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穆筠娴怕何敏青來了撞見她與魏長坤兩個單獨相處,便羞紅着臉,推着他往外走,道:“天兒不早了,你快回去罷。”

魏長坤巋然不動,他的身體,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怎麽推得動?

又抱了她一下,魏長坤依依不舍道:“再讓我抱會兒。”

穆筠娴乖乖的就沒動了,但真就只讓他抱了一會兒,便道:“一會兒了。”

魏長坤無奈笑笑,從袖子裏摸出一根簪子,自然而然地簪她發間,道:“喬遷之禮,補上了。”

伸手去摸了摸,穆筠娴大概摸到玉簪頭是一朵花的形狀,簪柄滑潤,觸膚生涼。

魏長坤送的東西,貴重自不必說,就是不曉得這呆子的眼光如何。

穆筠娴又客氣地道了聲謝。

魏長坤笑道:“跟我這般客氣做什麽?我回去了,你路上仔細些。”

穆筠娴點點頭,便目送他出去,卻看見他走到門口時候,沖她揚了揚手裏的書。

穆筠娴再不好意思追出去,魏長坤走後沒多久,何敏青就來了。

何敏青進來之後便抱怨道:“這什麽掌櫃的,竟叫我去錯了房間,害我白白坐了一會兒耽擱時間。”

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穆筠娴這才知道魏長坤為什麽會說“不着急”,原是他特地吩咐了掌故的,把人引去另一間屋子。

這人還真是霸道“心黑”!

佯裝不知情,穆筠娴坐下後,親自給何敏青倒了杯茶水,只當是默默賠罪她。

放在在那邊焦急地坐了片刻,何敏青記不得喝茶,這會兒還真有些渴了。因是穆筠娴把茶水遞給她,她便一口飲盡。

Advertisement

穆筠娴瞧着何敏青,見她神色并不慌張,只是有些急躁,便猜不準她口中天大的事,是什麽事。

何敏青擦了擦嘴角,穆筠娴調侃道:“你父母親沒急着叫你相看人家?竟還有工夫出來找我說‘天大的事’?”

一說起這個,何敏青就黑了臉,捉着穆筠娴的手道:“就是要跟你說這個,你知道我娘現在看中誰了麽?”

穆筠娴低頭看着何敏青的雙手,她不知道何夫人看中了誰,但她知道何敏青的力氣本就比一般人大,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力比男子,捏的她好痛。

“敏青啊,你先松手……”

何敏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手道:“忘了你生的嬌弱,經不得我捏。”又嘟囔道:“同是女兒家,你怎生的如此柔軟。”

在何敏青的眼裏,穆筠娴哪裏都軟軟的,不像她,好似一身硬骨頭。

穆筠娴道:“你母親看上了誰?總不會是……長平侯吧?”

何敏青嘆氣道:“若是長平侯還好了,偏不是他,是胡明朗!我的個老天爺呀,像他這樣的,我一個能打十個!”

對何敏青而言,這還真是“天大的事”。

穆筠娴暗暗為胡明朗捏了把冷汗,她道:“你母親怎會忽然看中了胡家人?你母親可知道我與胡明朗的事?”

何敏青哀怨道:“她知道,就是知道才慘了。其實早前兒她是看上了長平侯,偏長平侯看不上咱們呀。”

穆筠娴默默腹诽:魏長坤敢看不上她,她就揍他!

何敏青繼續苦惱道:“你不知道我家裏的兩個哥哥,我大哥崇拜你大哥,自不必提了。我二哥竟然十分欣賞胡明朗這樣的人!他還說胡明朗今年中舉不在話下,明年中狀元也極有可能!這才讓我娘動了心思,又恰好胡家同你家的事兒沒成,胡夫人又開始着手替兒子相看,不知道怎麽和我娘搭上了關系,被人撮合之下,談起了相看的事。”

穆筠娴納悶了,胡夫人之前不是消停過一段時間麽?怎麽又開始給胡明朗相看姑娘了?

