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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ヾ(@^▽^@)ノ媳婦!!!」
隔着屏幕和網線, 蔣柔都能感覺這兩個字和顏文字中的甜蜜與激動,先前因為他人氣暴漲的不安突然沒有了。
「我在呢,這幾天都是你在澆水嗎」蔣柔飛快打字回複道。
「不然呢?」
「馬上有第十季果實了呢!!」
字裏行間都透出陸湛的得意洋洋。
「真厲害。」她打字回複。
陸湛:o(*≧▽≦)ツ !
一個大大的笑臉。
蔣柔咳嗽一聲, 被這幾個小表情萌到了。
她單手支着腮幫子, 盯着那棵可愛的愛情樹。
記得這棵樹最開始就是個小樹枝, 然後變成樹叉, 慢慢長大,綻放出粉紅色花朵,結出每一季圓滾滾的果實。
她現在有點明白那些喜歡玩農場的人了,內心湧上一種種田的滿足感(雖然不是她在種)。
蔣柔還想打字給陸湛, 想表揚一下兢兢業業澆水的他, 還沒輸入完, 突然聽見手機震動。
蔣柔拿起手機, 按下接聽, 笑問:“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陸湛頓了下,低聲說:“打字多沒勁,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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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柔輕輕地嗯一聲,笑容甜甜的,說:“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很快了, 還有一個全運會, 也就這幾天就結束了。”
陸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蔣柔好奇: “全運會是不是也很厲害?”
陸湛笑了笑,說:“還行吧,全運會是全國運動會, 不過隊裏希望我拿冠軍,可能…蠻有壓力。”
陸湛這話不是開玩笑的,亞運會他拿到季軍有很大一部分是運氣原因,那幾天剛好都是他最擅長的中大風。
國家隊裏高手很多,W市的孫以軍也是去年來的,他沒參加亞運會,但是一直在備戰全運會。還有省隊的幾個朋友,劉明海他們,雖然沒入選國家隊,但實力也很強勁。
“哦。”蔣柔鼠标亂摁着,說:“那你加油啊。”
“好。”陸湛柔聲說。
“對了,我看見你舅舅的新聞了,上面寫他最近在橫跨太平洋,你知道嗎?”
聽筒靜了幾秒,陸湛說:“嗯,我知道。”
年輕男人低啞的聲音透出幾分沉郁,也夾雜着擔憂,兩人都沉默一會,蔣柔後悔提及這個話題,安慰說:“我就是随便問問,不過沒事的,之前劉叔叔都順順利利環游世界了,好望角都去過了呢,太平洋沒什麽的。”
陸湛說:“寶寶。”
“嗯?”
“不知道為什麽,我挺擔心的。”陸湛平時無人能說這些,他的聲音沙啞,混合着夜色的清冷,慢慢地說:“我在瑞士見過他,我感覺他不是很好,但是呢又沒有什麽具體事情,我也說不上來,以前并沒有這種擔心感。”
蔣柔:“可能你長大了吧。”
陸湛:???
“知道擔心家人了啊。”蔣柔語氣盡量放輕松,溫柔地安慰說:“陸湛,你放心吧,我看過之前的報導,說是之前的環球旅行中他吃得都很不好,每天就靠吃脫水食物生存,所以可能舅舅看上去是憔悴了些,但肯定不會有事的。”
少女聲音柔柔軟軟的,像一片羽毛,撥弄着他的心。
陸湛的心漸漸寧靜一些。
夜風吹過,海南島的夜晚潮濕炎熱,這幾天天氣不好,傍晚飄着零星小雨,不需要打傘,細細碎碎落在臉上。
他渾身黏黏膩膩的,倚靠着基地的牆,盯着遠處海灘邊的一棵椰子樹,忽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覺得有了你,什麽都不怕了。”
漫漫人生路,有一個人能同行,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
那邊呼了口氣,不說話了。
默默的溫情在夜風中流淌,輕柔地卷過每一粒沙。
“甜言蜜語是沒有用的,我還是會給你布置很多作業的。”蔣柔語氣嚴肅些:“我給你整理了一大堆題,還有卷子,還有課外輔導書,你都必須要做的……”
陸湛忍不住笑,笑得胸腔微微震動,聲線像是低音提琴,富有磁性。
兩人又閑聊半刻,才依依不舍挂斷電話。
陸湛揣着手機往回走,剛才沉重的心情明快些許,嘴裏輕哼着歌曲。
“陸湛,你怎麽在這兒!快跟我來!”
這時一個年長的、皮膚黑瘦的女隊員朝他跑來。
女生叫方萍,成績很好,在隊裏也很照顧着大家。
“怎麽了方萍姐?”陸湛收斂起輕佻笑意。
“H大也來海南訓練了,就在那邊吃飯,他們趙教練還問到了你,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你不是想要考大學嗎?”
