配的就有些不倫不類。

“去沖個澡,衣服換了,我去弄早餐。”沈畫将衣服放進塞壬手裏對他說道,至于昨天夜裏的尴尬,她現在是真沒什麽心思去計較了,一大早就從閻王殿門口兜了一圈,她就是再心大也沒法從容下去。塞壬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跟昨夜突然流氓的他混為一談,而且,她總有種感覺,塞壬的流氓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塞壬還想問些什麽,卻被沈畫給推進了衛生間,還把門關上,阻斷了他想說的話。

沈畫深吸一口氣,繼續邊收拾心情邊下樓弄早飯。其實肚子很早就咕咕叫了,只是嘴裏沒甚胃口,也不想弄早餐,因此幹脆把塞壬忽視在一旁。

認真想一想,自己真有那麽些矯情。

正常交往的男女,男朋友對自己的女朋友有**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如果她跟塞壬交往,互相喜歡,可塞壬對她都沒那種想法,她才會懷疑塞壬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繞來繞去,沈畫覺得又把自己給繞進了死胡同裏,她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平靜的接受昨夜塞壬突然地“流氓”而是該把他掃地出門。

糾結不已的結果就是鍋裏的蛋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作為她能拿出手的少有的作品之一,自從掌勺來包括第一次就沒煎糊過,如今把蛋煎糊倒是終于貢獻出了第一次。她面無表情的将散發着濃濃焦味的蛋丢進了垃圾桶,刷鍋,重新倒油煎蛋。

塞壬沖完澡下樓後目光便直直落在了沈畫身上,她走到哪,他就看到哪,滿滿的都是欲言又止。

“過來,吃早餐。”沈畫暗暗嘆了口氣,看到那張純白無辜的臉,她還是沒法太過責怪。

塞壬慢悠悠踱步到餐桌,他也餓了,但眼前的食物并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沈畫借喝牛奶的舉動掩飾自己的緊張。

“昨天,我做錯了什麽,你很生氣?”塞壬将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噗……”沈畫不負衆望的嗆到了,嗆到的時候她心裏直冒出了一句話:你**的在逗我?

塞壬幫着沈畫擦臉擦手,沈畫自己反倒無用武之地了,等塞壬給她整理好就見沈畫瞪着一雙有些噴火的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好意思問我做錯了什麽?”

察覺出沈畫情緒的憤怒,塞壬皺眉,他仔細回憶了昨天夜裏……除了特殊時期反應明顯了一些,他只是如以往那般抱着她睡覺而已,還有大概就是在她醒了之後親了她兩次,之前他也會親她,但她并沒有不高興不是嗎?

沈畫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心中堆積的炸藥仿佛只要觸及明火就會怦然炸裂。

但她面前的人是塞壬!

她費了一番功夫将怒火壓了下去,沉聲問:“你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塞壬茫然的搖頭,說:“畫,我還是不能很好的理解你。”準确的說,他是沒法理解人類,一喜一怒毫無預兆,他也很頭疼。

聽到這句話沈畫詭異的冷靜了下來,她這時突然意識到,在自己看來被耍了流氓的事,在塞壬的眼中或許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因為所處的角度不同,因此重要性也不在同一層面上。

沈畫紅着臉試探性的問了塞壬一些很羞恥私密的事,主旨是昨夜那變化比較大的部位……

塞壬卻沒臉紅,也不羞澀,他只是略帶着猶豫告訴她:“我應該是在特殊時期。”

“特殊時期?”沈畫不解。

塞壬告訴沈畫,他的傳承記憶裏只有很少的人魚才會有特殊時期,傳承記憶裏的特殊時期大概就是能夠從魚尾化為雙腿,走到岸上來,找尋一個成為伴侶的人類,并為他的伴侶在陸地上生活。但大多數的人魚終其一生都只會生活在深海中,并埋骨于深海之中或者海洋裏某些隐蔽的地方。

聽着他的話,沈畫手裏的一塊煎蛋久久忘記放進嘴裏。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棄了吃東西的想法,認真的問:“特殊時期的人魚一定會找到屬于他的伴侶嗎?”

塞壬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傳承記憶裏特殊時期的人魚很少。”

“那你……”沈畫心跳速度突然加快,她不想把自己放置到那個被塞壬惦記的位置,但仍忍不住希冀。

“我找到了。”塞壬注視着她,眼神并不像小說中描述的深情,但能讓人輕而易舉體會到他的認真。

沈畫覺得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人魚這種生物,她的了解果然相當少!