因為有了胡夫人比怕自己兒子娶不到妻子更要命的事——胡明朗非卿不娶。

胡夫人開始只以為是年輕人才認識姑娘家的,所以迷了心竅,緩兩日便好了。

可事實不是這樣,胡明朗日日在家讀書備考,閑暇之餘便只想着畫穆筠娴,寫她的名字,為她做詩詞歌賦。

胡夫人差點兒沒氣暈過去,把這事說到丈夫跟前,叫胡二老爺去教訓了胡明朗一頓,也是丁點作用沒起。

只要日日書讀夠了,就開始作畫,什麽都不畫,就只畫穆筠娴,但凡有一絲一毫畫的不滿意的,整張紙都作廢。廢掉的紙他還不肯扔,因為紙上有她的眉目。整整齊齊地疊在一邊兒,用專門的蔑箱放着。

胡夫人看着蔑箱裏的畫紙就氣得慌,養兒子這麽大,胡明朗什麽時候給她畫過畫像啊?

大有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趨勢。

不論如何,胡夫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兒子娶這麽個姑娘回家,要真娶了穆筠娴,将來胡明朗眼裏可還有親爹親娘?

胡家子嗣豐隆,但胡夫人最有潛力的兒子就是胡明朗,胡家除了老太爺,還未出過探花,胡明朗是有希望考狀元的人,也就是晚輩裏最有可能支撐起胡家門楣的人,所以他的媳婦只能是識大體的姑娘,這樣的妻子,才能做一個好的宗婦!

像穆筠娴這等妖媚惑人的主兒,根本就配不上胡明朗!

眼看着八月科舉在即,胡夫人不敢對胡明朗太強勢,只能采取迂回之術,想讓穆筠娴暫時從兒子的腦子裏淡出去,所以才想着利用其他好拿捏的姑娘吸引兒子的注意力,至少不讓他把那麽多心思放在穆筠娴的身上。

焦頭爛額的胡夫人甚至不惜為了穆筠娴放低了自己的标準,即使女方家世與胡家不是門當戶對,稍稍低那麽一點都行。

經過身邊人的提醒,胡夫人這一回把目光放到了何敏青身上。

倒不是說胡夫人一定要把何敏青娶回去,但是病急亂投醫,抱着胡明朗可以看上別家姑娘的指望,遇着合适的就一定想去見一見。

其中內情何敏青當然不曉得,何夫人也知道的不多,只是一聽到胡家家門,猶記得胡太傅當年風光之時,身邊又有小兒子褒贊胡明朗才動了這個心思。

何夫人将同何敏青說這事的時候,她是極力反對的。

胡明朗其人何敏青不是沒見過,和她喜歡的男子完全不是一個樣,便是再熬個一兩年,她也不肯嫁這樣的人呀!

焦急之下,何敏青便與何夫人兩個小鬧了一場。

何夫人也不高興了,訓斥何敏青道:“這個你看不上,那個你看不上,将來如何嫁的出去!”

何敏青也惱了,張口就道:“嫁不出去就去做姑子,有什麽了不得的!”

這話可就把何夫人氣暈了,本覺着高攀了胡家,一氣之下,也肯叫何敏青去見一見胡家人。

何敏青把她同母親争吵的大概事情告訴了穆筠娴。

穆筠娴大概是聽明白了,這母女倆就是一時火氣上來才一起說了氣話,果然做人做事得心平氣和呀。

穆筠娴問道:“你母親已經答應了?”

何敏青道:“是的。”

穆筠娴猶豫了一會兒,道:“依我看,未必見的成,你且洩洩火氣,冷靜片刻。婚姻大事兒戲不得,你就照我說的,這回和和氣氣從了你母親,胡家要是有做的不得體的地方,順坡下驢趕緊把自己摘出來。”

何敏青道:“為什麽見不成?”

胡明朗何其固執,未必肯胡夫人的話,這一回十之八.九是見不成了。

彈了彈何敏青的腦門,穆筠娴問道:“難道你想見的成?”

連連搖頭,何敏青道:“我才不想見他!”

