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霧花怨篇

等白澤帶着孩子回到了醫館內的時候,白麒陽一臉着急的說道:“師父!有病人!”

白澤看着白麒陽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箱,道:“我知道了,鈴蘭,你乖乖在這裏等着!大姐姐去看看其他病人!”

“嗯!”鈴蘭十分乖巧的點頭,坐到一邊。

白澤沖進房間內,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一看見白澤急忙上前喊道:“大夫呢!我家那口子要不行啦!!!”

白澤安慰了女人幾句話,便走過去,躺在床上的男子痛苦的哼出聲,而男子身上的症狀完全就是鈴蘭哥哥的那般。

“怎麽會這樣……”

白澤喃喃道,随後扭頭喊道:“阿陽,去!把工具全部拿過來,然後将止血藥膏拿過來!”

站在一旁的女人一聽見白澤的話,立馬拉住白澤道:“你是誰啊!你別亂來啊,我家當家的你不準碰!”

白澤有些煩躁的将女人退了出去,說:“我就是清河醫館的大夫!你最好別在這裏給我搗亂,除非你想讓你丈夫死!”

說完白澤很幹脆的将門關上,不一會兒白麒陽便拿着工具進來了,然後又出去拿止血的藥膏!

白澤從點燃蠟燭,将一把十分小巧的剪刀放在火上燒紅,随後便拿着剪刀一下一下的将身上的膿泡,和腐爛的組織全部給剪下來,讓體內的黑色霧氣散盡,随後又拿了一把十分小巧的刀片,輕輕的在男子的眉間割開一道細小的口子。

鮮血剛往外湧出一點兒,一團黑霧猛地沖出來,白澤的揚起手中的刀片,直接朝着那團黑霧飛去!

刀片接觸道黑霧的時候,突然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刺痛着白澤的耳膜。

刺耳的尖叫聲也就持續了一瞬間,便消失了!

白澤也不理會那尖叫聲,查看了男子身上其他的傷勢,确定沒有事情,體內的怨氣也驅逐幹淨了,白澤這才将止血藥塗抹在男子的身上。

将房間內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白澤再三确認了男子無事,這才準備離開,可剛拉住門把,視線忽然轉到房間左側的角落裏,白澤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這男子莫不是陽壽已盡?”

話音落下,在白澤望向的方向,之前的那兩名黑白無常竟然站在那裏。

“不,我們只是提前來,準備收割而已。”白無常淡淡的說道。

“那這個男人呢?”白澤問道。

“放心,目前不會死!”

“那就行,還有你們出去行嗎?即便病人不死,跟你們倆呆在一起,我也覺得夠危險的。”白澤拉開門,看着他們。

白無常點點頭扭頭看向黑無常說了聲走吧,兩人便離開了房間,白澤也随後,可剛邁出,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白澤以為是男子轉醒,又回到床邊,發現只是男子在夢呓,而且夢呓的是霧花這兩個字。

白澤起身離開,大廳內,那個女人哭得雙眼紅腫,白澤道:“你放心,你家當家的沒事,不過你也先別去看他,讓他現在哪裏休息一下。阿陽,過來,天字櫃第五層從右往左數,第六格的傷字竹簡,按照那上面的抓藥,總共五副。”

“好的師父!”白麒陽應了一聲,便搬着木凳走到櫃子前找尋竹簡。

白澤坐回桌邊問:“夫人,我想問您個問題。”

“诶,大夫,您問。”

“霧花是誰?”

女子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嗯,夫人,一會兒您就帶病人回去吧,我徒弟會給您抓藥的。”

“好的!謝謝大夫了!”女子十分感激的望向白澤,随後便起身跑進房間裏了。

白澤視線轉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鈴蘭,對方不知在害怕什麽,身體不斷的往自己的身後瑟縮着。

白澤安慰着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乖。”随後便拉着鈴蘭拿上白麒陽包好的五副藥,臨走前,說:“阿陽,一會兒也給那婦人照此抓五副。”

白麒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師父!”

白澤拿着藥帶着鈴蘭便離開了。

回到鈴蘭的家門口,鈴蘭低着頭懷中抱着藥材,從自己的袖子中摸索出一串銅錢遞到白澤的手中說:“謝謝白姐姐,不知道夠不夠藥錢。”

白澤笑了笑道:“夠,記住了,一日一服,每天晚飯過後,吃藥,然後一定要門口處點上三根紅蠟燭,這樣你哥哥才能夠好的更快!”

鈴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白姐姐,對了白姐姐,我知道霧花是什麽哦!”

“嗯?你知道?”

鈴蘭拼命的點點頭,說:“嗯是的,霧花是個特別漂亮的大姐姐,我哥哥就很喜歡她,生病之前每天都會去她那裏,之前還是半夜偷偷的去,後來就變本加厲,家裏的活也不幹,只知道拿着錢泡在她那裏!”

“是嗎……”白澤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鈴蘭告訴白姐姐,你知道這個霧花,是在什麽地方嗎?”

“嗯,就在城外的一座食店裏,好像很多大哥哥們喜歡往哪裏去!而且哪裏還不止霧花她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呢!”

