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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的頭發都淩亂不堪,西裝扣子還掉了一顆,西裝裏邊襯衫的袖扣都已經沒了,腳上還被穿着高跟鞋的踩了好幾腳,腳背尚好,但腳趾可真遭罪。

拜滕鳳所賜,另有還想追問一二的人都紛紛卻步了,反正秦二少已經強調過那位沈畫的确是他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姐姐,只是個中細節沒解釋清楚而已。

……有什麽好解釋的?難道讓他解釋他們母親是怎麽懷上龍鳳胎,還是他們父親龍精虎猛?

“瞧你這狼狽樣。”趙方華瞅着狼狽毫無風度的秦越嗤笑一聲。

秦越當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試試被那麽多人粘着?”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滕鳳,眼睛登時差點脫框而出,磕磕巴巴道:“滕、滕小姐,您、您怎麽在、在這兒?”

要說秦越在他那混得開的圈子裏無法無天吧,倒也不至于,比如就有這樣一個人他是招惹了一次再也不敢招惹第二次的。

這個人是滕鳳。

滕鳳身上有股正義凜然的氣質,秦越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與那些溫柔甜美或是性情活潑的女孩不一樣,哪怕在容貌上并沒那麽出色,可多看幾眼就會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吸引,這不,偶爾也會換換口味的秦二少就看上了,結果踢到了鐵板。

人不可貌相,是郭雨生用來形容沈畫的,同樣也适用于滕鳳。

總而言之,滕鳳狠狠讓秦二少長了一次記性,從此之後見到她要麽是夾着尾巴跑要麽是老實當木頭人,乖的跟兔子似的。但好在滕鳳的圈子跟他們少有重疊,秦越他們愛去的地方滕鳳都無意,因此秦越也少見這位霸王花。

今天真是見鬼了,這朵霸王花怎麽會屈尊參加宴會?!

滕鳳懶得解釋細節,只淡淡道:“陪朋友來。”

朋友?

秦越的目光很自然落到了滕鳳身邊甄妮身上,看到那張秀氣的臉蛋,秦越眼睛亮了一下,但他反應極快的收回了情緒,滕鳳可不是個會給他面子的,要真是因為多看了兩眼美女而被揍,他才沒法去吐苦水。

“秦少你好,我是甄妮。”甄妮主動朝秦越打招呼,不管是為了她的“任務”還是從禮貌角度而言。

秦越悄悄觑了滕鳳一眼,見她沒有盯着自己,故而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容,伸手輕輕跟她握了一下,“甄小姐,你好。”

趙方華一把勾住秦越的脖子,“秦二,要不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我們對你那‘醜的吃不下飯’的姐姐可是感興趣的很吶。”

秦越恨恨的瞪他一眼,不滿道:“有什麽可聊的,你們不都看見了嗎?”

從現場衆人的反應來看,秦越那麽點虛榮心還是得到了滿足的,打臉什麽的……雖然他自己也被打得臉疼,可還是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這跟你之前說的是一個人嗎?”郭雨亭撓撓頭。

“秦二,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有幾個姐姐?”趙方華也跟着問。

若不是顧及着滕鳳這朵霸王花在場,秦越絕對會不要任何形象的做出某些表情。

最後秦越決定還是把這幾個關系比較好一些的哥們連同滕鳳和小美人甄妮帶去其他地方,這裏人多眼雜的,他是怕了那些愛八卦的,順便他也該換身衣服才是,身上這套皺巴巴的簡直沒法看。

“對了,周三之前不是說要過來嗎,你們有人看到他沒?”郭雨亭突然說道。

他這一提秦越也想起來周尚儒先前有跟他說過想單獨見見沈畫,說是要給她道歉,但又不願意當着衆人的面給她道歉,只求他把人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如他的願。

不過秦越今兒個還真沒看到周尚儒,他去摸褲兜,沒摸着手機才想起來手機之前被短信電話弄的卡住,幹脆都給丢了,估計也有周尚儒的電話。

算了,不管他。

……

終于被想起來的周三少已經在秦家豪宅外邊轉悠了數圈,兩支手機都已經被他打的沒了電,若不是他穿着得體,手上有宴貼,加之一張辨識度極高的臉,就他那一直在外面來來回回的架勢,早被保安們給丢出去了。

“艹!”周尚儒怒不可遏的把手機給丢了,心中暗暗起誓,等會讓他找見秦二,絕對把他揍成豬頭。

不過既然喂了那麽大半天的蚊子,他也不可能就這麽無功而回,問明了保安宴會大廳所在,幹脆将目标定在隔壁,看看能不能遇到一個傭人,再讓傭人給他把秦二找來。

于是,堂堂的周家三少幹了一件頗有偷雞摸狗嫌疑的爬窗事件。

看到這一幕的保安:“……”是不是該把這位周三少給逮住呢?

