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馮淵

很快香菱的事情就敲定了, 那小子也是聰明人。在馮淵的示意下知道香菱是被拐賣的，很快就把拐子送進了衙門。

衙門的縣令是個老油條了，對于這種案子是歡迎的不得了。其實原著的賈雨村是個蠢的, 這種案子就應該把拐子壓在大牢慢慢的審。要知道在古代被拐賣的孩童家境都不錯, 像那些農家的孩子基本不會被這麽高級的拐子拐賣。

畢竟只有家境不錯的人家才能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看得出以後的模樣。而窮苦人家的孩子，混身髒不髒先不說，就看那面黃肌瘦的樣子, 根本看不出來以後長什麽樣。

那拐子肯定不是只拐了香菱一個，肯定有其他的。再說做拐子這一行肯定有同夥, 跟着拐子的這條線摸過去, 肯定能逮到不少人。也能解救出不少孩童，不說那找不到父母的。就光能找到父母應該有不少, 肯定會給些謝禮。這又能當政績，獲得好名聲, 還能讓衙門上下賺一筆的好事, 可不是好找的。

那家人在接到馮淵關于香菱的一些消息, 抱着些僥幸的心理, 就讓人随着衙役去大如州找香菱的母親了。等時間确定了香菱的身世，那家人也知道了香菱的品行。本來想既然香菱是良民, 自然不能在留在家裏為奴。

那家人本來想确定了之後，就把香菱送回去，就當結個善緣，做個善事。誰知道越相處, 家裏人對香菱越滿意。除了被拐的經歷和沒什麽嫁妝之外，是怎麽看怎麽好。如果香菱不被拐賣，還輪不到自己兒子。

脂硯齋對此有精辟的分析，說： “細想香菱之為人也，根基不讓迎探，容貌不讓鳳秦，端雅不讓纨釵，風流不讓湘黛，賢惠不讓襲平，所惜者幼年罹禍，命運乖蹇，致為側室。且曾讀書，不能與林湘輩并馳于海棠之社耳。然此一人豈可不入園哉。故欲令入園，終無可入之隙，籌畫再四，欲令入園必呆兄遠行後方可。”

可想而知，鐘家人對香菱是如何的滿意。特別是鐘家少爺，對香菱更是喜愛。只是礙于男女有別，又不想攜恩求報，所以比較疏遠而已。

而且鐘家夫人想到現在自己兒子的婚事也有些困難，雖然自己不認為自家有什麽過錯，但兒子結婚的人選差了好幾層也是事實。

看看那些上門來說和的都是些什麽人家，說出來都怕髒了自己的口。我們鐘家在怎麽說也是小有家底，自己兒子大小也是個秀才。可是他們上門推薦的，不是父母有陋習，比如爛賭之類的，就是姑娘好吃懶做，或者姑娘黑、或者姑娘家裏負擔大、或者姑娘風評不好等，反正總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

自己不過稍微說下那些姑娘，媒婆就摔臉色給自己看。毫不客氣的說你以為你家名聲還是原前嗎，有這些就不錯了。有那些姑娘好的，但人家就是要的聘禮多了些，你又說人家買女兒。

鐘家夫人一想到這裏就是一氣，想随着脾氣把媒婆趕走，又怕耽誤了兒子。現在就好了，香菱不錯。和自己女兒也相處的好，還對自家的事情沒有什麽不認同的地方。等香菱嫁過來，一定不會對自己閨女呆在家裏有意見。

再說，女兒為了她耽誤兒子的事情已經清減了不少。最近又郁結在心，如果兒子的婚事還不定下來，怕是說不得輕點就要生場大病了，重點就要郁郁而終、撒手人寰了。定個不好的，閨女也會怪自己連累兒子。而且定個不好的，兒子現在不會有什麽，過個十來年就說不得會抱怨自己的姐姐。

……………………

在遇到香菱在街上被賣的事情沒過幾個月，鐘家就遣人送來謝禮，一同送來的還有喜帖。說是感謝自己給的消息，再邀請自己去參加喜禮。

馮淵多嘴的問了一下他們現在的情況，那小厮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根據馮先生的消息，我們把拐子抓起衙門，然後我們很快就通過衙門的差役找到了甄小姐的母親。

等找到大如州，甄小姐的母親很快就和甄小姐相認了。可憐見的，等見到甄夫人的時候，甄夫人的頭發都花白了，人也比年紀老了很多歲，都怪那些天殺的拐子。等我們夫人和甄夫人一說有和甄小姐結親的意願，甄夫人細細的問過我們主家的情況就同意了。

