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顧兮池越來越過分,不光嘴上下流,動作更下流,捏着唐惜的下巴摩挲了一下,在唐惜反應激烈的時候已經松開了她。

這個時候電梯停止,電梯門被打開,顧兮池一邊往外走,一邊給了她一個飛吻,“等我找個時間約你吆!”

唐惜氣的咬牙啓齒,真想抓住他揍一頓,但是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硬來的話估計是沒什麽機會了,心裏恨恨的想着,別讓她抓到機會。

出了電梯,唐惜往辦公室走去,心裏琢磨着這個虧絕對不能白吃,可是到底怎麽辦呢?

要不跟顧兮謹說說?

不知道他們兄弟感情如何,更不知道他們家庭關系到底什麽樣,自己冒然說了,顧兮謹會不會怪她多事?

或者說她挑撥他們兄弟感情不和?

可是不說……

唐惜路過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大門緊閉,手指摸到門把手上有些猶豫。

顧兮謹說過她可以不用敲門直接進,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沒禮貌?

萬一人家在做什麽重要的事……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突然從裏邊傳來幾聲女人尖銳的質問聲,有些好奇,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将耳朵緊緊的貼在門板上。

“謹哥哥,你怎麽能這麽絕情,”女人的聲音很凄涼,似乎隐隐的含着那麽股子怨憤,“怎麽說我也跟了那這麽多年,你怎麽能說抛棄我就抛棄我……”

後邊的聲音有些低,語速也很快,唐惜使勁的揪大耳朵,卻怎麽都聽不清楚。

接下來是男人的中低音,因為隔着門板,男人的聲音又不像女聲那麽有穿透力,所以她聽的斷斷續續的,也連不成句。

……

什麽絕情,抛棄,那麽多年等字眼一一的鑽入耳中,再聯想剛才顧兮池說過的話,什麽沒有原來嫂子漂亮一起湧入心間,唐惜心髒緊了緊。

此刻她幾乎全身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化成一個透明人鑽進去,想聽聽顧兮謹到底是怎麽回答的?

又是用什麽态度面對他前女友的?

說不上他前女友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可惜無論她怎麽努力都再不聽不見一句話了,因為女人非但沒有說話,只剩下嗚嗚咽咽的哭聲了。

也不知道兩個人現在是怎麽面對的?

不會男人正抱着女人給予安撫吧?

看樣子是男人抛棄了女人,于理有虧。

……

唐惜亂七八糟的想着,連張穎梅從她身後路過她都沒聽到。

還是張穎梅看不過去返回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她:“工作都做完了嗎?”

唐惜這才不甘心的看了兩眼總裁辦公室跟張穎梅一起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張穎梅開始教育她:“唐惜,我說你怎麽回事?你當當總裁辦是你家呢?做出那麽難看的動作?”

唐惜剛要分辨,張穎梅又說:“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顧總也就是看着新鮮對你特殊點,你以為他真能把你娶回家?”

唐惜心裏接話,那可不是真娶回去了。

只聽張穎梅又接着說了下去,“就算一時鬼迷心竅娶回去用不了幾天也是被人趕出來的貨!”

唐惜看着她咬了咬嘴唇,剛要反駁,忽然想到此刻總裁辦公室裏的女人的命運,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總裁辦公室內。

顧兮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臉上盡是譏諷的笑,語調輕揚,“所以呢?”

何芷晴淚眼汪汪的看着男人,哭的梨花帶雨。

她人本來長得就嬌媚,肌膚瑩白勝雪,妝容精致,身材高挑,纖腰盈可一握,看起來既婀娜又多姿。

這會哭的雙眼紅腫,充滿怨憤和不甘的看着男人,就算心腸再硬的男人此刻見了她都會萌生出想要安慰一番的沖動。

女人朱唇輕起,又嬌又弱的說道:“謹哥哥,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難道你一直都沒喜歡過我?都在騙我?你說過你會娶我的啊?”

