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康羽珊看着她笑得很和藹，先是問了她一句，“睡好了？”看她點頭才回答她的問題，“兮謹回街裏了，讓你在這住一晚，他今晚忙完了就今晚過來，忙不完就明早來接你。”

“哦，”唐惜趕緊說，“不用，我自己坐大巴就好了。”

康羽珊給她倒了杯水，看了一眼旁邊靠着沙發歪着的顧寧海，淡淡的說道，“媽一個人也沒意思，就想着讓你跟我說說話，你要是忙我就不留你了。”

唐惜随着康羽珊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心裏會意便不再打算離開，“我也沒事，正好陪媽說說話，那就明天走吧。”

康羽珊性子很淡，唐惜又不好在長輩面前太過聒噪，所以待了一下午也沒聊什麽。

鄉下天黑的早，人們也沒什麽活動，各家各戶都早早的上床睡了覺。

唐惜他們也如此。

因為中午睡多了的緣故，唐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着，一會想唐媽媽，一會想顧兮謹，一會又想到錢佳和趙闵城假結婚的事，反正腦子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迷瞪了一覺，還被渴醒了，唐惜下了地，生怕打擾到別人輕手輕腳的出了屋，打算悄悄潛進廚房弄點水喝立馬就回屋。

因為有一件尴尬的事情，她沒好意思深想。

晚飯之後她偷偷聽到康羽珊趕顧寧海離開的，可是顧寧海死活不走，她現在摸不準顧寧海到底是自己一個屋住呢，還是跟康羽珊在一起。

萬一兩個人……

一個可是有家室的，雖然兩個人曾經是夫妻，現在畢竟不是，是不是有點……

唐惜無法形容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後背。

唐惜鬼鬼祟祟跟做賊似得摸進廚房，找到水杯喝了半杯，正要往回走，突然聽見裏邊屋裏傳來一陣響動，她吓得立刻縮了回去。

只聽一個女人非常不悅的聲音說道：“顧寧海，你抓緊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接下來是顧寧海分辨的聲音，“羽珊你到底想怎麽樣，為了你我才五十出頭就退休了，現在一天閑的屁事沒有，你還不理我，到底想怎麽樣？”

“就算20多年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受到懲罰了，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過得什麽日子嗎？”

“要不是你的性子太倔，我們至于離婚嗎？”

“我已經後悔了，這麽多年我一直想要挽回，也在盡力，想着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日子也不多了，你怎麽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呢？”

“羽珊，天地良心，這輩子我只愛過你一個，只不過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為什麽就不肯原諒我？”

“你說讓我公司交給兮謹，我就交給了兮謹，你現在還想讓我怎麽辦……”

唐惜躲在廚房裏一動不敢動，豎着耳朵聽着外邊的動靜。

接下來兩個人一頓拉鋸戰，好像是顧寧海強迫康羽珊什麽了，只聽顧寧海說，“羽珊，就讓我抱抱你，嗯，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樣，你不知道我的心……唉，都快被你揉碎了……”

唐惜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顧寧海這麽會說呀，不過康羽珊似乎鐵了心了，還是把他推開了，“顧寧海，你說這話不覺得惡心嗎？”

“你說你愛我，想着我，那你那倆孩子哪來的？”

“別說酒醉被人牆暴了？”

“呵，你以為把公司給兒子我就原諒你了嗎？”

“那只是我的緩兵之計，而且公司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成立的，難道不給兮謹要留給你出軌的女人給你生的孩子嗎？”

“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

接下來傳出的是顧寧海無比痛苦的聲音，甚至有些壓抑克制，“康羽珊，你就說說，你到底怎麽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說的出來，我就想辦法去做。”

康羽珊冷笑道，“好，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麽樣，只要你現在跟你那個小賤人離婚，我立刻原諒你。”

“我倒看看，你除了甜言蜜語到底能不能做出一點人事來？”

“我……”顧寧海立刻吭哧起來，“這個就不必了吧，我們都這麽大歲數了，還折騰那些幹什麽？”

康羽珊譏諷道：“怎麽，這就做不到了？當年你不也是跟我離婚娶的她嗎？”

“現在跟她離婚娶我就不行了？”

“看來我在你心裏也沒多重要嘛？”

“呵，怎麽看你前妻活的還不夠慘，生生要把她一個棄婦再變成小三？”

