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畫中仙篇

正值夏天炎熱之時,白澤意外的不是很耐熱,毫無幹勁的躺在冰涼的搖椅上,享受着竹制的椅子帶來的清涼感,右手不斷的搖着扇子。

忽然自己眼前的光線一暗,還未來得及睜開眼,額頭上便傳來清涼的舒适感,白澤睜開眼,便看見白麒陽帶着笑意的雙眼。

“師父,舒服嗎?”白麒陽微笑着問到。

白澤很滿意的望着對方,道:“很舒服,你這是拿什麽做的?”

白麒陽眯起雙眼笑起來,說:“我去敲了些碎冰,裝進咱們平常不用的竹筒內,封起口就行了。”

“這麽簡單!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白澤嘟囔着伸手将竹筒接過來,換了個方向,舒服的放在額頭上。

“呵呵,師父不需要去想,這事情交給徒弟就好,等徒弟學會所有的東西,師父就可以休息啦!剩下的一切就交個徒弟就好!”白麒陽邊說邊給白澤扇風。

“诶——那挺好的,我就可以當做甩手掌櫃啦!不過我要是把東西都教給你,那豈不是要餓死師父了!”白澤用着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不會!”白麒陽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冰涼的手掌忽然伸到白澤的側臉上,帶着異常認真卻有些許慌亂的神色望着自己。

“不會!師父!我是絕對不會對師父做出任何讨厭的事情,師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絕對傷害師父!”

白澤愣住了,看着白麒陽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自己随口的一句玩笑竟然被他當真道如此地步。

“我……”

一時間,白澤竟無言。

過往的片段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不知誰家孩子,負氣叉腰大聲說話,被說的男子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卻很耐心。

似曾相識場景,讓白澤無言笑出聲,右手不自覺的撫上白麒陽的側臉笑着說道:“我知道,不用擔心,我只是開個玩笑啦!”

“玩笑也不行!!!”白麒陽忽然湊近,表情非常認真,雙手也不知何時捧着白澤的臉,“我最喜歡師父了,這件事是非常重要,不能開玩笑!”

話一出,白澤暮然臉紅起來,可白麒陽仍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一時間白澤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恰好醫館傳來不知誰的聲音,白澤急忙站起來打哈哈說:“醫館來人了!我們快走!!!”

說着便急匆匆的跑向醫館,右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臉,試圖用微涼的手掌降溫!

剛走到醫館,一個小女孩兒便迎面撞上白澤。

幸好白澤眼疾手快,拉住女孩兒,兩人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怎麽了?可是有病人?”白澤問道。

女孩兒着急的望着白澤,大概是太着急,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随後指向身後,一名人高馬大的男子扛着一名男子走進來說:“請問你們誰是大夫,有人昏倒了!”

“請放這裏吧。”說着白澤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房間。

男子點了點頭,随後跟着白澤将身上的傷員放到床上,然後一言不發站在旁邊,之前的女孩兒則是緊張兮兮的抓着男子的衣角。

白澤檢查了一下男子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白澤想着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中暑了,剛想回頭,忽然覺得不對,右手在男子的腹部上下摸了摸,忽然男子猛地彈起來,直接嘔吐起來,大量的鮮血被吐在地上!

白澤一驚,湊上前去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鮮血,是顏料。

“這是顏料。”白澤輕輕皺了一下眉,剛想說什麽,男子又開始嘔吐,紅色顏料不斷的向外吐出,男子的臉色開始變白,嘴唇幹裂,明顯的脫水症狀。

“不好!”白澤意識到這些顏料正在要男子的命,右手猛然握成拳,狠狠的打在男子的腹部,男子當場行了過來,夾雜着鮮血的顏料直接吐了出來,粘稠的液體,不再似之前那般鮮紅,反而變得偏黑。

白澤皺着眉,小聲喃喃着:“這回又是惹着什麽東西了?”随即扭頭沖着門外大喊:“阿陽,進來,幫我看着這個病人!”

“來了!”白麒陽應聲道,身影便急匆匆的出現在門口。

白澤則走到兩位當事人的面前,說:“兩人出去說吧,病人已無事。”

女孩兒仍舊是一副擔心的樣子說:“你是大夫嗎?你剛才打了他一拳,很疼的。他真的沒事嗎?”