今晚的秦家燈火通明,整棟大宅的燈都打開,加上屋外樹上用作裝飾的小燈還有路燈,總之根本不存在說光線不足看不見。

周尚儒也算比較聰明,他心知秦大小姐這場接風宴上秦越一定會出席,所以才會挑選宴會大廳旁邊的房間,只是他進的地方是一間琴房,哦不對,只是擺設了幾架鋼琴的房間,應是為了宴會而準備,當然,是各種宴會。

房子大了就有這麽點不好的地方,尤其進到屋裏之後,七拐八拐,方向感不好的人絕對會把人給繞暈。

不幸的是,周尚儒繞了大半天沒見到一個傭人,反而差點被宴會廳的人看到,他今天可不是來“抛頭露面”的,這麽想着,周尚儒又推開了兩扇門。

一股怡人的淡淡香味沁入鼻腔,讓煩躁的周尚儒稍稍平複了下心緒。

這裏應該是一間換衣間,也能給女賓客們補妝,還有梳妝臺,梳妝臺上化妝品并不多,但一眼看過去基本都是大牌子。不過也對,如果是秦家,中檔産品也拿不出手。

周尚儒察覺到這裏應該是女士地盤,不是他可以久待的地方,如果正好被人撞上才會尴尬,因此就準備離開。

“你是誰?”周尚儒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音,警惕卻不驚慌,應當不是在換衣服,不,應該說是已經換好了衣服。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周尚儒尴尬的道歉,歉意未盡,卻被身後人打斷:“麻煩你轉過身。”

想解釋清楚自己不是小賊的話勢必要露臉,不露臉就跑的話後面那個人只要大聲喊一聲,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周尚儒憋屈無比,兩相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妥協。

“抱歉,我只是走錯……”周尚儒端着無奈的笑容轉身,目光觸及那一身藍色裙子端莊大方容貌昳麗之人時失了聲。

人在看到讓自己驚豔的人或者物時都會為之動容,周尚儒自認自己從小到大見過的美女多如過江之鲫,不管是娛樂圈裏被贊幾千年一遇的美女,還是被路人抓拍的咖啡妹妹,又或是身邊那些出生教養極好的千金小姐,他看得實在太多,也不認為能再有一個美女出現能讓他眼前一亮的感覺。

可現在,他着實被眼前之人驚豔到了。

哪怕他已經收了心,認定了梁瑩瑩是心中唯一,也曾說過他愛的女人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女人,可男人這種視覺動物,有時候真沒法控制自己的視覺。

“你是什麽人?”沈畫并沒因為一個突然的闖入者便叫喚,她從對方的穿着打扮上都看得出,對方應該是來參加宴會的,只是,如果他是來參加宴會的,真不知道這間房間門有立着着“女士專用”的牌子?

等等,沈畫端詳着周尚儒的臉少頃,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畫面,無論是她回國不久前碰上的那起車禍事件畫面還是娛樂圈頭條霸道護女友的圖片,主角除那個叫梁瑩瑩的女明星外,另一個便是這個男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的名字,叫周尚儒。

周尚儒被狠狠驚豔了一把,卻沒露出如餓狼般表情來,他微微勾唇,風度翩翩的一笑,帶着些許赧然道:“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闖進來,我是周尚儒,今天也是來參加晚宴,因為迷路才……”說着,他更顯不好意思。

他的自我介紹證實了沈畫的記憶,眼前這個看似英俊儒雅的男人,是她的前·未婚夫。

沈畫對這位前·未婚夫沒惡感,卻也沒什麽好感,因此只淡然的說:“這裏是女士專用化妝間,周先生若是有需要出門往左,隔兩間是男士休息間。”

聽到她的話周尚儒莫名覺得有些尴尬,未免給人留下更不好的印象,忙道了一聲謝,很快轉身離開。

一出門,周尚儒就看到右邊豎着的牌子,上面有燙金的“女士專用”四個大字,頓時臊得臉更熱了幾分。

好容易到了空無一人的男士休息間,周尚儒喝了杯早已備好的純淨水,壓下了那些許尴尬。眼珠轉了轉,倏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見過那個女孩!