穆筠娴道:“那就是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些。”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何敏青感覺自己跟穆筠娴呆一塊兒冷靜多了,找她傾訴還真是沒錯。

沒由來地信任穆筠娴,聽了她的主意,何敏青也安心了許多,心裏也不慌了。

兩個姑娘一起聊了會子閑話,何敏青忽而一臉道:“仙仙,我問你個事。”

“什麽事?”

何敏青湊近了穆筠娴,道:“我聽說魏家太夫人好像有意替侯爺說親了,前兩日你不是正好和小皇子一塊兒去了長平侯府麽,你可知道太夫人中意的是哪家姑娘?”

心裏咯噔一下,穆筠娴幹咳了一聲,這話她到底要不要如實說呢……

何敏青興奮異常道:“不是胡太傅的孫女?我聽說胡明朗有個姐姐倒是生的娴雅又知書達理,侯爺和太夫人肯定喜歡這樣的。”過了會兒又有些沮喪道:“可千萬別是郭初雪呀,我寧可侯爺出家做和尚,都不肯他娶姓郭的。”

嘟哝兩句,何敏青又道:“是你都行!”

穆筠娴幽幽道:“是我。”

何敏青似乎沒聽清,望着穆筠娴愣了一會兒,道:“你說什麽?”

眨着眼,穆筠娴紅着臉道:“我說,是我。”

何敏青的表情由納悶到驚奇,最後變成了不信,笑哈哈道:“不可能的,侯爺不該是喜歡溫順的姑娘嗎?太夫人也不許他娶你這樣的呀。”

穆筠娴笑道:“真是我。”

何敏青見穆筠娴不似開玩笑,才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真是你?!”

穆筠娴點點頭。

何敏青笑道:“原來侯爺喜歡你這樣的!”

沒有穆筠娴想象中的那種傷心表情出現,何敏青只是高興道:“還好不是郭初雪,不然我要替侯爺可惜死了!”轉而拉着穆筠娴懇切道:“我就知道侯爺會喜歡你!”

穆筠娴白她一眼道:“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何敏青讪讪笑道:“是嗎?”

一時來了興趣,何敏青問穆筠娴道:“魏家太夫人為人怎麽樣?她可刁難了你沒有?”

穆筠娴搖首道:“沒有,倒是與我母親相談甚歡,對我也還很慈和。”

何敏青滿臉羨慕道:“仙仙你可真好命!我娘說了,将來我嫁出去自有婆母磋磨我,你可就好了,上頭沒有婆母不說,太夫人還待你這般好。”

穆筠娴安慰道:“你性子太跳脫了,你娘唬你呢,要是有人敢欺侮你,你娘不活活撕了她。”

何夫人是繼室,當年嫁給鳏夫何大人是她自己的主意,當時何大人膝下已經有了一個長子。

不僅如此,何夫人還養出了一個能嫁到宮裏去的女兒,并且坐上了嫔位。

作為何夫人的女兒,何敏青就算去了婆家也不會受欺負的。

穆筠娴安撫了何敏青一會兒,眼看着太陽也要落山了,兩人便準備歸家。

臨行前,何敏青又想起了蘇綠梅的事,便道:“蘇綠梅入了教坊司你知道麽?”

穆筠娴搖搖頭,道:“現在知道了。”

蘇綠梅的父親是京官,所以蘇家一應女眷,都會入教坊司,像她這樣沒有什麽姿色的,應當會去做雜役,或是賣去做丫鬟,更慘的也可能被賣到民間妓.院去,當然也不排除有某些人看得上她之前官家小姐的身份,肯花銀子玩.弄她。

何敏青道:“你說……郭初雪會不會救她呀?”

穆筠娴譏笑道:“她不是之前為了替蘇綠梅打點,已經花光了銀子麽?”

何敏青道:“你信她的!她爹雖然三年前去世了,郭家家底哪裏這麽快就被掏空了?”

