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畫中仙篇

程原堯的屍體軟軟的從方佑雅的懷中滑落,方佑雅慢慢的站起來。

方天佑不可置信的望着方佑雅,“你!你殺了他?”

“你怎麽會殺了他?!!!!”

“你明明!”

話未說完便被方佑雅給打斷了,方佑雅露出一個十分鄙夷的笑容,道:“你以為我不敢殺?”

“這天下,還沒有我不敢殺的東西!”

方佑雅慢慢握緊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着方天佑走去,“方天佑啊方天佑,你還真是被誠元先祖保護的很好啊,即便化作厲鬼,仍舊像個孩子一樣,單純的相信着感情!凡是擋住我道路的人,我全部我會毫不留情的殺個幹淨的。”

“可你明明!”

方佑雅歪着頭,笑着說:“明明什麽?窺探別人的內心是不好的事情啊。”

明明厲鬼是方天佑,可此時的方佑雅卻更像是從地府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別靠近我!!!!”方天佑猛然大喊起來,從身下瞬間湧出無數條藤蔓;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迅猛的朝着方佑雅襲去。

藤蔓逼近之時,卻突然全部枯萎,化作了粉塵,站在遠處的方天佑面露痛苦,雙手死死地扒住自己的脖子。

方佑雅睜大雙眼看着眼前的情況,也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白澤豪放的聲音突然傳來,“哈哈哈哈,怎麽樣,我的血的味道不錯吧!”

方佑雅猛然回頭看向白澤,明明被藤蔓貫穿胸口,普通人根本活不了的,只能是當行死亡的!

方天佑忍受着痛苦,慢慢的扭頭狠狠的瞪着白澤,口涎順着嘴角流下,“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為什麽你的血液——啊!!!”

話未說完,方天佑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狼狽的倒在地上,而周圍的事物竟然在劇烈的顫抖着,,黑色的不明物體開始從周圍剝落,其中一片掉到方佑雅的掌心內,輕柔一片,像是棉花,在接觸的後幾段的時間內變化為了虛無。

白澤十分狼狽的擡起滿是血跡的臉,有氣無力的道:“那把劍……才能殺了她……”

方佑雅一愣,随後看向自己的右邊,之前白澤進來沖着方天佑丢的長劍正靜靜的嵌進地面中,豎立在那裏。

方佑雅立馬沖了過去,提起長劍,踏着方天佑破碎的慘叫聲,朝着對方走過去。

周圍掉落的黑色物質越來越多,終于一絲絲的光亮照射進來,僅僅只是這樣,方佑雅便可斬斷這困擾皇家千年之久的詛咒,簡單到可怕抑或可說方佑雅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會死,哪怕是剛才藤蔓及身,方佑雅都冷靜的可怕!

傲慢且可怕的自信!

方天佑瘋狂的揮舞着雙臂,在地上爬來爬去,試圖躲避着即将到來的方佑雅,所有一切毀于一旦,自己詛咒的東西,反倒要被他們解決。

“不要!不要!”

那個人!那個人還在找我!我不能死!

“你在看什麽地方?”方佑雅忽然出聲問道。

慌亂之中的方天佑猛然擡起頭,此時才發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

“為什麽!為什麽我看不見了!!”

方佑雅冷冷的看着方天佑,說:“你永遠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單純的可怕。但是這個國家我替你改變,好好在地下看着吧!”

“這個國家終有一天會在我的手裏變得更強!更加繁盛!屆時必定,君臨天下,俯視蒼生!”

手起刀落,噗呲的一聲清響,方佑雅手中的長劍穿透方天佑的心髒,黑色的霧氣迅速的從傷口處流出消散!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白澤的笑聲逐漸變大微微仰起頭。

方佑雅不解的看先白澤。

“你還真是可怕啊,但是也不是沒可能,等你坐上那九五之尊的時候,你還能記得現在話,便是對這個逐漸腐朽的國家最大的改變了!”

方佑雅微微眯起雙眼,道:“你信我?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女子做過皇帝的。”

“呵呵,你自己說的,自然沒有那便做第一個!凡事都有第一次,咳咳咳!是否相信,無關乎我,而是你,能否做到?”

方佑雅看了看白澤,又看向程原堯的屍體,低下頭,嘗嘗的發絲遮蓋住臉龐,看不清楚表情,右手猛然握緊成拳道:“我能做到,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無論雙手上要染上誰人的鮮血……”

白澤看了一眼方佑雅,随後喃喃自語着:“咳咳,帝王無情,果真如此,心中已有天下,何來位置顧及他人啊……”

話音剛落下,白澤身後便傳來撕扯紙張的聲音,緊接着熟悉的聲音傳來——

“媛丫頭!!!!媛丫頭!!!”

