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夏日的午後, 風裏裹挾着海水的味道, 明媚的陽光在蔚藍色的大海上撒下斑斑點點的金光, 随着波浪輕輕躍動。
陸湛換完衣服後,步伐沉穩、不急不緩朝海邊走去。
陽光落在他微亂的短發, 給側臉鍍了一個金邊,線條堅毅。
緊身且富有彈性的黑色面料包裹住全身,身型不似穿寬松休閑服那般颀長清瘦,看上去比剛才強壯許多,硬朗的手臂肌肉,背部寬闊,窄臀,雙腿修長筆直, 結實,有力。
陸湛暫時沒穿救生背心,正在沙灘上做準備活動。
剛才的同學們都圍在他周圍, 無論怎麽樣, 能看見同學應戰都是極振奮人心的事情, 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加油!”
“陸湛加油!”
“加油啊兄弟!”
當然也有狐疑的:“兄弟,你真行嗎?”
遠處,蔣柔被烈日曬得額頭上沁出一滴滴的汗珠, 頭暈目眩。她攥緊手裏包包的帶子,一眨不眨地望向陸湛,咬着下唇, 難以言喻的緊張。
她心裏也很懷疑,他能行嗎?
他這麽多年都沒有碰過帆船的啊!
“陸湛,你是開玩笑的還是真能上?”謝語哲走到他身側,也有點擔心,低聲詢問陸湛:“你要是一時沖動,就找個借口下去,用不着出這個風頭。”
附近,奧利弗和傑克打量着換好衣服後精悍結實的男人,看上去倒是很專業,神色有些疑惑,但總體還是輕松的,哈哈議論着。
陸湛呵了一聲。
他看那倆外國佬一眼,對謝哲語說:“沒問題。”
Advertisement
謝哲語問:“那你最近有練過帆船嗎?”
陸湛坦誠說:“沒有。”
謝哲語:“……”
周圍原本圍着陸湛助威的同學們也安靜下來,一頭黑線。
這…真能行嗎?不會更丢人吧!
雖然也聽說過陸湛可能、好像,跟他舅舅練過帆船,但是…最近也沒什麽他比賽的消息啊,之前的帆板比賽更別說多慘了。
陸湛沒理會異樣的眼神,活動完,在原地高擡腿幾下,朝停在泊位的帆船走去。
蔣柔心跟着他的腳步迅速提到喉嚨眼,掌心滿滿一層細密的汗水,也跟着往前走了兩步。陸湛剛才忍着怒意,沒注意柔柔,現在才想到小媳婦還在自己身後,他頓了頓,又折回來幾步,停在蔣柔面前。
然後所有人都看見——
陸湛俯下身,快速貼在蔣柔耳邊說了句話。
少女臉微微發紅,說:“你加油吧。”
陸湛扯着唇角笑了笑,還是那幅随意又張揚的模樣,好像只是進行一場好不重要的訓練賽(雖說本來就是),并不在意那兩個交換生。他小跑着回到岸邊,選了一艇帆船,俯下身,開始認真地檢查帆、桅杆等,進行一系列調整。
看着陸湛這樣的動作,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平定一些。
比吧比吧。
至少…不會丢人吧。
約莫半小時候後,比賽才正式開始。
蔣柔站在沙灘上,拿起望遠鏡朝海邊看。剛才陸湛的調侃讓她輕松些許,但是當她看見陸湛上船,傾斜着身體緊繃地坐在船舷準備起航時,胸腔的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漲漲得痛。
緊張,緊張。
空氣裏似乎繃着一根弦。
傑克同奧利弗商量後并沒有上,奧利弗跟陸湛單獨比。
這次比賽只有兩人,也沒像剛才那樣十幾艇船一起起航,所以航線的選擇相對自由,但是也更加考驗他們。
蔚藍色的大海,風速适宜,不算大也不算小,鹹鹹的清新的味道灌滿鼻尖,令人精神一震。
不似帆板那麽快速激烈,但暗潮洶湧中的緊張壓抑,更令人感覺刺激。
蔣柔抻着脖子,每一個毛細血管都跟着張開,渾身似乎都在微微發抖。
随之起航指令下達,兩艇帆船出發。
H大男生練得都是激光級,激光級原先屬于娛樂性帆船,後來進Hiーーーーー
☆ * . ☆
. ∧_∧ ∩ * ☆
* ☆ ( ???)/ .