“你……”顧寧海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默了半晌突然甩門而去。

等客廳徹底靜下來，唐惜開始挪動腳步往回走，因為沒有開燈的關系，只能通過從窗子透過來的一點微光模模糊糊的看着路。

結果她剛推開卧室的門就看見裏邊一個高大的黑影立在那，吓得啊的一聲慘叫。

當然聲音并沒有傳出去，因為她已經被人捂上了嘴。

“救命——”唐惜掙紮着喊，只覺得全身發抖，她不住的往後蜷縮，可那人力氣很大，只一只胳膊就控制的她沒辦法逃離。

黑夜裏，唐惜的瞳孔驟然擴大，又驚又懼的瞪着眼前的人。

恨不得一下昏過去才好，免得看見讓她不想看見的情景。

“惜惜，別喊，是我！”黑暗中男人突然出聲。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唐惜已經忽略了她被人抓的疼痛，壯着膽子擡頭看向男人的臉。

“惜惜，我是兮謹，別怕，”顧兮謹又強調了一遍，慢慢的松開她，還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逐漸看清楚眼前的人，唐惜心裏一松，忽然控制住不撲進了男人的懷裏，“嘤嘤嘤，你吓死我了，幹嘛一聲不響的進來啊？”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都沒看見啊？”

顧兮謹解釋道：“就在剛才他們争吵的時候，你大概偷聽的太入迷了。”

這麽明白的指出來，唐惜有些不好意思，辯解道，“我沒故意偷聽，剛才渴了出去找點水喝，撞到了。”

顧兮謹脫了外套，又把褲子也脫了，先上了床，“偷聽就偷聽了，我又沒說你什麽。”

唐惜挨着他躺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都淩晨一點了，又有些責備的意思開口，“你怎麽這麽晚還過來？”

“吃飯了嗎？冷不冷？”

顧兮謹拉着她抱進懷裏，因為在外邊待得時間長，身體冰涼，和她熱熱乎乎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看冷吧？”

唐惜被他冰的打了個激靈，“冷還跑來。”

顧兮謹壓着些笑意說：“就是有點上瘾，每天晚上抱着你睡習慣了，你要不在身邊總覺得缺點什麽。”

心裏忽然滑過一股暖流，唐惜怔了一會，低聲說道：“那你不早說，否則我做大巴回去了。”

顧兮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我來接你也是一樣的。”

唐惜還要再說點什麽，頭頂上已經傳來輕微的鼾聲，看來男人是累壞了，她也只能睡了。

不過心裏卻總是顧寧海跟康羽珊争吵的情景，看樣子年輕的時候顧寧海還是很愛康羽珊的，可是為什麽又離婚了？

聽顧寧海的說辭，好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康羽珊的事？

能是什麽呢？

一個男人傷到女人想離婚的地步，肯定是出軌了。

出軌？

一想到這兩個字，唐惜不由自主的擡頭看了顧兮謹一眼，男人眉目清秀，臉色有些疲憊但是英氣絲毫未減，心裏忽然躊躇起來。

如果是顧寧海背叛了康羽珊又娶了別的女人，現在還跑來想享齊人之福，那也太過分了！

幸虧康羽珊不糊塗，也不心軟，才沒給他可乘之機。

不由得又想到顧兮謹，現在對自己倒是很好，可也在慢慢的暴漏本性，辦公室裏的神秘女人到現在他也沒提一嘴，還下了禁令，再也不讓她去他的辦公室了。

這麽一想，唐惜心裏有些膈應，不由得往後退了一下身體，跟他拉開了些距離。

一面想跟自己保持距離，一邊又說着想跟自己親近，這人是精分了？還是出軌的前兆？

唐惜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弄得自己更加清醒了。

睡意全無她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反正越想越覺得詭異，越想越不看好兩個人的感情，生怕顧兮謹又是下一個顧寧海。

最後有些傷心，情緒也變得淡淡，幾乎是熬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看來短時間裏顧兮謹對她是不會太差了，更不會跟她動手了。

可是這種事不能拖，她怕自己感情越來越深，人家反而對她越來越淡，那個時候再分開不是更痛苦嗎？

所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了。

可是到底要怎麽做呢？

一時間唐惜實在是找不到個好辦法。

早上兩個人都起的很晚，唐惜是因為睡不着，天亮才迷瞪了一會，起來的時候眼圈還有些浮腫呢。

顧兮謹本來就睡得晚，自然就起不來了。

所以兩個人洗漱好之後飯菜都涼了，康羽珊又讓阿姨去熱了一遍。

顧兮謹坐下後，康羽珊看着他笑，“平時兮謹很少回來，大半夜還要趕過來可是頭一遭。”