顧兮謹煩躁的看了她一眼,愣是沒有半點同情心,用極盡諷刺的聲音說:“以前的事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現在我已經結了婚,麻煩你以後別再提醒我以前的事,那樣只會讓我惡心。”

頓了下,“忘了告訴你了,我老婆可是個醋壇子,要是哪天生起起來抓花了你的臉,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兮謹,”何芷晴走到顧兮謹身邊,伸手去抓他,“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呢?”

“你不愛她的,你娶她也是為了氣我是不是?”

“我知道我錯了,我……”

顧兮謹厭煩的甩開她的胳膊,不耐煩的說道:“我還要工作了,何小姐,慢走不送。”

聽見顧兮謹毫不留情的送客,可見是對她沒有半分情誼了,精神有些崩潰,何芷晴口不擇言的質問道:“為什麽我做錯了一次你就要這樣揪着不放?你就沒有嗎?顧爸爸不也是……”

“何芷晴——”顧兮謹忽然出聲吼住了她,吓得女人一個哆嗦,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顧兮謹皺着眉頭,連最後一絲耐性也沒了,“警告你,這裏不是你該來的,以後也別在我面前晃,沒那個時間應付你,滾!”

何芷晴咬着嘴唇,眼裏霧水漫漫,看着顧兮謹還欲再說,顧兮謹忽然拿起了電話,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冷硬,“何芷晴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叫人了,到時讓保安把你拖出去,別怪我不給你臉!”

何芷晴看事情再沒有轉寰的餘地,恨恨的跺了一下腳,看着顧兮謹咬牙切齒的說道:“顧兮謹今天我何芷晴也把話撂着,早晚有你後悔你的一天,非讓你求着我!”

語畢擡腳灰頭土臉的跑了出去。

顧兮謹看着砰一聲關上的門給趙闵城撥了過去:“抓緊給我滾過來,以後別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給我往進放。”

電話那邊是趙闵城陪着笑的聲音:“老大,不好意思我正出門辦事呢,你有什麽事先讓張穎梅應付一下。”

顧兮謹又給張穎梅撥了過去:“來我這一趟。”

這還是總裁第一次叫她,張穎梅對着鏡子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照了好幾遍,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覺萬分滿意了才一步一扭的往總裁辦走去。

顧兮謹看了一眼張穎梅搔首弄姿的樣子,心裏更加煩躁,語氣非常不耐的說道:“通知下去,以後沒我的允許再敢随便讓什麽女人進來我都把你們趕出去!”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張穎梅琢磨了一下試探着問:“顧總,哪個……女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顧兮謹冷刀子似得眼神已經甩了過來,他連名字都不想提,聲色不悅道:“我辦公室還來過幾個人?”

“哦,”張穎梅表示知道了,見顧總心情不太美麗趕緊找借口出去,“那顧總,沒事我就忙去了。”

出了總裁辦張穎梅一腦袋漿糊,顧總到底指的是誰?

不讓誰再去他的辦公室了?

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又不敢問,現在給誰下命令去?

經過總經辦不經意間正好看到了唐惜在那出神,剛才就看見她在總裁辦外鬼鬼祟祟,靈光忽現,難道顧總指的是她?

顧總第一天來公司她就撲了上去,就算人長得漂亮點,那也是大齡剩女了,顧總眼光再差怎麽可能看上她?

越想越像,到最後張穎梅幾乎可以确定了,就是唐惜無疑。

她清了清嗓子,扭着貓步走到唐惜面前,擡手用手指的關節敲了敲桌面。

唐惜正在失神,忽然聽見響動下意識的擡頭,正好看見張穎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心裏一驚,這是出什麽事了?

“有事?”

張穎梅心裏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表面上卻裝的很遺憾的樣子說道:“剛才顧總叫我過去了。”

當然她這句叫我過去了,就好像古時候被帝王寵幸了的妃子那麽榮幸,随即臉色拉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道:“顧總說了,以後讓你再也不要去他的辦公室了。”

唐惜皺着眉頭看着她,這人不會撒謊吧?

