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類篇
白澤眼神一凜,猛地沖出去,也不再管女妖怪!女妖怪也是猛然驚坐起來,可奈何身上的禁锢讓她寸步難行。
白澤沖出去,看見之前大鬧醫館的那名男子——黃月風的丈夫。
黃月風蜷縮在角落裏,頭發散落,黃月蓮和她的侍從則是被其他的人給擒住,動彈不得。
而男子正在與白麒陽争奪着手中的長劍。
白澤頓時憤怒起來,面目猙獰,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男子甩去,匕首破風而去,堪堪擦過男子的脖間,直接嵌入身後不遠處的石門邊沿上,而男子的脖子上則出現一道不淺不深的血痕,血珠往外慢慢的冒出。
随即白澤沖了過去,右手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男子的臉上,而另一只手則把白麒陽護在身後,左手靈巧的取過白麒陽手中的長劍,右手則收回,環在白麒陽的前面,左手拿着長劍,指向被自己揍飛的男子。
“膽子不小啊,敢動我徒弟,殺了你!”
白澤明明什麽表情都沒有可是眼神卻陰郁的可怕,讓周圍旁觀的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男子狼狽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劍刃正好抵在對方的脖間,男子吓得不敢動,顫抖的舉起自己的雙臂。
“你想怎麽死,說吧!”白澤說道,左手捂着自己徒弟的雙眼。
白澤剛說完,一陣狂風猛然間從屋中刮過,有什麽東西從衆人的面前急速掠過,白澤意識到不對,擡起手中的長劍,直接憑空劈下,周圍的狂風竟然瞬間消失了,而同時消失的還有黃月風和那個女妖怪!
“阿風!!!!”黃月蓮看向劃黃月風呆過的地方,急忙的喊道,而那個男子則是趁這個時候跑向屋內,緊接着大叫起來大喊着女妖怪不見了。
“切,還從來沒有人能從我眼皮子地下逃得了的!”白澤不屑的看着天空,仿佛是知道女妖怪去往何處。
“師父父……”白麒陽擡頭看向白澤。
“阿陽,你沒事吧!”白澤擔心的上下來回看着白麒陽身上。
“師父父,我沒事。”
“沒事就好!”白澤一把抱住對方。
“可是,師父父,那個阿姨不見了……”白麒陽小聲說道。
“不用擔心,你師父父能找回她!”白澤很自信的說道,“黃夫人,我知道你妹妹的在哪裏,你現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
“好!好的!!”
另一邊,城郊外,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一棵樹下,只見兩個人狼狽的蜷縮在草地上。
女妖怪将黃月風死死的護在懷中,在确定周圍安全下來,這才慢慢的放開懷中的人。
“不要!不要過來!!!!”黃月風驚恐的望着女妖怪,不斷的向後退去。
女妖怪想伸手,可是看見黃月風驚恐的樣子,揚在半空的手張瞬間僵住,收回自己的手,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用着近乎沙啞的聲音,輕聲喚着對方的名字:“月兒……”
“對不起……”女妖怪慢慢的擡起頭,面貌已經還原成人類的面貌,姣好精致,一雙琉璃似得的雙眼仿若最璀璨的明珠。
“月兒……”女妖怪不放棄的喚着這兩個字,可是黃月風的名字和閨名并無此字,也不知女妖怪喚的到底是何人!
“不可以跟那個人成親,他不會對你好的……他只是為了你父親的家産而已……”女妖怪說道,身上的殘留着強行沖破的禁锢後的氣息,氣息灼傷着女妖怪。
傷口的疼痛感讓女妖怪難以忍受,狼狽的趴在地面上,眼神卻帶着黃月風看不見的情緒。
“你想做什麽?”黃月風難得清醒起來,聲音顫抖的看着女妖怪,因為恐懼對方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腳下的草地上。
女妖怪倒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因為對方終于肯搭理自己了,急急忙忙的湊到旁邊,說:“我……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丈夫真的不愛你,他不能給你幸福!”
“別再說啦!!!!!!”黃月風突然發瘋了一般吼到,随後猛地擡頭,滿臉憤怒的望着女妖怪,怒道:“如果不是你勾引我丈夫,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我又怎麽會變成個瘋子!!!!”
“都會你的錯!你現在還跟我說這些,我恨你!我恨透你啦!!!!!”