一個人的長相太過突出自然會讓人記憶深刻,沈畫就屬于那種丢在人群中會有鶴立雞群感的,看一眼便很難讓人忘懷,除非那個人是臉盲症。

周尚儒不是臉盲,又因曾經是個标準的纨绔,跟秦越一樣都喜歡獵豔,因此對人臉,尤其是美人臉的記憶度更高。他見過那張臉,在他險些車禍喪命的那天,那一天他跟梁瑩瑩還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爆炸,那天回去後他有好幾天都睡不安穩,總感覺爆炸會把他炸飛。

她是那個救了大奔還把他按趴下免于被熱浪灼燒的女孩,第一眼沒認出來,是因為車禍那天她的穿着打扮都很簡單,雖掩不住其風華但他當時也無心欣賞,所以只略略有個印象。如今事情過去兩個月,他心大的對爆炸已經沒什麽印象,他倒有心想感謝下那個女孩,可惜後來因為梁瑩瑩的事以及車禍肇事的實情耽擱把這份感謝給抛到了腦後。

周尚儒是真沒想到還會看到那個女孩,不過事故調查那天停下的車的确是秦家的車,這麽說的話,她是秦家的人?又或是,她跟秦家有些關系?

周尚儒覺得自己要找秦二的原因又多了一條……

正這時,幾個打趣的熟悉聲音伴随着開門聲傳了進來,看到幾條熟悉的人影,周尚儒想也沒想就站起身,壓抑着怒火咆哮:“秦二,你他瑪的敢不敢把手機開機,你知不知道老子給你打了多少電話?!”

☆、【021】周尚儒(下)

被唾沫星子噴的滿臉都是的秦越也黑了臉,他才剛剛換了身衣服,弄了頭發,剛找了個清淨地兒準備“坦白從寬”又被咆哮了一臉,登時就火了。

“你他瑪的手機聯系不到我不能直接到大廳找我,手上的宴貼是假的啊?”秦越咆哮回去,一點也不客氣。

甄妮一個見識淺薄的一下就被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給吓了一跳,郭雨亭兄弟倆忙一左一右護着她,生怕把人直接吓跑。

滕鳳這個大姐頭也不滿了:“有什麽話坐下來談,吵吵嚷嚷像個什麽樣子?”

她一開口,周尚儒這才發現除了平日裏幾個交好的哥們,還有其他人。

“滕滕滕滕滕姐?”周尚儒瞪大眼,他見到滕鳳不比秦越老鼠見到貓好到哪去,不過他不是曾經打過滕鳳的主意,而是打過滕鳳妹妹的主意,其下場跟秦越是一樣滴。

總之秦越和周尚儒看到滕鳳就只有一個感覺——全身疼。

幾個人進房間後走在最後的趙方華就将門反鎖了,反正秦家豪宅大,也不止這一個休息室,他們要趁這麽點時間從秦越口中套些實話來,一會兒再去看美人。

有幸目睹秦大小姐真容的郭雨亭等人甚至都顧不上周尚儒,你一言我一語的逼問秦越,秦越不想回答,可一旁霸王花明顯衣服八卦之色,他只能屈服的一一回答。

秦越的母親當年懷孕是雙胞胎無誤,還是讓人羨慕的龍鳳胎,一次就兒女雙全,女兒先出生,兒子随後,秦大小姐就是秦越的親姐姐。本來沈畫名為秦畫,但因為各種不可細說的原因,秦畫改姓氏從母姓,很小的時候被姥姥和姥爺帶去了瑞士生活,只在母親過世那一年回來。

“又醜又胖呢?”滕鳳已經記下了這個梗。

秦越支支吾吾的說:“她是生了病才被姥姥和姥爺帶去瑞士治療,藥物導致她發胖……”所以一直到十二歲時,他見到的沈畫都是一個矮冬瓜形象,他哪裏會知道七年的時間一個人會有那麽大的改變,簡直颠覆了他對沈畫的所有印象好麽!

