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畫中仙篇
次日,白澤仍舊沒有從留仙閣內出來,但是從門口的縫隙中,衆人接到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白澤已無大礙,但是目前不能離開留仙閣。
衆人這才松了口氣,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所有人幾乎臉色難看,畢竟是熬夜了,清晨時分,天微微亮,之前那名銀發女子走了出來,說:“白澤已經無大礙。”
歐陽商點點頭,臉色稍稍好了些許,道:“好,我知道了,謝謝大人。”
“哼,歐陽商,我告訴你若是往後再出了今日之事,你這個城主之位也別要了!”銀發女子語氣中帶輕蔑和些微的怒氣。
一旁的歐陽典平常唯唯諾諾的性格,此時卻突然伸手擋在歐陽商的面前,道:“不知我家兄長到底做錯了什麽,但是如此輕視皇家親封的官員,未免也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中了吧!”
歐陽商也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自己的弟弟。
誰知道銀發女子再度輕笑道:“皇家?少拿凡人之事跟此相提并論,根本不配!”說完女子便轉身回到留仙閣內。
“你!”歐陽典還想說什麽,卻被歐陽商給打斷了——
“夠了!阿典我們回去!”
“可是,兄長她!”話音戛然而止,歐陽典被歐陽商狠狠的瞪了一眼,明明自己在維護着他,為什麽倒像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心中的委屈與怒氣可不止一星半點。
“我們走!”歐陽商快步的走在前面,其他跟随過來的下人也跟着離去。
白麒陽将他們送到門口,方佑雅不知何時從急診室走出來,明明已經是睡了一天一夜,臉上的疲憊感仍舊沒有消失掉,反而增添了幾分清冷的氣息。
“我餓了……”方佑雅張口道。
歐陽典驚訝方佑雅的出現,随即說:“殿下?”
方佑雅再次沖着白麒陽張口說:“我餓了……我們做飯吃吧,歐陽典,你們回去吧,會告訴我兄長,我在這裏就好。”
說完方佑雅輕車熟路的朝着後院走去,歐陽典根本來不及說上一句挽留的話,只得無奈離開了。
白麒陽跟在方佑雅的身後,兩人來到廚房,白麒陽不會做飯,平常都是白澤做飯,他基本上就是洗洗碗打打下手而已。
方佑雅則是十分的熟練,将旁邊的食材開始處理,道:“白麒陽你生火吧。”
白麒陽道:“你會?”
方佑雅點點頭說:“以前在皇宮的時候,就我一個人住在房子裏,不受寵,連下人都看不起,做飯什麽的都是我一個人來的。”
四句話說完後,兩人無言,整個過程都是沉默的,兩人個忙個的。蔬菜下鍋,方佑雅搬着板凳,站在竈臺旁邊,看着鐵鍋邊緣處不斷的冒出白色的霧氣。
“我殺了他……”方佑雅忽然冒出這句話。
“誰?”白麒陽問到。
“程原堯,源耀。”
“他對你很重要?”
“我喜歡他,可是我卻親手殺了他。”
說到此處,終于引起了白麒陽的注意,慢慢的扭頭看向方佑雅,對方一臉平靜,視線一直盯着火上的飯菜。
“你愧疚嗎?”白麒陽問着。
“不愧疚,也不難過,就是,就是心髒有些疼。”方佑雅的聲音平靜得接近殘酷,“只是痛恨自己竟然被那種垃圾一般的人給威脅而已!”
“那你師父呢?無事嗎?那種情況下,竟然還活着。”
說到這裏白麒陽的臉色頓時兇狠起來,方佑雅終于看向白麒陽,只是居高臨下的望着對方,“我說的事實,但是并無惡意。”
“無所謂,只要你敢說出來我就敢讓你永遠走不出這裏。”
“就怕到時候你還未出手,我兄長當場就能讓你被亂箭穿心而死”
“那就試試。”白麒陽說道,随後遞給方佑雅一個盤子。
方佑雅接過盤子,将飯菜盛在裏面。
兩人就這樣坐在廚房的一張小桌子便,吃着東西。
“白麒陽,失去喜歡的人,心髒真的會痛而且到現在都還在痛。你會是什麽反應?”
“我?大概會發瘋,然後屠戮掉所有的人,然後哪怕是虛假的我也會拼命的複活她。”
“你果然是個怪物,我感覺得到,你的內心究竟藏了什麽。”方佑雅正視着對方。
“如果我是怪物,那麽你也是,你是将來的人皇,改變這個國家的怪物!”