. ? ノ* ☆
☆ * (つ ノ .☆
(ノ
入賽場,漸漸變成世界上最具競争性的帆船。單人駕駛,水平很高,船體船身船帆都比較适宜,操作系統又合理完美,所以客觀上來說,是很适宜比賽的,也适合各種體重,甚至不同體重的也可以一起比賽。
兩艇帆船一前一後躍過起航線後,往第一個浮标繞去。
全場同學們都跟着提起一口氣,面色更難看,不敢置信。
謝哲語也不可思議,想罵又罵不出口。
——陸湛他真的練過嗎?
明明只有兩個人,航線很多種選擇,不會像同時起航時争搶有所影響,陸湛怎麽會慢這麽多,起個航都能落下?
比剛才的隊員們都慢。
“操了…”
“有沒有搞錯啊!?”
旁邊的傑克得意地哈哈大笑。
蔣柔臉色煞白,下意識将望遠鏡摘下來,不想看,她相信陸湛,但是陸湛畢竟那麽久沒接觸過帆船…能夠理解。
蔣柔額頭後背緊張得全是汗,擔心又心疼。
慢慢的,帆船離他們愈發遠了,進入側風區域。
蔣柔攥緊望遠鏡,不敢看。
……
直到幾分鐘後,吧啦吧啦的聲音往她耳朵眼裏灌。
“哎?”
“等下,我操?”
“他剛才是故意讓人家嗎?我怎麽沒懂這個操作?”
“起來起來,把望遠鏡給我,我看看!!!”
蔣柔聽見議論聲一愣,眯着眼朝海面上看去。
什麽情況?
她立刻奪過旁邊同學手裏的望遠鏡,仔細地看。
不知道是透視的原因還是什麽,兩艇船好像平行了!!
真的平行了!
陸湛…?!
“他怎麽突然加的速啊?剛才起航不是…”
“閉嘴,趕緊看!”
蔣柔望着這一幕,心慢慢松懈下來。
全場同學也跟着長舒一口氣。
真的。
一分鐘,兩分鐘…陸湛還是平行,并沒有再被落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随之比賽進行,陸湛似乎越來越輕車熟路,兩艇帆船一同前進,看不清具體的,但是…好像陸湛那艇…還快一些。
同學們一陣歡呼聲,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這樣看來,好像還是極有希望獲勝的。
越來越遠,陸湛似乎越來越快!
!!!
“他練過帆船嗎?!”
“練過——怎麽能沒練過,他舅舅不就是練帆船的嗎?他再沒練過也練過吧?那叫什麽,家傳天賦?!”
“練過,我看過一個報道,從小跟着舅舅練習,還拿過國際帆船青少年的冠軍!!!”
“那怎麽練帆板了?他不是帆板的嗎?我都糊塗了。”
“是帆板,個人愛好呗。有些人,就喜歡挑戰自我。”
離得更遠,劇烈的陽光像玻璃渣子一樣刺着大家,愈發不清晰了。同學們揚起脖頸張望,和剛才的氣氛截然不同,紛紛議論。
蔣柔踮起腳尖拿起望遠鏡,忍着眼睛酸疼看去,只見陸湛的船身非常流暢躍過一個浮标。
她胸口霎時湧上一股熱流,那股熱流那麽熱,如同一團火在她的胸腔燃燒,周身血液都在沸騰。
她轉動眼鏡,細細觀察帆船上的陸湛。
其實她能看得出來,陸湛認識這麽多年,看過他那麽多大大小小的比賽,理解他的每一個小動作小表情,所以她清楚,陸湛并不像同學們說得那麽老道、熟練、輕松。他全身肌肉都在發緊,全神貫注,竭盡全力。
帆船和帆板對水流、風向,操縱帆,選擇航道的理論是差不多的,只有細微的差別。陸湛非常非常聰明,遠比只訓練、不管文化課的單招體育生聰明太多了,所以他的航海理論、經驗都是很豐富的。
只是在帆板上,他的體力不行,客觀原因不合适,而沒有得到很好的發揮,但也尚可。
而在帆船上,他其實對帆船有一點生疏的,但是很快便适應,整體來說,如魚得水。
但是,蔣柔難以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本能?天賦?