“生了什麽病?”因自覺是個“新人”所以沒怎麽開口的甄妮突然小聲問了句。

自閉症。

但秦越不能說,因為沈畫患上自閉症的罪魁禍首是他的奶奶,算得上是家族醜事。

甄妮自知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其他人雖然也好奇卻不會刻意去打探人家**。

插不上嘴又聽得雲裏霧裏的周尚儒見幾人沉默下來,沒忍住開口:“秦二,你還記不記得答應我的事?”

秦越被他問的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滿不在乎的道:“那事啊,行,我給你找人,是要在這裏跟她說還是另外給你找個地方‘單獨’談?”他刻意強調“單獨”二字,心裏卻是冷笑不已,他一點也不介意再看一個人被打臉!

周尚儒心說當然是單獨,他要不是為了“單獨”,早就光明正大去到宴會大廳了好麽,說不定現在已經見到了前·未婚妻。

其他人一聽他們倆的對話便知是話裏有話,秦越不解釋,打着出去找人的旗號飛快的溜了,剩下周尚儒怎麽被拷問就不關他的事咯。

……

沈畫稍稍耽擱了一會兒才又回到宴會大廳,其實這種交際她并不适應,她跟那些人都不熟悉,臉都不熟,更何談彼此交流?

你問塞壬?塞壬在沈畫換好衣服跟她出去了下,差點就被那些鮮活的女孩給淹沒,看慣了黑發黑眼的華國人,再看金發碧眼英俊潇灑的外國男人,無論身材還是相貌方面,塞壬不說力壓在場所有少爺們,卻也顯得很獨特,偏生他身上帶着人魚特有的魅力,所以意外的招人。

讓沈畫欣慰的是,那些個漂亮年輕的女孩湊上前搭讪的時候她只從塞壬眼中看到了不耐煩,哪怕他面上情緒不顯,可誰讓沈畫了解他呢?

塞壬比沈畫更不适應人多的場合,尤其是一群散發着對他而言是負面情緒氣息的人類,他能克制着不生出沈畫跟他說的反人類反社會心都是奇跡,因此,塞壬很快離開了這個他厭惡的場所。

人魚的秘密啊……沈畫瞪着塞壬一點一點告訴她的時候,哪怕這個一點一點會持續幾十年。

哪怕身為今天的主角,賓客們也非常認可她的相貌,可到底是跟傳言裏有千差地別,比起跟她交好,更多的人還是用懷疑的目光去看她,有一些男士則是覺得沈畫這張臉太過美,有些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疏離感,很多明明縱情聲色多年的少爺們此刻卻像春心初動的愣頭青,遠遠地看着而不敢靠近。

沈畫倒沒在意那些人對自己的态度如何,她環顧了四周人群,很容易看到了八面玲珑的秦筱然,這種宴會仿佛是她的天堂,不管是熟悉還是陌生的人,她都能聊上幾句,談話間又進退有度,顯然是下了番功夫在社交方面。

“姐。”秦楓原先并沒有被允許參加這種成年人的宴會,哪怕這種宴會上大多數人都懂得分寸,但秦楓畢竟才十五歲,秦江海并不想讓他這麽快就混入其中,當初的秦越便是因為過早接觸這種環境,漸漸的也就放縱開了自己。

而秦楓之所以現在出現在這裏,是沈畫對秦江海的保證,有自己看着,不會讓一些抱着心思的人給他敬酒。

“還習慣嗎?”沈畫輕笑着問。

秦楓微擰眉頭,壓低聲音跟她交談:“這裏有一百人左右,其中有三分之二都在談論姐姐你的身份,都怪二哥在外胡言亂語,他們今天才這反應。”

論護短功力,秦楓年紀雖小卻也不亞于秦江海,沈畫好笑安撫有些炸毛的弟弟,說:“我不會因為你二哥幾句不着調的話就不是秦大小姐,況且你二哥說的也沒錯,我是有過又醜又矮的時候,雖然沒他說的那般誇張,但那也是事實,下次他再說,你可以提醒他加一個前綴——以前。”

這種安撫小孩的口吻讓秦楓抽了抽嘴角,又瞧見沈畫嘴角的笑意無奈道:“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哄。”這會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好吧。”沈畫嘴上應道。

姐弟倆這兩句話後,便有一個男人終于站不住,緩緩走了過來,笑着打招呼道:“沈小姐,你好,我是魏熙白……”

有一就有二,魏熙白的舉動像是為後面的人搭上了雲梯,也顧不上矜持與懷疑,如流水般上前與她寒暄。但對于邀請跳支舞的,沈畫一律委婉的拒絕了。

第一次見面大概也不過是留個姓名,然後家裏是做什麽的,大多三言兩語就概括起來,他們說話的時候沈畫也聽得認真,帝都雖大,但指不定出個門就和誰遇上了,到時候別人認得自己自己卻交不上對方的名字,那得多尴尬?