頓了頓,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問:“那如果當時在海灘邊看到你的另一個人呢?”

塞壬的世界裏并不存在“如果”“假設”這種詞,他想以此來截斷沈畫的想法,但考慮到人類和自己的差異,他還是違心的順着沈畫的話回答下去:“殺死他。”

沈畫一驚,猛地想起自己被塞壬拖進海裏險些致命,看着他的眼神頓時古怪起來:“你當時把我弄進海裏,是不是要殺死我?”

塞壬:“……”

他沉默了。

沉默代表默認。

沈畫也沉默了,她暗自忏悔,自己如何那麽蠢笨,竟然會認為人魚是良心發現饒她一命。

兩項沉默,塞壬也不解釋,面上平靜,但若細看,便能看出他雙眸中透着的少許緊張和心虛。當初他将沈畫拖進海裏,在魚尾未變成雙腿之前,他的确是存着将她當成食物吞噬的目的,這沒什麽可辯駁的。

沈畫在經歷了“我被欺騙了”“我被人魚看中了”“我是不是該去買彩票”等等一系列心裏路程之中,猛然想到一件事——

特殊時期,特殊反應……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發!情!期!

“發情期?”沈畫一時沖動直接說了出來,塞壬聽到後依然不覺羞恥,反而認真思索片刻,應和道:“應該是,海豚、海龜還有很多魚類都有這個時期,它們交配是為了繁衍後代。”

沈畫:“!”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理所當然的把“交!配!”這種詞眼挂在嘴上?

但轉念一想,似乎又很理所當然,塞壬長期在海洋裏,周遭是一群無羞恥心的海洋生物,遇上季節對了,就會順應自然做某些事繁衍後代。塞壬一時間沒聯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是因為他在這方面觀念也很淡薄,即便他發現自己是到了這個特殊時期,也會将這當成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沈畫只覺胸口堵了一口老血,吐還吐不出來的那種。她覺得,認字讀書什麽的可以暫時先讓塞壬放一放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兩本生理知識的書來讓他一看比較好。同時也慶幸自己還是喜歡塞壬的,不然被那麽流氓一下,可能真會跟他從此分道揚镳。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蠱惑獻身。

------題外話------

天熱小天使們注意防暑降溫,也別貪涼!

【006】我在家,等你

誤會……算解除了吧?

沈畫心知給塞壬臉色這事是自己太過沖動,塞壬無辜嗎?說他無辜他也是無辜的,因為他沒爹沒媽的只能靠着那沈畫無法理解的傳承記憶去摸索,全無經驗;說他不無辜好像也不無辜,只是不無辜在哪裏她一時間沒法找出帽子給他扣上,只能自欺欺人,這樣多少會讓她覺得平衡一些。

塞壬卻沒因沈畫給他臉色看而表現出不悅,甚至在沈畫願意主動搭理他,給他從酒店訂來新鮮生魚時徹底把那茬給忘記了。

同時還不忘跟沈畫說:“畫,我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如果我哪裏讓你不高興了,你要跟我說。”

人魚的詞句一點也不婉轉,他說的很直白,也很坦然,很認真,倒叫原本就心虛的沈畫更是心虛了幾分。

希望日後塞壬三觀豐富明事理之後能徹底把這茬給忘記,不然這絕對是她人生中的一大黑料。

沈畫找了個關于生理方面的網頁丢給塞壬後便翻起了電話簿,奈何她回國時間只短,又不是喜歡應酬結黨交友的性子,因此電話簿裏出了遠在國外的“同事”外,就自家幾個人的號碼。她想找一名設計師,将別墅外面重新設計一下,包括泳池以及……魚塘。

泳池自不用說,是專為塞壬着想。魚塘……好吧,也是為了塞壬,為了專門養魚供給給塞壬,新鮮的總比酒店裏弄來的不知是否會濫竽充數的好一些,塞壬他也評價,但沈畫能從他用餐時嫌棄的眼神兒裏看出些許端倪。

言歸正傳。

沈畫認識的人數目有限,她舅舅的話回國後就已經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縱然是親戚,但終究離一家人也有點距離,不能太得寸進尺。

所以沈畫沉吟半晌還是決定直接找他父親,當然,讓她每秒以百萬計較的大財主父親替她張羅這些小事是太大材小用了,可她家其他人派不上用場她也很無奈。不過,她也不用父親親自動手,只需借個助理給她就成。

