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鏡花水月篇

渾渾噩噩的感覺,讓白麒陽想嘔吐,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白麒陽有些不适應,睜開閉上,視線模糊着,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那個女人的臉出現在眼前,白麒陽着實被吓了一跳,想往後躲去,可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的撲向女人,也不知是誰的聲音甜甜的叫着女人娘親。

之後白麒陽眼前便是一片黑暗,吓得白麒陽急忙伸手揉了揉自己雙眼,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茅草屋的院子內。

白麒陽有些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下意識的想四周看去,茅草屋已經破敗,“我……怎麽會在這裏?”

“阿陽——!”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過來。

白麒陽擡頭望去,那個女人站在那裏正朝着自己揮手,一名男孩兒急忙的跑到白麒陽的身邊,十分親昵的拉住白麒陽的右手向前拽去說:“老哥,你發什麽愣啊!”

“阿陽快走了!”女人又叫了一聲。

白麒陽自然而然的應聲喊道:“來了娘親!”

聲音發出,白麒陽覺得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老哥!你發什麽愣呢?!娘親教我們回去呢!”男孩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随後強行拉着白麒陽朝着前面走去。

“哦,哦好的。”白麒陽急忙跟過去。

兩人急忙跑到女人的身邊,白麒陽伸手拿過女人身上背着的幹柴說:“娘,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上山嘛,你身體不好,我上山就好了。還有你,白元,我不是告訴你多少回了,給我好好在家看着娘親的!”

“你呀,就別教訓你弟弟了,我是擔心你,這麽久都還沒有回來,我們兩人就上山來找你了。”女人笑呵呵的說道,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白麒陽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如此溫柔的笑容。

白麒陽收回心中的奇怪的思緒,說:“恩恩,有點兒事情給耽誤了,我們快點兒下山吧。”

“嗯嗯。”白元點點頭,緊緊的黏在白麒陽的身邊。

一路下山,來到城門口,白麒陽莫名的停下腳步,看着城門上寫着大大的賢陽城。白麒陽一愣,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為什麽會是賢陽城啊?”

“嗯?老哥你怎麽了?賢陽城怎麽了?莫不是不認得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城鎮了吧。”白元有些奇怪的看着白麒陽。

白麒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蠢話,随後扭頭看向白元,對方果然一臉憋笑的樣子說:“老哥你是不是上山砍柴砍傻了,怎麽就不是賢陽城了。”

“臭小子敢笑你哥,想造反?”白麒陽立馬舉起右手握成拳頭,在對方的頭頂上揮了揮。

白元立馬認輸讨饒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城。

一路上白麒陽左顧右看的,明明周圍都是熟悉的店鋪,不知為何,白麒陽卻從內心升起一股濃濃的陌生感。

揮之不去的強烈感覺,讓白麒陽甚是煩躁,三人走在路上,忽然白麒陽猛然停下腳步,視線不自覺的轉向對面一家門庭若市的店面,旁邊的招牌寫着大大的清河醫館。

“那個,是什麽……”白麒陽開口問到。

白元一愣,說:“那個啊,清河醫館,我們賢陽城內最有名的醫館啊,聽說裏面的大夫醫術十分了得!”

白麒陽莫名的有了興趣,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大門處,忽然身旁的白元伸手指向某處說:“你看,那個就是清河醫館的大夫,是個很漂亮的美人呢!”

聽着白元的話,白麒陽剛想張口說這不是廢話嘛,她可是……剛想到這裏卻發現自己想的這句話莫名其妙的,搞得好像自己跟對方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老哥?”白元看着白麒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奇怪的喊道,而且對方看着對面的清河醫館看的出神,“老哥,清河醫館有什麽嘛?你怎麽看的那麽認真?連我的話都沒有聽見啊。”

被自己弟弟不滿的話語猛然拉回了思緒,白麒陽如夢初醒般,愣了愣随即說道:“啊?不是,我們走吧。”

“恩恩好的。”白元應聲道,兩人繼續走着,前面他們的娘親已經開始朝着他們招手了。

“白元,你說,我去醫館做學徒工如何?”白麒陽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話來。

誰知白元很驚訝的望着他啊了一聲道:“你可別了老哥,你忘了上回啦,你說要去做鐵匠的學徒工,父親把你給打的半死的事情了。父親他只想讓你這個老大繼承他木匠的手藝啊。”

白麒陽有些愣愣的說:“哦,哦……好吧。”其實白麒陽對于白元剛才所說的事情十分的陌生,自己的腦海中所能回憶起來的畫面,并未關于這些的只字片語。

我做過這種事情?白麒陽如此的想到,随後視線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身後逐漸遠去的清河醫館,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闖進自己的視線內。

