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應暖可剛洗過澡,臉頰被熱氣氤氲得緋紅一片,長發随意地盤着,額角還散落着幾絲碎發,水靈靈的大眼清澈碧澄,嬌豔欲滴的紅唇似有不滿地緊抿着。
身上已換下了那身運動衫,而穿上了一件抹胸連衣裙,将她曼妙的身形襯托得淋漓盡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着這副帶有魅惑氣息的畫面,一股燥熱之氣在體內瘋狂地沖撞。
蔣肇庭的雙腿在原地動了兩下,以掩飾自己糟糕的生理反應。
應暖可本身就有些心情不佳,正在休息又被打斷,所以又多了絲煩躁。
見來人是蔣肇庭,她又不得不收斂情緒,露出一絲淺笑:“蔣大少。”
“我方便進去嗎?”蔣肇庭的聲線帶着點磁性的沙啞,觸碰耳膜,仿佛還能感覺到一絲瘙癢。
應暖可讓開自己的位置,請蔣肇庭進了門。
茶幾上有些髒亂,應暖可羞赧臉紅,感覺像是将別人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被抓了現行似的。
蔣肇庭走在應暖可的身後,視線所及之處便是她光裸雪白的後背,以及那雙誘人的修長美腿,頓時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要喝什麽嗎?”應暖可忽然轉身問道。
來不及剎住腳步的蔣肇庭險些撞上去,相隔咫尺的距離,兩個人都愣住了。
應暖可微揚着下巴,白皙的皮膚泛着一層薄薄的紅暈,本來覺得涼快下來的身體又起了熱意。
蔣肇庭目光灼灼地望着這張令人驚豔的臉蛋,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仿佛刷在他的心尖那般,癢癢的。
就這麽靜默了半晌,應暖可步伐後退了幾步,手指不自然地搓抿着,低垂了腦袋,柔柔軟軟地重複了遍:“喝什麽啊?”
“冰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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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輕輕地應了聲,分別給兩人都倒了杯冰水,能将體內的那股熱意壓一壓。
雙手捧着冰涼的水杯,應暖可舒服極了,她一舒服就容易微眯雙眼,像只慵懶的貓。
蔣肇庭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冰水,直奔主題:“是這樣的,我媽會在這裏住幾天,她意思是一個人待着比較無聊,想問問你有空了能不能陪陪她?”
“我?”
“嗯,她挺喜歡你的。”
應暖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雖然郭書沫為人親近,可她也不想緊繃着神經陪個不大相熟的長輩,何況還是蔣肇庭的母親,她的身份會顯得很尴尬的啊。
再則說蔣夢現在視她為眼中釘,她什麽都沒做呢,蔣夢已經在背後煽風點火,甚至牽連她身邊無辜的人,要是被她知曉自己還在這裏陪着郭書沫,不曉得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所以應暖可直接拒絕了:“不好意思蔣大少,按理說我陪陪蔣夫人沒問題,但是我真的有事要走了。”
“是不想還是不能?”蔣肇庭也沒繞圈子,直言不諱道。
應暖可的臉上因為羞愧而爬上了紅暈,她又抿了口冰水,透心涼的感覺從口腔一直延伸下去,撫平了她有些焦躁的心情。
“我媽很平易近人,不會刻意為難人的。”
蔣肇庭輕柔的語氣讓本來堅定的立場又開始晃動,他凝神谛視着她,深邃的眼眸裏是一片柔色。
應暖可暗自腹诽他的狡猾,他對她幫助良多,對于這麽小小的要求也不答應,似乎顯得她很沒良心。
“幾天?”應暖可悶悶不樂地說道。
“要是太為難就算了,我媽喜靜,她應該也沒問題的。”
應暖可不滿地努了努嘴,“反正我也閑着,我很樂意陪着蔣夫人打發時間。”
“不是說有事要走了?”蔣肇庭浮現出一絲淡笑。
對于他的明知故問,應暖可不予理會,嬌嗔地瞥開了腦袋。
“謝謝你啊。”
聽到蔣肇庭說謝謝,應暖可受寵若驚,臉上那股郁悶之色頃刻間消失了,“你不用這麽客氣。”
“我順便跟你說說我媽的情況,她本來體質就比較弱,曾經又大病過一場,導致身子骨更差了,最近還常常夜裏驚醒,白天可能會比較疲乏想睡覺,所以你也不用一整天陪着的。”
“為什麽會夜裏驚醒?”應暖可下意識地問道,一想這可能涉及隐私,連忙讪讪一笑,“不用回答我也沒事。”
“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應暖可在蔣肇庭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傷痛,聯想他之前的話,猜測着應該是發生了什麽悲傷的事情吧。
蔣肇庭很快收斂外露的情緒,随口問道:“這些天都做了什麽?”