可惜沈畫還是低估了她父親對她的執着,又因她回帝都幾天也不回家,秦江海委委屈屈的表示被女兒嫌棄了雲雲,聽得沈畫嘴角直抽,卻是應下去公司找他。

沈畫要去父親公司并不出格,只是,她這次去主要還是想跟秦江海解釋塞壬的事。

“塞壬。”沈畫敲敲開着的門,以身作則的向塞壬展示“禮貌”。

塞壬目前已經從沈畫身上學到了很多“禮貌”舉止,好比現在,為表自己的禮貌,他将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看向了她。

“畫。”塞壬道。

“你看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要記得讓眼睛休息休息,眺望遠處或者閉目養神會兒。”人魚以前從未接觸過電腦和手機,沈畫很清楚這兩樣東西造成了多少人的近視,因此會對塞壬耳提面命。

塞壬當即将電腦待機,算是對沈畫的話表示聽從。

沈畫哭笑不得的拉着他去了陽臺,嘴唇微微動了動,最後豁出去一般微紅着耳根問她:“塞壬,你是把我當成你的伴侶嗎?”

塞壬毫不遲疑的點頭。

“唯一的嗎?”沈畫又問。

塞壬還是點頭,還解釋了一句:“人魚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

沈畫還想問為什麽會是她,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既然塞壬都這麽說了,她再表現出質疑就是矯情了。

“……我在海灘邊撿到你,救下你,給你吃,給你穿,現在你來到了華國,我依然負責給你住,給你吃,給你穿,養着你,我們人類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從今以後,你要對我以身相許,你就是我的。”沈畫壓抑着心如鹿撞的興奮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平和,她一字一字咬字清晰的說道。

塞壬幾乎沒猶豫便颔首道:“好。”

這下倒是沈畫沒料到了,塞壬的回答顯得太過簡潔明快,也顯得有那麽些……敷衍。不過,敷衍只是錯覺而已。

沈畫借着扶額的舉動隐下了嘴角的笑意,好容易才讓自己面上恢複平靜。她伸出雙手抱住塞壬的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印上一吻:“給你蓋個章。”

塞壬便又覺身體微微發熱,情不自禁的跟着低下頭,在沈畫唇上親了兩下,都沒有深入,像是單純的回應而已。

關系就這麽确定了下來,沈畫頗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她背後塞壬的目光就複雜的多了,這是他認識沈畫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痛與快樂并存,這是沈畫認識塞壬以來最為情致高漲的一次,興奮都快化為實質的從她身上飛出來了,可對塞壬來說,此乃貨真價實的折磨,還是最痛苦的一次折磨。

沈畫兀自樂了半天後,才将要出去一趟的事情跟塞壬說了,而這出去的重點是——不!帶!塞!壬!

塞壬表情并未發生改變,但沈畫卻依然能感覺出他不高興了。

遂道:“我要回去跟我解釋為什麽不回家住的原因,還有,我想讓他知道你。”

“那我跟你一起去。”塞壬低聲道。

沈畫搖搖頭,“我之前欺騙了他,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他可能會怪你,把你當成壞人,我不想讓你們之間造成誤會。”

塞壬好看的眉毛緩緩擰了起來,即使他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麽人類會重視親情,可如果重視親情的人是沈畫,他可以忍着她對別人在意的不樂,但這不表示他能輕易接受沈畫去到他察覺不到的地方。

人魚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離開自己!

其實從之前塞壬的表現沈畫已經能夠得出塞壬霸道無比的結論,可她卻不能讓塞壬養成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必須無時不刻在他視線中,一步不得離開他的壞習慣。他們不是連體嬰,不可能随時實地綁在一起,她需要在這時候就讓塞壬看清現實,還有,即便他們暫時分開,她暫時需要出門,最終還是回到這裏,回到“家”裏。

“我們有手機,你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手機裏還有定位,你可以查看我在哪裏,你現在還會使用微聊和易付寶,甚至身上還有現金,會打車……光憑着這幾樣,你都能找到我。”沈畫耐心的寬慰他,私心裏,她是想直接把塞壬帶給父親一看的,但目前她還不知道父親對閨女男朋友有什麽想法,因此也不願貿貿然湊上前。

塞壬手裏捏着手機,經過這些天在外面轉悠,他自然也看得到人類社會,個人為個人而忙碌,即便是有伴侶的人,也會為了生活而工作。潛意識裏能理解,可放到他身上,卻沒法坦然接受。

良久後,塞壬才妥協般帶着些許頹喪說:“畫,你說過,不會欺騙我。”

“嗯。”沈畫看到塞壬這樣,差點心軟就要把他給帶上了,好在關鍵時刻還是止住了。

“我在家,等你。”塞壬注視着她,鄭重而帶着乞求。

“……好。”又不是生離死別,塞壬你不要弄得我好像個負心漢啊!

