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昏暗陰沉的醫院拐角, 清晨。
“其實我早就應該料到的……”葉莺抹着鼻子, 絮絮叨叨說:“從一開始的時候, 當時你爸就說不知道滴滴快車能有個幾年,你爸覺得他再老就退休了, 到時候也帶不了小孩子練體育了,就想拿這幾年多掙點錢,能掙多少是多少,能存個一二十萬的。”
她們交完第一批醫藥費,蔣柔已經去把房子挂到中介,現在回醫院靜靜聽着。
“……你看你是長大了,工作能養活自己,但帆帆太小了,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爸爸媽媽又不能讓你養。”
“結果就出現了…出現了,這種問題。”
“要是你爸爸真的癱瘓了,或者到時候…腦神經有什麽問題, 那可怎麽辦啊。”
蔣柔聽着母親悲痛的念念叨叨。
蔣柔輕聲說:“我已經把房子挂在中介了, 中介說, 就算急賣, 也能賣個一百多萬,不過,怎麽也要一兩個周吧, 我把我這幾個月工資都轉給你了,應該暫時夠了。”
葉莺愣了愣,垂下頭, “半個月……來不來得及。”
蔣柔說:“媽,您別太難過,跟醫院商量下吧。”
葉莺木木地點頭。
可是還有第二場手術等着繳費呢。
人家醫院也不是慈善結構。
……
空氣裏揮散不去的酒精味道,蔣柔擦了擦鼻尖的汗珠,打開窗戶深呼吸。
她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再去找中介,把房價定得再低一點。但是好像無論怎麽計算,也要小半個月的時間。老房子,之前租戶将房子弄得亂七八糟,找了清潔公司,再帶客人看房,再辦手續,拿到錢也要一個多月吧,拖拖拉拉的。
Advertisement
父親倒下,母親倒下,蔣柔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問題需要處理。
她不可以縮在貝殼的裏做一顆珠子,有人保護。
就在這個時候,兜裏的手機又響了。
宋貝珊。
蔣柔不知道還有什麽壞消息,但是最開始的沖擊已經過去,她深吸氣,将電話接起來。
“我在市立醫院。”
“啊?”
宋貝珊急急忙忙說:“我在市立醫院大廳,還有盛洛。”
“什麽?你帶他來幹什麽?貝珊,我現在真的沒心情管這些!”蔣柔聲音一時激動,頓了頓,才倦怠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
“對不起柔柔,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盛洛——說他有事找你,你能不能下來一趟,我們在大廳,就五分鐘。”
蔣柔拗不過多年好友的懇求,說:“好,我先下去。”
電梯難等,她直接從樓梯間下到一樓。
消毒水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汗水味。
公立醫院到處都是排隊挂號的,陳舊的地板上沾滿泥土和灰塵的痕跡,旁邊的藍色椅子坐着戴着口罩的老人和孩子,蔣柔一眼就看見在混亂人群中的盛洛和宋貝珊。
八月的天氣,宋貝珊跑得滿頭大汗,神色焦灼擔憂;盛洛原本訂好是這兩天動身去日本,很忙,白色T恤的後背也有淺淺的汗水的污漬。
蔣柔看着他們,靜止了一秒,心裏有隐隐的感動。
盛洛快步走上前,将她帶到安靜一點的窗口,宋貝珊在走廊拐角處等着。
蔣柔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只是勉強地笑了笑。
盛洛說:“我聽宋貝珊說了你的情況,這個,要不你先用吧。”
蔣柔:“這是什麽?”
“我賣車的錢,還有之前的一些積蓄。”盛洛神态透出怕刺到她的小心,低聲說:
“我聽宋貝珊說,你父親馬上要做第二場手術,必須要交錢,但是我也知道,現在賣個房子要很久,光手續就要拖死人,所以,趕緊手術是最重要的,你先拿着用吧。”
蔣柔愣住了。
“可是,你不是急着去日本嗎?你給我了怎麽去啊?”
“還有一點點剩餘的,應該都夠了,而且你這邊的事情很緊急麽,就算我晚幾天,其實也沒事的。”
蔣柔不想接,“你不說——機不可失嗎。”
盛洛笑了笑:“是,不過別擔心,晚幾天真的沒什麽,叔叔最重要。”
“不行,這個我真的…”
宋貝珊插嘴說:“還有我的,我爸媽給的,你趕緊給叔叔做手術吧,還有什麽營養針啊,消炎針啊,趕緊打,有些病絕對耽誤不了的。還有我媽說,其實現在醫院都是這樣的,因為先做手術病人跑得太多了,肯定要先交錢的,你千萬別跟醫生護士吵起來。”
宋貝珊不放心地說。
“沒事的,先拿着用吧,應急是最重要的,病情絕對不能耽誤。”盛洛和緩說,“我們這些都是小事,生命才是大事。”
“是啊是啊。”
蔣柔眼睛濕濕的,咬住了嘴唇,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對不起,剛才不應該兇你們的。”
“哎呀,多大點事情呀,我們知道的,你心情很亂,要是我我肯定就爆炸了。”
“沒有……”
蔣柔搖了搖頭說。
“好了,快去交錢準備下場手術吧,如果還有什麽手續的話,我可以幫你跑着辦,還有你妹妹需要人帶嗎?我也可以幫忙——”
“沒事的,謝謝你們。真的。”
蔣柔癟了癟嘴,努力讓眼眶裏的淚水收回去,她怕一哭情緒就會上來,變得脆弱,她稍微平定了下情緒,轉身上樓。
宋貝珊和盛洛默默看着她纖瘦的身影消失,一起離開了醫院。
外面天氣晴好,陽光燦爛,有着清晨特有的朝氣蓬勃。
“丹麥還沒有比賽。”宋貝珊拿着手機查了會,自言自語。
盛洛當然知道陸湛,他現在的臉頰還隐隐作痛,“小柔的前男友?我聽說網上都吵翻天了,說比賽不公平。”
“恩。”宋貝珊雙手不停按着手機,步伐都慢了下來。
“你幹什麽呢?”
