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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山原本還生着氣呢。

這會兒, 聽見林晨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轉眼一下又樂了。

站在原地咧嘴一笑,露出半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邪惡表情, 盯着眼前的人, 一臉沉痛地教育:“你說你兩這是何必,小情人吵架床頭吵床尾和,自個兒在屋裏鬧騰鬧騰就算了,出來相親還态度這麽不端正,你們這樣的行為簡直無恥,不但浪費寶貴的社會資源,還禍害無辜群衆知不知道。”

說完, 指着劉博士和旁邊的姑娘,臉上更是傷感:“你看看你看看, 人家姑娘中着毒都還要來赴你的約,你這臭不要臉的竟然在這裏問候別人屯裏的豬!”

夏五站在原地,皺着眉頭連忙表達自己的不滿:“沈總,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麽, 我和林晨雖然住一個屋,但我兩是十分清白的革命同志, 請不要玷污我們純潔的金錢關系啊!”

她這話說完, 身邊的幾個人全都震驚了。

特別是劉博士。

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母親口中思想深遠、身懷獨門絕技的相親對象,竟然是這樣一個五音不全的二皮臉,而且在和自己相親的同時還與別的男人保持着“純潔的金錢關系”!

林晨“啧”了一聲, 像是有些聽不下去。

拉着夏五就往樓下走。

夏五被他的手扯的有點疼,出了KTV被外頭的小風一吹,腦子裏更是有些混亂起來。

大着膽子甩開他的手,小聲嘟囔:“你幹嘛啊,我還點着四五首歌沒唱完呢。”

林晨一想到夏五唱歌的畫面,腦袋就一陣接一陣的疼。

這厮每天洗澡必然哼歌,從革命歌曲到時下流行的歌曲可以說應有具有,選曲風格不一,歌詞也是随口編造,唯一算得上特點的,就是你永遠別想聽出她唱的是什麽。

林晨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霓虹燈下“濃妝豔抹”的夏五,只覺礙眼的厲害。

其實人小夏同志也算不上濃妝豔抹,至多是打了點粉底,塗了層淡淡的口紅,看着雖然像是個偷偷擦了媽媽化妝品的小屁孩,但打眼一看,還是很清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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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從小看着他媽化着各式妝容出門,心裏偶爾有些不喜,但從來也算不上排斥。

可這會兒,當他看見夏五這麽一副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模樣,心裏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冒起了一陣接一陣的火。

擡手右手,直接勾起大拇指就去擦夏五嘴巴上的口紅。

夏五被他弄得挺疼。

畢竟嘴巴上到底是自己的肉,她又不是死豬,還能不怕開水燙麽。

忍了幾秒,見林晨那臭不要臉的似乎還有越發上瘾的架勢,直接張嘴咬了他一口,嚷嚷着:“你丫找揍啊!”

林晨都多少年沒這麽沖動了。

嘴角一勾,都被她給逗笑出來。

夏五看着他的模樣,只覺滿頭霧水。

畢竟,林晨這厮平日裏的表情實在不算豐富,不管在哪兒都擺着那麽一張別人欠他二百五的臉。

夏五低頭思考一陣,突然靈光一閃,覺得自己瞬間領悟出了什麽。

掏出口袋裏的口紅,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一臉體諒地問:“你…你是不是也想擦口紅啊?嗨,每個人都有點不一樣的小癖好,害羞啥,來吧用我的,老夏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林晨原本還彎着的嘴角這下又瞬間平複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人,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夏五,你要是死了,那一準是被你自己給蠢死的。”

說完,轉身就往停車場走。

夏五挺委屈,但還是跟了上去。

她覺得林晨這人今天實在信口開河得厲害,畢竟她這輩子治過的豬千千萬,都還沒有一只是被蠢死的呢,何況她這麽聰敏機智一老專家呢。

癟了癟嘴,幹脆從兜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包裝紙一下就扔進嘴裏,大聲喊到:“哎你等等我,咱兩一起回去啊。”

