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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噤聲未語,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以她們倆目前的關系來說,“同情”這詞顯然有些多餘。
葛舒曼如同高傲的孔雀,展現得永遠是自己漂亮的姿态,此時此刻也不例外。
她蔑視地盯着應暖可受傷的腳踝,“顧好你自己吧,你這張揚的模樣,誰都知道今天的熱搜在說你。”
雖然葛舒曼語氣不善,态度孤傲,應暖可竟一點火氣也沒有,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脾性,絕對要怼回去。
葛舒曼見她溫溫和和的樣子,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發洩自己的焦躁,冷哼了一聲便甩手走了。
就如同那個劇務小姑娘說的,葛舒曼看着高傲,實則并不壞,起碼她言行一致,比起蔣夢那樣的人,她顯然真實很多。
後來應暖可再上微博時,發現熱搜已經撤下,不過憤慨的網友們轉戰到了她的首頁來罵。
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她挖了他們的祖墳一樣,她也分不清是被收買的水軍還是真的對她有那麽大的不滿,為了眼不見為淨,她幹脆連微博也不上了。
由于她的腳不方便,顧佳韻跟虹姐都住到了她家。
晚間時候,顧佳韻刷着手機,忽然叫道:“可可姐,又有後續發展了,不知道是誰的手筆,說慈善拍賣會上被你加害的人就是蔣夢。”
應暖可正眯着雙眼敷面膜,現在難得有如此享受惬意的時刻,聽見顧佳韻的話,不由地罵了句髒話,簡直沒完沒了了。
“還說什麽了?”應暖可涼涼地開口。
“反正就是罵你。”顧佳韻弱弱地說道。
“算了,別看了,再有什麽熱點新聞就過去了。”
“這裏還有個投票,據說是宅男投的,蔣夢以前一直是他們心中的女神,遙遙領先于其他人,現在你隐隐有了趕超的跡象,說你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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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麽說,難道不該是她嫉妒我?”
“好像是,邏輯不對啊。”
“不提這些糟心事,過來扶我一把,我把臉洗一下。”
“你天生麗質,還敷什麽面膜啊,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顧佳韻嘟着嘴不滿地抱怨,應暖可彈了彈她的額頭,微笑地說:“我可是靠臉吃飯的人,要不是有它,我怎麽會有現在的資源?”
應暖可自黑得很開心,并不在乎被人說靠臉吃飯。
以為這件“加害同行”的事就這樣了,誰知道第二天事情又有了反轉,一個知情人士爆料其實是蔣夢嫉妒應暖可,故意拉倒應暖可來陷害她,她以前的單純柔弱人設都是假的,同時附上了視頻。
視頻中很清楚看見應暖可根本沒推蔣夢,反而蔣夢自己的手有細微的小動作,只是拍得并不算太清楚,雖然不能斷定蔣夢有陷害嫌疑,不過可以肯定應暖可是無辜的。
看了這個視頻,應暖可心情沒多大的波瀾,事實本來就是如此,她關心的是誰在暗中幫她。
第一個反應便是蔣肇庭,這種無形之中形成的信念讓她心驚,蔣肇庭幫了她許多次,所以理所當然的就認定是他。
如果真是他,他不想說,她不好問,如果不是他,問了他又尴尬,應暖可正為這個問題發愁。
只是她心中的天平一方已經完全偏向了蔣肇庭,又往欠他的人情上多加了一筆。
風向标一變,之前罵她的人都消失了,護着她的人總算揚眉吐氣,紛紛抽獎去黴運。
應暖可之前沒說什麽,現在依然沒說什麽,反倒是蔣夢發了條模淩兩可的微博:因為我的事情讓大家煩心了,我跟可可是同公司的師姐妹,請不要信謠傳謠,離間了我們的關系,可可現在還在拍餘老的電影,請大家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謝謝了。
應暖可看了蔣夢的微博,面色微冷,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之前微博大肆辱罵她的時候不出來澄清,現在有人放了有利的證據出來,倒出來講什麽同門情誼了,還将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不過她本來就不打算計較這件事情,雖然氣悶,看看也就算了,好歹還了她清白。
漫長的兩個星期總算過去,應暖可如同從牢籠中放出的兔子,滿地撒歡跑動。
不過畢竟拖慢了拍攝進度,所以等她好了以後,餘晖要求加快速度,電影也已經臨近收官部分。