唐惜明白康羽珊指的是顧兮謹為了自己回來的，臉色有些紅，抓了把瓜子坐到一旁嗑着，掩飾自己的尴尬。

顧兮謹倒是說的很自然，“反正今天也要接她回去，忙完就過了，否則還要回家再折騰一趟。”

阿姨在旁邊聽了也笑着說：“顧先生和顧太太感情真好，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有個小寶寶，那一家人就熱鬧了。”

康羽珊立刻接話道：“等你們有了孩子放我這，我給你們看着，省的我一個人無聊。”

……

扯得有點遠，唐惜咬着嘴唇聽着幾個人聊天，是個不太好的感覺，要是有了孩子，她就不能随便做決定了吧？

看來以後得做好措施才行。

吃過早飯，兩個人跟康羽珊告別，唐惜還邀請她，“媽你沒事的時候來市裏住幾天，正好換換環境。”

康羽珊笑道：“人老了就不願意動了，總覺得還是住慣了的地方舒服。”

頓了下，“等你們不忙的時候我過去待兩天。”

顧兮謹帶着唐惜離開，唐惜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顧兮謹，“你說爸，他會離婚回來找媽嗎？”

顧兮謹一直盯着前方的路，聞言臉色變了變，薄唇抿了一會才說：“那種男人有什麽信譽可言，就算有那種想法也是靈光忽現，一瞬間的事，見了他的老婆他還能說出離婚的話？”

他又冷笑了一聲，“如果真能那樣，當初也就不會離婚了。”

兩個人剛到家沒多大會，唐惜就接到錢佳的電話，“惜惜，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唐惜：“剛回來，你來吧。”

挂了電話沒到半個小時錢佳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見到她就激動的抱住了她，“惜惜，我好想你。”

唐惜把她湊上來的嘴推開，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顧兮謹正好端着茶杯從臺階上下來，男人正一臉詫異的瞄着她們。

唐惜低聲提醒錢佳，“你注意點形象。”

跟唐惜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聲音，“就算同性也要保持距離。”

顧兮謹說完走了。

錢佳松開唐惜沖着他的背影撇了下嘴，一邊走到沙發處坐下一邊低聲抱怨唐惜，“你是怎麽跟這種老頑固在一起的？”

“要是我每天還不要悶死！”

唐惜笑着說：“陰差陽錯呗，還能是為什麽？”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會，突然聽見門鈴響了，唐惜有些奇怪的起身，心裏還想着，她們這很少有客人來訪，今天錢佳過來立馬人就多了。

唐惜剛走了兩步，突然聽見身後咚的一聲響，她一轉頭就看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錢佳，大概是起的猛了小腿正撞在茶幾上，此刻正抱着小腿痛呼。

“你小心點，”唐惜一句話還沒說完鈴聲又響了，阿姨已經走過去開門，唐惜便沒再過去，問錢佳，“你怎麽樣，還能動吧？”

錢佳抱着腿揉了揉，聽見門開了有人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錢佳在這嗎？”

錢佳吓得一激靈，轉身就跑随便找了個屋子闖了進去在裏邊關好了門。

唐惜正納悶呢，回頭看見趙闵城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目光還在四處尋視，忍不住問：“闵城在找什麽？”

趙闵城沒找到人，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笑嘻嘻的看着唐惜問：“老大在嗎？”

唐惜指了指樓上的書房，“在書房呢。”

“哦，”趙闵城遲疑了一下，滿眼的懷疑成分，問道：“錢佳沒來？”

這個讓唐惜怎麽說？

她往錢佳躲避的房子看了一眼，轉而問趙闵城，“你們兩個吵架了？”

趙闵城往後靠去同時從兜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了，“那倒沒有，就是她闖了禍就跑的毛病可不好，老爺子正在家發火呢，讓我好好教育教育她。”

唐惜有些想笑，極力的憋着，“那個，佳佳闖了什麽禍了？”

趙闵城有些無奈的說道：“大禍倒是沒有，就是把老爺子最寶貴的硯臺當貓食碗了，老爺子差點沒抽過去！”

語畢，趙闵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默了一會兒他問唐惜，“小嫂子，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們結婚是假的？”

唐惜遲疑了一下，“嗯。”

趙闵城吸了口煙，“我是讓她搞點破壞，可她也不能使這麽大勁，萬一老爺子氣昏過去怎麽辦？”