=v=

帝都有多大,相信每一個知事的華國公民都會有個大致的概念。

偌大的帝都,秦家霸氣的占據了近乎半壁江山。好吧,說半壁江山可能太誇張,但秦江海委實是帝都地産界大亨的首位,哪怕如今的他已經将重心轉移到更熱衷的電子技術之上。本來早幾十年他會進軍房地産也只是一個意外,而他的目的也是為了給自己的網絡公司籌集資金,孰料居然越做越大,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名下已經有了那麽多的地。

目前秦江海的精力都放在了高科技的電子産品設備之上,畢竟随着時代的發展,人們生活将繼續朝着便捷化發展,好比最初地面髒了,需人為的掃地,如今只需出動掃地機器人,原始的掃地機器人遇到障礙物便會停滞不前,逐漸改進的掃地機器人将會向更智能的方向發展。

再如手機電腦的視頻功能,以前只是從屏幕中與對方通話交流,到如今已經有了投影功效,再日平面的2D也會被3D影像所取代。包括全息技術的日臻成熟,市場上将會發開出更多運用這一技術的産品。

秦江海秦boss尚不知讓他覺得棘手的成熟的全息技術卻恰恰是他女兒的拿手活,或許在他的心裏只是單純的将沈畫當成一個應當被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女孩,即便他知道沈畫的學歷遠高常人。

帝都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圈,矗立于一圈大樓之中有兩棟呈雙子并立的摩天大樓,這兩棟大樓均是秦江海的手筆,其中一棟外租,另一棟則是豪氣的秦氏集團。

沈畫跟她父親約好了來公司找他,一上午秦江海就催促了秘書好一會兒,秘書被他催的都快沒脾氣了,暗自嘀咕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施了什麽魔法。

最後沈畫是在秦江海正好跟出差海外的一位高層視頻通話時被苗助理領來的,苗助理在秦江海其他幾個助理以及最得力的秘書跟前仿佛都高了幾寸,昂首挺胸,擡着下巴,只微微收斂了一些。

沈畫很是無語。

但她并未多關注苗助理,她今天本來一早就過來了,可因為塞壬一大早身體又開始發熱讓她尴尬的同時又很擔心了一會兒,尴尬是因為塞壬告訴她,他已經知道自己是特殊時期的正常反應,不是生病。可人魚的特殊時期反應,那就是讓人不好啓齒的那個啥啥時期,塞壬能面無表情一點沒露含羞帶怯來,她卻沒法做不到心如止水。

也幸好塞壬的只是在人魚和人之間變來變去了一會兒,他就很冷靜的把自己扔進了浴缸裏,結果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沈畫是等到塞壬從浴缸裏醒來,那段子的啥啥期過去後把他哄上床睡之後才離開的,至于說大義獻身助塞壬度過那什麽期,她目前尚沒這個覺悟。只因她覺得這種事應該是水到渠成,她和塞壬之間似乎還差了那麽一點。

只希望那頗有些頻繁的發熱不會對塞壬的身體造成什麽危害或者後遺症。

秦江海跟出差的高層聊完後眸色發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遇到了麻煩,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秘書在接到一樓前臺通知存着點小心思親自去辦公室告知自家老板後正欲等老板讓她把人領進來,不想她見到的只是快速親自開門的秦總。并且在在得知秦大小姐來之後,秦總面上冰雪消融,半點看不出不悅。

秘書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怪,秦三小姐在公司已經謀了個職位,秦總卻從沒對她偏私,竟是讓她從底層做起,沒事也不會把她叫上頂樓。

果然是侄女和親生女兒的差別嗎?秘書在心底吐槽了一句,但還是快步跟了出去,她倒是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秦大小姐。

“畫畫。”秦江海走出的辦公室,恰逢沈畫和苗助理從電梯走出來,一時間喜上眉梢。

“爸爸。”沈畫笑吟吟喊了一聲。

秦江海被閨女甜甜的喊了一聲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立刻問道:“吃飯了嗎?”

