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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肇庭平靜的雙眸起了絲絲波瀾,他看得出應暖可非常介意今天的事情,但是這種自我厭棄的情緒卻讓他皺眉。

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語調輕柔地說道:“你不髒。”

“我不舒服。”應暖可隔着衣服就抓起手臂,滿臉的煩躁。

蔣肇庭緊扣住她的手腕,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好,你別抓,我留下來幫你洗。”

整個洗澡的過程,應暖可的情緒都不穩,她使勁地揉搓着自己的皮膚,她本就敏感的嫩肉,經過她過分的蹂|躏,瓷白的皮膚上處處是通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蔣肇庭心疼又無奈,他清楚不讓她将這種壓抑的不滿發洩出來,情況不會好轉。

水溫降了,蔣肇庭又給換上新的熱水,她浸沒在水裏超過一個小時,最後還是他看不下去,強硬地将她撈上來,洗澡才宣告結束。

由于熱水的氤氲,應暖可的兩腮看上去紅彤彤的,總算給蒼白的面容增加了點血色。

蔣肇庭囑咐阿姨燒東西給她吃,洗完澡後兩人一同下了樓。

今天的應暖可異常黏人,之前當着外人的面,她從不喜歡與他太親近。

但今天阿姨還在廚房忙碌,她卻跨坐在他的雙腿不下來。

眨巴着那雙濕漉漉的大眸,嬌豔欲滴的雙唇微微嘟起,聲線又軟又嬌地說:“你喂我好不好?”

蔣肇庭是不介意為她代勞的,甚至喜歡這種與她貼近的時刻,但是她這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讓他着實有些擔心。

可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他也舍不得要求她太多,甚至恨不得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阿姨是林媽的遠方親戚,因為是林媽介紹的人,所以蔣肇庭還是比較放心的,她一天過來煮三頓飯,蔣肇庭給她就近安排了住所,他不喜歡有外人在家裏,尤其是應暖可現在也住了進來,兩人情到濃時總有些私密的舉動,束手束腳不自在,但若真被別人瞧見了,應暖可臉皮薄,對外人發不了火,只會在他身上讨要回去。

他們同時在家的時候不多,即使有,也沒有過分地親密,所以阿姨是第一次看見兩人這般如漆似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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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軟軟地勾着蔣肇庭的頸脖,像個被寵壞的孩子般挑食難伺候,一會兒要求這一會兒要求那的,奇怪的是男主人一點脾氣都沒有,甚至還要低頭柔聲哄她,說一些如同哄小孩子的話,比如吃了就能得到獎勵,亦或者只要她肯吃他答應她任何要求。

這種無底線地寵小孩子的形式,阿姨非常不認同,她家有三個孫子,兩個孫女,都說隔代寵小孩,她卻不會,要吃就吃,不吃餓肚子,哪裏像她此刻所見的這般?何況鬧情緒的不是小孩子,而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樣溺愛,阿姨看了直搖頭。

阿姨之前就聽林媽說過在這裏做事要小心謹慎,說男主人不是好脾氣的人,動辄就會發怒,還讓她別介意。

她也是沖着高工資來的,事情也輕松,只用負責一日三餐罷了,所以平時都謹遵教誨,做事慎之又慎,可她來了這些日子,倒沒看見林媽說的動辄發怒,反而脾氣好得很,一點架子都沒有。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男主人給他嬌貴的女朋友喂飯吃,不過之前就碰上過幾次他日理萬機還給她送餐的,阿姨還多嘴地勸了句,讓他別這麽縱容女朋友,他無所謂地笑笑說不盯着她點,她會忘記吃飯。

阿姨簡直目瞪口呆,都幾歲的人了啊,還忘記吃飯,餓了自然會吃啊。

不過嘛這些都是主人家的事情,她再看不過眼也沒資格去管,于是除了身上的圍裙,向主人家告辭,說她遲點再過來收拾。

蔣肇庭舀了魚湯給應暖可,她緊蹙着眉頭,抿着嘴唇,一副拒絕進食的模樣。

“乖點,魚湯滋補的。”蔣肇庭柔聲勸着。

“有腥味。”應暖可從小便不愛吃魚,任她媽媽如何哄騙都不行,長大了依然不喜歡這股帶着濃烈腥味的味道。

“阿姨手法很好,腥味不重。”

“不喜歡,聞多了想吐。”

蔣肇庭放下碗勺,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打趣着說:“還沒懷上呢,就聞不得腥味,那有了後可怎麽辦?”

被他撫摸過的地方帶着一點點酥麻癢意,應暖可打掉他作惡的手,“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吃魚。”

“你在我面前任性,我拿你沒辦法,我媽可沒那麽容易打發,我勸你早點适應這股味道。”

“幹嘛扯那麽遠?都還沒影的事情。”應暖可忍着羞意低喃。

“遲早而已。”

蔣肇庭又拿起碗勺,舀了魚湯遞過去,應暖可盯着看了半晌,才不甘不願地微啓嘴巴。

好不容易喝了小半碗,就捂着嘴巴再也不肯喝了,蔣肇庭見她表現良好,也不再勉強。

一場進食又耗了快一個小時,應暖可打了個響亮的飽嗝,蔣肇庭問她還吃不吃,見她搖頭,快速地将她所剩的飯菜消滅了幹淨,将碗筷沉入洗碗槽。

蔣肇庭拿出兩個手柄,問她:“要不要打游戲?”