宋貝珊又戳了半天,才說:“哦,我給他推特留言了,反正他們也比不了賽在那裏耗着。”
“不大好吧?還是比賽期間,不會影響什麽吧?”盛洛猶豫地問。
“影響什麽啊,比不比不都拿不到名次了。”
宋貝珊為蔣柔着想。
“可是…”盛洛覺得這樣不太好,在他記憶裏,那個男孩是個火爆的急性子,而且本身就是桀骜不馴,漠視規則那類。
而且,似乎那個男孩子很愛蔣柔,這樣的話,別真讓人家棄賽之類。
“不是呀,你不知道啊……”
宋貝珊沒有要删除的意思,認真地說:
“我跟柔柔多年交情了,她家情況挺複雜的,小柔那個妹妹才六七歲,他爸媽什麽年紀了還非要二胎,以後那可是要花不少錢的,還有她們沒什麽別的親戚,他們家的房子絕對不能賣,他爸工作也沒了,退休金才多少啊,現在房子低價賣了,将來靠什麽生活。”
盛洛聽着,眉頭更緊。
“而且,我跟你說真的,陸哥…就是她男朋友,爆炸有錢,要真是奧運會就算了,那破比賽明顯不公平,出來分擔下不應該的嗎?”
盛洛覺得有點道理,但是也覺得,國際類比賽這樣影響不大好。但旋即又想,也不一定會影響人家,轉過來一筆錢就是了。
“我們還是別摻和吧。”盛洛說。
“不饞和,不饞和,就是留個言說下情況嘛。”
丹麥奧胡斯。
兩輪成績被判無效,陸湛已經有點麻木了,奧胡斯帆船場地的風力超過了比賽要求,第九輪結束後,全員都回到運動員村待命。
網上的輿論一波接一波,大半都是罵裁判組的,還有說世錦賽不公平的,還有說憑什麽美國選手抗議就有效?還有說明明風力就有問題為什麽還要強行比賽。
各種言論層出不窮。
但是還有一小部分,表達國際大賽,為什麽會針對陸湛他一個人,還不是真的違規了。
帆船隊的教練憂心忡忡,一邊安撫陸湛的情緒,一邊跟組委會溝通。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陸湛違反了規則。
或許吧。
陸湛雙手撐在白色窗框,俯視着下面的訓練場。
忽然又攥緊了拳頭,額角的青筋裸露出來。
違反你媽規則。
第一次被取消成績,陸湛忍着怒火,這股怒火更将他整個人燃燒炙烤,雖然他也覺得不公平,可是沒有辦法。不在本國比賽,東道主又是陌生的北歐,他心知肚明一旦裁判判下來了,就無法修改。陸湛氣惱至極,但同樣憋着一股氣,不就一輪嗎,更何況冠軍輪前這一輪還可以暫時不算,所以他努力讓自己發揮更好,偏偏不讓他們得逞,也順利地從第十五名再度升到第七名。
再有幾輪,他一定能進入前三。
但是,陸湛沒有想到。
會有第二次,因為過于大的強風,而判他偏離航道,造成影響。
他不想比了。
真他媽的不想比了。
本來他就不怎麽喜歡帆船,要是早知道這麽不公平,他還費這個勁幹什麽,獎牌沒戲了,估計也得不到資格,滿腔的激情被兜頭撲滅,心裏湧上一種因為強烈不公平而産生的逆反情緒。
草泥馬。
要不是世界觀衆看着,陸湛差點跟裁判團打起來。
“陸湛?”房間門被敲響,陸湛打開門,看見教練苦着臉走進來。
陸湛知道八成又去找裁判組了,而看着這張苦瓜臉,他就知道沒戲。他坐在床上,将雙腿直接搭在窗臺上。
外面雨勢漸小,但是狂風不止。
“你先稍安勿躁,這兩天奧胡斯天氣也不好,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下狀态,咱們拿不到獎牌,但是奧賽資格還是很有希望的。心裏不要有負擔,還有一個印度選手也在第九輪中被取消了成績,其實每一個國際大賽中都會出現這種情況,畢竟我們不是足夠了解他們的海域,環境的壓力……”
陸湛低頭擺弄着手機。
“陸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陸湛自進隊裏來都是這個嚣張跋扈的态度,但是來丹麥後突然轉了性,變得嚴謹認真,現在變回這樣,教練反而熟悉多了,也能理解,倒也沒有指責太多。
而且這種時候,對于陸湛,也只能順着毛撸。
陸湛不知在屏幕上戳弄了什麽,突然僵了一瞬,攥緊手機。
“陸湛?你不會想棄賽吧?”教練打量着他的表情。
“你知道天氣時刻都會發生變化的吧?很有可能立馬就比賽吧?”