穆筠娴道:“你就別操心了,她的臉皮自有人替她撕開。天兒不早了,早早回去罷。”

兩個人挽手回去,相互道別,便分道揚镳各自回府。

回到定國公府裏,穆筠娴道是把蘇綠梅的事放在了心上。

教坊司隸屬禮部,禮部尚書馬廣洋和楊士謙是一丘之貉,郭初雪要是肯求一求她姨父楊閣老,蘇綠梅往後日子倒不至于那麽難過。

穆筠娴也很好奇,郭初雪這賢惠有才德的名聲,還撐得了幾時。

回去用了晚膳,穆筠娴叫丫鬟把魏長坤給她的藥拿小廚房去煎了,等藥熬好的時候,去了一趟榮貴堂給杜氏和穆先衡請安。

穆先衡眼睛毒辣,一眼便看見穆筠娴戴了新簪子,又見玉簪水頭極好,便問道:“這是幾時買的,不曾看你戴過?”

杜氏也注意到穆筠娴頭上的簪子價值不菲。

穆筠娴臉上飄紅,道:“下午出去買的,戴上去好看就沒取下來。”

杜氏笑着随口道:“是好看,水頭也好,哪個鋪子裏買的?”

“聚寶齋。”穆筠娴想,魏長坤送給她的簪子,應當是從聚寶齋拿的罷。

天色原來越晚,杜氏便催着穆筠娴早些回去歇息。

女兒走後,穆先衡便同杜氏道:“咱們也歇了吧。”

杜氏不肯,道:“上上個月的賬我都沒看完,你先去歇着吧。”

杜氏披着披風,坐在羅漢床上,翻開了炕桌上堆着的賬本。

看了幾行,杜氏納悶道:“這聚寶齋的賬不對呀,怎麽只有一兩銀子……”

穆先衡興致缺缺,枕着手臂閉眼道:“夜裏院門都關了,你也沒地兒去核對,睡吧,明兒再看,晚上傷眼睛。”

眨了眨眼,杜氏眼睛還真有些幹澀,便準備吹燈睡下。

夜深之後,定國公府靜悄悄的,只有西南院還有些聲音。

穆先文和丫鬟鬧了兩晚有些疲憊了,今夜便只叫了園娘過來陪他歇息。

園娘自嫁進來,一直難以入眠。今夜難得身邊沒有丫鬟伺候,依偎在穆先文的懷裏,說盡了軟話。

穆先文這個年紀又有了孩子,自然動了情,細言細語地哄着她道:“你別怕,有我在,錢氏不敢把你怎麽樣,孩子會順順利利的生下來的,将來我要培養他做舉人進士,你以後就是進士老爺的娘!”

把姨娘叫娘,這真是沒将錢氏放在眼裏,穆先文心裏對錢氏厭惡到了極點。

園娘靠在穆先文的肩頭,道:“夫人待妾身還好,不過規矩上嚴格些,不曾對妾身動手打罵。妾身最怕的還是國公爺,老爺您又孝順長輩,敬愛兄長,會不會……會不會因着國公爺的話,把妾身休了?”

穆先文在這事上也吃了穆先衡的苦頭,明面上當然不敢不滿,心裏卻頗有意見。在美妾面前,他倒是沒做隐瞞,只冷哼道:“憑他是穆家當家的又怎麽樣?我不過是敬重他幾分,有些事才随了他,我才不怕他!”

園娘心思微動,故意捧高踩低道:“老爺不怕國公爺?可妾身瞧您對國公爺言聽計從的。若非如此,妾身早就進府了,還會和您的兒子兩個在外面流落三個月之久?”

穆先文在女人面前割不下面子,便道:“你才三個月,胎兒不穩,這府裏規矩恁多,我怎舍得叫你來吃苦?這不是足了三個月,就把你納進來了嗎?其餘的事你放心,我大哥不會趕你的走的,若是他敢……”

壓低了聲音,穆先文眯眼笑道:“我手裏還有他的一樣把柄!”