這頭夏五和林晨倒是雙雙把家還了。

可就苦了那頭還等在KTV裏的沈寒山和吳思思,得了他們的電話才知道自己已然被抛下。

開着車還得送身邊那倆“被害群衆”回去。

坐在車上,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說出兩句傷人的話來。

可這還不算完。

第二天,林晨的媽顯然還不死心,大手一揮,又給安排了一場相親。

信誓旦旦,聲稱這次的對象一定比昨天的姑娘更加漂亮更有結婚的實用性。

沈寒山還是得陪着去,不過他這次學聰明了。

胸口挂着個透明卡袋,裏面裝着自己鮮豔的結婚證,大搖大擺往前一晃蕩,整條路上的人都帶着一種宛如智障的深沉。

如今世道繞籬、人心叵測,的确很難再找出像他這樣真誠的神經病。

林晨比那姑娘早到了一些。

沈寒山剛看見他,搖着手過去,擡頭就又看見了一個老熟人。

陳學晏這會兒心情不怎麽好,畢竟身後的姑娘拉着他的手,聲音有些歇斯底裏:“陳醫生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去死!”

陳學晏停下腳步,看着她,臉上顯得很是不能理解:“可我不喜歡你。我現在有在追求的人。”

沈寒山聽見這話,連忙起身,走過去拍拍陳學晏的肩膀,咧嘴一笑,吊兒郎當地問:“喲,前輩,有姑娘在跟你告白吶。”

陳學晏看見沈寒山,心情越發不美麗了,皺着眉頭回答:“我沒有答應。”

沈寒山于是連忙勸解:“嗨,這麽漂亮一小姑娘幹嘛不答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老是這麽單着吧,我姐都找着男朋友了,你也不能落下啊。”

陳學晏聽見他的話,突然擡起了臉,眼神不悅地看着他問:“玉薇找男朋友了?你什麽意思?”

沈寒山聳了聳肩膀回他:“就是這個意思啊,我姐這人吧,你別看她做事雷厲風行的,其實也挺小女人,見着個帥哥就心花怒放的,這不,被個小了她三歲的男人追走了,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遲到的愛情,我都替她臊得慌。”

他這話雖然這樣說着,但其實一點也沒有笑話的意思,反而還帶着點炫耀。

陳學晏于是也“哼”了一聲,看着他道:“有些話可不要說得太滿。”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咖啡廳。

沈寒山站在原地,看着陳學晏的背影覺得挺有意思。

轉身回到座位,發現今天和林晨相親的女人已經來了。

穿着打扮相比于昨天那位正常了許多,臉上戴着一個眼鏡,看上去也是個搞學術的。

沈寒山像模像樣地坐下來,看着對面的女人禮貌地笑笑:“你就是姚女士啊?”

姚女士點頭直切主題:“剛才我和林先生也說了,我希望在三個月之內結婚,這樣一年之內就能成功受孕,兩年後我就可以繼續回到研究所去。”

沈寒山被眼前這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坐在原地咽了口口水,輕聲問:“那你不在乎和你結婚的人是誰?他人品怎麽樣?家世怎麽樣?”

姚女士很是嚴肅地回答:“說實話,我對男人并不感興趣。”

林晨難得笑了一聲,開口問:“那你為什麽要結婚?”

姚女士看着手裏的茶水,一字一句地答:“因為我需要一個孩子,我的父母需要一個交代。只有我成為了一個母親,我才能繼續心無旁骛的繼續做自己的研究,而不用擔心別人的幹涉。”

沈寒山深吸一口氣,只覺自己遇到了神仙。

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你來相親只是為了要個孩子?”

姚女士點點頭沒有回答。

沈寒山于是長嘆一口氣,想到昨兒晚上和吳思思躺床上刷微博瞧見的一個段子,立馬拍着林晨的背,一臉深沉地道:“老林啊,我覺得這個事兒你一定得搭把手。”

林晨偏頭看着沈寒山,臉色很是不虞:“你在開什麽玩笑?”

沈寒山于是露出很是嚴肅的表情,摟着林晨的脖子,轉向面前的姚女士,很是深情地開口:“別害羞啊,來,林子,喊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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