白澤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說:“沒事,放心吧,我是大夫。”

三個人來到外面,白澤坐在他們兩人的對面,問:“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女孩兒沒說話,只是雙手緊緊地抓着男子的衣袖。男子開口道:“我們是途徑此城,原本是打算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誰知路上遇見這個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便詢問了路人找來此地。”

“恩恩,我知道了。”白澤點點頭,“麻煩你們一會兒留下,我要報備一下衙門,是你們幫忙的,需要留下跟衙門的人說清楚,一會兒就好,不會耽誤你們很長時間的。”

“恩恩,好的。”男子點頭應道。

“說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可以告知嗎?對了我叫白澤,是這家醫館的大夫!”白澤笑着說到。

女孩兒一聽見白澤的名字明顯眼前一亮,随即興奮地說:“我叫!”話未說完,男子便打斷了女孩兒話道:“方佑雅。我家小姐的名字。在下,源耀。”

“你們好,稍等一下。”白澤說着便起身,走到門口。

方佑雅好奇伸着脖子往外面看去,瞧見白澤從自己的袖中掏出銅板放在一名乞丐身上,說了幾句話,乞丐收起銅板便飛快的跑走了。

“白大夫你在做什麽啊?”方佑雅好奇的問道。

白澤笑了笑說:“讓他幫忙給我報官,整個醫館就我和我徒弟,走不開,平常有些事情都是讓他們幫忙的。”

沒有過多久乞丐便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位官差,只不過官差身邊還跟着一名女子。

“白大夫。”其中一名官差喊道。

“林捕頭,關于這個病人具體請問旁邊的那兩位吧。”

被稱為林捕頭的男子點了點頭說:“好的,對了白大夫,我們想先看看病人。”

“在哪裏,我徒弟正照顧着呢。”說着白澤指了指房門。

随即林捕頭轉身沖着身後的婦女說:“陳夫人,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家那口子!”

婦人點點頭,眼眶紅紅,應該是哭過了,白澤給她讓開,婦人剛到裏面看了一眼便大聲哭喊起來。

白澤嫌她吵鬧便道:“陳夫人,別哭了,你家夫君沒事,睡着了而已!”

婦人的聲音立馬戛然而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淚便坐在床邊安靜的看着她的夫君。

而另一邊,林捕頭與另一位官差正在與源耀了解情況。

白澤準備起身離開,病房內卻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有那婦人喊的非禮!白澤立馬沖了過去,打開方面,便看見白麒陽正騎在婦人的身上,抓着對方的雙手。

如此有沖擊性的畫面讓白澤眼睛一疼,随即拿手捂着雙眼說:“那啥,徒弟弟你先起來!”

白麒陽慌張的扭頭看看白澤又看看婦人,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的!!!師父!!!你聽我解釋!!!”

白麒陽身下的婦人此時卻大喊了一句非禮啦!白麒陽大概是意識到嚴重性,立馬站起來,跑到白澤的身邊,拽着對方的衣袖說:“師父!師父!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她,她剛才拿了東西準備往病人的嘴裏倒!!!”

“到東西?”白澤有些奇怪的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婦人,剛準備張口詢問一下,婦人如同洩洪的水閘一樣,眼淚刷刷的往下流,直接沖了出去!

白澤和白麒陽也緊随其後,剛一出門就看見婦人躲在林捕頭的身後,哭訴着:“林捕頭啊!!!剛才我在裏面差點兒被非禮了!!!清白不保啊!”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婦人,怎麽問個話的功夫還整得這一出!

“怎麽回事!”林捕頭問道。

婦人哭哭啼啼道:“我,我剛才在屋內想給我家夫君喂他平常大夫開的安心丸,誰知這小兄弟竟然突然撲過來,撕扯我的衣服!若不是我拼命呼救,怕是早就清白不保了!”

“你!胡說!我怎麽可能會非禮你!”白麒陽已經氣急敗壞了,“我看見她要喂東西給病人,我師父未讓我給病人吃任何東西,所以你也不行!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你負責?而且我問你,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婦人仍舊哭哭啼啼,根本不搭理白麒陽!畢竟事關清譽問題,林捕頭有些為難的望着白澤。

白澤道:“我相信我徒弟,我徒弟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我徒弟就是長得有點兒高而已,他可只有十歲啊!怎麽可能會非禮你!”

可婦人仍舊一口咬定白麒陽非禮她,白澤覺得這是她聽見最大的笑話,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做出什麽事情!

林捕頭有些頭疼的看着這場鬧劇,随即一聲大吼,說:“陳夫人,這件事情我們會查清的!你先去看着你夫君吧,對了,白大夫醫術高明,自然囑咐了不用喂藥,那就把藥給我吧,一會兒等你夫君醒來我再還給你。”

陳夫人點了點頭,在袖子內找了找,說:“抱歉,林捕頭,大概是剛才不小心弄掉了,我找不到了。我去找找吧!”

林捕頭有些頭疼的揮了揮手說:“算了算,你去看你夫君吧!別在整出事了!”

“謝謝林捕頭。”陳夫人說道,準備去屋內,卻看見自家夫君起來了。

“嗯?陳公子你起來了?”林捕頭走過去問道。

可對方完全不搭理,一把推開林捕頭,身形晃蕩,面色陰沉,雙眼無神,嘴裏喃喃着:“明……明……”

陳公子完全無視掉其他,走了兩步,忽然像發狂一樣瘋狂的沖了出去!陳夫人也緊随其後!

衆人覺得陳公子發瘋了,林捕頭急匆匆的交代另一個官差兩句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明?”白澤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重複着陳公子剛才的話。

“誰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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