“嗯,我知道了,謝謝小鈴蘭了,早點回去吧!”

“恩恩,拜拜,白姐姐。”

白澤無言揮了揮手,看着鈴蘭的身影消失在房中這才離開。

走出鈴蘭家門口的這條安靜的小巷前,白澤擡手看了看手中的那串銅錢,扯斷上面的麻繩,将銅錢盡數灑在小巷口。

“趕快回去吧!”

白澤喃喃自語着,轉身離去,卻看不見身後的銅錢竟然變成了白色的紙銅錢……

次日清晨,白澤和白麒陽剛洗漱完畢,門口就傳來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就像催魂一樣!

白澤急忙打開,門口的景象着實吓了一跳——自己家醫館門口不像往常那般冷清,反而是擠得人山人海的!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喊着救命,白澤急忙喊了聲白麒陽,趕忙将他們引進來,房間放不下,只能夠在地上鋪上白布,讓人躺上去。

白澤急忙查看這些病人的症狀,發現都與鈴蘭哥哥的症狀一樣!

“怎麽會這樣!”白澤看着就覺得心驚,急忙喊道:“阿陽!不準靠近他們!!!”

可已經晚了,白澤扭頭看去的時候白麒陽已經學着白澤昨天的方法開始治療病人!

“師父!放心我不會被傳染的!有師父給我的香囊呢!”說着白麒陽揚了揚腰間一個小巧可愛的香囊。

白澤猶豫再三,點點頭道:“好!如果有任何不适,立馬告訴我知道了嗎?!”

“嗯!師父快醫治這些人吧!”

“嗯!”

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忙活了一上午的時間,可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少人被黑霧侵蝕死去,期間白澤算是知道了這場瘟疫爆發的太突然了,好像所有人一夜之間得了,仙陽城的所有的醫館都已爆滿了!

周圍的鄰裏也過來幫忙,這才保下大部分的人的性命。白澤這才得空休息了一下,發現染得瘟疫的清一色的全都是男子。

白澤原本想着今天清早去郊外的那座食店看看,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自家醫館門口一上午的時間已經走過去了不少送葬的隊伍,腳底下都是冥幣,到處都是哀嚎聲。

一夜之間,整座城變得十分凄慘荒涼。

白澤也來不及休息,便想去留仙閣,還未邁出步子,便看見門口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名男子。

周圍的人瞬間炸開了,幾乎蜂擁到男子身邊,大喊着:“城主大人救救我們啊!!”

“城主大人您沒事就好!”

“城主大人,這次瘟疫怎麽辦啊!”

“城主大人救救我們!”

男子有些生氣喊道:“你們都給我回去救人!我現在就給你們想辦法!”說完男子的視線落到白澤的身上。

白澤只是說了句跟我來便離開了。

男子急忙跟上去,跟随在白澤的身後,說:“白大夫!這次瘟疫來的實在是太蹊跷了!一夜之間所有的百姓都這樣了!”

“嗯!我知道!我去解決!”

“這次果然是……”

“是怨靈,在城郊的一座食店裏!”說完,白澤打開留仙閣的木門,将男子留在門外!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留仙閣的門終于打開了,白澤的懷中抱着一個小型的酒壇道:“這個拿好!聚集城中所有未染病人在城鎮中心,把着陶罐中的粉末全部灑進粥或者水中,讓他們喝下!可以免疫這些病症!”

“但是這些染病的人不能喝,只能夠解決掉源頭,這些病人才能活下去!”

“好!白大夫我立刻去做!!!”

兩人說話之間,便來到了醫館內,男子直接沖了出去,白澤則準備去郊外的食店,卻有一名女子突然拉住自己驚慌的喊道:“白大夫不好了!你徒弟他也染病啦!!!”

“什麽!!!”

白澤幾乎同一時間沖到白麒陽的身邊,将對方摟在懷中,驚慌失措的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香囊,香囊怎麽會保護不了你!”

說着白澤慌亂的拿起香囊,卻看見上面缭繞着濃重的黑霧!下一刻白澤便狠狠的握住香囊咬牙切齒的說:“混!蛋!阿陽!阿陽!!!你看我!”

“阿陽看着師傅!”

白澤喊着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的白麒陽,右手死死地握住對方的手掌,放佛是想将什麽東西傳遞到對方的身上。

“可惡!”剛說出這兩個字,白澤的喉嚨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直接噴出!

“呀!白大夫!!!”

“白大夫你沒事吧!”

“白大夫你不會染病了吧!”

……

周圍的女孩們着急的望着白澤,畢竟白澤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白澤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說了句沒事,然後看着他們說:“你們!快去城鎮中心,有預防的藥!可以免疫這個瘟疫!”

“可白大夫你怎麽辦啊!”

“對啊!”

白澤努力的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們快去!否則真的熬不住的!”

“恩恩,我們知道了。先把你徒弟救活!”其中一個女孩兒說道,然後便用工具将白麒陽身上的膿泡一個一個的挑破。

白澤擦了擦白麒陽臉上被自己滴上鮮血,随即站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長劍;握緊長劍便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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