此話一出,方佑雅的瞳孔猛然一縮,“你,是誰?”
“白麒陽啊。”白麒陽說道。
“嗯,吃飯吧。”方佑雅低下頭吃着飯。
兩人至此再也沒有說過話,方佑雅問白麒陽要了間客房,躲了進去,此後整整七天的時間再也沒有出來過。
即便是方胤承來了,都不行,方佑雅在此時的行為就像個孩子一樣拒絕任何人,任性的任由自己所想那般做着。
期間,白麒陽除了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守在留仙閣前,不肯離開半步,沒有明确的時間,甚至都不曾看見那名銀發女子出現過,就像是一條路上再也沒有了目标,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和絕望。
第八天,客房的門終于打開了,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出來。
已經是盼了幾天的方胤承終于算是放心下來,只是望着眼前的妹妹,充滿了不可思議。
“媛丫頭,你,好像變了……”
方佑雅,不,應該說是方天佑,披散着頭發,慢慢的走出來,很明顯的身高和面容。
“嗯。”方天佑淡淡的應了一聲。
“丫頭,你真的長高了,而且,而且明明之前還是孩童模樣,現在卻是少年模樣。”
方天佑撩起垂于身前的發絲,一雙微紅的雙眼望着方胤承,道:“皇兄,方天佑這個名字,挺好的,我們回去吧。”
方胤承張張口想問自己這個自小就懂事自強的妹妹,是不是偷偷的哭了,是不是因為程原堯的死,可是一想到對方的性格還是決定不問了,有些事情不問最好。
“回去吧,父皇還在等你的消息。”方胤承說着拉起自己妹妹的手朝這醫館外面走去,這幾天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等着方天佑,所以身邊并沒有帶着下人。
兩人走到回廊上,方胤承朝着前面走去,可是方天佑卻停了下來,方胤承不解的扭頭看過去道:“怎麽了丫頭。”
“皇兄,這天佑二字負載着難以言喻的祝福和期望,她為什麽就是不懂。”
“是她太自私了!”方胤承說道。
“是的,她太自私了,幼稚,無論長到多大,仍舊像個幼稚的孩子,誠元先祖是真的愛着她的母妃,否則也不會把她保護的這麽好,帝王難以專一,誠元先祖卻做到了,可那個女人無福消受。皇兄你說,如果父皇也想這般,是不是母妃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丫頭,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左右的……”方胤承無奈的說道,他們的母妃,典型的大家閨秀,溫軟儒雅,單純善良,卻對他們父皇一見傾心,誤終生!進了着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內,原本受寵,只差一步便是母儀天下,沒有心機,被陷害,加之那時候媛丫頭剛出生,妃位一貶再貶,甚至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能說出口。
而那個時候,方胤承再也沒有見過母妃臉上透出笑容,那個如同冬日陽光溫暖和煦的笑容,為母則剛,母妃為了保護他們慢慢的武裝起自己哪怕現在地位如同在冷宮一般,做到與世無争,隐沒在衆人的視線內,可對父皇的癡心仍舊沒有變過。
“可是母妃也是傻,明明外婆勸過她的。”方天佑說道。
“這種事情無法強求,更何況帝王本就無情,你我比誰都清楚的。”
“我知道,所以啊,皇兄,那把龍椅,我要定了!”方天佑語速緩緩,話音卻異常堅定的發出來。
“什麽?!”方胤承猛然擡頭望着方天佑,“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方天佑說到,“皇兄,你和母妃為了護下我做出了那麽多犧牲,你原本有着光輝的前程甚至是坐上那把椅子!卻不得不裝瘋賣傻到現在,我就是要坐上那個位置!我要全天下都要仰視我!我要讓他們知道,我要做大盛的第一女皇帝!!!”
“只有坐上這個位置,我才能彌補當年我們母子三人錯失的東西!而且那個人欠母妃的我都要奪回來!母妃癡心,可他是皇帝!張張口便不會讓母妃進宮的,後宮的那些手段,他比誰都清楚,怎麽會不明白母妃是被冤枉的卻就這麽任由為之!我就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到這裏方天佑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雙臂猛然揮起,高昂的情緒充斥在全身,“我要讓他不情不願,卻必須雙手奉上這座壯麗的天下給我!我要讓那群為了這把椅子争得頭破血流的兄弟們看好!他們不如一個孩子,不如一個所謂養在深宮後院的公主!”
