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做了壞事了

田檸趕着末班車到家。家裏一片漆黑，只有電冰箱運轉的聲音，讓她在痛哭後放松了一點的心情又糟糕起來。

她飛快地把所有燈都打開，拿出手機想放大天狗出來陪自己，發現容容發過微信來，時間已經是四個小時前。

容容：沒想到妖刀姬皮膚還挺簡單。

容容：在不在？

容容：出去啦？

田檸知道她在擔心自己。除了老家那些斷絕往來的親戚，只有容容知道今天是她外婆的忌日。

田檸回複：“嗯，我也打到了。”

容容秒回：“回來啦？”

“嗯。”

容容想安慰她，打了一行字覺得不合适，幹脆删了重來，連試好幾次都覺得在接她傷疤，只好說：“回來就好。你還沒放假吧？別肝游戲了，早點睡。”

“嗯。”

田檸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肚子傳來饑餓感，她起身去廚房。簡單煮了兩碗面，這才想起狗子，一邊吃一邊把他放了出來。

大天狗一現身便擔憂地看着她：“你沒事了吧？”

田檸搖頭，指着另一碗面說：“快吃。”

他看來一眼：“我不餓。”

“陪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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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天狗坐下來。

田檸默默吃完，起身道：“我去睡了，你随意。”

大天狗真的随意，玩游戲玩到兩點，還悄悄潛進了她房間。

此刻的她已經睡熟，他掀開被子躺在旁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滿足地閉上眼。

田檸又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作為陰陽師帶着式神去鬥技。

她有六星大天狗，自然要秀一下，但不知怎麽的大天狗沒上場，上的是山兔、座敷童子、櫻花妖，還有兩個在旁邊不停地凹造型，像是紅葉和妖琴師，又像茨木和青行燈。

反正沒一個頂用的，一陣刀光劍影後，場上只剩下她和對面的神樂。

兩人用普攻正面肛，你一下、我一下，田檸感覺自己要死了，對面的神樂還差不多滿血。

式神死後留了一地的屍體，屍體上沾滿了血，無數紅色的花從血裏開出來……

田檸很害怕，氣得大罵：“大天狗你死哪去了？需要你的時候連根毛都看不見！白養你了！早知道我養帚神！”

“真是愛生氣！”

飓風起，狗子來，對面的神樂撲街。

田檸：“……”

地上的血和花消失不見，周圍清風徐徐、櫻花飄飄，大天狗邪笑着看着她，慢慢搖着扇子。

田檸一鍋鏟就朝他腦袋上砸去——诶？鍋鏟？！剛剛她就用鍋鏟和神樂肛？難怪會輸……

大天狗閃電般襲來，握住她手腕微微使力，她不由自主地松掉了鍋鏟。下一秒，他将她往懷中一摟。

田檸見他臉慢慢靠近，緊張得不行呼吸。

他将她慢慢放到地上，大手覆在她腰上移動。

田檸閉上眼，他的吻落了下來……

接下來做了什麽她完全不清楚，感覺是抱在一起看落花，又好像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永遠在一起。”她聽他這樣說。

“人妖殊途啊，狗子。”她下意識反駁。

呼呼——

狂風呼嘯，田檸睜開眼，直達天穹的飓風從周圍靠攏、将她包裹，像要撕裂她。

大天狗站在飓風外，一臉憤怒：“去死吧——”

“啊——”田檸吓醒，發現是做夢，整個人驚魂甫定，“……狗子要殺我？”

她差點崩潰：老子對你這麽好、把你當唯一的親人，你卻要殺我？

好一會兒，她冷靜下來：是做夢……

她松口氣，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間時看到大天狗拿着鍋鏟跑過來。

田檸傻眼：“你做什麽？”怎麽又是鍋鏟？莫非剛剛的夢和這有關？！

“我……”大天狗看了一眼鍋鏟，火速藏到背後。

田檸一驚，飛快地跑進廚房——

竈上煮着一鍋餃子，就快熟了。

大天狗尴尬：“我想你要是不用做飯，就能節約時間了。”

田檸驚訝：“原來你會煮啊？”

大天狗黑線：“你教過我啊。”

“那你之前不做？我還以為你沒學會又不好意思說。”

“……”

“謝謝啊~”她感動地說。

大天狗臉紅，不敢看她：“你快去洗臉吧。”

田檸微微一笑，去了衛生間。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仍然想起昨天是外婆的忌日、自己孤身一人。但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決定開心一點。

等她換好衣服，餃子早就擺在桌上了，連溫度都降得差不多，入口正好。

大天狗一臉邀功：“快吃。”

“謝謝，你也吃。”

“嗯。”大天狗臉一紅，低下頭全程不敢看她。

“……”心虛什麽？莫非真想殺了我？

田檸渾身一僵，看着碗裏的餃子：不會下毒了吧？

大天狗擡頭，小心翼翼地看她，她看過去，他又飛快地埋下。

田檸無語：在夢裏你是大狼狗，在現實中就是小奶狗啊！

不想猜他在想什麽，她還得上班呢。她快速吃完，放下碗說：“可以的話你洗下碗，不會就放着我來。”

沒什麽不會的。吃了這麽久軟飯（劃掉！！！）白食，看也看會了。

等田檸化好妝離開，大天狗也洗完了。

田檸說：“你把其他式神放出來熟悉熟悉吧。”

“哦。”大天狗有些緊張，“等你空了教我做晚飯吧，這樣你下班回來就不用自己做了。”

田檸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他不自在地扭開頭：“你看什麽？”

“狗子……”田檸感動不已，“你真好！”

其實多做一個人的飯要辛苦很多，她一個人的時候随便就可以對付，加上他就總是認真做。但她任勞任怨，畢竟兩個人吃飯是很幸福的事。

不過要是不用做飯，又有人陪着吃飯，不是更幸福嗎？

“等放假了就教你，先走了。”田檸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出了門。

大天狗頓時松口氣，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

他轉身走進卧室，看着昨夜睡過的床，不太平靜。

他不累不困，根本睡不着，抱着她想了很多。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麽的手就摸進了她衣服裏……

雖然他及時抽了出來，但……也算做了壞事了。

她應該沒發現吧？

哎，大天狗愁死了，因為他還想更壞。

天黑時，田檸到家，手裏提了很多東西，都是在樓下超市買的。

等她關了門，大天狗才跑過去接：“怎麽這麽多？”

“要過年了啊，辦年貨。”田檸把包也給他，坐在凳子上換鞋。

大天狗轉身放下包，打開購物袋把東西拿出來，臉色沉重：“我能幫你賺錢就好了……”

田檸看着他的翅膀：“多長一雙翅膀就算了，勉強還可以說是cosplay，但你這掉毛的特效……”

“……”又不是他設定的，他也很郁悶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