顧兮謹才說過她可以不用敲門就進他的辦公室,他對她沒有秘密,這麽快就改了畫風了?

張穎梅見她不信,又強調道:“剛才顧總發了好大的火,特意叫我過去就是吩咐這事,如果你再沒眼色的跑過去顧總非給你開了不可。”

語畢,她仰着脖子像個驕傲的大公雞似得走了。

唐惜看着她的背影,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難道顧兮謹跟他的前女友和好了?

也是,那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抱着他哭的梨花帶雨,哪個男人不心軟?

聽顧兮池的口氣,兩個人還處了很久呢,這麽一說……

唐惜頭疼的搖了搖腦袋,現在怎麽辦?

她好像突然被人打入冷宮了。

果然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

她才跟了他幾天,心裏都漸漸的産生了依賴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自己還不得離不開他?

這麽一想,唐惜後背驚出一層冷汗,那個時候顧兮謹再想跟她撇清關系,她不是要活不起了?

所以還是盡快離婚是正經。

她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盡量讓自己清醒點,努力壓下心裏的那股難過勁,不去想之前他對自己的好,只去想該如何解脫。

這樣心裏才稍微舒服了些。

晚上下班唐惜往總裁辦看了一眼一個人默默的下了樓。

等公交的時候心裏特別難受。

果然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她才被顧兮謹車接車送了幾天,現在等個公交心裏都不舒服了?

竟然鼻子發酸,眼圈都慢慢的紅了。

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坐個公交嘛,有什麽了不起,以前不也是這樣的嘛。

唐惜坐了兩站地感覺到手機震動了,低頭看了一眼,是顧兮謹打過來的,猶豫了一下按了拒接。

她又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憑什麽他說不見就不見,說見就見。

唐惜心情郁悶,早下了兩站地,其實家裏離公司很近,一共也沒五站。

溜溜達達的往回走,給錢佳打了個電話,這人說是來公司上班了,在公司裏一次都沒見過,倒是跟趙闵城兩個人玩的很熱鬧。

今天兩個人還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連着打了兩個都沒人接,唐惜收了手機繼續往回走。

路上遇見服裝店什麽的還進去轉轉,反正她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顧兮謹,難道還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麽突然不想見她了?

萬一人家直接說出來跟前女友複合了呢?

小區附近有個小公園,唐惜漫步無目的走進去坐了一會,心裏默默的盤算着,如果男人提出離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還是要她提出來才行。

為了長久之計,只能男人是過錯方她才能免除單身稅。

抓奸?

唐惜咬了咬牙,奸夫銀婦!

随即搖了搖頭,這種事要抓就要當場抓住才行,好像有些難度。

還是家庭暴力現實一點。

反正身上有青痕就算,她皮膚偏白,很容易留下痕跡。

唐惜一直磨蹭到天黑了才往家走,因為顧兮謹不停的打過來,她嫌棄煩把手機給關了。

心裏恨恨得想,既然不喜歡她幹嘛還要找她?

等她一進屋顧兮謹果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她:“這麽晚了還知道回來?”

唐惜哽了一下,顧兮謹幾乎還沒這麽口氣生硬的跟她說過話,有些心裏不适,半晌才緩過神來,應付道:“怎麽不行?誰規定我不能這個時候回來?”

顧兮謹臉色漸冷,口吻也越來越不善:“你還能耐了你?”

“我給你打過多少電話?你連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

顧兮謹煩躁的點了一支煙,閉了閉眼睛,壓下心裏的怒火,看了眼餐廳的方向,“飯還給你留着。”

唐惜心裏更亂,他自己跟前女友牽扯不清還怪罪在她的身上,憑什麽她就該受着,冷言冷語的說道:“吃了,你自己吃吧,”語畢直接脫了外套回了卧室,關上了門。

顧兮謹掐了煙,幾個大步追進卧室,目光沉沉的瞪着她:“唐惜你這什麽态度?”