陸湛真的很棒。
他不像是操縱帆船,短暫的熟悉上手後,更像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反應。他整個人像是和帆船融為一體,自己本身成為了帆船的一部位,在海面上快速地馳騁,在不同風向下轉向、換舷,在前半段熟練後,他那麽自然、快速,流暢。
船體随着浪花一起一伏,好像浪花也成助力似的,利用風力快速往前,整體十分舒暢,賞心悅目。
……
蔣柔眼睛慢慢睜大,眼裏有震驚欣喜,又夾雜着為他驕傲的光芒。
而海面上的陸湛也沒想到。
他之所以上來,一則是他義憤填膺,年輕好勝,一時沖動;二則他見過劉成闵的世界水平,在他眼裏,這兩個交換生雖然專業,但也就那樣。
陸湛從三歲時就生活在帆船上。
他熟悉帆船,就好像是他和劉成闵的另一個家一樣。帆船就像是老友,有一種親厚感。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們,大多用的還是OP級,只後來玩過激光級,并不是十分娴熟。
陸湛剛起航的時候,确實感覺不順手。
但是慢慢開起來後,總得來說差不多,而且他驚喜地發現,激光級不愧為最适宜靈敏的船身,非常利落、非常流暢。
而且他的體型那麽适合,他的重量也那麽适合,簡直天衣無縫。
終于。
在繞過最後一個浮标時,陸湛已經将後面的奧利弗遠遠甩下。
沙灘上響起一片驚呼!!
“加油加油加油!!!”
“穩住穩住穩住兄弟!!!”
真的快啊。
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穩,随心所欲一般!!!蔣柔感覺全身血液集中于一處,跟着跳起來, “加油啊!陸哥!!!沒有多遠了!”
确實沒有多遠,蔣柔語音落下沒多久,陸湛的帆船便穿過終點線。
所有人高聲歡呼。
同學們真以為一開始陸湛是用的什麽戰術,
迷惑對方,都為陸湛高超的技巧、與帆船合二為一的流暢感而震驚。
“太牛逼了吧!!”
“所以為什麽不練帆船啊?難道真的是要挑戰人生?”
“可能吧,不懂了吧?這叫有挑戰性!!!”
蔣柔聽着,為陸湛驕傲的同時不禁感嘆,她心底清楚陸湛不是,他就是純天賦型。
蔣柔也很震驚,原來真的有天賦異禀這種說法。
合适的身高、合适的體重,從小到大浸染的熟悉感,對帆船本身的理解,當然還有積累這麽多年的航海知識。
喜歡與不喜歡,原來真的比不上合适與不合适。
陸湛将帆船停好,朝沙灘走去,沖大家笑了笑。
同學們又是一陣歡呼。
“你那是戰術嗎?”有人勾住他的肩膀,好像瞬間鐵成多年隊員,激動地說。
“是戰術吧!戰術吧!!太牛逼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一開始真以為你…”
陸湛同他們鬧了會,心裏也是興奮的。
半刻,他解開救生衣,挽起濕了的緊身衣袖,古銅的肌膚沾着水珠,他抓了抓頭發,朝奧利弗走去。
奧利弗也不敢置信地望着陸湛。傑克也看了出來,這個人是個隐藏的高手,原來他們一開始那麽多輪的比賽都是在敷衍他們!不願意拿出實力來。
傑克有些氣不過,前兩天的比賽也消耗了他們的體力,不滿地沖奧利弗嚷嚷。奧利弗沒理他,朝陸湛走過來。
“你是拿過獎牌的吧?”奧利弗沖他伸出手,“贊。”
陸湛猶豫幾秒,點了點頭。
奧利弗毫不意外。
他主業是海洋學,但是是發瘋的帆船愛好者,有參加專業培訓的,國際帆船賽事都會看的。
奧利弗有點疑惑, “不過我沒看見過你比賽。”
陸湛坦誠說:“哦,我那時候只有十來歲,比着玩的,你肯定沒見過。”
“我現在是業餘的,校隊都進不來。”陸湛淡淡道。
奧利弗讪讪地笑。
同學們都跟着笑,揚眉吐氣了一把。
另一頭,謝哲宇看了看表,不到三十五分鐘。
帆船帆板都沒有世界紀錄,因為各地水流、風向各種情況都不同,但他們長期在這裏訓練,陸湛這個速度,确實是快。
謝哲宇盯着陸湛,也真是意想不到。
他知道趙武讓陸湛練帆船的時候,一兩年前的時候還跟自己打過招呼,後來沒來,謝哲宇隊裏成績爛慣了,也不關心。
後來在帆板隊再見,陸湛真是個成績差、又愛惹事的公子哥兒。跟他那天才舅舅可是不像。
倒是沒想到,陸湛還挺會來事的。
比賽結束後,氣氛好了許多。
大家都歇了一會,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中,見時間還不算晚,該練帆船的練帆船,練帆板的練帆板。
陸湛不知道練啥,躊躇了一會,打算去更衣室先把濕漉漉的衣服換下來,蔣柔很快跟了上去。
兩人正往回走,突然被人叫住了。
“陸湛,你等一下,有話找你談。”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