被秦大小姐驚豔的容貌震驚了一把的秘書迅速的回過神,聽到自家老板的話後又忍不住吐槽:都十點了,您說吃沒吃飯?

沈畫卻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他:“早餐吃過了,午飯還沒。”

“那一會兒跟爸爸吃午餐?”秦江海引着她往辦公室走去,他顯然記得現在還不到吃午飯的點,路過秘書的時候還吩咐秘書:“送點點心和果汁進來。”

秘書應是。

苗助理就這麽被無情的關在了門外,她根本沒出聲的機會,最後只能盯着那扇緊閉的辦公室門委屈的嘟了嘟嘴,默默地離開。

進辦公室後沈畫倒是還沒來得及跟秦江海說什麽,秦江海便又收到了視頻通話,在公事上,他不能含糊,只好暫時先處理工作,他接電話倒也不避開沈畫。

秦氏旗下的電子科技公司本正與美國知名電子公司Water商談一個新的項目開發,目前已經到了收尾階段,只差合同簽下,卻不想這時候又有一家名為非凡的公司憑空冒了出來,非凡給美國Water提供更多的資源,更多的項目方便給合作對象,硬是插足其中,而他們提供給Water的項目中有一個核心技術,讓美國公司很心動,因此和秦氏的合作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本來一個合作項目而已,秦江海沒必要死死盯着不放,關鍵這個項目是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中途經歷了不少波折,技術方面雙方大概都已經知底,如今非凡的橫空出世簡直像是一巴掌扇在了秦氏臉上。

秦江海這些年的發展得罪了不少人是肯定的,他也不意外會有人針對他,可對方選擇在這個關頭出手,就讓他措手不及了,如果他妥協,前期的投資就都打水漂了不說,後續美國Water那邊如果用他們的創意聯合非凡研究出他們預想中的産品,才是真正給他們難堪。

最讓人氣恨的還是合作商談了那麽久的美國公司竟然翻臉就不認人。

沈畫聽秦江海說清其中利害關系後,忍不住問:“既然合約一直沒談妥,為什麽前期要投入我們公司的技術?”

這是自己把技術送給對方,完全沒有保障,人家反水,連告都沒法告。

秦江海又何嘗不知,他看着沈畫,猶猶豫豫的說:“這個項目……是筱然負責的,Water的項目負責人是她的大學同學。”

沈畫:“……”論裙帶關系的不靠譜性。

------題外話------

老寒其實不太會寫感情戲,如果是塞壬這種純粹的稍微好寫一些,不過還是會盡量讓塞壬能多了解一些“人類”再慢慢虜獲沈畫!

☆、【007】坦白

秦筱然是秦江海親大哥秦江河的獨生女,七歲時秦江河因酒駕不慎跌入盤山公路外的山崖身亡,他的妻子也在他去世之後得了癔症,最後趁着陪護不注意的時候跳樓身亡,當時秦筱然年僅九歲。秦家雖有一個龐大的家族體系,可隔了輩的家庭沒誰肯收留她,秦筱然母親的娘家那邊都把她當成是喪門星,不願接納,秦江海是她的直系親屬,于情于理于法都該撫養她。

只是,在收留秦筱然的第二年,秦江海的妻子沈鈴蘭就去了。當時有很大一部分秦家人都聽了秦筱然母親娘家人的話認定秦筱然是個喪門星,會克死身邊所有人,但秦江海卻不為所動,怒斥那些人沒心沒肺。

自此秦筱然就養在了秦江海名下,不知是因為秦江海的所作所為感動了秦筱然,還是抱着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心思,秦筱然在後來對秦江海的稱呼就由伯父變成了爸爸。秦江海有意糾正她的稱呼,可當他開口,秦筱然就會掉眼淚問他是不是嫌棄這個沒爹沒媽的侄女,秦江海被她弄得也不好再說什麽,稱呼而已,由着她而去了。

秦筱然在秦家是真正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且她為人善良純和,各方面又都很優秀,漸漸的這位知書達理的秦三小姐就被貴族圈裏的小姐少爺們所知。

