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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蔣肇庭感覺到身體不對勁時,眉峰立刻擰在一起,他匆匆跟寒暄的人說了幾句話,就逃離般撤出了酒店大廳。
他今天的目光一直在追随應暖可,以至于粗心大意,竟然在自己的生日宴上中了招。
即使他經驗不足,卻也非常清楚體內這股莫名的燥熱是怎麽回事。
他自诩有強大的自制力,可是這股藥性霸道兇猛,剛離開酒店大廳,就馬上感覺到力量在迅速流失,而且意識好像也開始渙散。
想打電話給游斌,才拿出手機,連鍵盤數字都還沒看清,手機就被人奪走了。
蔣肇庭此時有些反應遲鈍,眼前有好幾重的幻影,根本看不真切,但是嗅覺卻異常靈敏,鼻間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幽香,像是跟他體內的藥物交相呼應般,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女子軟綿的身體擦拭着他,使得體內的那股燥熱越發明顯起來,蔣肇庭腳步虛軟,幾乎全部重心都靠在她的身上。
蔣夢攙扶着蔣肇庭,避過人群衆多的地方,閃入電梯,來到一早準備好的房間。
此時房間的電視上播放着什麽,他看不真切,但是那不堪入耳的聲音卻實實在在進入他的腦海。
蔣肇庭眉頭緊皺,原本就有些失控的身體,現在越發燥熱不堪,如同一把熱焰在不斷地焚燒。
蔣夢伸手去脫蔣肇庭的衣服,只是剛一接觸到他的衣領,就被炙熱的掌心給抓住了。
此時的他神色迷離,似乎想看清與他一起的人是誰,但是只看得見一團重影。
蔣夢依附在蔣肇庭的身上,利用女性嬌軟的身軀去對付正處于失控邊緣的男人。
蔣肇庭被蹭得理智都消失了大半,手掌慢慢松開,任由她繼續接下來的工作。
應暖可如同一只無頭蒼蠅般,到處碰壁,根本沒有目的地,酒店這麽大,他們可能去任何地方,她就怕自己找到時已為時太晚。
她的心上籠上了一層愁雲,襲過一陣揪心的疼痛,想哭又要拼命克制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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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她不想去理會,又希冀着是有好消息傳達給她。
看見顯示是蔣仲澤的電話,應暖可連忙接起來。
“可可,你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她的确不清楚自己身處哪裏,反正看見路就走。
“整個酒店的監控系統都被破壞了,技術人員正在極力搶修。”
可以聽出蔣仲澤話裏的怒意,無論是誰在蔣家的喜宴上搞這些小動作,都無疑是在跟整個蔣家叫板,何況還瞄上了蔣肇庭。
“所以連監控都查不到他去了哪裏嗎?”應暖可的聲調明顯的戰栗,她甚至都不敢想此時的蔣肇庭跟蔣夢會做些什麽。
“可可,你放心,這是蔣家的酒店,不是任人随意撒野的地方,我哥絕對不會有事的。”
應暖可第一次感覺到蔣仲澤也有跟蔣肇庭相似的地方,冰冷的語氣中帶着堅定。
“我再去找。”
應暖可挂掉電話,忽然一陣昏天暗地地眩暈,膝蓋蹭到牆壁上,劃了一道不淺的傷口,泛着血絲的傷口隐隐作痛,她的意識又清明過來。
顧不上這點小疼痛,應暖可又繼續去尋找,心裏盼着蔣肇庭不會糊塗到随意跟人上床。
她已經許久沒這麽無助過了,仿佛迷失在一片迷霧中,分不清前進的方向。
今天的宴會賓客衆多,不能沒來由地叫停,只能蔣信跟蔣子修留在大廳招待賓客,而蔣方毅跟蔣仲澤去搜尋人。
酒店的房間被訂出去不少,需要一一排查來鎖定目标,一般住這裏的非富即貴,跟蔣家又有着密切的來往,無法大動幹戈地去房間搜尋。
蔣肇庭這事又涉及到隐私,貿貿然地也容易鬧出不好的傳聞。
當應暖可再次接到蔣仲澤的電話時,她已經累得渾身無力,沒形象地坐在樓梯口。
“可可,我哥可能在A2019,我們直接去那裏彙合。”
應暖可立刻振作起來,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挂掉了電話。
A2019距離她所在的地方不遠,應暖可迅速忘記了疲憊,不出一分鐘便到達了酒店門口。
她來不及等蔣仲澤過來,直接粗暴地敲門,不管裏面的人開不開門,起碼要中斷裏面可能在進行的事情。
應暖可其實還沒想好,萬一看見什麽不堪的畫面,她要怎麽辦。
又氣又惱,敲門的動作又重了幾分,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以為要許久這扇門才會敞開,可是沒一會兒,就聽見了門鎖開動的聲音。
看見失魂落魄的蔣夢,應暖可直接質問:“人呢?”