方胤承看着已經長高的方天佑,眼前猛然亮起,意識到那個曾經軟糯只知道跟在他和母妃後面的妹妹,已經長大了,自己也不知從何時起,再也看不透眼中的東西。她不是所謂的孩子,而是一個合格的權謀者!
羽翼已經漸漸豐滿,雄鷹終歸是雄鷹,終有一天會掙脫利爪上的鎖鏈,飛出眼前這片狹窄的天空,然後驕傲的翺翔于天際!
“好!皇兄幫你!哪怕是逼宮造反,違逆天下!”
另一邊,同樣第八天的清晨。
白麒陽仍就像往常一樣蜷縮在留仙閣門口旁,将頭埋進雙腿間,忽然耳邊傳來嘎吱的響動,白麒陽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去,白澤熟悉的笑容直愣愣的闖進視線內。
“徒弟弟~”白澤說道,“你怎麽坐在這裏啊?”白澤說着彎下腰準備把對方拉起來,對方卻突然撲進白澤的懷中,拼命的喊着師父!
“師父!”
“師父!”
“師父!”
“師父!”
……
如此反複,摟在白澤腰間的雙臂也逐漸加緊。
“咳咳,徒弟弟,你快要把師父給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聽着這話,白麒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白澤身上還有傷口,自己剛才那麽用力肯定是觸及傷口了,白麒陽急忙的放開白澤,雙手拉着對方反複的看着,問:“師父!傷口!傷口沒事吧!!”
“我沒事啦!否則怎麽會在這裏活蹦亂跳的,好了我的乖徒弟別在這裏緊張了。”說着白澤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诶呀,你這幾天沒有吃飯嗎?怎麽瘦成這樣?早飯肯定沒吃吧,師父給你做飯去!”
“不用了!師父重要!師父這幾天肯定沒吃吧我去給師父做好吃的去!”說着白麒陽急忙的跑向廚房,白澤也跟着過去,怎麽勸對方不管用。
大約半個時辰後,白麒陽端着成品來到白澤的面前說:“師父嘗嘗。”
白澤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只不過受個傷,自己徒弟怎麽變了這多,而且現在看着白麒陽就像是邀功請賞的小狗狗一樣,若是有個尾巴怕是一直搖個不停吧。
白澤吃了一口,意外的很好吃便問:“你跟誰學的?這麽好吃。”
“方天佑,她做飯不錯。”白麒陽說道,大約是被表揚了,臉上笑容都快要溢出來了。
“好吧,你也吃點兒吧。”白澤說着給白麒陽拿了個碗,師徒兩人在歡愉的氣氛中吃完了早飯,清河醫館也從今天開始正式開張,仙陽城終于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的。
中午時分,仙陽城門口,方天佑一行人騎着馬飛馳而去,蕩起一路黃土。門庭若市的城門口,衆人來來回回的走着,白澤竟然站在不遠處,望着方天佑一行離開的方向。
随後擡起右手,清風拂過,吹散了手中的花瓣,白澤喃喃着:“祝君,昌隆……”
畫中仙事件過後的第三年,方天佑登基,一舉清掃掉朝野上下勢力,鞏固了自己的地位,此後大力發展農業和軍事,大力度的與周邊國家做着貿易,大盛威嚴遠播,将大盛帝國推向了歷史上第二個繁華盛世,也為了将來的大盛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天下之主奠定了基礎,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方佑雅我寫不清楚,因為從小環境的原因,自然是對權利的渴望,她和程原堯是從小相遇,和方天佑一樣,只是兩人的環境不同,造就兩人的思想不同的發展,方佑雅跟程原堯相遇的時候,權利已經徹底在她的心中紮根,所以哪怕程原堯是她喜歡的人,也會親手殺掉,原本還準備了另一個結局,就是在方佑雅□□之後,程原堯其實還活着,只是已經變成了癡呆,被方佑雅保護的好好的養在深宮中。方佑雅幾乎和白麒陽一樣,但是方佑雅是個皇帝,內心最渴望的東西是不可能顯露出,也許在此之後,會拼命的想要複活程原堯,然後養在深宮,只會讓母妃和她兄長見見程原堯,其他人是不行,生怕再出些事情,沒有力量的時候方佑雅隐藏的很好,但是權利在握,誰也左右不了她的時候,對程原堯的感情便會慢慢的顯露出來。
這個角色我果然沒有寫清楚,亂七八糟的,這整一篇都是寫的亂七八糟的,根本寫不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再次我向各位看此書的讀者道歉,我果然應該組織組織言語再寫!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