言歸正傳。

秦筱然小學初中時也跳過級,今年十九歲,卻已經是大四學生,在秦氏已經實習了半年并正式工作一年。她之前在美國留過學,在美國也認識不少優秀的青年,這次美國Water公司的少東家恰好是她留學時結識的朋友,雙方稍微交過底,知道對方家裏公司有共同發展項目,秦筱然便在三年前簡單跟秦江海提了提,秦江海覺得不錯,可以試試合作。

前兩年秦氏跟Water也有一些小合作,開發了一些小玩意,大項目是三年前秦筱然就毛遂自薦的,她一再向秦江海表示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她的好朋友,秦江海看着這麽多年也沒犯過什麽錯辦事還相當幹脆利落的份上就給了她一個機會。

不料,現在出現纰漏,被人截了胡,秦筱然兜不住,這才哭着求到了秦江海跟前。

“筱然應該是為了這個項目才向對方展示出了我們的誠意,可惜……”秦江海久經商場,自然了解商場上沒有絕對可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秦筱然輸就輸在經驗太淺,又有些急功近利。他知道原因是一回事,可卻還是在沈畫的面前替她解釋了一番,免得沈畫對秦筱然印象太差。

沈畫不喜不怒,她知道父親的意思,又不免有些好笑,難不成她會那麽小心眼嗎?

“爸,Water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了,我們也不是唯一一個被他們耍的人。”沈畫反過來安慰秦江海。

秦江海頗感意外的看她一眼:“畫畫怎麽知道Water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沈畫笑了笑,道:“我在瑞士的時候有個朋友家裏也開公司,遇到過跟我們一樣的境況,不過他們比我們好一點,在前期合作時Water就被我朋友家公司的對頭公司提供的蠅頭小利吸引了。”

商場百态,什麽樣的人都有,秦江海倒不意外。

他嘆了一口氣,說:“合作告吹,途中的損失我倒不心疼,只是三年來我們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筱然也三天兩頭在美國和華國奔波……”說到這裏,他敏感的看了看沈畫,擔心自己的話會讓她誤會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太偏心侄女,但見沈畫神色毫無變化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還有突然冒出來橫插一腳的非凡,應該是我們的商業對手。”

“查到他們的來歷了嗎?”沈畫問。

秦江海搖頭,露出一個略苦惱的表情來,“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只能查出公司注冊是在半年前,地點是澳洲。”

沈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對方有我們多少技術成分?我們這邊應該也保留有核心技術吧?”

秦江海颔首:“筱然沒有接觸核心技術的權利。”

這話一出,沈畫便稍稍放了心,她倒是可以想辦法讓Water把吃進去的給吐出來,即便吐不出來也要讓他們賠償相應的損失。秦筱然認識Water的少東家,她也認識美國的某些人,并且她剛好知道Water是全球大公司Hero旗下一個小公司,而她認識的那位才是正兒八經的太子爺。

就看她父親是想讓這一次的失敗當給秦筱然買一個教訓,還是讨回那些損失了。

其實沈畫倒也低估了她父親,秦江海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如果他真想找回場子讨回損失,有的是手段。最主要的,他是跟沈畫想一塊去了,秦筱然的性格有些驕傲自負,即便秦筱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也當自己女兒養了十年,自是希望她好,所以他更偏向于讓秦筱然吃個教訓,好改進一些不足之處。

而秦江海在在秘書面前表現出的嚴肅煩悶,只是思考這事要不要跟沈畫說,因為他很擔心自己如果花那麽大價錢只為教育秦筱然,沈畫會因此理解為他太偏心,僅此而已。

秦江海正猶豫着要不要直接跟沈畫坦白,沈畫已經簡單看完了“技術”項目,甚至她還猜到了核心技術。

“爸爸,目前全息技術的水平還沒到能夠獨立創造一款游戲的地步,不說Water,Hreo都沒這個自信,你們被騙了。”沈畫道。

“……什麽?”秦江海驚詫不已的看着她。

“目前全球公布的技術暫且止步于還原,深入的就如我們家公司的技術至多能夠連接人腦電波将圖像展現,但不穩定性太高。且不論全息還原程度,游戲的載體以目前的技術而言就沒辦法大量生産,更何況每個人的腦電波和腦域度并不相同,很難做到一個統一的數值。”

沈畫的話在非專業人士聽來可能是每個字都理解,組合到一起就完全不明所以的那種。可秦江海是專業人士,他聽懂了,非常真切,但因為真切更讓他震驚,因為沈畫提到的問題全部一針見血,也是他們目前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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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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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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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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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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