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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初雪本想讓丫鬟小如去禮部,因為那日是小如跟着她去的,到時候找人問起來也便宜。
但郭氏已經來問過郭初雪一次和蘇綠梅有關的事了,所以她很謹慎,生怕洩露了自己的賄賂衙役的事兒,便去了前院找郭從理,借個小厮使使。
郭從理問郭初雪要小厮做什麽。
郭初雪道:“我聽說綠梅不大好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擔心她,想着人去打聽打聽,但小如是個丫頭,我不好叫她去衙門裏,只好從哥哥這兒借一個小厮來。”
郭從理微微皺眉道:“蘇綠梅……那種人你還記挂她做什麽?”抖了抖手中的書,他坐直了身體,盯着書本淡淡道:“我們兄妹倆雖然父母雙亡,但父親生前也是正三品官員,蘇綠梅一個七品小官的女兒,現在還入了教坊司,不必去理會她。”
擡頭瞧了郭初雪一眼,郭從理道:“初雪,她以前待你也不客氣,我知道你知心好友少,但是你不用這麽看中她,她不配。”
低下頭,郭初雪道:“哥,不管怎麽說,也是我的朋友,就這一次,你就幫幫我吧。”
無奈嘆了一聲,郭從理道:“僅此一次,以後你再幫她,我就跟姨母說。沒得為了這樣的姑娘連累了自己。”
總算是露出一點笑容,郭初雪讓小厮去了教坊司裏打聽,這回是打着楊家的名號正大光明去的,只說是郭家姑娘想問問蘇綠梅的近況。
郭初雪與蘇綠梅的交情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後來她私下裏為蘇家女眷花銀子打點,也被人傳出了仁義的名聲。
郭從理的小厮去了之後,教坊司的人把蘇綠梅的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也透露了穆筠娴的身份。
小厮回去之後,就把話帶給了郭初雪。
郭從理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只道:“落到穆家姑娘的手裏,也是她的命,你就不消再多管了。”
暖春日子,冷汗連連,郭初雪小臉煞白,道:“可、可穆筠娴恐怕不會輕饒了綠梅。”
若是蘇綠梅沒死,那該怎麽辦。
眉毛一挑,郭從理道:“你沒聽說蘇綠梅出去的時候已經半死了麽?穆筠娴指不定壓根用不着饒人。這樣的人死了幹淨,別怪哥哥說話狠心,你就是太容得下她了,蘇綠梅這種姑娘,就要落到穆筠娴手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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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筠娴随性,愛怎麽來怎麽來,得罪她的蘇綠梅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不像郭初雪,她總是和和氣氣待人,甚至有時候都忍氣吞聲了,郭從理作為兄長,不好插手姑娘家的事,但他也看不慣蘇綠梅。
點點頭,郭初雪道:“知道了……以後的事,就看她的造化了。”
回了屋子之後,郭初雪一直惴惴不安,果然是穆筠娴把人帶走了!
好端端的,穆筠娴為什麽會把人帶走?為何之前不帶走?
郭初雪唯一能猜到的就是,穆筠娴是在胡家的事情發生之後,才動了帶走蘇綠梅的心意。
而蘇綠梅肯定是沒法子主動聯系上穆家的。
那麽就只有可能是穆筠娴主動找上門,這也就說明,她猜到了胡家的是郭初雪做的。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郭初雪心跳都慢了一會兒,穆筠娴怎麽可能無憑無據就猜到她身上了?!
不可能的,郭初雪不信穆筠娴有這麽聰明。
郭初雪更寧願相信是穆筠娴這時候才想起來報複蘇綠梅,所以才着人把她帶走了。一定是這樣的,因為穆筠娴手裏沒有任何證據,所以絕對不可能猜到她的身上。
漸漸定下心來之後,郭初雪開始想對策。
這件事只要沒證據,就算穆筠娴猜到她身上,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若是穆筠娴還把這件事告訴了魏長坤,郭初雪心想,長平侯不是愚昧之人,不會輕易就信了這話。
更何況穆筠娴現在名聲不好,長平侯就更不該信她了,也不會再因她的容貌看得上她。
侯府太夫人若是有遠見的人,就該知道一個合格的宗婦,絕對不應該由穆筠娴這樣的禍水來擔當,她不是嫁給長平侯最合适的人選。
只有她郭初雪才是的。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郭初雪又開始擔心起來,蘇綠梅要是活過來了怎麽辦,要是把她喜歡魏長坤的事告訴了穆筠娴怎麽辦。
小像到底是不是蘇綠梅弄壞的?