最後一個鏡頭拍攝的是女主角終于站上了心愛的舞臺,望着臺下關心喜歡她的人,她熱淚盈眶,用那首标志性的《雪天使》為她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演唱會畫上句號。
當她穿着那身白色連衣裙站下舞臺中央,如同她第一次出場那般,臉上帶着天真純淨的笑容。
可是一開嗓就讓人扼腕,明明是那麽漂亮的臉蛋,聲音卻沙啞得如同老婦。
她飽含深情地演繹完那首她最愛的《雪天使》,結束時已滿臉淚水,最後深深地鞠上一躬,整場電影就此落幕。
本應喊卡的餘晖久久未回神,他盯着臺上的應暖可出神,那似曾相識的表演,令他想起了那位創作天才。
身旁的副導演推了推餘晖,餘晖恍如隔世,才帶頭鼓起了掌。
“所有戲份到此結束,辛苦各位了。”
餘晖接過鮮花,送給這部電影最出彩的人物應暖可,她略顯羞澀,從餘晖手裏接過鮮花時,面色緋紅,始終覺得自己有些連累他們。
“丫頭,待會兒有空嗎?陪我出去喝杯茶。”
應暖可顯然料不到餘晖會提出這個要求,片刻的愣神後,果斷地點了點頭。
餘晖大牌,別說主動約人了,別人約他都很難約,所以應暖可受寵若驚之下,自然立刻答應。
她簡單收拾了下,也沒讓顧佳韻跟着她,獨自和餘晖出去。
他們來到一處精致典雅的茶室,古色古香,茶香淡雅,能使人浮躁的心情瞬間平順下來。
應暖可一直覺得品嘗是件高雅的事情,可她又俗又靜不下來,不能領略其中的精髓。
餘晖動作娴熟,沒一會兒工夫,潔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色澤碧綠,透出陣陣幽香。
餘晖笑道:“現在很少有年輕人能靜得下心來好好品茶了,嘗嘗。”
應暖可接過餘晖遞來的瓷碗,閉上雙眸,獨特的茶香撲鼻而來,仿佛身心都被淨化了,她小小地抿了口茶,有股淡淡的苦澀味,可是轉味過來又帶着點甘甜。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感覺別有一番滋味。”應暖可實誠地說道。
“年紀越大,就喜歡喝茶了。”
“您老當益壯。”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麽就約你出來喝茶了?”
應暖可淡笑不語。
“剛才看見你唱《雪天使》,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是嗎?”聽到餘晖略顯惆悵的聲音,應暖可的心莫名地緊張起來。
餘晖又沒有了後續,望着牆上的字畫,陷入漫長的沉思中。
久久的沉默後,餘晖的聲音又在空氣中響起:“那是一個令人扼腕的創作天才,他天賦突出,熱愛音樂,寫歌從不為報酬,憑着的就是那股瘋狂喜歡的勁,創作了許許多多脍炙人口的好音樂。”
應暖可已經猜到了餘晖口中的人是誰,她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內心猶如波濤駭浪般。
“他十六歲創作了這首《雪天使》,當年這首歌風靡一時,卻沒人知道這歌的作詞作曲者。”
“Ian和Eric。”應暖可輕聲說道,語調中帶着顫抖。
“當年的Ian十六歲,Eric十五歲,兩個少年創作了這首當年最暢銷最流行的歌。”
當餘晖道出他們倆的年紀時,應暖可被深深震撼到了,沒想到那麽經典的歌會是兩個少年所作,“餘導認識他們?”
餘晖抿了口茶,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祥和,“他們二位啊,可謂風華絕代,才貌雙全,其中之一你也認識。”
餘晖看向應暖可時帶着笑意,應暖可不敢置信,連聲音都不敢太大聲,試探地問:“Eric?”
“嗯。”
應暖可根本沒認識幾個如此出色的人,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只剩一個身影,那個對《雪天使》這首歌特別在意的蔣肇庭。
見應暖可面色詫異,微笑地問道:“猜到是誰了嗎?”
“蔣大少?”應暖可不敢置信地問道。
“嗯,Eric就是蔣大少。”
應暖可想起那次在車上,她跟蔣肇庭聊起這首歌的時候,他那種懷念中帶着哀愁的眼神,她在蔣肇庭面前誇Ian,而陳北卻說更喜歡《雪天使》的詞,現在想想他是有幫她解圍的意思,可她竟在作詞者面前說這歌詞略顯偏執。
“你唱這首歌時跟Ian演唱的方式很像,他有自己的獨特性,而他又從未在公開場合演唱過,應該沒人會,所以看見你的表演,我有些震驚,丫頭,你認識Ian嗎?”
“我……”應暖可欲言又止。
“你果然認識他。”餘晖肯定地說道,語氣既傷感又開心,“我第一次看你唱歌就覺得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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