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畫中仙篇

“小姐,怎麽可能,畫像中并非皇家的公主。誰有那麽大的敢畫公主。”程原堯辯解道。

誰是剛說完方佑雅眼神頓時陰沉下去,年幼的雙手握緊成拳,快步走到程原堯的面前,聲音冷冷道:“程原堯!給我跪下!!!”

程原堯臉色瞬間白了,立馬跪下來,冷汗順着額前留下。

方佑雅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道:“程原堯,別忘了你是身份!敢質疑我的話?莫不是這幾年安逸的生活,讓你飄飄然的連讓你最基本尊敬主子都不忘了嗎?”

“程原堯!皇家的威嚴是絕對不能被侵犯的!你這句話,我記下了,等着回去受罰吧!”方佑雅說着,伸手将畫卷收起來,厭惡的望着程原堯道:“給我跪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醫館由我來去,還有這畫卷,我必須收走!”

此話一出,程原堯猛地擡起頭,随即被方佑雅狠狠的瞪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随後惶恐的低下頭。

“哼,程原堯啊程原堯,亵渎皇家公主,就憑這一條就能讓你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方佑雅故意加重最後兩個詞的語氣,

“是,奴才知錯了……”程原堯低聲道,伏在地上的雙手卻因為心中莫名其妙的不滿而緊緊的握成拳頭。

方佑雅看在眼中,冷笑着,道:“程原堯,看來你還真想反天了!”

說完,方佑雅走上前去,将程原堯腰中的腰牌拿了出來道:“這腰牌我管着了!就算回去了,兄長那裏自有我說!還是我說的,跪在這裏,沒我的允許也不準起來!”

方佑雅說完便直接推門離開了。

方佑雅心神不寧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自己手中的畫卷,一股寒意從心裏發出,讓方佑雅恨不得現在就将畫卷丢掉,但是這是皇家之人的畫像。

方佑雅雖然不識得這畫像中的是誰,但是女子的服飾和手中的佩劍可比誰都熟知。女子的婚服,只有皇室公主出嫁才會穿的婚服,而那柄佩劍則是歷代王上賜予将軍的佩劍。

方佑雅可不記得以往的歷史記載中可有如此的愚蠢的将軍,竟然不惜冒着被滿門抄斬的危險,畫下公主出嫁時的模樣,還還含情脈脈的望着他的佩劍!簡直是在無視并挑釁着皇室的威嚴!

方佑雅幾乎是在怒氣來到清河醫館的外面,方佑雅站在外面,看着有些冷清的大門,四下看去,從旁邊的角落裏,拿起一顆尖銳的石子,狠狠的在自己的左小臂上劃出一道傷痕,傷口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如同泉水汩汩冒出。

方佑雅根本沒猶豫,因為傷口過于疼痛,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随即抓起旁邊的塵土灑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裝作一副想哭,卻又倔強的忍住的樣子,随後一步一步的朝着清河醫館走去。

方佑雅走到清河醫館的門口時,恰好白澤正拿着東西從裏面走出來。

白澤一看見方佑雅的樣子立馬怕上前去,抱住方佑雅急匆匆的跑進急診間內,将方佑雅放在床上,随即扭頭沖着外面喊道:“徒弟!!!!快出來!拿上止血草和紗布!!”

在櫃臺的白麒陽聞言,急忙将東西翻出來,跑到急診間內。

白澤立馬開始給方佑雅治療,面色十分的難看,視線時不時的看向方佑雅,折騰了有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方佑雅小臂上的傷口這才包紮好。

白澤看着方佑雅從頭到尾都沒哭過的小臉,道:“好了,痛的話就哭出來吧。”

方佑雅倔強的搖了搖頭,說:“剛才都沒有哭,現在才不要哭!”說着這話,臉卻皺得跟個包子一樣。

白澤被對方的樣子給逗笑了,卻又很心疼,明明是個錦衣玉食供大的孩子,卻受這種苦,忍不住摸了摸方佑雅的頭道:“這是怎麽弄傷的?”

方佑雅紅着眼睛看着白澤,道:“我……我跑的太快,撞着人了,然後就磕在牆壁上,被石子給劃住了。”

“現在好了,沒事了。”白澤說道,“源耀呢?跟你一起的那個人呢?”

方佑雅一聽到程原堯的名字打心底來氣,兩腮鼓鼓的說道:“哼!他不聽我的話,我跑出來了。”

“呵呵,說說他怎麽不聽你的話啦?”白澤一只手撐着下巴,蹲在地上,微微仰頭看着方佑雅。

看着白澤的微笑,也不知會怎麽了,方佑雅心裏莫名的消氣了許多,忽然間意識到是自己的多嘴了,竟然不知只覺間将畫像的事情說了出去,見着白澤問,方佑雅張口道:“是這幅畫卷,也不知道怎麽把他迷得颠三倒四的,連我的事情都不管了。”

這是白澤才注意到方佑雅從剛開始就一直緊緊握住的畫卷,眼神逐漸陰沉下來,剛準備抱起方佑雅,那幅畫突然冒出無數的觸手,瘋狂的朝着方佑雅湧動過去!

