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秋羽白,是個狠角色。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赤裸相對的時候,李臻就發現這一點了。

不僅僅在于那些大膽的言辭,還有後面更大膽的舉動。就在揚言“你要射在哪裏都随意”之後,他在對方臉紅心跳時,把一雙手沿着那個還挺結實的身體摩挲游走,好像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赤裸,甚至簡直就是在把這種赤裸當做炫耀。炫耀那個蒼白的,瘦削的,已經瘦到讓人可憐,讓人無法完全激起性欲的身體,炫耀身上的傷痕,炫耀體內的病痛,炫耀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孤獨,炫耀所有在旁人看來,根本不值得炫耀的東西……

從背後看時,就對那明顯的單薄感有點齒冷了,抱在懷裏時,骨骼的輪廓就更是明顯,現在面對面了,看着凸出的鎖骨,幹癟的腹部,李臻只想嘆氣。

他不是沒有欲望,他喜歡秋羽白,他是想做的,但他也是真的在心疼。一個人,到底是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的?難道他自己就不會怕嗎……若是換個人,估計早就為了不看起來像具屍體而猛吃狂補了,這個男人,顯然是沒有啊……

“你少可憐我!”當發現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擔憂那麽明顯,秋羽白從自卑引發出來的過度自尊有點要爆裂的勢頭,他幹脆堵着氣去解那條牛仔褲的扣子,拉開拉鏈之後,三兩下退到膝蓋以下。皺着眉,他伸手撫摸那兩條漂亮的長腿,繼而雙手扶着對方的大腿外側,一點點跪了下來。到此為止,他的眉心松開了,因為他看到李臻臉上開始以迅速翻湧起來的情欲為主,而不再滿都是讓他反感的憐憫。

“不去卧室嗎……”被盯着那裏看時,李臻有點緊張,他是不大希望從那張确實有點刻薄的口中聽到什麽鄙夷的言辭的,可秋羽白理都不理,就那麽直接湊上去,隔着內褲,親了一下他股間的物件。

這一下,還不至于造成什麽後果,但緊随其後的舉動,就沒那麽簡單了。

仍舊是隔着薄薄的布料,那要人命的唇舌開始探尋那根的輪廓,慢慢舔弄,緩緩親吻,甚至還有使壞的輕咬。這些似有似無若即若離的挑逗,讓年輕的陽物很快就硬了起來,頂着淺灰色的內褲,形成猥瑣的輪廓。

“……年輕真好啊……”突然笑起來,秋羽白并沒有急着脫掉對方的內褲,而是把修長骨感的指頭順着邊緣滑了進去,自下而上,把掌心沿着腹股溝游走,指尖則撥弄着根部的毛發。他絕對就是在玩,很有耐心地玩,享樂一樣欣賞着這個年輕的身體壓抑不住的躁動,然後終于像是獎勵一條乖乖忍住沒有去碰放在鼻梁上的牛肉條的大狗一樣,拽掉了那條早就該被拽掉的內褲,扶着硬邦邦的物件,張開口,一邊擡眼看着對方,一邊含住了火熱的頂端。

李臻覺得心裏抖了一下。

老天……

這個人……技術到底是有多好……

而且……

他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着他?!那種赤裸裸的勾引,毫不留情從兩腿之間送上來,這只能說幸好自己意志還算堅定,否則不洩個一塌糊塗才怪了!

濕漉漉的舌頭,靈活地纏着愈發硬挺的器官,反複舔弄,反複吞到口腔深處,直抵喉嚨,然後又吐出來,沿着頂部勾畫那裏的輪廓,玩膩了,就又在幾次深深地吞咽之後側着滑到下方,去吮吸根部的皮肉,還好像貪吃的小貓一樣,用舌尖舔着李臻的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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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真的意志很堅定了。

他甚至沒有輸給那妖孽的任何一點提議,沒有射在那男人頭發上,臉上,或者嘴裏。高潮瘋了一樣襲來時,他用手阻擋了一下,濃稠的體液就躲過了那狡猾的舌頭和勾魂的口腔,有的噴濺到浴室地上,有的,則弄髒了對方的肩膀。

好吧,或許這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因為秋羽白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穢物,用指尖抹了,好像品嘗最甜膩的糖漿或者蜂蜜似的,含進嘴裏,又慢慢把指頭撤出來,臉上帶着滿意的淺笑,濕潤的嘴唇低聲說了句:“果然年輕啊……味道濃得很呢……”

李臻的理性,成了泡影。

皺着眉,紅着臉,輕輕一咋舌,他伸手把那男人拽起來,抱在懷裏,咬了一下柔軟的耳垂。

“你這人……簡直了……”都不太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他收緊手臂,一邊着魔了似的在那瘦瘦的臉頰上親吻磨蹭,一邊問套子和潤滑劑都在什麽地方。

“你很熟練哈?”秋羽白挑眉毛。

“都二十多的人了,該會的都會了,有什麽新鮮的。”嘟囔了一句,李臻催促,“放哪兒了?卧室?是卧室吧。”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秋羽白來了興致,發現對方似乎在閃躲,便把剛剛含過男人性器的嘴往前湊。李臻确實不大樂意在接吻時嘗到自己那根的味道,但最終還是被硬生生奪走了一個深吻。他能感覺到,如果不是為了小小地欺負他一下,這家夥恐怕是不會主動親他的,但,随意吧,你親了,你就給我負責承擔後果。

那麽想着,他也沒有再問什麽東西在什麽地方,幹脆幾下完全踹掉自己那纏在腳踝上的褲子,也不管內褲還挂在胯骨上,沒有萎縮下去的大鳥也就那麽露着,直接伸手過去,一把将對方抓到肩上扛起來,在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穩穩當當大步走出了浴室。

