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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接到經紀人虹姐的電話時,還在洗手間催吐,她将剛才酒宴上喝下的酒一股腦兒吐出來後,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應暖可用冷水往臉上撲了幾把,除了面色略顯蒼白外,無損她那張漂亮精致的臉,稍做補妝,又顯得精神奕奕,美豔絕倫。

今天是圈子裏的名導餘晖的六十大壽,到場的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虹姐費勁千辛萬苦也弄了張入場券,将她帶進來,就是為了多認識些人,希望對她的演藝之路有所幫助。

這個圈子喧嚣浮躁,想出頭無非是兩種,一種實力過硬,一種背景過硬,應暖可兩種都不是,所以入圈兩年多了,連主角還沒演上。

出了洗手間,應暖可給虹姐回了電話,才響一聲,聽筒裏便傳來虹姐擔憂的聲音:“可可,你怎麽樣?”

應暖可剛跟投資商啊導演啊的喝酒,人人都是老油條,看見美女過來敬酒自然來者不拒,甚至惡劣地想多灌一點,可是剛談到合作問題,就開始打馬虎眼了,有些就直接暗示有進一步發展才有的商量,她不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只是以她的資歷,沒有資格硬氣地罵回去,而且還得笑臉迎人。

此時又累又餓,應暖可根本不想再回去,不過也就只能放心裏想想而已,她疲憊地說道:“還好,我一會兒過去。”

她的經紀公司算不得什麽大公司,所以資源很有限,想要拿到好的劇本不靠自己努力根本不行。

虹姐在大廳門口等着她,一瞧見應暖可安然無恙,才如同放下心頭大石般,說道:“還撐得住嗎?裏面其實也快散了。”

“進去吧。”

酒席間觥籌交錯,奢靡非凡,看見不少面熟的演員半推半就地倒在投資商懷裏,應暖可又一陣惡心感湧上心頭,可是胃裏已經空空如也,根本吐不出什麽東西。

今天的主人公被圍得水洩不通,應暖可猜自己是沒機會接近了,轉頭對虹姐說:“名片也發得差不多了吧,我們走吧。”

虹姐見她面色煞白,一副随時要倒下的模樣,也沒再勉強她,兩人跨步離開了這場酒宴。

虹姐給司機打了電話,說她們要出來了,讓車子在門口等。

等電梯的時候,應暖可按着疼痛的太陽穴,她酒量其實還可以,不過今天各種酒攙着喝,才絞得胃裏翻湧起來,她正眯着眼睛緩解這股難受感,便聽見虹姐說道:“可可,電梯到了。”

應暖可微睜雙眸,刺眼的燈光讓她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了下,手本能地一伸,扶住了電梯門,人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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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姐緊張地問道:“可可,沒事吧?”

應暖可搖了搖頭,她的腦袋沉重不已,像有什麽東西在拼命地擠壓。

兩人到了門口,未見車子等候,虹姐又給司機打電話,“小王,人呢?”

現在正值初冬,夜晚的冷風吹得人寒冷徹骨,混沌的腦袋都被吹清醒了,應暖可聽見虹姐激動地問道:“跟別人車子撞起來了?”

應暖可微微蹙眉,車子相擦是很平常的時候,可是今天的場合來的都不是普通人,萬一有些喝多了蠻不講理,就是件麻煩的事了。

虹姐又跟小王聊了一會兒,才郁悶地挂掉電話,應暖可問道:“撞得嚴重嗎?對方是什麽人?”

“是對方的責任,突然橫沖出來,已經叫了警察,應該沒事,不過我們要自己去打車了。”

為了出席今天的酒宴,應暖可穿得并不多,一件露背長裙禮服,外加一件羽絨服,在如此寒風瑟瑟的夜裏,她凍得直打哆嗦。

兩人剛出酒店大門,就瞧見不遠處一行三人大步走來,為首的男人裏面西裝革履,外面風衣包裹,即使冷風刮骨,他依舊昂首挺胸。

應暖可與他們相隔數米,卻依然能看清他那精雕細琢般的五官,那是一張令娛樂圈衆多明星都望塵莫及的英俊相貌。

直到他們進了大門,應暖可還怔怔發呆,愣在原地。

“沒想到餘導面子這麽大,連蔣大少都親自到場祝賀。”

聽見虹姐的聲音,應暖可小心問道:“虹姐,你說誰?”