而且甄夫人還打算搬到我們金陵來住，其實甄夫人不提，我們家夫人也會勸甄夫人來金陵的。我們少爺都幫着找了房子，現在甄夫人的房子就離我們主家不遠。甄小姐的嫁妝也不錯，要不是我家夫人委婉的想多出些聘禮，讓甄夫人為甄小姐準備嫁妝，我們都不知道甄夫人留下了那一筆不小的錢。

還有馮先生你不知道，甄小姐果然不愧是書香門第的出身。甄夫人還幫我們少爺聯系了一位有名氣的夫子，那夫子是白鹿洞書院的夫子，據說是甄小姐父親的至交好友。等甄夫人把信一去，那位夫子回信說是等到秋季開學的時候直接來就是了。那可是白鹿洞書院了，等閑人是進不去的。”

等聽過那下人的話，馮淵就知道香菱這輩子會過得不錯。馮淵心裏的那一咪咪愧疚也放下了，同時也确定自己這只蝴蝶效應蝴蝶的不錯，一下子就把香菱悲慘命運給扇沒了。

在得到香菱的喜訊沒多久，馮淵又接到一份心生感慨的有些顯得急切的拜帖。是林府林如海的管家下的，請馮淵為林府家眷看病。

馮淵心裏對去林府看病其實是有點躊躇的，畢竟幾年前，馮淵自己就是個林家人。馮淵又沒有像一些綜漫小說裏一樣，抽取了感情，現在馮淵對林府的感情還在。

雖然經過了這麽多世，馮淵早有一套調節的辦法，但調節不代表現在對林府衆人的感情一點都沒有了。隔着沒交集，馮淵還能讓自己不去想。可是特麽自己湊上來了，讓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複雜起來。

既想回去看看，哪怕不是以主人的身份。去看看林府的人和事，風和景。但是又不想看到熟悉的人和環境，不想看見以前那麽熟悉的人客氣禮貌的對自己說話。

不想知道林如海和他夫人的感情如何，那怕自己以前不是很愛林如海。但是不想看見林如海和他夫人琴瑟和鳴，感情甚篤。又想祝福林如海，希望他和賈敏可以舉案齊眉，生活如意。

現在林管家遞的拜帖來，馮淵也想得到原因。無非就是前幾年馮淵在外治療打下的名氣，林如海得知馮淵自己善于解毒和調養身子。在查到經過馮淵經手醫治的案例後，抱着極大的希望上門來請。

要不是抱着極大的希望，也不會是大管家親自出馬。當然也有可能是聽過馮淵關于對醫治的人家不滿意，折騰的豐功偉績事跡的流言。所以這次一開始就派出大管家，不過就馮淵對林如海的了解來看，林如海肯定是對自己有很大期望，才不想在細節上得罪自己。

很快就等到林大管家上門拜訪的那日，馮淵早早的就在書房等着了。雖然聽風、聽雨給馮淵準備了美味的點心和茶水，但馮淵卻沒多少心思放在上面。

聽見錢管家帶着人進來的聲音，馮淵把跑遠的情緒很快的拉回來。等到錢管家推門進來，馮淵看見錢管家身後的那一抹人影，也沒多大的情緒起伏了，畢竟已經激動過了。

看着一臉忠厚眼裏時不時的閃過鋒芒顯示着不簡單的林管家，馮淵眼中深深隐藏着閃過一絲懷念。

看見林管家一臉忠厚、真誠的表情，馮淵自己只想到林管家用這副表情坑人的事跡。聽着林管家真誠的話，如果不是了解，還以為他有多麽的尊重自己，想要自己幫忙去看看。就算醫不好也沒事，林府不會勉強。

看着林管家既讓人覺得對自己重視，但又不會太落林府威望的話。馮淵如果不是很熟，也探查了一番，都不會看出林管家表情裏的那一絲急切。不會從中知道林府的少爺的身體不太好，現在只是養着而已。

馮淵很想說，要不等我去一趟山裏，再去林府怎麽樣？看看林管家的表情，會不會龜裂。不過想想自己還在金陵，離林如海在的地方本就有段距離，如果在耽誤一下，林如海的兒子大概真的要病危了吧！

林如海兒子病危了，那怕後來治好了，恐怕林府上下對馮淵的感官都不會太好。要是一個救治不及，恐怕賈敏就要把事情歸到馮淵身上了吧！雖然馮淵不怕，但是馮淵還是想幫幫林如海，也間接的幫幫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