像朋友間最基本的閑聊,應暖可嫣然一笑:“早上睡到自然醒,想吃什麽就弄什麽吃,練練瑜伽,游游泳,不過我最喜歡這裏的甜點,太好吃了。”
一副十足的饞貓樣,蔣肇庭都被逗得起了品嘗之心,“哦?那我也想嘗嘗了。”
“沒了。”
說的時候還羞澀地舔了舔紅唇,蔣肇庭被她無意卻帶着誘惑力的動作弄得有些心猿意馬,他換了換交疊的雙腿,試圖阻礙不斷往股間湧去的熱潮。
“明天還會送過來的,你如果留下的話,就可以品嘗到了。”
似乎是出于不好意思,應暖可又補充了一句。
蔣肇庭在心裏偷笑,他如果只是純粹地想吃,下一刻就有人送來了。
不過看着她如此熱烈推薦的份上,心裏滋生了留下的想法,“好啊。”
應暖可仿佛找到了知音般,笑得眉眼彎彎,她身邊的人都要刻意保持身體,對飲食方面有着嚴格的把控,沒人與她有同樣的樂趣。
想起蔣肇庭是臨時趕來的,忍不住問道:“你這樣留下來,會不會耽誤工作?”
“不會,少了我地球照樣轉,我已經很久沒休假了,正好趁此機會放松放松。”
“雖然現成的甜品沒有了,不過這裏食材一應俱全,幹脆我烤個小蛋糕給你吃吧。”
應暖可眼睛散發動人的亮光,臉上盡是躍躍欲試。
蔣肇庭幹脆也捋起了襯衫衣袖,起了興趣,“我給你打下手。”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嚴謹冷峻的蔣大少,而是身心放松的蔣肇庭。
應暖可微微一笑,沒拒絕他的好意,同時也覺得嘗試着烘焙,能讓人換種心境,他整天被困在繁忙的工作中,身心比正常人都容易疲憊。
應暖可将食材和器皿一一擺開,順便給蔣肇庭解釋用法,聲音柔軟悅耳,他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将她的口述一一記在腦海裏。
廚房還算寬敞,兩人同時轉悠也不嫌擁擠。
應暖可低垂着腦袋,模樣極其認真專注,蔣肇庭說是打下手,其實只會稱稱量量而已,更多的時間是凝視着忙碌的她。
中央空調持續地運作着,但是應暖可臉上已經滲出許多薄汗,她随手一擦,那白白的面粉就粘在了上面,這兒一道那兒一撇的。
蔣肇庭忍俊不禁,不過看見那可愛的模樣,忍住了出聲提醒她的沖動。
手動攪拌着混合好的面粉跟雞蛋,沒一會兒手腕便有些酸疼,應暖可見杵在旁邊微笑的蔣肇庭,臉上讪讪的,将刮刀塞過去,“你來。”
蔣肇庭學着應暖可的動作,十字反複攪拌着,邊做還邊虛心地問她:“是這樣吧?”
他身形挺拔,氣質又難掩矜貴,站在廚房裏攪拌着蛋糕這一舉動總有些格格不入,不過舉手投足間又有一股別樣的魅力。
她摸着下巴欣賞着這副養眼的畫面。
“差不多了,放進烤箱就行了。”
蔣肇庭遵從應暖可的話,将其放入烤箱,應暖可調好溫度跟時間,滿臉笑靥:“等時間到便可以吃了。”
蔣肇庭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滿心期待着他們倆共同完成的蛋糕出爐。
兩人洗了手,清理了下臺面,又回到沙發上落座。
蔣肇庭忍不住看向她那張小花臉,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應暖可以為是自己多心,在他反複的注視下,終于開口問道:“幹嘛一直看我?”
“沒什麽。”蔣肇庭抿了抿唇,收斂了些笑意。
應暖可拿出手機照了照,頓時滿臉通紅,帶着一股不滿的嬌意:“很好笑?”
“挺好看的。”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很快便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雙眸似嬌似嗔地瞪視着他,紅撲撲的臉頰微微地鼓起,樣子既可愛又嬌媚。
“真的挺好看的。”蔣肇庭又笑着補充了一句。
說的是誇獎的話,可是應暖可卻覺得他在打趣自己,跟只小花貓一樣,哪裏好看了?
“你覺得好看,要不我幫你化個跟我一樣的妝怎麽樣?”應暖可雙眼轉溜了下,狡黠地笑着看他。
“好啊。”
本來想鬧鬧蔣肇庭,誰知他竟然一口答應,這還是那個嚴肅深沉的蔣大少嗎?
看着他唇間那絲戲谑的笑意,應暖可心想誰怕誰,幹脆去廚房又弄了些面粉過來。
她笑得滿臉邪惡,食指戳在面粉裏繞了幾圈,出來時整根手指都是面粉,嘗試着又問了一遍:“我化了啊?”