“我等了你一晚上回來就給我臉色看?”

唐惜冷冷的哼了一聲,陰陽怪調的說道:“等誰了自己心裏不知道?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我就該受你的氣!”

顧兮謹磨了磨牙,唐惜這麽晚回來,連個電話都不接,要是沒事誰信,想起上次她跟男人一起出去吃飯的事,譏諷道:“又跟野男人吃飯去了?”

這話說的粗俗,唐惜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爬上床扯過被子蓋上,冷冰冰的說道:“随你怎麽想!”

她偏不說清楚了,最好他控制不住打她兩巴掌才好。

到時就什麽事都解決了。

只是可惜這裏沒有監控,不過也沒事,她後拍下來也行。

反正家裏還有阿姨,他不能把她怎麽着。

顧兮謹擡手按了按額頭,轉身出了卧室,又拿起一支煙點上了,心裏呵了一聲,女人,也就那那麽回事吧,你越疼她她越不把你當回事。

當初何芷晴不就是,他掏心挖肺的對她,結果呢?

她轉身就跟顧兮池上了床。

現在唐惜又能好到哪去!

顧兮謹靠着沙發坐下,長腿搭在茶幾上,随手扯過一件衣服蓋上了自己的臉。

唐惜等了半晌,屋裏漸漸恢複了平靜,她爬起來探着腦袋往樓下看了一眼,男人已經靠着沙發躺下了,估計今晚就那麽睡了吧。

唐惜收回了目光,心裏又酸又漲,她使勁的按了按肚子,那裏絲絲絡絡的不舒服,想要下樓去看看,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返回了卧室爬上床閉上了眼睛。

嚯,事情是他自己找的,誰還要管他!

半夜阿姨出來找水喝,看見顧兮謹睡在沙發上,過來提醒道:“顧先生,顧先生,”看見顧兮謹醒了,勸道,“您這麽睡不舒服,還是要回房睡。”

她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要是這樣就分房,那一輩子怎麽堅持下去?”

“聽阿姨的話,回去住。”

顧兮謹仰着脖子看了樓上幾秒,起身上了樓。

唐惜一整晚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肚子也餓的咕咕叫,想去樓下找點吃的又拉不下臉。

就這麽睡一會醒一會,看一眼門外。

直到顧兮謹回到床上,伸手搭在她的要上,女人一個轱辘滾進人家的懷裏才算徹底閉上了眼睛。

沒多會兒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月光清淺透過白紗照進來落在女人姣好的容顏上,顧兮謹看着看着啞然失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女人又軟又柔的身子抱在懷裏熱乎乎的,他無意識的緊了緊手臂,終于閉上眼睛。

第二天兩個人像約好了似得誰也沒提昨晚的事。

因為昨晚沒吃飯,唐惜吃的就有點多,連着喝了兩碗粥了還又起身去盛了一次,阿姨看了開玩笑說:“太太昨晚是不是沒吃飯,一頓趕兩頓了。”

當着顧兮謹的面,唐惜不好意思說實話,“沒有,可能天冷的人就容易多吃。”

顧兮謹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端着碗一口氣把碗底都喝了,起身說:“你慢點吃,我先去弄弄車。”

唐惜越來越不喜歡自己的性子了,給個大棗就忘了巴掌留下的痛,咬着嘴唇看着顧兮謹的背影默了幾秒,要不要質問他一下為什麽不讓她去他辦公室了?

不不不,她随即搖了搖頭,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問問他對前女友的态度才重要,如果他……

唐惜心裏亂糟糟的,到底該怎麽辦呢?

