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陸玄把頭更貼近嚴柯的脖子,含糊的嘟囔着,聲音很輕,“阿柯,今天說出來我才發現好受很多,之前我沒有跟別人提起過,覺得也過來了,一晃7年了,我是不是該走出來了?”因為喝了酒,他的臉頰燙的驚人,熨帖着嚴柯的皮膚,異常燥熱。
嚴柯一直保持跪在地毯上,覺得腿有些麻了,但是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此時陸玄好不容易願意敞開心扉流露出一絲絲的脆弱,他實在是無法拒絕,“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過生日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你媽媽,她,也不希望你一直沉溺在過去是不是。”
陸玄輕輕的嗯了一聲,往脖子裏又蹭了蹭,感覺格外粘人,他們倆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又好一陣子,嚴柯覺得自己都已經麻到感覺不到知覺了,終于拍了拍陸玄,“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睡覺。”
陸玄垂下的眼睛又強撐睜開,支起身子終于拉開一點距離,淡淡的笑,“阿柯,給我唱生日歌吧,這麽多年,也沒人給我唱過。”
嚴柯抿着嘴笑,漂亮的眼睛就變得彎彎的。“還有蛋糕和蠟燭呢。”
他拿打火機把23的數字蠟燭點上插在蛋糕上,輕輕的唱了一遍中文版又唱了一遍英文版,唱到那句“Happy Birthday dear LuXuan”,嗓音就添上了一絲害羞。
“好了,許願,吹蠟燭。”
陸玄饒有興致的全程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着,眼神炙熱。這種情形是從來沒有過的,很簡單的蛋糕和生日歌,他卻覺得幸福一點一點溢出來。
他聽話的閉上眼許願,“希望我能夠更快樂。”然後一口氣吹滅蠟燭。
陸玄生日願望簡單的過分,沒有一夜暴富,大紅大紫,只是想要更快樂些。嚴柯就直直的看着那個男人,舍不得移開視線,臉紅紅的又把項鏈盒推到陸玄面前,“你拆禮物戴上,生日就完整的過完啦。”
陸玄晃裏晃蕩的換了個盤腿的姿勢,小心的拉住蝴蝶結的一角,包裝一下子就散開,絲絨盒子一打開發出啪嗒一聲,裏面安靜的躺着那條鏈子,在光線暗淡的地方更柔和的閃光,他勾起鏈子垂下頭,“太暗了看不清,你幫我戴。”
嚴柯腦子一抽突然就想到一些限制級的場景,配合陸玄這句話,為什麽總覺得現在手裏拿的是杜蕾斯???瞬間雙頰爆紅,真的想給自己的腦補能力打個滿分。
他把手繞到後面低頭捏住項鏈後面的暗扣,整個手都在抖,扣了幾次才終于扣上,“好了。”
“好看嗎?” 陸玄拽着字母猛地擡起頭,兩個人的鼻尖幾乎就要撞上。
“好... 看... 陸玄,問你個問題,你喝醉了嗎?”
“嗯,大概是醉了,我看你都快成兩個影子了。” 陸玄勾着嘴角,伸出手指晃來晃去,通紅的眼睛消下去了些,在黑暗中眼眸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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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給人長膽,嚴柯又往前蹭了一厘米,鼻尖撞鼻尖,他感覺呼吸都要停滞了,不敢呼吸,怕打碎了夢境。這一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可能是觀音菩薩借了他十個膽子,不然他是不敢這麽做的。
他垂眼看着觸手可及的薄唇,他想起來口感很好,像布丁一樣的軟。
今天沒吃晚飯呢,好想吃個布丁啊。
動作比腦子快,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輕輕地貼上去了,果然很可口。他忍不住又咬了陸玄的下唇,帶着酒氣和煙味,照理來說不太好聞,但對象是陸玄,他覺得很芬芳。
那股氣息像是會傳染似的,嚴柯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不然怎麽腦子也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貼了幾秒,對面沒有任何反應,嚴柯的賊膽已經用盡,準備直起身子離開,就感覺到自己後腦勺被扣住,一股力量把他又壓了回去,然後嘴角就被那人的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從頭麻到底。
嚴柯無法解釋現在的狀況,就當是他們都醉了吧,一切都怪酒。
陸玄的手掌越收越緊,嘴唇被輾轉肆虐着,鼻息交纏,暧昧得過分。嚴柯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巴,就感覺陸玄的舌頭勾了進來,比嘴巴更軟更熱。
他側過頭熱烈的回應,越來越過火。
恍惚間感覺到陸玄的手從後腦勺開始緩慢的往下移動,先是到脖子,不輕不重溫柔地摩挲着,引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嚴柯感覺大腦已經快要缺氧。
好像怎麽都不夠,放肆的念頭像火一樣的在兩人之間蔓延,陸玄的手不安分的持續下移,沿着他清瘦的背脊,像貓撓似的滑下去,嚴柯覺得整個背都變得僵硬,一路麻到尾椎骨,忍不住輕微的顫抖,某個地方開始緩慢的起反應。
此時陸玄的手指已經靈活的順着他的睡衣下擺鑽了進去,捏住了他的腰。嘴巴也開始轉移陣地,轉移到了滾燙的耳朵,然後順着滑到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着。這是嚴柯全身最怕癢的地方,他大口的喘氣,感覺像一條瀕死的魚。
如果陸玄此時瘋了,想要了他,他可能也會沒有底線的同意。
但慢慢的,陸玄的嘴巴就停在了脖子上面,沒了動靜。
“陸... 玄?” 嚴柯發現嗓子幹的過分,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沒有回應。
睡着了???