因為憤怒,應暖可的皮膚脹紅得厲害,神色銳利冰冷,猶如一把閃着寒光的尖刀。
蔣夢指了指裏面,臉上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望。
應暖可直接推開她,四處張望了下,根本沒看見人,只聽見浴室傳來的陣陣水聲。
應暖可的心湧起一陣難以抵擋的悲痛,仿佛要揉斷她的心腸。
蔣夢來到她面前,臉上盡是苦澀:“不必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姿态,我們什麽都沒做。”
呆滞僵冷的雙眸忽然又有了生機般,應暖可喉嚨被堵塞得發不出聲音,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蔣夢冷冷地笑着,今天是她最後的放手一搏,一旦失敗就将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想起剛才的那幕,蔣夢只覺得狼狽到極致,本來蔣肇庭幾乎放棄了抵擋,可是她就發出了一聲嘤咛,便将蔣肇庭幾乎潰敗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掐着她的脖子,即使意識渙散到認不出眼前的人,但是他很肯定地說:“你不是小可。”
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便讓被藥物控制的男人回神,蔣夢想不通應暖可到底是給蔣肇庭下了什麽符咒,可以讓他這麽死心塌地。
蔣家已經物色好了她将來丈夫的人選,不日便會公布這個消息,可是她不屑啊,從小與蔣肇庭這樣出色的男子相處,又怎麽可能屈就別人?
趁着今天賓客雲集,她知道就算她不能跟蔣肇庭發生什麽,但是一旦被人看見了他們有任何暧昧旖旎的畫面,當着衆人的面,蔣家也必須認下她這個媳婦。
她的身份跟其他亂七八糟想嫁入豪門的女人不同,她的爺爺對蔣家有恩,蔣家無法用那些打發人的借口來搪塞她。
只可惜千算萬算,連這種秘藥都不能擊潰蔣肇庭對應暖可的執着。
蔣仲澤跟蔣方毅随後也到了,看見房間內的情況,有些納悶。
“蔣二先生,蔣二少,能否将她帶走?”應暖可低聲說道。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見她們兩人都沒有歇斯底裏,想着應該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
“順便将鑰匙留給我。”應暖可冷靜地再次開口。
等到房間恢複安靜,應暖可敲了敲浴室的門,裏面除了潺潺水聲,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肇庭,是我,我是小可。”應暖可放柔了聲音,似乎怕驚擾了裏面的人般。
“滾開。”裏面傳來蔣肇庭憤怒地嘶吼,然後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響。
應暖可擔心裏面發生了什麽,立刻用蔣仲澤留下的鑰匙開了門。
當看見浴室裏的畫面時,應暖可的心像被麗日直射般灼熱難熬。
那個高高在上的蔣肇庭,此時狼狽地靠在牆壁上,被冷水無情地沖刷着,水裏還混雜着腥紅的血液,旁邊是鋒利的刀片。
如果換做為情所困的人,這副景象像極了自尋短見。
可是蔣肇庭雖然用刀片傷害了自己,但是所到之處并非要害,似乎只為了讓意識保持暫時的清醒,以防不好的情況發生。
他像是力量被抽走了似的,看上去渾身軟綿綿的,毫無攻擊性。
只是當應暖可一靠近時,他又馬上變成一頭領域被侵犯的雄獅般,渾身充滿着戒備。
應暖可看見他看着自己,但是好像完全認不出來,只是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胸口悶得發慌,又像玻璃渣在劃割着,難受得要命,應暖可隐忍已久的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肇庭,你看清楚,我是小可。”應暖可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安撫他,現在的蔣肇庭就如同渾身長滿刺的刺猬,容不得任何人的靠近。
聽見應暖可的話,蔣肇庭微微偏了偏腦袋,似乎在确認她話裏的可信度,但是他所看見的始終是一片模糊的幻影,他不想抱那個僥幸,如果不能百分百肯定眼前的人是應暖可,他絕不可能放松警戒。
說時遲那時快,蔣肇庭又迅速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道口子,連一聲低吟都沒有,仿佛沒有知覺般,就像刀片不是劃在他身上,而是割在沒有生命氣息的死物上。
倒是看見這一幕的應暖可被吓得不輕,驚呼着捂住了嘴巴,淚水撲簌簌地滑落,悶聲罵着:“你這個……傻瓜。”
如果要以這種方式傷害自己來獲得清醒,她倒寧願他跟蔣夢發生些什麽,即使心裏無比介意他跟別人有了親密行為,可至少他好好的。
這時的蔣肇庭終于清醒了一些,看見眼前哭得跟淚水一樣的應暖可,嘴角輕輕揚起:“我現在分不清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不過能看到你真高興,小可,我有些堅持不住了。”
能讓強大的蔣肇庭說出快堅持不住了的話,便可以想象他有多煎熬了。
應暖可迅速靠近抱住他,如同催眠般在他耳邊不斷地念着:“我是小可,沒事了。”
“小可?”熟悉的氣息包裹着他,讓蔣肇庭終于卸下了心防,“你真的是小可?不是虛幻泡影吧?出現了太多次了,每次都消失,我快被折磨死了。”
蔣肇庭的口中滿是挫敗跟無奈。
“對,我是。”
應暖可立刻感覺到蔣肇庭緊緊箍住了自己,明明看着綿軟無力,此時卻又有這麽大的力氣,她都感覺自己會被揉碎掉。
而且很快她便意識到從蔣肇庭身上傳來的不尋常體溫,抱着她時燙得要命,噴打在她頸窩處的呼吸既急促粗重又燙熱濡濕。
“小可,我難受。”蔣肇庭像是無意識地,整個人在她身上摩擦蹭弄,緋紅迅速染透了她的臉頰跟耳根,又蔓延至雪白的頸項。
應暖可無比清楚蔣肇庭的狀況說明了什麽,她遲疑了片刻,軟糯地問道:“我扶你去床上可好?”
蔣肇庭沒有作答,只是那火熱的雙掌開始游走于她的身軀,應暖可有些手足無措,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該由他這麽繼續還是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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