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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原木子住院的消息,古時月是從張曉那得知的。有些吃驚,怎麽無緣無故就住院了呢。
張曉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原來她意外懷孕了,她不願意要這孩子,或許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要。本來選擇了藥流,但藥流出現不全的情況,殘餘胎膜組織造成血崩,最後不得已進行刮宮清理,造成大成出血,不得不住院。
張曉用只言片語地透露男方發現她懷孕,兩人大吵了一架後,最後以男方支付巨額分手費收場。
古時月腦海裏浮現李子時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這種人想讓他安定下來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但也沒想到他至于這麽冷酷無情,怎麽說也是一條生命。
到達病房的時候,原木子正出神的望着窗外,右手無意識地撫摸着肚子,輕輕地,很輕,好像怕會打擾到什麽似的。
唉了口氣走近。
感覺到來人,原木子轉過頭,笑得有些凄涼“你來了”
“嗯”放下手中的禮物,“感覺怎麽樣”
“不就是打個胎而已,死不了”語氣裏帶着怨恨與譏諷。
她怨恨的神情讓人心裏發涼,這不是她該有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別想太多了,好好養身體最重要”
“我真沒事,本來就沒想過生下來的,我還這麽年輕還有大把的事要做,瘋子在這花季的年齡生孩子”只是沒有到這一切都是個賭局,是她傻,自以為是地往裏跳了,或許這孩子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精子罷了。
看着她無意識撫摸肚子的右手,古時月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把手輕輕地覆蓋在她的右手上。原木子卻因她這個溫柔的動作,眼淚不争氣地決堤而下,哽咽着“我明明沒打算生下來的,只是……明明告訴過自己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的,為什麽我會這麽傷心呢”古時月抱住她,讓她發洩着心中的怨氣,“所以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人家是愛我的,卻不過都是一個賭注罷了”因為哽咽,大腦一片空白,說出的話毫無邏輯可言,斷斷續續“我早應該聽你的……”
“怎麽啦,別只顧着哭啊,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原木子咽哽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人家挖了坑,是她自以為是地往裏跳。
孩子的到來,對她來說是突然的,因為月事一直沒有來,所以她去醫院看醫生,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拿着化驗單,腦袋裏是一團漿糊,她雖然已經不小了,但內心其實還是個孩子,怎麽就懷了孩子呢。
冷靜下來後,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李子時,或許他能告訴自己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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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他們常去的酒吧,包廂裏的對話卻硬生生的扯住了她的步伐。
“願財服輸,一會你們幾個就到樓下兌現承諾,一個都別想逃”是李子時興奮的聲音,帶着一絲絲的酒氣。
接着是幾個焉焉的男聲,是平時一起玩的那幾個公子哥“行行行,我們認輸,一會我們就到樓下對着人群喊我們是loser,成了吧”
“沒想到原木子那女的這麽容易就到手了,當初看着很高冷的”一個憤憤不平的男聲響起。
“要怪只能怪本少爺我魅力太大,她現在對我是那一個死心踏地,就像粘住便池的屎一樣,怎麽沖都沖不走”李子時的聲音因為興奮變得有些擅音,難聽得要命。
終于門口的原木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有人不賺事大地開口“喲,粘便池的屎來了”
李子時反射性地回過頭,甚至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收回,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彙。
第一次覺得,原來笑起來的他是那麽的醜陋,令人作嘔。
一反常态的,原木子沒有像他們想象中那樣原地爆炸,而是冷冷地抽回視線,轉身離開。
良久,李子時起身追了出去。
她并未走遠,或許是在等他追上來。
兩人沉默不語地站着,不哭不鬧,出奇的冷靜,這個樣子的原木子,李子時是陌生的,陌生的讓他害怕。
很久之後,原木子冷靜地開口“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
“你們的賭注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換來的是李子時的沉默不語,她心中已有答案“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吧”咽了咽嗓子,“李公子演技不錯,不去當演員可惜了,我原木子何德何能,枉費李公子如此設計”語氣裏掩蓋不住的恨意,當初他為了自己把他當賭注的事,他表現得是有多生氣啊,只是想不到,和自己比起來,他才是真正的高手。
李子時默默地站着,一言不發,是的,賭注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的她多高冷,漠視他,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那群酒友從來不嫌事大,适時地下了賭注,如果他六個月內要原木子對他死心踏地,反之則那群酒友輸,輸得一方就要當着酒吧所有人的面大聲承認自己是loser。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loser,他确實是拼盡了全力,有好幾次他想放棄算了,可是像他們這種人,要他承認自己是個loser,比要他的命更難受。硬是死撐了下來,雖然過程很痛苦,但他還是成功了,她終于愛上了他,死心踏地的。
原木子努力地收拾好情緒,從口袋裏化驗單及X光相片,“它是你的,我想我們的想法是一致,它不應該來到這世上”
李子時機械地撿起地上的化驗單及X光相片,勻出一只眼睛看化驗單,另一只眼睛去看相片,目光有些呆滞片刻後,死死盯着那張X光相片,那是還是一個小小的胚胎,甚至還沒開始發育,但這個卻是他的孩子。
良久,響起他異常冷漠的聲音“嗯,打掉吧,它不應該來到這世上”這段畸形感情的産物,或許不應該來到這世上。
原木子吸了吸鼻子,扯出一絲微笑“很高興我們能達成一致的意見”
“費用,我來出”常常有人用惡魔來形容一個人說出的話,原木子覺得這兩個字真的很适合來形容他。現在他就像一個惡魔,讓她瑟瑟生冷。
“本就是你應該的,明天記得把錢打到我卡上”說完轉身離開,只是一路走,眼淚也流了一路。
若大的夜空下,只剩下李子時駐立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個還沒來得及為人母的年輕女孩,在古時月的懷中哭了很久,哭到失聲。很久,很久才停了下來,擦着鼻涕問她“你呢,你和宋詞也結束了嗎”
古時月坐回椅子上“嗯,我們已經結束”
擦幹眼淚鼻涕後的原木子情緒平複了不少,做了個加油姿勢“好,都結束了,我們一起向前看,讓所有的男人都死到一邊去吧”
古時月被她的動作逗笑,真是個孩子悲傷來得快,走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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