嚴柯仰起頭捏住陸玄的肩膀立起來,果然是一副已經睡死過去的樣子。
.... 現在要怎麽辦?思考了三秒,嚴柯揉了揉麻掉的雙腳站起來,然後把陸玄抱起來挪回房間。
陸玄個子太高,體重也不算太輕,嚴柯抱得非常吃力,中間還不小心把陸玄的腳撞到了卧室的門框上,巨大的一聲,仍然沒醒,真的是喝太多了吧。
進房間沒多久,滿屋子瞬間就沾滿了酒氣,嚴柯把陸玄平躺在床上,還是決定把衣服幫他脫了睡會舒服點。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陸玄不會生氣的,嚴柯揉着紅通通的臉找着借口。
整個過程簡直是折磨,他先解開皮帶,扯着兩條褲腿往下拉,筆直的長腿就一覽無餘。他視線只敢在陸玄臉上停留,根本沒有勇氣往下瞟上一眼。
好在陸玄今天穿的是襯衫,脫倒是容易,嚴柯顫抖着手把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把脖子提起來一拉就脫掉了。整個過程大氣都不敢出,仿佛在幹什麽不道德的事情。
此時陸玄幾乎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勻稱又精壯的體型随意展露着,嚴柯真的沒想到今天陸玄的生日他倒是能有這麽巨大的福利,眼神還是止不住掃了過去,就一眼,然後扯過被子蓋上。
一覺到早上八點多,陸玄醒來頭痛欲裂,嗓子幹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他想起身倒點水,才發現自己衣服已經被脫的一幹二淨。昨晚發生了什麽他簡直毫無印象,就記得好像跟嚴柯說了一些話,後面幾乎斷片了。
喝酒誤事。
他找了件睡袍随意披上,光腳走到廚房倒水,餐桌上還擺着昨晚嚴柯做的晚餐,飯碗和骨碟都幹幹淨淨,沒有用過的痕跡,還有那瓶倒入醒酒器的孤零零的紅酒。
他捏着水杯猛地灌了幾口,神志終于清醒了些,又猛地揉了幾下太陽穴,晃了晃頭,腦子跟灌滿了漿糊似的,脖子上倒是冰冰涼涼的。
他垂眼摸起那鏈子,墜子上的L小巧質感的挂在那裏,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好像是嚴柯送的,然後呢?
嚴柯睡眠很淺,聽到外面有些動靜就起來了,打開門,就看見一臉迷茫的站在餐廳的陸玄,陸玄也正好擡眼看他,四目相對。
“我昨天,沒發酒瘋吧。”
嚴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那個吻,大概他們倆都瘋了吧,“你…不記得了?”
陸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努力回憶,但記憶好像被剪了一段似的,他怎麽回來的都記不清了。“我沒印象了… 我欺負你了?”
欺負?嚴柯又無法控制的臉紅,整張臉跟火燒過似的,你情我願,不算欺負吧,不過這個人都不知道對面是誰也敢亂親?嚴柯有些氣。
“沒有,你喝多了,回來就睡了,我幫你把衣服已經洗了。” 嚴柯指了指陽臺,淡藍色襯衫被風鼓成了一個帆。
“謝謝,我一般不太喝醉,昨天是例外,對了,這個鏈子是你送我的吧?很好看。”
“嗯,還是我幫你帶上去的呢。” 嚴柯沒好氣的回,昨天做了那麽多事情,感情您沒一件記得。
昨晚他四點多才睡着,從陸玄進門開始細細回憶,一直到那個吻,反反複複好幾遍,練習了各種臺詞應對第二天的狀況。
“接個吻而已,男生之間很正常的,不用在意啦。”
“大家都喝多了哈哈哈哈,我們翻篇吧。”
“嗯,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哪個女孩子啦?”
…
每一種臺詞他都配合練習了不同的表情和動作,結果,陸玄說,我不記得了。
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陸玄不記得了。
好氣哦,還要保持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陸玄:不記得有什麽的,我們再複習一次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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