唐惜清了一下嗓子，轉頭又看了一眼錢佳藏匿的方向，故意放大聲音問：“闵城啊，如果你找到錢佳會怎麽教育她啊？”

這個……

趙闵城還沒想過，默了幾秒才說：“打一頓到不至于，怎麽也得教訓一頓吧。”

“你還想打我？”趙闵城話音剛落，一聲尖銳氣勢洶洶的聲音已經隔空傳了過來。

錢佳掐着腰板從裏邊的雜物室出來，大步走到趙闵城身邊，指着他的鼻子說：“你還能耐了，你打我一下試試？”

趙闵城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冷笑着說：“您是祖宗，您打我一頓還差不多，我什麽時候說打你了？”

錢佳氣呼呼的哼了下鼻子，“這還差不多，那來找姑奶奶我幹什麽？”

趙闵城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流落在外出什麽意外嗎？我這是……關心你。”

錢佳：“呸——你是怕老爺子沒了孫媳婦把你趕出去還差不多！”

……

唐惜聽兩個人拌嘴，心裏又想笑又想忍着，絕對一對歡喜冤家，只聽錢佳又說：“你再敢對我不客氣，我就告訴爺爺說你騙婚，讓你臭美！”

只聽趙闵城用哀求的口吻說道：“小姑奶奶，您就發發慈悲吧，要是老爺子知道了，我又安靜不了了？”

“這對你有什麽好？”

頓了下，無比後悔的聲音嘆了口氣，“我就算要假結婚，怎麽就找了個你？”

錢佳拿起個蘋果，咬了一口，笑得特別得意，“晚了！”

“哈哈哈……”

“噶——咳咳咳……”

大概是因為錢佳太激動興奮了，竟然被蘋果卡了嗓子，垂着胸口半晌都沒順下去，趙闵城趕緊給她錘了錘後背，讨好的聲音說：“你看我都這麽體貼了，給我幾天好日子聽了沒？”

錢佳一邊拍着胸脯一邊說，“看你這麽孝順的份上，原諒，啊——”

大話還沒說完，趙闵城突然使勁錘了她一下，錢佳險些背過氣去，眼淚都飚出來了，轉頭瞪着趙闵城，質問道：“你幹什麽？”

趙闵城繃着臉說：“誰讓你沒大沒小了？”

錢佳怔愣了幾秒，下一秒已經向趙闵城撲了過去，“今天我非打死你，讓你敢對姑奶奶我下毒手！”

趙闵城抱過個抱枕擋住，見好求饒道：“其實是我力氣使大了，沒想到你那麽不經打，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真錯了！”

……

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唐惜束手無策的看着他們動手，既想上前拉開，又覺得他們這是打情罵俏她不太好參與，只能看着他們繼續暴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聲音太大了，樓上的人終于走了下來，臉色清冷的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淡聲道：“闵城，你跟我來書房。”

趙闵城像看到了救星似得突然起身，沖着錢佳做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老大找我了，小心老大生氣，我們兩個都得失業！”

錢佳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快滾，快滾，少吓唬我，爺可不是吓大的。等回去再收拾你！”

等趙闵城走了，唐惜拉着錢佳去陽臺說悄悄話。

“佳佳，你想過你們兩個以後怎麽辦了嗎？”

錢佳無所謂的說：“那能怎麽辦，等哪天玩夠了一拍兩散呗！”

唐惜憂心忡忡的問：“那你這輩子還要嫁人嗎？是正八經的那種嫁。”

錢佳想了一會兒，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反正現在婚姻對女性也沒什麽公平性可言，無所謂了，有合适的就嫁，沒合适的就這麽混着呗。”

唐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又形容不出來哪裏不舒服。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八卦，唐惜心裏一直記挂着自己的婚姻，怎麽能名正言順的離婚又不用再交單身稅所以情緒有些低落，心情也不太舒暢。

之前還有個頂不上諸葛亮但也能說得過去的李凝睿不時的給她出點馊主意，但是被顧兮謹明确要求不要再見他了，雖然對方管的有點寬，但是在想到好辦法之前她還是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唐惜現在身邊一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她有心想跟錢佳說說，可錢佳連她自己的事都能到處宣揚，要是把她的事跟對方說了，不到倆小時就得弄得人盡皆知。

唐惜頭疼的按了按額頭，忽然想到雖然錢佳嘴快但是主意多啊，還是要跟她說的，但是不能明着說，讓她變相的給自己出個注意。

這麽想着唐惜琢磨了一下，開口問錢佳：“你說怎麽才能讨一個男人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