姣好的面容,嘴邊噙着十分溫柔的笑容,眉眼彎彎着,好似夜晚上的月牙般。

【你是誰?】

心中平靜的心海,在看見這名女子的那一刻,如同從半空滴落一滴水,瞬間激起整個湖面,有什麽東西即将從湖中浮現,但是卻始終有什麽東西阻攔着,這種不由自己的感覺讓白麒陽十分的不喜歡,心中逐漸焦躁不安起來。

“老哥!你又發愣!”白元的聲音猛然響在白麒陽的耳邊。

白麒陽這才将自己的思緒拉回來,之前的那種感覺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白麒陽看着白元鼓着臉頰望着自己的模樣,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嗯?老哥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清河醫館的那位女大夫了吧!”白元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立馬湊到白麒陽的身邊,雙眼幾乎爆出星星了,向白麒陽求證着。

白麒陽直接脫口而出道:“屁!都是些什麽跟什麽啊!少給我在這裏瞎猜,我只是比較喜歡折騰藥材而已。”

“切——沒意思!”白元用着略帶鄙視的視線看了一眼白麒陽,随後雙臂交叉放在後腦出去,大搖大擺的朝着前面走去,“老哥啊,你都是已經十幾歲了,喜歡一個人又不丢人啊!”

“你說什麽呢,我可才。”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白麒陽愣愣的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不是孩子那般的短小,白麒陽不知為何慌了起來,身旁是個首飾店,有銅鏡,白麒陽直接跑進去,将身上的木柴卸下,看着銅鏡中陌生卻很熟悉的少年。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白麒陽喃喃自語着。

潛意識中,白麒陽覺得自己不應該是少年模樣,應該是個孩子,否則跟某個人存在過的記憶将不複存在,自己則是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夢而已。至于是那個人白麒陽則是一點都不記得了,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白元不知道白麒陽突然怎麽了,急忙的跑過來,還未進到店鋪裏面,便迎面撞上了白麒陽,白元還想問怎麽了,卻看見白麒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默默的背起木柴朝着前面走去。

就這樣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中,若不是白元提醒着,怕是白麒陽要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白元推開有些年頭的木門,喊道:“父親!我們回來啦!”

白麒陽站在門口,看着白元将自己的娘親扶進去,落座到一旁的石凳上,一名長得十分粗狂的男子圍着圍裙,手裏拿着菜刀從着最左邊的房間急急忙忙的跑出來,直徑走到女人的身邊說:“等一會兒就好了,今天做的家具多,買了只老母雞,正好給你母親炖點兒湯補補。”

“好!!!我要吃雞腿父親!”白元歡呼雀躍的跳起來。

女人笑了笑,随後看向門口,沖着白麒陽招了招手,說:“阿陽,快來啊。”

男子這時也注意到站在門口,喊道:“臭小子,還不趕快進來!一會兒就吃飯!”

“老哥,你快點兒啊!”

“哦,哦,哦好的。”白麒陽應聲着,轉身将身後的木門慢慢的關上。

——清河醫館——

“已經一天一夜了!”白澤着急的來回踱步!

外面夜幕降臨,從昨天到現在自己的徒弟就一直沒有回來!

方天佑也是眉頭緊鎖着說沉吟了一下說:“白大夫你別着急,現在看來咱們還是去報官吧!”

方天佑剛說完,白澤早就沖了出去,直接朝着官府跑去。

半夜時分,衙府門口早就半個人都沒有,白澤直接開始打鼓,方天佑也緊随其後,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個睡眼朦胧的捕快小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大半夜的!”

方天佑第一時間沖過去,從袖中掏出了個金牌亮在捕快面前,說:“歐陽典呢!立馬叫他出來!”

捕快一看見方天佑的金牌立馬睡意全無,整個人慌張的連續說了好幾個好好好,随後連滾帶爬的朝着裏面狂奔而去,嘴裏同時大喊起來。

不出片刻,官府所有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歐陽典披着件外衣急匆匆的跑到公堂之上,身邊還跟着兩名剛起床的下人。

“白大夫,你這是怎麽了?”歐陽典快步走到白澤的身邊問道,話音落下,這才注意到白澤身邊的方天佑。

“殿下!”歐陽典有些惶恐的望着方天佑。

方天佑揮了揮手說:“不用行禮了,白大夫的徒弟白麒陽失蹤了!從昨天已經失蹤了,已經一天一夜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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