蔣肇庭臉上盡是坦然。
給過他機會了,他自己不要,應暖可咬了咬嘴唇,便開始動手了。
柔軟的指腹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勾勒描繪着,所到之處都泛着一點點癢,忍不住想撓。
應暖可就像就在完成自己的大作般,表情認認真真,時而還眉頭深鎖,想要交出最完美的答卷。
由于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所以蔣肇庭眼前便是白皙秀颀的頸項,稍稍低垂眉眼便會看見那飽滿圓潤的酥胸。
蔣肇庭剛撇過腦袋,應暖可又将它轉回來,嘴上還帶着不滿:“別動,很快就好了。”
他簡直就像在受刑般煎熬,呼吸變得粗重渾濁,還要極力隐忍着,怕呼出熱氣熨燙到她,頗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大功告成。”應暖可興奮地說道。
蔣肇庭如蒙大赦,微燙的臉上汗液滴落,應暖可納悶道:“有這麽熱嗎?”
絲毫沒意識到根本原因在她自己。
蔣肇庭本想擡起手背擦汗,應暖可連忙阻止:“等等,我拍張照。”
深怕蔣肇庭會後悔般,快速地拿過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笑嘻嘻地開口:“黑歷史在手了。”
“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要拍張你的照片當把柄啊?”
“一定要?”應暖可軟軟地問道。
“那你也删掉。”
看了看手機相冊裏蔣肇庭如此特別的樣子,心裏的舍不得再明顯不過,只好委委屈屈地說:“好吧。”
她的形象也不算太醜嘛,不就是臉上多了些面粉嗎?
面對攝像頭,本能地将自己最漂亮的樣子展現出來。
蔣肇庭拍了特寫,又拍了全身照,內心虛虛的,好像那種猥瑣的跟蹤狂在偷拍一樣。
應暖可忍不住湊近了看,深怕照片難看。
貼得太近,從她身上傳來一陣陣清淡的香氣,仿佛帶有一股蠱惑力,引誘着他。
“還不錯。”
對于蔣肇庭拍的照片,應暖可還挺滿意的,連那臉上的面粉也變成有趣味起來。
然後也将自己拍的照片遞給他看,“是不是沒見過這樣子的自己?”
蔣肇庭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結果看見了她一張古怪的自拍照,應暖可連忙将手機收回來,臉上又起了熱意。
“要來張合照嗎?”蔣肇庭淡淡地問道。
應暖可的心被撩得砰砰直跳,軟糯地應了聲好。
她緊緊握着手機,所以蔣肇庭便用自己的手機拍。
兩人緊挨着,再一次肌膚相觸,應暖可的心跳得更加厲害,都擔心身旁的蔣肇庭會聽見。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兩人的面孔,五官好看,只是那一條條的面粉印增添了幾絲逗趣。
蔣肇庭雖然不至于面無表情,但是笑容淡得幾乎看不見,應暖可說:“蔣大少,來點笑容,待會兒一起喊茄子。”
如此幼稚的拍照方式通過她一說,都顯得沒那麽低齡感了。
“一、二、三……”
“茄子。”
雖然是自己教唆蔣肇庭那麽說的,可是真聽到他開口,應暖可立刻爆發了一陣大笑聲,實在是太好玩了。
蔣肇庭驚覺自己着了她的道,佯裝生氣,“很好玩?”
應暖可很識相地搖了搖頭,“不生氣啊。”
語氣活像在哄哭鬧的小孩子,蔣肇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上次幫他消毒也一樣。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應暖可又說道。
于是兩人又面對鏡頭重新拍了張,蔣肇庭在最後一刻終于展露笑容,漂亮的畫面就此定格。
“發給我。”應暖可有些急迫地催促。
蔣肇庭通過微信将剛才的幾張照片都發給了她,應暖可難免又想起了上次那條被撤回的消息,裝作無意地開口:“哦對了,你上次發了什麽給我嗎?我還沒來得急看。”
蔣肇庭手上的動作一頓,淡笑着說:“沒什麽。”
“沒什麽你幹嘛要撤回?”
“照片都收到了吧?”蔣肇庭顧左右而言他。
“嗯。”
嘴上應着,心裏卻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套出內容來,她被這條撤回的消息鬧得心癢難耐。
應暖可又将自己手機裏他的照片給發過去,看着照片還是忍不住想笑的沖動。
再閑聊了一會兒,烤箱那邊就完成了。
應暖可不是第一次烘焙蛋糕,但是這次卻顯得滿懷期待。
“我來吧。”蔣肇庭套上手套,開了烤箱,香氣跟熱氣同時撲鼻而來。
應暖可用力地嗅了嗅,覺得今天的蛋糕特別香。
他們做的是簡單的毛坯,沒有華麗的裝飾,不過看着卻讓人垂涎三尺。
應暖可很大方地将第一塊蛋糕讓給了蔣肇庭,閃爍着清澈的明眸,“怎麽樣?好吃嗎?”
看她那期待的模樣,蔣肇庭笑道:“好吃。”
“我也嘗嘗。”
完全不顧及形象,張嘴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果然好吃。”
那一鼓一鼓的腮幫子說不出的可愛俏皮。
蔣肇庭反而覺得她看起來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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