“蔣大少啊,蔣氏如今的掌權者。”

“蔣肇庭?”細碎柔軟的聲音從應暖可的口腔中溢出。

“嗯。宴會都快結束了,蔣大少才來,應該是不想碰見圈子裏的人吧。”

應暖可聽過蔣肇庭的名字,可是他低調神秘,幾乎不在公衆面前露面,所以從未見過他的樣貌。

“虹姐,你怎麽知道他就是蔣大少?”應暖可不解地問道,語氣中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之前小怡好高骛遠,想要攀龍附鳳,就是瞄準了蔣大少,只可惜人蔣大少根本不甩她,到最後她還落得那樣的下場。”

虹姐說到小怡,滿是唏噓,小怡是她之前帶的人,有着一副軟糯動聽的嗓音,還有一副曼妙的身材和漂亮的臉蛋,是公司力捧的對象,可惜志不在演戲,而是想藉由娛樂圈這個跳板釣上金龜婿,後來被爆出與圈內某大佬搞婚外戀,被正室捉奸在床不說,一些很私密的照片在網上曝光,還被按上了用媚藥勾引人,自己還是個瘾君子的罪名,從此形象大損,便在娛樂圈消失了。

直到回到家裏,應暖可還是心不在焉,腦裏不斷浮現出蔣肇庭那張冷峻的臉,她入圈兩年多,竟然不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蔣大少。

虹姐見應暖可魂不守舍,語重心長地說道:“可可,小怡是前車之鑒,不要肖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應暖可臉色慘白,苦澀一笑:“虹姐,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他似曾相識。”

“蔣大少那樣的人物世間能有幾個,何來的似曾相識?”見應暖可面色難看吓人,想起她剛才的拼命,虹姐不由放軟了聲調:“可可,你資質不錯,又任勞任怨,如果在大公司,現在說不定已經大紅大紫,你當初就簽了三年合同,過了年不久就要到期了,有想過去別的公司嗎?比如蔣氏旗下的皇天娛樂。”

“虹姐,被老板知道了你可就慘了,慫恿着我跳槽。”應暖可眨了眨眼睛,輕松地說道,企圖化解剛才的沉悶。

虹姐不屑冷笑:“他除了拿我們去奉承別人外,有過什麽利于我們的舉動,怪不得只能守着這間破公司,今年都走了多少人了,說認真的,你有什麽打算?”

“你是我經紀人,我就全由你安排了。”應暖可笑着回答。

“說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就去接洽交涉了。”

“嗯。我去洗澡睡覺了,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幫我鎖門。”

“等等,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謝謝虹姐。”應暖可抱住虹姐,誇張地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等應暖可從浴室裏出來,虹姐還是被她這張美豔漂亮的臉蛋被驚到了,松散的頭發被随意地盤起來,碎發自然地落在耳鬓,卸了妝的臉頰白皙透亮,大而黑的眼睛水波盈盈,那隐藏在浴袍下的曼妙身材又惹火妩媚,她有着世間大部分男人都抵擋不住的誘惑。

有多少人接觸到她,希望能包下應暖可,價碼高到令她都瞠目結舌,說沒動心是騙人的,可惜眼前這人毫無興趣。

“好香。”應暖可眉眼彎彎,急不可耐地坐到桌前,饑腸辘辘的她吃起面來如風卷殘雲般,一下子碗就見了底。

虹姐又幫着收拾了碗筷,才穿好外套準備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叮咛:“喝了那麽多酒又吐了,雖然吃了些面填肚子,不過還是要特別注意知道嗎?如果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啊,虹媽媽。”應暖可調皮地叫道,有時候她們倆之間就會開這樣的玩笑。

虹姐無奈地瞪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應暖可給自己點了香薰,然後才上床,臨睡前她打開微博看了看,今天的熱搜自然是餘晖的生日酒宴,有衆明星進場時的照片視頻,也有離開時的,只不過剛進場時是光鮮亮麗的,離開時有些就一言難盡了,看見某知名大腕被擡着出來時的視頻,應暖可忍不住噴笑了出來,那樣子實在是狼狽不堪。

看完了微博,應暖可總算舍得放下手機睡覺。

剛閉上眼睛不久,應暖可便沉入了夢鄉,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穩,緊擰着眉頭,雙手用力地抓着被子,身軀不住地扭動。

她的耳邊盡是男人炙熱粗重的喘息,那灼人的體溫熨燙着她,而她如同颠簸在汪洋大海上的扁舟,時不時一個洶湧大浪撲過來,像是永不停歇般,直到一股滅頂般的快感席卷全身,她不住地痙攣顫抖,這場缱绻旖旎的夢境才宣告結束。

床上的應暖可猛地蘇醒過來,周圍寂靜得可怕,除了她大口的喘氣聲,似乎還能聽見血液在流動。

雖然身處自己的房間,應暖可卻依舊感覺被那火熱的身體桎梏着,那張臉清晰地镌刻在腦海裏,久久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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