陸湛收回手機,“好啊。”
他跟着方萍往裏走,不曾注意,陰影中,有道人影始終注視着自己。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如銀針般落進汪洋大海裏。
距離一模考試還有三十天。
這天放學,蔣柔趴在寫字桌上,幫陸湛仔細整理着筆記。
寫字桌正對着就是窗臺,此刻窗簾被束在側面,隔着窗紗,外面正嘩啦嘩啦下着雨,雨痕打濕了窗子,一滴滴滾下來。
這次全運會天氣很糟糕,除去第一天比賽大風勉強能比後,第二、三天都因下雨而延後。
蔣柔看着桌面上的日歷,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急迫感。
陸湛是不可能放棄全運會的,但是每在海南拖一天,他一模前的複習就少一天。
蔣柔将經典的基礎題圈出來整理完,雨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心情焦躁郁悶,蔣柔打開卧室門,去外面拿了罐六個核桃。家裏很安靜,卧室中的蔣帆睡着了,葉莺正在外面上課。
客廳只亮着一盞節能燈,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蔣柔窩在沙發上,慢慢地喝着飲料。
突然,鑰匙插進鎖眼,發出咯噔一聲,蔣柔回過頭,不知道是葉莺還是蔣海國回來。
伴随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蔣海國渾身滴着水,像落湯雞般狼狽,頭發濕成一縷一縷地走進門。
地下積起一小灘水,濕濕的鞋印子。
“爸,你怎麽沒帶傘?”蔣柔驚聲問,忙進衛生間給他拿了塊熱毛巾,又給父親倒了杯水,“你會不會感冒了??”
“忘帶傘了。”蔣海國聲音粗啞,喝了口水,接過熱毛巾擦了把臉,說:“你不用管我,你去看書吧,別耽誤你時間。”
蔣柔乖乖地嗯了聲,走到房間,腳步又頓了頓,忍不住勸說:“爸你別擔心我。你最近別再那麽忙啦,家裏現在情況還不錯,不用每天跑那麽多趟車的。”
蔣海國擦着頭發,說:“現在天氣還可以,等過陣子冷了,就不跑那麽多了。”
他喝了口水,還是按捺不住咳嗽,道:”別管我,你回房間吧。“
蔣柔點點頭,将飲料一口喝完,轉身回房間繼續看書。
外面雨還是沒有停,黑漆漆的天幕中一道閃電經過,緊接着是轟隆的雷聲。
也不知道下了幾天雨了,濕氣彌漫。
客廳的燈亮起來,父親回來後給清冷安靜的家裏添了幾分溫馨,電視機打開,聲響有點大,但很快小了下去,應該是怕影響到她。
蔣柔将臺燈擰亮些,低下頭開始學習。
“柔柔,你吃晚飯了嗎?”沒多久,蔣海國問。
“還沒。”學着學着,蔣柔忘記了。
“我去給你做點粥吧?紅豆粥?炒個土豆絲?”
蔣柔想說不用那麽麻煩,但是蔣海國心疼孩子熬夜學習,轉身走進廚房。
沒多久,隔着客廳,油煙味和飯菜香飄了進來。
還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以及電視機裏新聞嘈雜的聲音。
蔣柔猜測父親真的是感冒了,想想也是,這兩年父親忙來忙去确實辛苦,廚房油煙味又嗆人,她放下筆,起身推開卧室的門。
蔣海國也剛剛走出廚房。
紅豆粥軟軟糯糯的味道已經出來了,他端着一大碗粥,說:“好了好了,給你媽留了,咱們喝這些。”
“爸,我來端就好。”
蔣柔趕緊伸手去接。
她還沒接到手,蔣海國突然手一松,沒端穩,只聽極清脆的啪嗒一聲,手裏的碗碎成了好幾片。
蔣柔吓了一跳,滾燙滾燙的粥差點撒到她腳尖。
“爸?你怎麽了?沒事吧?”蔣柔顧不上別的,匆忙去扶他。
蔣海國劇烈地咳嗽,臉色煞白,目光裏充滿震驚,緊緊盯着電視機。
蔣柔心頓時慌成一團,扶住焦慮的、說不出話來的父親,“爸,你到底怎麽了?”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啊?”
蔣海國還在咳嗽,但他沒顧得上回複女兒,一只手按住胸口,一邊快速往電視機前走去。
蔣柔狐疑地望向父親,心底陰雲籠罩。
電視機的聲音緩緩出來,像一條毒蛇般鑽進蔣柔耳朵裏。
“據悉,S省琴市帆船第一人劉成闵于8月27日自舊金山出發,駕駛帆船“家鄉號”挑戰單人無間斷橫跨太平洋活動,于今日9月21日上午九時夏威夷海域附近失聯。”
蔣柔身體猛的一震。
耳朵轟鳴聲一片。
“衛星電話及互聯網都無人應答,據相關人士報道,劉成闵在航行過程中會節省衛星數據流量而将衛星電話暫時關閉……”
“現在情況不明,只能根據GPS定位到帆船已有減速現象……”
“美方已派出搜尋小隊……”
蔣柔不敢置信,愣愣地看向父親。
蔣海國将完整新聞看完,已經鎮定些許,“不會有事的,他是個很偉大的船長,這是不會有事的,只是暫時沒有聯系。”
“肯定是為了節約那個什麽流量,明天就聯系上了。他很了不起的,不會出事的,放心。”
蔣柔咬了下唇,還處于驚懼中。
“我要不要告訴陸……”
她話未說完,又咽了下去,揪着手指,“他在比賽,不行的……他可能會……”
蔣柔心裏亂成一團,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跌坐在沙發上,久久平息不下來。
她擔心這件事,将嘈雜的電視關閉,深吸一口氣,心裏默默祈禱。
不要出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定的原型參考,原型很偉大。但是千萬不要代入,這只是小說,小說,二次元,而且還多不同的,謝謝,謝謝。
感謝營養液,感謝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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