秋羽白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他個子可是不算矮的,瘦歸瘦,但絕對不能算嬌小,現在能被這樣扛着,只能說得益于體重有點可憐,然而被一個那麽年輕的臭小子扛着,羞恥感真的瞬間爆棚。

他想要掙紮,又怕摔到地上去,想要罵,又總覺得會像個矯揉造作的小婊砸,最終,他忍了,他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淺笑來,在被帶到樓上,放到床上之後,蜷縮起來,用手按着自己的手術刀口。

“疼……你碰到我了……”半邊臉壓在枕頭裏,秋羽白念念。

李臻的慌亂只持續了一秒。

“我沒有,我加着十足的小心呢。”警覺到對方在戲精,他俯身過去,拉開那只手,突然格外仔細地在那之前還被他吐槽縫得不好看的傷疤上輕輕親吻。

蜻蜓點水一樣的接觸有點癢,不僅是皮肉,還有心理。秋羽白一皺眉,試圖躲閃。

李臻沒給他躲閃的機會,抱着那個瘦削的身體調整了姿勢,跪坐在床上,把那雙細長的腿架在自己身體兩側,他一邊握住剛才就已經硬起來的物件慢慢搓弄,一邊看着對方的臉。

果然是張漂亮到一定程度的臉啊……

風塵氣出現在男人臉上,就會有種異常的魅力,甚至可以說是魔力,李臻甚至想,自己可能已經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走火入魔了,因為他覺得,即便秋羽白是邪教的首領,他也會心甘情願入教跪拜,至少此時此刻是真的這麽想的。

年齡的痕跡,是有的,可是年齡不是損傷,是讓酒變得更香醇的因素,所以,他大概真的是喜歡這個“叔”的,因為他在極短時間內就沒辦法再忍耐半點了。

想做的事太多。

就比如把指頭探進去,好好感覺一下內部有多火熱,就比如把那根昂揚的物件也含進口中,好好品嘗一下對方的滋味,就比如把自己的這條“是非根”插到那個粉嫩的穴口裏去,一寸寸,進到最深……

啊……等等,粉嫩。

确實是粉嫩的,見了鬼,這個男人的那裏,竟然顏色這麽好看?!

“你……是做了什麽特殊的‘美容’了嗎?”傻子一樣詢問着,李臻盯着那裏看個沒夠,然後屏蔽了那帶着殺意的眼神,控制住想要踹他的腳,接住對方火大地從床頭櫃抽屜裏抓出來的潤滑劑和套子,穩了穩情緒,準備動真格的了。

而至于當他真的意識到那個穴道裏确實像他幻想的一樣火熱,當他輕松找到對方的弱點并反複擠壓旋磨,當他聽到銷魂的呻吟聲看到欲求不滿的發情的雄貓一樣的表情,當他成功地內外夾擊把秋羽白也弄得射了出來之後……

大概只能說,再不動真格的,他就可以直接拖出去斃了。

李臻溫柔了,然而他并沒有畏縮或是太客氣。

他小心扶着那細腰,一點點,擠進了自己的頂端。

秋羽白肯定是習慣性事的沒錯,因為那裏并沒有緊到讓他都覺得疼,而是在主動去适應,去接納。可這種适應力未能抵消他的謹慎,他頂多算是沒那麽擔憂了而已,該溫柔的,還是溫柔了個徹底。

“你行不行啊!要幹我就野蠻一點兒!”對方的溫柔,讓秋羽白眼眶發燙,他不喜歡。他懼怕這種在意,懼怕這種眷顧,他寧可讓自己被狠狠擺弄一番,疼得要命,刀口都給他弄到發炎才好,這樣他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跟着小子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可,李臻溫柔了,小心了,好好待他了,與他想的,截然相反。

“你舍得疼,我還舍不得你疼呢……”嘟囔了一句,李臻輕輕抱着瘦到可憐的男人,一邊在頸側親吻吮吸,一邊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着掠奪與索取。

那是秋羽白太久沒有體會過的,真正意義上溫和又灼熱的性愛。

他印象最深也最習慣的,是急不可耐的一夜情,甚至還遇到過喜歡玩點變态做法的人,他甚至連窒息式高潮的恐怖都體會過,但唯獨幾乎快要忘了還有一種做愛方法叫做柔情。

他不需要被弄到大聲呻吟,但那種好像初夜才會有的壓抑的嘤咛讓他幾乎不認識自己,就算沒有用力戳刺,內部也好,外面也罷,都還是會一次次高潮,接連被弄得射了三回之後,秋羽白是真的紅了眼眶,叫聲裏也帶了哭腔。

他抓着李臻的大腿,在緊繃繃的年輕的皮肉上抓出一道道紅痕,他咬着牙不想讓自己叫得太下賤,但又一次從裏面攀頂讓他幾乎是哭着顫抖起來的。李臻的技巧或許不能算是多麽高明,但那種異乎尋常的溫柔的執着最終擊敗了他,令他險些就到了求饒的地步,令他在把自己的小腹射了個亂七八糟滿是粘稠的濕痕時還在念萬幸那根埋在身體的兇器沒有進一步把他欺負到真的開口哀告。

而至于對方低沉的喘息聲,至于隔着超薄套子在他體內傳達着血脈湧動的陽物,至于擁抱的手臂和愛撫的指掌……還有沒完沒了的溫存的耳鬓厮磨跟熱情的眼神……

也許秋羽白可以試着不去反複回想,也許秋羽白可以在做愛之後,在休息過來之後丢下床上睡着的年輕男人躲到樓下去後悔……

但他真的無法否認,自己喜歡那個纏着他說喜歡他的家夥,更已經開始十分危險地,貪戀上了那雙手臂,那個胸膛,和那能帶給他安全感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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