唐惜出來的時候,顧兮謹正打開前車蓋子檢查,看她出來兩手按在車蓋子上使勁下壓把車蓋扣上,走到副駕駛那打開門,等她上車。

唐惜瞄了他一眼,男人本來穿的是長款呢子大衣,這會因為鼓搗車就把大衣脫了,只剩下裏邊灰色的襯衫被他系在褲帶裏,肩寬窄腰大長腿,再加上他一張猶如被匠人精刻似得臉,唐惜舔了舔嘴唇。

其實心裏更想舔他。

原諒這是個顏值的社會。

顧兮謹上了車,啓動車子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安全帶。”

唐惜看着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比她的還漂亮呢,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聽見他提醒的聲音,臉色一紅,轉身抽出安全帶扣了上去。

也不知道顧兮謹在想什麽,有些事情不說不舒服,唐惜猶豫了一會試探着問道:“那個,”她在斟酌語言,“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啊?”

唐惜問完之後感覺心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兩只小手糾纏在一起,轉頭定定的看着顧兮謹,迫切的想知道他會怎麽回答自己。

車子停下,紅燈還有118秒。

顧兮謹看着前邊的數字一個一個的減少,臉色忽然變得很差,唐惜趕緊說:“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顧兮謹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語氣說:“如果說和人,那沒有過。”

原來顧兮謹喜歡人獸,唐惜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肩膀,好恐怖的感覺。

不過昨天在他辦公室裏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到底是誰?

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唐惜想到昨天老爺子找她的事,遲疑着說道:“那個昨天爸,哦不,是你爸叫我過去,”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着顧兮謹的臉色。

顧兮謹眉心微微蹙了蹙,雙手蹭了把臉,轉頭看着她:“後來呢?”

唐惜清了一下嗓子,“他問我們什麽時候辦婚禮,還說讓我們回去住。”

顧兮謹淡淡的哦了一聲,“不用理他。”

“哦,”唐惜想了想,還有顧兮池的事呢,她想試探一下顧兮謹的态度,“那個,我還看見你弟弟了。”

“兮池?”顧兮謹隐隐的有些怒意,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也加大了力度,骨節緊繃的樣子,唐惜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擡手打人一樣。

唐惜點了點頭,“嗯。”

想到顧兮池對她的輕薄,唐惜恨恨的磨了磨牙,早晚要他好看。

綠燈亮了,顧兮謹啓動了車子,過了十字路口,顧兮謹用警告的聲音說道:“以後不要單獨見他,無論他跟你說什麽都不要聽,離他遠點。”

“哦,”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唐惜決定還是慢慢觀察一下再行動。

到了公司,唐惜跟顧兮謹分別,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失蹤多日的錢佳突然跑了過來,拉着她就進了旁邊的休息區,從裏邊關上了門。

“你幹什麽?”唐惜看着一驚一乍的錢佳問。

錢佳往外了看了一眼,拉着唐惜神神秘秘的說:“我結婚了。”

“結婚?”

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唐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開什麽玩笑?”

錢佳控制不住激動的說:“我跟趙闵城昨天領的證。”

“趙闵城?”唐惜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錢佳說:“假的,騙他家老爺子的,他說只要我住進他家,把他家老爺子鬧得雞犬不寧,最後逼着他跟我離婚,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假的?”唐惜皺了皺眉頭,“那你們到底結沒結啊?”

錢佳:“當然是結了,不不不,是領證了,但是協議婚姻。”

“你們假結婚?”唐惜終于反應過來了。

錢佳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小點聲,如果傳出去我們的婚姻是假的,我們就犯了婚姻欺詐罪,很嚴重的。”

唐惜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虛,“什麽……是婚姻欺詐罪?”

錢佳拍了她一巴掌,一副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的神情說:“欺詐罪啊,就是我為了不交稅跟他協議領證這種就是,被查出來很嚴重的。”

唐惜:“可是,這種事怎麽查?”

錢佳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反正只要我們兩個不說肯定沒有人知道的。”

頓了下,她開始變得眉飛色舞,“你不知道,我現在在趙家老受寵了,上上下下都把我當成寶似得。”

唐惜還是覺得很玄幻,“那你們……你們兩個……那個……了嗎?”