園娘哦了一聲,問道:“老爺,是什麽把柄呀?”聲音嬌嬌俏俏的,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穆先文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關鍵時刻能拿捏住我大哥就是了。”

園娘故作生氣狀,道:“老爺不說,妾身心裏還是沒底!難不成……國公爺也養了外室?”

穆先文笑道:“他怎敢!大夫人才是真真兒的母老虎,我可警告着你,惹誰都別惹大夫人和她的寶貝女兒。大房可是有個女兒做了皇後,皇上寵皇後寵的沒邊兒,我大哥也不敢得罪我大嫂。”

園娘輕哼道:“知道了,妾身什麽性兒您還不知道?哪裏會主動去招惹人?”頓一頓,她又追問道:“把柄是什麽把柄?國公爺的女兒既是皇後,難道皇上不會偏袒他?那這把柄對老爺來說,又有什麽用?”

穆先文冷笑道:“這把柄比天大,就算是皇上知道了,我大哥躲不過去!”

園娘攥緊了床單,平坦的綢面床單被抓的發皺,她努力平複了心情,放平緩了聲音道:“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把柄叫老爺捉住?不可能的,老爺是拿這話唬了我安心的罷?否則早怎麽沒同國公爺拿這事讓他松口叫我進府來?”

當然是還沒到要和穆先衡決裂的地步,穆先文自然不肯把救命的把柄拿出來。

穆先文不肯對園娘說真心想法,怕這女人傷了心不肯一心一意地對他,只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憑他再霸道,也不可能阻擾穆家子嗣進府,還用不上同他談條件,等将來你我的孩子長大要謀出路的時候,再把我手裏的東西用在刀刃上豈不好?”

園娘笑了,道:“還是老爺考慮周到,以後我和哥兒就只能指着您了。”

穆先文喜歡園娘做小伏低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

園娘怕自己太心急惹穆先文懷疑,便不敢再追問,閉着眼假裝睡去,半夜翻個身,眼淚把枕頭都打濕了。

魏家和穆家往來了幾天,兩家人都相互覺着很不錯,歲羨榮覺着時候到了,便想請媒人去定國公府說親。

說親之前,歲羨榮也親自同太後知會了一聲。

太後倒是沒想到魏長坤這孩子會看上皇後的妹妹,驚訝之餘,多是歡喜,說這兩人很是般配,還賞賜了一些東西去魏家。

有了太後的首肯,歲羨榮也就敢大膽行事,她先使了人去魏家問話,等魏家人點頭了,她才好讓媒人去提親。

魏家人來的毫不意外,杜氏客客氣氣地待了客,說要問過穆筠娴的意思,姑娘家的害羞,過兩日再給魏家回信。

長平侯府的人也客氣,得了話了便回去了。

杜氏一個人去找了穆筠娴說私話,問她肯不肯。

穆筠娴一想到要嫁給他,又高興又害羞,道:“父母之命,女兒怎麽不同意。”

杜氏想起了自己以前出嫁的時候,也是這般嬌滴滴的模樣,忍不住感慨笑道:“侯爺是個好兒郎,難得你倆有緣分。既然你自己也肯了,等你爹下了衙門回來,夜裏我們就去同你祖母商議一下。”

穆筠娴低頭道:“這麽快呀!”

杜氏拉着穆筠娴道:“你才十五,母親是不肯放你嫁的,但是侯爺年紀大了,既要成親,娘也不好意思叫他多耽擱兩年,等把親事定下了,成親的日子在挑就是。你也別怕,總要在家中再留個半年一年的。”

穆筠娴抱着杜氏,很是不舍,嬌嬌地喚了一聲“娘”。

杜氏刮着她鼻子道:“這不還沒出嫁呢?要是舍不得娘,幹脆回絕了他,一輩子留在穆家好不好?”

穆筠娴嗔道:“娘,我想嫁他!”

杜氏瞧着她道:“不害臊!”

穆筠娴紅了臉,怎麽會不害羞呢,她都快羞死了!

長平侯府裏,魏長坤也知道歲羨榮都派人去穆家說提親的事了,高興的他在屋子裏都坐不住了。

☆、第 69 章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