方天佑一愣看了過去,方胤承面色焦急,帶着衆多侍衛正朝着自己沖進來,而身後還有許多其他人正在闖進來,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看着方胤承,方佑雅心中某處終于開始軟化,莫名其妙的酸澀感緊接着湧了上來,呆愣愣的,說:“皇兄,我……殺了他……”

“诶?”跑到方佑雅身邊的方胤承愣了一下,随即便看見不遠處程原堯的時期,心中一些想法浮現出來,道:“媛丫頭莫非你!”

話未說完,身後傳來白麒陽凄厲的慘叫聲!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過去。

已經清醒過來的白麒陽抱着昏迷過去的白澤,整個人十分的慌亂,身體不停地發抖,“師父!師父!師父!!!師傅你醒醒啊!”

“師父你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們回醫館!”白麒陽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一手緊緊的摟住白澤,另一只手按着傷口,試圖止血。

“我們回醫館!師父我們回醫館!”白麒陽抱着白澤,但畢竟還是孩子,與其說抱着白澤,倒不如說是拖着白澤朝着外面走去。

“白大夫!!!”

歐陽商的聲音忽然想起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白麒陽的面前,“把白大夫給我!”說着便伸手要抱走白澤。

誰知白麒陽忽然大聲喊道:“給我住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師父!!!”

歐陽商的眼神一沉,直接從白麒陽的手中将白澤奪了過來,随後抱着白澤快步離開了,邊走邊說:“不想讓白大夫死的話!就給我放手!”

白麒陽放開了,但是緊緊的跟在身邊。

匆忙的跑到門口,沒有馬車,歐陽商暴怒的看着站在旁邊的歐陽典說:“馬車呢!!!若是白大夫出了什麽事情你擔待得起嗎?!!!”

“兄長,馬車,馬車,馬上就來!”歐陽典漲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要你何用!”歐陽商說完便抱着白澤朝着醫館狂奔!

“兄長!!!”歐陽典在身後喊道,也跟着跑了過去,帶着所有人跟在身後。

也沒有跑多長時間,馬車急急忙忙的過來,幾個人坐上馬車快馬加鞭的跑到清河醫館。

剛下馬車,便看見清河醫館大門敞開着,一名女子站在那裏,銀白色的長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漂亮清冷的面容。

“把她給我!”女子說道,伸出雙手。

歐陽商看了看白麒陽,便準備伸手将白澤放到女人的懷中。

誰知白麒陽忽然拉住歐陽商的手臂道:“你是誰!我不會把師父交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女子輕笑了一聲,一臉不屑道:“你若是不想你師父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放開!”

當然女子是不會聽白麒陽的回答,畢竟白澤的現狀不容樂觀,幾乎是以搶奪的方式抱走了白澤,女子轉身幾乎以飛的在跑,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

白麒陽等人急忙跟在身後,但是視線也僅僅只能捕捉到女子的身後,穿過走廊,女子抱着白澤直接進到留仙閣內,轉身拂袖,留仙閣的大門在衆人未到達的時候便緊閉起來!

所有人站在外面看着,白麒陽更是焦躁不已,來回踱步。

歐陽商終于看煩了,忍不住怒吼道:“煩不煩!給我鎮靜些!”

白麒陽不理會,仍舊來回踱步。歐陽商忍無可忍,一把揪起白麒陽的衣領說:“你現在幹着急有什麽用!惹得人心煩!白大夫本就不可以與那些污穢之物接觸,若不是為救你這個沒有用的徒弟,白大夫也不用以身犯險!!!”

“兄長,你說的太過了,對方還只是個孩子啊。”歐陽典急忙說道,一直手拽着對方小臂。

歐陽商低頭看着白麒陽,對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是卻散發出濃濃的頹廢的味道,心中怒火更加網上,一把松開白麒陽,或許太突然,白麒陽直接倒在地上。

歐陽典急忙跑過去,扶起白麒陽問:“沒事吧?”

白麒陽沒有回答,歐陽商說:“給我滾回屋內好好想想!軟弱成這樣,只會連累白大夫!”

白麒陽竟然出奇的乖乖點頭,但是并沒有回屋,而是走到遠處的亭子下面,站在那裏,等着。

顫抖着身體,掌心滿是虛汗,恐懼的情緒一直萦繞着他自己,心中一直念念着白澤的名字。

“對不起,師父……”

此時的官府,一名書生跌跌撞撞的走到方天佑屍體邊,震驚的望着眼前的景象,随後慢慢的彎下腰,痛哭起來。

“他是誰?”方佑雅問道,看着面容有些熟悉。

方胤承吸了口氣,說:“誠元先祖麾下大将之一——夏言生,字幕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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