錢佳很豪氣的說:“當然不行了,不過我們同一個屋住呢,大家都說好了,各玩各的,他繼續找他的妞,我也可以找男朋友,嘿嘿,反正我現在還沒目标,就跟他玩幾天。”

錢佳把婚姻當成兒戲的态度,唐惜很不滿意,可是細思來,她又何嘗不是?

自從單身稅開始征繳以來,已經有多少女人被迫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遇到個男人是個人還好,萬一是個畜生,一輩子都毀了。

不由得在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希望她和錢佳都有個好結果。

周末顧兮謹帶唐惜去顧媽媽那。

路上顧兮謹忽然說道:“那個惜惜,我有個朋友要租房子,你那個房子租不租?”

“不要吧,”唐惜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怎麽說那也是她的家呢,沒事的時候還可以過去坐坐。

顧兮謹轉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是剛浮上來的笑意,“一年能租6萬。”

“六萬?”唐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比她半年的工資還多呢。

顧兮謹清了下嗓子,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又改了口,“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回絕他,反正現在房子好租,讓他再去別處看看。”

“別,”唐惜趕緊攔住他,眼裏還發着精光,“我租,我租,”她又給自己找着理由,“反正放着也是放着,租出去還能賺點錢,”頓了下,她向顧兮謹湊了湊,“那個雖然房租是我們共同的,但是你應該不稀罕的是吧?”

顧兮謹壓着笑意,點了一下頭,“嗯。”

唐惜立刻高興了,“那就租出去,我早就想給我媽買個按摩椅了,另外還可以給她報個團出去轉轉,她一個人養我這麽大,我還什麽都沒為她做過,這下好了,”她泛着微光的眼睛眨了眨,“謝謝你啊。”

果然還是做生意的人頭腦靈活,她都沒想過還可以把房子租出去這個事。

她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她搬去顧兮謹的別墅都快一個月了,哇,感覺丢失了好多小錢錢。

不過現在也不晚。

顧兮謹趁熱打鐵又說:“那個我朋友急着住,你那裏還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我讓阿姨過去收拾一下,讓他們明天就住過去?”

唐惜剛要說她想親自過去看看,顧兮謹又說:“早租出去一天就早收一天的房租。”

“對呦,”唐惜笑了,“行,那讓阿姨去看看吧。”

就這麽着,唐惜的房子被顧兮謹簡短的幾句話就租出去了,直到她卡裏突然多了18萬,她才想起來問:“怎麽會這麽多錢啊?”

顧兮謹很自然的說道:“租三年,一次性付了,”頓了下,“你要是不同意,這就把錢退回去,重新談時間?”

到手的錢再拿出?

唐惜有些心疼,趕緊搖了搖頭,“不要,那就租三年吧,雖然有點久,不過對方要是想住就算再多久點也可以。”

顧兮謹滿意的笑了。

顧媽媽招待兩個人吃了午飯,一家人坐客廳裏喝下午茶,唐惜有些昏昏欲睡,正在她迷瞪的時候,身旁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唐惜被驚醒,下意識的順着顧兮謹的目光看出去,小院子裏竟然停了一輛奇怪的黑色轎車。

很快從車上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還帶着墨鏡,大搖大擺的往屋裏走了過來。

是顧兮謹的爸爸。

這是一家人第一次同框,唐惜有些別扭,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場景。

畢竟顧爸爸已經離婚,再娶之後兒女都那麽大了,現在又來找前妻是什麽意思?

難道顧媽媽和顧爸爸還保持着那種關系?

顧兮謹看了一眼顧寧海,神情淡淡的跟康羽珊說了句:“我帶惜惜去休息了,”語畢也不等顧康羽珊回答便拉着唐惜去了客房。

進屋後,顧兮謹的臉色一直都不好,唐惜想着不管怎麽樣,她還是要安慰他一下,便關心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說的。”

顧兮謹勉強擠出一絲笑,“沒什麽,就是頭有些疼。”

“頭疼?”唐惜想了想,爬上床盤腿坐好,“那你過來,枕着我的腿,我給你捏捏。”

顧兮謹疑惑的看着她,“管用嗎?”