應暖可見過這樣的東西,可是從沒操作過,從他手上接過,羞赧地說道:“事先聲明,我除了消消樂,其他游戲都是白癡,別怪我拖後腿。”

蔣肇庭笑了笑,他給她講了幾個鍵的簡單操作,便開了電視,點開游戲界面。

應暖可玩游戲時叫聲很多,一會兒“哎呀”,一會兒“ohno”,一會兒又是“啊啊啊”,就是每局都沒能撐幾分鐘。

玩了幾局後,就滿臉羞紅地将手柄扔還給他,發脾氣不玩了。

蔣肇庭難得來了興致,選了一人模式,玩得不亦樂乎,在旁觀戰的應暖可偏偏又被挑起了興趣,等到屏幕顯示“GAMEOVER”,她又湊上去要玩。

這次蔣肇庭沒再選二人模式,反而是将她整個人摟到懷裏,胸抵着她的背,貼在她耳邊暧昧地說:“我手把手教你。”

那帶着點濡濕的溫熱氣息噴灑在應暖可的耳畔,她敏感地縮了縮脖子,低喃:“教不會怎麽辦?”

“教不會只能說明是你這個徒弟太笨,不愛吃魚。”蔣肇庭取笑她。

應暖可冷哼了一聲,催促他:“開始了。”

只見蔣肇庭的雙手覆在她的上面,一會兒按按這個,一會兒按按那個的,她都沒留心注意他怎麽玩,只感覺得到他的胸襟在自己的後背摩挲,以及那濕熱的喘息在耳邊回蕩。

他的雙唇還時不時擦過她的臉頰,鬧得她根本沒心思玩游戲,惡作劇地将手柄上的鍵胡亂按了一通,電視屏幕上的人便倒地不起了,嘲笑他:“你這個師父不過爾爾。”

蔣肇庭沉聲笑了笑:“惡作劇的徒弟會受到懲罰的。”

“你想……幹嘛?”

應暖可緊張地說話打結,想從他的懷抱中逃離已經來不及了,他就着這個姿勢直接将人抱起來,應暖可還未來得及掙紮,整個人已經倒在沙發上。

蔣肇庭單手抓着她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另外的手在她腰際撓癢,她受不住這樣的刺激,這邊狂笑不止,可身體又想拼命逃離,只是失了力氣,由着他為所欲為。

蔣肇庭俯視着她,問她:“下次還使壞不?”

“欺負力氣比我大,不公平。”

“就是欺負你怎麽樣?”

“壞人!”

蔣肇庭又想去撓她腳心,應暖可怕死了,連忙服軟求饒:“不使壞了不使壞了。”

當蔣肇庭解開了對她的束縛,應暖可立刻撲身壓在他上面,得意洋洋地笑着:“現在換我壓着你了,還敢撓我癢不?”

蔣肇庭嘴角揚了揚,完全沒被威脅挾持的慌張感,反而淡定自若地笑着,讓應暖可毫無成就感。

“你求我,我便放過你。”應暖可大發慈悲地笑道。

只見蔣肇庭雙手枕在腦後,眼中滿是促狹的笑意,“要我怎麽求你?”

“比如‘偉大的應小姐,小人知錯了,您放過我吧’。”

蔣肇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确定要我求你?不怕我事後連本帶利地讨要回來?”

應暖可咽了咽口水,心裏莫名地有股懼意,他手段多得很,雖然傷不了她,可每次都能逼迫她求饒。

見應暖可有所猶豫,蔣肇庭拍了拍她的腰身,“乖了,下去。”

“那你說句好聽的話給我聽。”應暖可退而求其次地要求。

“想聽什麽?”

“你自己想。”

“快下去。”

“我不……”才說了兩個字,應暖可的面色就迅速漲紅起來,慢慢地從他身上挪下來。

蔣肇庭臉不紅氣不喘地坐起來,“看你還敢這麽鬧不。”

“明明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應暖可羞赧地回他。

蔣肇庭笑得狡黠,慢慢悠悠地說道:“你在我身上又是蹭又是壓的,我起反應不是正常?”

“歪理。”

“剛剛不是想聽我說好聽的話,我告訴你……”

當蔣肇庭湊近應暖可的耳朵時,她羞惱地推開她:“不要聽了。”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一定那些令人耳紅心跳的葷話,這方面她反正贏不了他,便随手打開了電視。

巧合的是電視上的新聞正在說今天某平臺少兒不宜的直播內容,雖然整個畫面被打了馬賽克,而且只放了一張圖片出來,但是應暖可一眼便認了出來,臉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

蔣肇庭并沒打算阻隔外界的消息,她不能去逃避,這件事情雖然對她造成了心理陰影,但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沒必要陷在裏面。

應暖可一直盯着電視上的新聞,直到播送另外的內容了,她才虛軟地問道:“那場直播有多久?”

“正好一小時。”

應暖可輕輕地哦了一聲,半晌後又問:“那個九爺是幹嘛的?”

“管理一些夜場。”蔣肇庭淡然說道。

“她會如何?”

“不知道。”

蔣肇庭并不願意騙她,可也不想讓她再難過,所以選擇了這樣模淩兩可的答案,而他也的确不清楚九爺會如何對待顧佳韻,他不關心,只要知道她不會再出現就行了。

由于情緒低落,應暖可軟聲說道:“我有些困了,你陪我睡覺吧。”

蔣肇庭直接懶腰将她抱起,應暖可不由地紅了臉,她其實沒那麽脆弱,可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感覺太容易讓人上瘾了。

窩在蔣肇庭的懷裏,應暖可很快入睡了,蔣肇庭奔波了一天,精神也有些不濟,在她沉穩的呼吸聲下,也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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