“啊!!!!”

方佑雅直接被纏住,剛掙紮了兩下,身上的觸手如同受驚一般,從畫像內發出尖細的慘叫聲,便迅速的縮到畫的周圍,将畫卷不露一絲縫隙的包裹起來!

聽到裏面動靜的白麒陽急匆匆的跑過來,正好看見方佑雅掉進白澤的懷抱中。

白澤急忙将方佑雅放到白麒陽的懷中,直接将他們兩個人推出了房間,将門反鎖上!

“師父!!!”白麒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房門反鎖上,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師父!!!”白麒陽拍打着房門,懷中的方佑雅痛苦的呻吟出聲。

白麒陽焦急的看了一眼方佑雅,包紮的部分已經開始往外滲血,大概是自己用力過度了,一邊擔心着白澤,一邊又不能不管方佑雅,最後白麒陽不得不抱着方佑雅急匆匆的跑到後院,囑咐了幾句,便朝着醫館跑去,可還未進到醫館,周圍的環境瞬間變成灰色,白麒陽保持着原動作瞬間停止下來。

下一刻急診間內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周圍塵土彌漫,房間也被大四的破壞掉。

白澤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醫館內,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眼死死地瞪着自己對面懸浮着的那幅畫像!

“你到底是什麽人!!!”畫像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尖銳,帶着質問的語氣。

白澤冷笑了一下道:“別管我是什麽人,老老實實的跟我去找黑白無常!你興許還可以減輕點你的罪行!”

“哈哈哈哈,這問都不用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随着聲音落下,畫像上的女子慢慢的走下來,一襲火紅色的婚服,喜帕戴在頭上,只是臉色着實慘白的可怕。

“就憑這個!你攔不住我的!!!!”話音剛落下,自女人身上猛然爆發出強大的黑霧,直沖雲霄,黑霧迅速的形成一個圓球将女子包圍住,凄厲的慘叫聲摻雜着有着濃重血腥味的黑色怨氣瞬間蕩起周圍的事物,形成一個強大的氣流。

白澤急忙的朝着身後的後院跑去,奈何自己的速度根本不及對方怨氣蔓延的快!

“你給我去死吧!!!!”聲音未落,從中心處,猛然竄出一個分支的黑霧,如同藤蔓一樣迅速的沖向白澤!

“師父小心!!!!”白麒陽的聲音突然響在白澤的身後,随即白澤便聽見白麒陽凄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白澤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白麒陽竟然擋在自己的面前,由怨氣凝聚成實體的藤蔓狠狠的穿透白麒陽的身體,內髒如同被千萬根長針反複的狠狠刺着;皮膚則是像是被放在明火上炙烤一般,滾燙無比,難以忍受!

而心中的負面情緒愈來愈強烈,白麒陽痛苦的仰起頭,雙眼的眼白部分逐漸的被侵蝕成黑色,四肢動彈不得,喉嚨如同被人扼制一般,不能喘息不能發聲;可白麒陽仍舊努力的吐出字。

視線艱難的挪動道白澤的身上,“酷……泡……”

白澤震驚的望着突然出現的白麒陽,自己身上殘留的怨氣已經開始腐蝕自己的皮膚。

“阿陽!”白澤直接沖過去,撲進被怨氣包圍的白麒陽的身邊,将對方死死地摟在懷中,周圍的怨氣如同野獸一般,對于生人血肉靈魂的渴望,瞬間猛撲上去,将兩人不留縫隙的包圍住。

一片黑暗中,白澤感覺得到兩人的身體已經被怨氣侵蝕一大半了,白澤費力的将白麒陽抱在懷中,頭上的發飾早就成了虛無,長至腿間的細膩長發順着肩膀披散下來。

白澤緊了緊抱着白麒陽的雙臂,自己的徒弟已經徹底奄奄一息,普通人碰見怨氣必死無疑,自己的徒弟也不例外!

白澤附在白麒陽的耳邊,小聲喃喃着:“阿陽,阿陽,沒事的,有師父在,你會沒事的……”

“沒事的……”

“會沒事的……”

語氣裏有着白澤都無法察覺的顫抖,恐懼正在支配她,理性逐漸喪失,自己體內有什麽東西開始複蘇。

殺了他……

殺了她……

【我們做個交易吧,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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