不同的猜想,事情就有不同的走向,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讓郭初雪心裏十分不安,她實在猜不準,到底哪一種才是真實的情況。
就在郭初雪還沒猜到穆筠娴的心思的時候,另一個晴天霹靂傳入了她的耳朵裏——京城裏現在都在熱議,長平侯府的人要去定國公府提親了!
于郭初雪而言,這是比淩遲更嚴重的刑罰。穆筠娴這樣的禍水,長平侯府是怎麽會看得上她的!
郭初雪可以肯定的是,太夫人是絕對不會喜歡穆筠娴的,因為她曾經在侯府那般咄咄逼人,眼下名聲又如此不好,身為宗婦的歲羨榮,怎麽可能會喜歡穆筠娴!
令郭初雪更傷心的是,喜歡穆筠娴的,竟然是魏長坤本人。他竟然能夠不顧穆筠娴的臭名聲,執意要去提親,應當是十分中意穆筠娴的容貌了。
心如刀絞,郭初雪趴在床上嗚咽着,她的才氣并不輸給穆筠娴,容貌也算上乘,家世遜于穆筠娴,但她喜歡了魏長坤更久,待他也更加真心啊!
萬分心痛之下,郭初雪準備破釜沉舟,但還沒等她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消息遞進了楊家。
這個人的到來,給了郭初雪很大的希望。
梳妝打扮之後,戴上帷帽出去了一躺,郭初雪去約定好的地點見了那人。
穆筠娴為了引蛇出洞,故意放出了蘇綠梅被人領走的消息,很快的,楊家的人有了動靜。
雖然這次是郭初雪打着救濟好友的名聲去的教坊司,但穆筠娴已經确定了,要買蘇綠梅性命的人,就是郭初雪無疑。
郭初雪估摸着是發現了蘇綠梅知道了某些事情,所以才急着要她性命。
即使在外人看來郭初雪的舉動沒有什麽異常,但在穆筠娴的心中,胡家的事眼下缺的就只有胡明朗書畫燃燒起來的證據了,只要證據對上了,郭初雪遲早成為衆矢之的。
不知道那個時候,郭初雪會在楊家過上什麽樣的日子,楊閣老又是否會冒着得罪好幾家人的風險去維護一個心機深沉的外甥女。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穆筠娴略有些得意,現在蘇綠梅在她手裏,郭初雪若是無計可施,一定會想法子去莊子上找蘇綠梅。
那個時候,郭初雪要麽是施苦肉計想要把蘇綠梅接回去,要麽是更狠心一點,想辦法害死蘇綠梅。
如果是第一種,穆筠娴當然不肯放人,不僅不放,還要炸一炸郭初雪,讓她在證據确鑿之前還要寝食難安一段日子;如果是第二種,那就更好了,楊閣老的外甥女買兇殺昔日閨中密友,京城今年的談資都有了。
為怕郭初雪得逞,穆筠娴連忙找了武媽媽,讓她把蘇綠梅看的緊一點,千萬別讓生人近身,任何人都不行,還順便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
武媽媽記下吩咐,答道:“大夫說了,蘇姑娘傷的太重,外傷內傷都有,若七日內能醒來,還有得救,若是醒不過來,就沒得救了。”
穆筠娴心情也跟着郁悶了,郭初雪也是真夠狠心的,就算是假朋友,也相處了好幾年,如何就下得了這麽重的手。而且蘇綠梅嘴裏還有另一個秘密呢。
等武媽媽走之後,穆筠娴就一直等着魏長坤的消息。蘇綠梅的證詞只能說明郭初雪的動機,卻不是最關鍵之處,最要緊的還是證據。
也不知道胡家的事兒查的怎麽樣了,若是證據齊全了,蘇綠梅的證詞說不說都沒什麽要緊的。
焦急地等了一上午,穆筠娴中午用過午膳,外院就有東西傳進來了,很好辨認,是魏長坤的字跡。
自兩家人說親之後,杜氏對門房那邊管的也寬松些了,對魏長坤偶爾的示好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所以他的東西不難送進來。
得了信,穆筠娴趕緊就叫下人套馬出去了。
兩人在茶樓見了面,魏長坤告訴穆筠娴道:“胡太傅查出來了,畫像燃燒的事,真和郭初雪有關。”
心中暗暗鼓掌,穆筠娴就知道和郭初雪脫不了幹系,看她這回還怎麽假仁假義!
擰着眉頭,魏長坤又道:“可是……雖然和她有關,卻是胡明月先主動的,确切說來,和郭初雪只有間接的關系。”
穆筠娴笑容淡了下來,問道:“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十點。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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