唐惜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我媽總念叨,以前我爸爸還在的時候,犯頭疼她就這樣捏的,你可以試試?”

顧兮謹稍一猶豫按照她說的意思躺在了她的腿上,女人身上的香味有種格外的魔力,果然他一躺下所有的煩惱便煙消雲散了。

唐惜先給他撫了撫額,把他烏黑的頭發往後按了按,柔軟的小手附在他的額頭,輕輕的拍了拍,然後才慢慢從一個方向開始,一寸一寸的按過。

顧兮謹閉着眼睛,感覺到那雙小手又柔又軟,還帶着淡淡的潤手霜的香味,好像有安神作用一樣,不光頭不疼了,還有些清明的感覺。

唐惜按了一會,低頭看見了他眼角淡淡的細紋,有些驚訝的說:“顧兮謹,你都有皺紋了。”

顧兮謹含糊道:“奔三的人了,有皺紋不正常嗎?”

“也是,”唐惜穿過他的頭發,在他的頭皮上又按了一會,“你比我大四歲呢。”

頓了下,有些傷感,“等我再過兩年也有皺紋了,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男人年長那叫成熟,女人就是人老珠黃了。”

顧兮謹掀了下眼皮,從下往上看了她一眼,女人巴掌大的小臉膚白肌嫩,挺翹的鼻尖,烏黑的杏核眼,眉毛彎彎好似月牙一般,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着都讓人移不開眼。

彎了下眉眼說道:“你就算人老珠黃也是個漂亮的老太太。”

有這麽誇人的?

唐惜瞪了他一眼,手下用勁,顧兮謹哎吆了一聲,誇張道:“你想謀殺親夫呀!”

唐惜咯咯咯的笑了,顧兮謹默了幾秒也啞然失笑。

氣氛突然活躍起來,唐惜膽子就大了,忍不住問:“為什麽你見了顧爸爸心情不好?”

顧兮謹薄唇抿了抿,似是回憶一般的說道:“從五歲開始照顧我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個時候我的父親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頓了下,“這些年我出國讀書,在華爾街工作,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更沒有接任公司的想法,要不是……“

“算了不說了,過去的事了,跟你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幹什麽。”

大概男人都不喜歡講自己的過去,唐惜聽了一半有些悵然,忽然有了傾訴欲。

“那我比你好點,我爸爸在我十歲的時候走的,之後就是我媽媽一個人拉扯我……”

頓了下,她強調說,“我爸爸是那種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的那種走了。”

鼻子酸酸的,唐惜吸了一下鼻子,“小時候特別羨慕同學有爸爸接送,有爸爸給開家長會,出了問題也有爸爸扛着,可惜……”

“好多時候我很多事我都不敢跟媽媽講,生怕惹她一個人偷偷的抹淚。”

……

顧兮謹擡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大手裏攥了攥,拉到唇邊将她的手背附在薄唇上,用力吻了又吻,類似自言自語似得說道:“以後有事我給你扛着。”

這話說道暖心,唐惜用另一只手背蹭了蹭眼角的滑出來的淚珠,嬌嗔道:“誰用你扛了。”

顧兮謹爬起來把唐惜拉過來按進自己的懷裏,“不捏了,陪我睡會。”

顧兮謹這個人吧,雖然不夠坦誠也有很多事情瞞着她,甚至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前女友,不知道是人是獸,但是唐惜都覺得自己正一點一點的被他俘虜。

這種感覺越來的氣勢洶洶,她的心裏就越不踏實。

此刻鼻尖正抵着他匈膛處的襯衫,帶着他的氣息和體溫,盡管心裏沒底,她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須臾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唐惜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顧兮謹了,猜想他出去陪顧媽媽聊天去了。

大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出了屋。

客廳裏只有康羽珊和顧寧海兩個人,沒看見顧兮謹,唐惜忍不住問:“媽,兮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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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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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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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