秦越的死對頭潘岳也在其中,可能是愛屋及烏恨屋及烏,潘岳自動屏蔽了沈畫的“美色誘惑”,在一個普通的問候之後帶着點戲谑意味的提出了在場多數人想問的事:“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聽過關于你的傳言?”

“什麽傳言?”沈畫故作意外詢問。

潘岳聳聳肩,用不大卻能讓離得近的人聽到的聲音說:“傳言說沈小姐,不,是秦大小姐其貌不揚,因體質緣故比北方人矮一些,也偏胖一些。當然啦,我們如今在場的衆人可是親眼見到了沈小姐,可是跟那傳言風馬牛不相及,也不知是哪個嘴碎的編了這條假消息污蔑沈小姐。”

聽聞潘岳的話,秦楓目光瞬間陰沉下來,當即就想駁回去,卻在他反駁前沈畫先出聲道:“既然是傳言,又怎麽能相信?”

“可空穴不來風啊,沈小姐就不好奇是哪個無聊傳出這番話來?”潘岳挑眉,不疾不徐的發問。

沈畫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緩緩道:“應該是我二弟吧?”

豎着耳朵聽的賓客們一聽這話,登時就起了看好戲的心思,秦二少那麽個纨绔子弟,不遺餘力的黑自己的親姐姐為的什麽?必然是為財産!聽說秦總可是相當寶貝這個長女,恨不得捧在手心裏的,一定是秦二少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所以才使出這種污蔑手段!

自覺發現真相的吃瓜群衆們繼續腦補豪門狗血劇情,為了錢,親情算哪根蔥?

然而,沈畫展現給他們的只是一個無奈的笑,解釋道:“我跟秦越也跟普通有兩三個孩子的人家,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我是做姐姐的,又是女孩,秦越一個男孩把我欺負哭了我就找長輩,肯定是秦越挨罰。這不,不能對我動手,他就罵我醜八怪,怎麽醜怎麽說,鑽長輩們的空子呢。”

正巧過來的秦越聽到這話,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必須得給沈畫解釋一番:他和沈畫在奶奶面前時,只要有矛盾絕對是沈畫的錯,奶奶幾乎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着他,根本不存在說把她欺負哭了自己就挨罰的事兒;後來沈畫去瑞士,他每年也會去一兩次,姥姥和姥爺不像奶奶那麽偏心他,但畢竟因為他也是外孫,所以哪怕他單方面跟沈畫鬧矛盾,沈畫也沒哭過……因為她有自閉症。

小時候秦越并不懂自閉症是什麽,只是那時候沈畫不說話,反應又遲鈍,孩童時期喜歡鬧騰的他哪受得了身邊這樣一個悶葫蘆。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沈畫肯定過得很艱辛。

今天她站在這麽多人面前維護他,莫名覺得有點感動怎麽辦?

“以前醜,現在也醜。”秦越特嚣張的走過來,并很配合的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來。

沈畫冷哼一聲,“你該去看眼科了。”

姐弟倆雖然幾乎沒對盤過,但偶爾一次還是能稍微默契一把的,比如現在,不是一唱一和還互相嫌棄,嫌棄中又透着親密。

哪裏是關系不好啊!人姐弟關系明明好着呢!

說什麽自己姐姐長的醜的吃不下飯,再對着眼前從臉蛋到身材沒一處不完美的人,其實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抹黑,好絕了某些人的追求吧?

啧啧,這一招可真夠陰險的。

故而在秦越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暗搓搓扣上了一個“姐控”的帽子。包括他的好朋友周三少,據說與秦大小姐有着婚約的那位,也是被他擺了一道吧?