女妖怪不知所措的看着黃月風,對方所說的恨字卻直接穿透自己的心髒,慌亂的解釋着:“我!我只是,月兒,我只是,不想看見你跟着他受苦,我之前勸過你可是你不聽……”
“夠啦!!!!!!我這的不想在聽你說話啦!!!!!我恨你,我恨你!是你破壞了我的家!!!!”黃月風拼命的搖着頭,雙手捂着耳朵,不肯再看對方一眼,随後黃月風突然傻笑起來,精神再次混亂起來。
女妖怪,看着對方這樣,像是下定什麽決心,右手慢慢的伸到半空,與此同時一只芊芊玉手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腕,清冷的聲音也随之響起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為好。”
女妖怪猛地擡頭,白澤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一臉平靜的望着她,而她的身後遠處,還站着他的徒弟白麒陽。
“你,看得見因緣線?”女妖怪問道。
白澤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前因後果,有注定的過程,她既是記不得你,何必費盡心思的讓她恢複。”
“你懂什麽……為了她讓我付出什麽都可以!”女妖怪說道。
“那你告訴我,你既然這麽喜歡她,為什麽好要讓她下嫁他人,還是是個禽獸不如的人!”白澤冷冷的問道!
女妖怪沒有回答。
“你是妖怪,他是凡人,物種都不同還怎麽談戀愛?”白澤蹲下來,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則擡起食指點在女妖怪的眉間道:“你失敗了……”
女妖怪慢慢的睜大眼睛看着白澤,随後失神的慢慢的低下頭,“我選錯了方式……我沒有及時的找到她。”
女妖怪的小指上系着一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紅色絲線,而紅絲線的另一端則是系在黃月風的小指上。
“因緣線,是地府的閻王用來幫助你們這些有凡塵之劫的妖怪們了卻心願,安心歸山修行,代價便是自身的一半修為,妖怪們只能夠一座城一座城翻山越嶺的尋找那個人,但是大多數都是最終錯過。可你只不過是修行不過百年的小妖,抽走你一半修為別說你修成的人形,怕是連修煉出來的心智都會散掉的。即便這樣你人就是義無反顧?”白澤問道。
“嗯,即便是這樣,我也想與她在一起,哪怕只能看着她……”女妖怪笑起來,看着躲在樹下半瘋半傻的黃月風。
“我知道了,那你也知道接下來該是如何了吧?”白澤說道,女妖怪的視線落在白澤右手上的匕首,欣然的點頭,躺在地上。
“大夫,我想最後求您一件事情,我想……慢慢死去,我只是想看着她。”
“好。”白澤應聲,丢掉手中的匕首,從自己旁邊的藥箱中翻出一個白瓷瓶,從裏面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藥丸,随後便将藥丸塞進女妖怪的嘴裏。
沒有多長時間,女妖怪便一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可臉上仍舊挂着笑容,左手顫抖的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發黃的錦帕,視若珍寶的目光,慢慢的轉移到黃月風的身上。
女妖怪張了張口,鮮血從口中湧出,無法說出話。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過了,女妖怪如是想到,都怪自己太慢太慢了,不足以跟上她的腳步,不能夠把前塵往事告訴她,而自己又太無用,用錯方式,與她注定相隔。
可是……
女妖怪掙紮起來,一只手勉強的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則拿着自己視若珍寶的錦帕,朝着黃月風艱難的爬過去。
可是,自己還是想把名字告訴她,告訴她,我過得很好,在山裏乖乖的修煉,我可以去見你了……
白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女妖怪,不知在想什麽,忽然開口喊道:“阿陽,過來。”
“好的!”白麒陽立馬跑到白澤的身邊。
白澤則握住白麒陽的右手,讓他伸出食指,然後伸向空無一物的空中,輕輕的向下滑去,一陣清脆的鈴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畫面充斥在白麒陽的腦海中,而白麒陽自己的視線內,則出憑空顯出一條漂亮的紅絲線!
鮮血流幹,染紅了女妖怪的身下,她終究是沒能死在黃月風的身邊。而一直瘋癫的黃月份忽然擡起頭,眼淚不斷的湧出,喃喃着:“月兒……”
前塵憶事,在遙遠的過去,某些片段浮現在腦海中,黃月風捂着腦袋,眼淚朦胧,帶着些許悔恨的意味自語着:“誰……誰是月兒?”
“我……我叫什麽……”
【娘親,快看,這裏有只好可愛的貓啊!】
【我是大月兒,你是小月兒,嘻嘻,我們以後要一直在一起!】
【娘親,月兒不是怪物!!】
【月兒快跑!!!!!】
一語驚夢,黃月風的視線終于落在旁邊的屍體上,雙手捂着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你是誰,我想不來,可是明明很重要……
而站在白澤旁邊的白麒陽,則是眼淚婆娑的死死地抱着她的小腿。
白澤安慰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兩人的視線重新回到黃月風的身上,而身後她的姐姐黃月蓮還有一幹衆人也急匆匆的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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