取笑不成反而憋了一肚子氣的潘岳瞪了秦越一眼,秦越朝他得意的挑挑眉,還道:“難為潘少特地來告訴沈畫我說他壞話,回頭她要找我茬我就給你記一筆。”他這話的語氣帶這些調侃意味,好像兩人是多年的好朋友。

潘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氣的直瞪秦越。

秦越才不理會他,轉而膽大包天搭上沈畫肩膀攬着她道:“今天晚上你還沒吃東西,帶你先去啃兩口。”

“我自己有手有腳,會拿。”沈畫嘴上說着,卻沒揮開他,順着一道走了。

秦楓看着哥哥姐姐把自己撂下撇撇嘴,就像姐姐說的,她跟秦越關系不好歸不好,那也是他們內部問題,沒必要擺出來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至于今天的賓客們是否會疑慮全消沈畫和秦越都不知道,但他們的表現還是很正常的,不像做戲,多少還是會讓人相信秦越那“污蔑”是玩笑成分更多。

當然,自離開大廳後,看不見人時秦越就嫌棄的甩開了手,沈畫也擡手拍了拍自己肩膀,用相看兩厭形容他們一點不為過。

“有什麽事直說。”沈畫都懶得敷衍,也不拐彎抹角,她還打算去看看塞壬。

“有個人想單獨見你跟你說兩句……”秦越說着推開了之前的休息室,休息室裏,五個人圍着一張茶幾打起了牌,參與的只有四個人,甄妮圍觀。

秦越這一開門,五雙眼睛齊刷刷落到他們身上,郭雨亭和趙方華眼睛明顯發亮,而郭雨生則是手一抖,牌落了一地。

“他呢?”秦越直接問。

郭雨亭和趙方華兩人使了個眼色,郭雨亭笑吟吟道:“他不急,秦二少,我們也是你朋友,要不然給我們也介紹下?”一雙眼睛就沒從沈畫身上移開。

秦越躊躇,郭雨亭他們什麽人他心裏清楚得很,雖然他也知道沈畫不是個好惹的,并且已經有男朋友,可郭雨亭的笑容太谄媚,實在讓人瘆得慌。

其實郭雨亭和趙方華應該是見過沈畫的,但他們好像忘記了。對此,秦越也沒特地提醒。不介紹郭雨亭三人倒是無所謂,可滕鳳和甄妮……

“你們好。”沈畫已經先一步跟在場幾人打了招呼,“我是沈畫。”

趙方華眼睛更亮,當下就想開口,但滕鳳先站起身,朝她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滕鳳。”

包括秦越在內幾個男性都瞠目結舌,這、這、這真是那朵揍起人來毫無人情可言的霸王花?真的不是被郁金香附身了?

甄妮也在滕鳳開口後略有些羞澀的介紹:“你好,我叫甄妮。”

兩名女士介紹完,郭雨亭和趙方華也顧不得滕鳳是霸王花還是郁金香了,紛紛自我報上姓名,頗有些後宮妃嫔争寵的架勢。

二人介紹完并被回以一個甜美笑容後他們都有些暈乎乎的,秦越卻看向了幾乎被趙方華和郭雨亭擋住整個身形的郭雨生,納悶了,明明他們幾個裏這小子見到美女才是最積極的啊,比他都還積極呢!

“郭六?”秦越喊了一聲。

郭雨生在郭家同輩的兄弟中排第六,順便,郭家是一個人口相當龐大的家族。

被點到名的郭雨生這才被他堂哥和趙方華注意到,兩人一左一右讓開,将縮在他們身後的人讓出來,他們跟秦越一樣,都很納悶這家夥是哪根筋不對了,見到這麽個大美女居然擺出一副毫無動心的模樣。

郭雨生幾乎是硬着頭皮看向沈畫的,他心裏在祈禱這位秦大小姐已經忘了在意大利的事,那麽丢人的過往,他一點也不想再想起了!

“你好,我、我叫郭雨生。”郭雨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可惜一開口,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

沈畫笑容微微收斂一些,眯着眼看了看郭雨生,忽而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郭先生,似乎有些面熟。”

這種男人通常用來搭讪女人的言詞!

郭雨生忙道他跟沈小姐是第一次見面,以前從未見過,篤定萬分的語氣反而讓熟悉他的人心裏都有了底。

沈畫還想說什麽,卻被秦越再度攬上肩頭,說:“我先帶她去見那個家夥,一會兒來找你們玩。”

郭雨生巴不得沈畫趕緊走,可沒成想,沈畫人一走,四雙眼睛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坦白從寬,抗拒……你懂的。”親堂兄郭雨亭微眯着眼笑的邪肆,威脅的時候還特地看了滕鳳一樣。

滕鳳眼角一抽,頓時手癢。

再說被秦越蠻橫領走的沈畫,還是很嫌棄跟秦越的這種勾肩搭背,還有,那個叫郭雨生的她印象頗深,前兩天塞壬還提醒過了呢!之所以表現的“眼熟”無非是想吓唬吓唬那家夥罷了——她就是這麽的惡趣味。

秦越連續開了三個房間,到第四間門前秦越去開時沈畫不耐煩的問:“你到底讓我見誰?”

這間房的房門反鎖了,秦越立刻意識到人就在裏面,果不其然,在他轉動門把聲音響起後,裏面就傳來了一聲“來了”。

沈畫話音落下時房間裏的人已經将反鎖的門打開。

梗着脖子做好了十足心理準備的周尚儒猝不及防與房間外的沈畫雙目對了個正着——

☆、【022】塞壬的疑惑

塞壬站在修建漂亮的又比月光城大了四倍有餘的泳池前,湛藍如海灣的雙眸中倒映出微微浮動的泳池水,是一種淡藍的顏色,不如海洋那般深邃,也沒有海腥味,不是他生存許久的環境,此時卻深深地誘惑着他。

他已經在漸漸的學習人類的語言,熟悉人類讓他不喜的情緒,可他最終還是沮喪的發現,除了畫之外,那些人類讓他不喜的情緒,他還無法坦然自若的接受。

如果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就能在那麽多人裏和畫一起笑了吧?

不,他不是人類,也不該是人類,人類太過脆弱,很多人類都沒法保護好自己的伴侶,但人魚可以,他可以。

塞壬很少能發散思維,若讓沈畫知道他此時居然會将自己想象成人類肯定很吃驚,不過塞壬會有此想法,也僅僅是為了能跟自己的伴侶多待一起罷了。

“趙淩華,你再說一遍!”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安寧,也吸引了塞壬的注意力。

塞壬順着聲音,不,與其說是順着聲音看過去,不如說是對方憤怒的情緒勾起了他許久沒有吞噬精神情緒的**。

“我們分手吧,何曼曼。”清冷的男音果真如女人希望的那般,重複了一遍先前所說。

其實那兩人距離塞壬很遠,幾乎是隔了一整個泳池,但塞壬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之所以之前沒聽不過是因為塞壬在走神罷了。當然,現在他回過神,還是受到了人類憤怒的誘惑。

他真的已經很久都沒有吞噬那種美味了。

塞壬微眯着眼望着泳池另一邊的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穿着紅色短裙的女人在男人說出那句話後一個巴掌都扇到了他臉上,這讓塞壬莫名想起之前看到的電視劇裏面,似乎男人和女人吵架之後女人都要這樣打一巴掌……

為什麽都是女人打男人呢?塞壬曾問過沈畫這個問題,沈畫是怎麽回答來着?她告訴他,人類女人的體格、力量普遍不如男人,力量上的懸殊差距會讓打女人的男人會被人看不起,自然,在華國大部分是這種想法,華國的電視劇嘛自然是遵從華國人的意志。

而女人打男人的原因,肯定是吵了架,塞壬自顧自給加了一個原因:男人不好,女人也不好(特指脾氣)。

“趙淩華,我何曼曼不是你用過就丢的,也不是以前你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你無緣無故想甩了我,做夢。”何曼曼的聲音冷肅,透着一股恨意。

趙淩華定定看着她半晌,忽而輕笑一聲道:“何曼曼,為了我們彼此的臉面,我不想鬧的那麽難看,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何曼曼的聲音諷刺,“你覺得我是會跟你好聚好散的女人?還是說,看上那個沈畫迫不及待了?”

塞壬本無心聽二人談話,他最近已經在研究華國律法,知道各種殺人問題,雖然他有十足把握殺了人也不會留下線索,但人若是死在這裏,肯定會給畫和她的爸爸引來麻煩。那麽,他也就只能忍着被誘惑的不适離開。

可他聽到了“沈畫”,故而駐足,凝神望去。

人魚不光耳力好,視力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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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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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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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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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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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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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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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