陸湛不說話。
“陸湛?”
“陸湛?你知道你這次棄賽會有什麽後果吧。”
“就算你拿不到獎牌,得不到名次,進不了奧賽,但是你如果不堅持完,無論出于任何原因,那麽意義都不同…”
陸湛将手機撂到床上,眼睛微微眯起,但是很快又回複自然,“I KNOW。”
蔣柔交完第二筆手術費用,傍晚時分,房東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房子打掃得怎麽樣,能不能帶人看房。蔣柔又給清潔公司打了個電話,對方回她租客根本還沒有搬出去,無法打掃。
然後她又給租房子的人打了電話,一對打工的中年夫妻懇請再住幾天,找好房子才能搬。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蔣柔其實對這事也挺抱歉的,但是她沒有辦法,等她和中年夫妻溝通完,最晚後天必須搬家,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葉莺一步都不肯離開醫院。她怕一離開,可能,可能就見不到蔣海國了。
蔣柔很困,又很擔心母親的精神狀态,在醫院打起精神陪母親,一直到九點多左右,她又被電話吵醒。
幼兒園的老師聯系不到蔣帆的母親繼而轉給了她,讓她去接幼兒園的蔣帆。
蔣柔心神疲憊,好像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上堆積了這麽多事情和責任,無法逃脫和避免。她給公司請了長假,從醫院的樓梯一層層慢慢往下。
累。
累極。
蔣柔走得很慢,發現自己的頭發都已經打了結,衣服也有了細細的褶皺,神色狼狽不堪。
夏天,悶熱的風從窗外吹了過來。
她走了幾步,站定腳步。
“你要去哪兒?”醫院正門口站了個年輕的男人,問。
“你還沒去日本嗎?”
“改了…後天吧,這個給你,你吃嗎。”
男人将手裏的牛皮袋子遞給她,蔣柔打開,是兩塊雞肉三明治和一盒溫熱的牛奶。
盛洛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便利店買的,吃一點吧。”
蔣柔點了點頭,太累了,她都不記得上次吃飯是什麽時候,所以一時間,沒辦法抗拒三明治和牛奶。
“吃一點吧。”盛洛說:“我就是不放心你,就是過來看看你。”
蔣柔:“謝…謝謝你。”
她想到燃眉之急的那些錢,再次啞着喉嚨說:“真的謝謝你。”
盛洛不在意,“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她撕開透明包裝,三明治熱得剛剛好,面包溫軟香甜,還有黃色的芝士片和雞蛋。
“到車上吃吧。”
“啊?”
“我問酒吧老板借的車,他買了我以前的車,這裏太熱了。”
蔣柔說:“謝謝,但是我得趕緊去幼兒園接我妹妹,老師已經打電話催了好幾次了。”
“那,我送你。”
蔣柔咬唇不語。
“別擔心,明後天我就走了,咱們就再也不會見了。”
蔣柔默了一會,說:“謝謝你。”
幼兒園是市裏很好的雙語幼兒園,靠近海邊,離醫院一西一東,兩人到的時候已經近十點了,難為負責任的老師還在等。
小蔣帆已經呼呼大睡。
盛洛将蔣帆抱進後座,又将薄外套給她蓋在腰上。
等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發現蔣柔居然靠在副駕上睡着了。
夏末的月光灑在她的側臉,寧靜清冷的樣子。
少女膚色蒼白,頭發垂在肩上,睫毛卷翹濃密,鼻梁秀挺,嘴唇微微抿緊,即使在睡夢中,都透出些許倔強的氣質。
盛洛一時看癡了。
最近看了很多關于她男友的新聞,他也記得那一拳頭,只是他不知道,那個張揚跋扈的男孩子該怎麽和外柔內剛的她相處。
兩個人都那麽要強,年少時彼此有力氣去磨合,去适應對方的生活,并且兩人生活在共同的圈子裏,還處于相對單純的學生時代。但是現在呢。
盛洛很擔心。更擔心宋貝珊的留言是否造成影響。
蔣柔歪了歪頭,眉心微擰,似乎還在煩惱。
盛洛嘆了口氣。
他沒有告訴她,去日本要不少錢,而他把自己身上的存款都給她應急,所以日本的經紀人很生氣。
他有一瞬間的動搖,或許,如果這次他陪在她身邊度過這個難關,是否還有可能。
蔣柔并不排斥他。
盛洛默默想着,将蔣柔姐妹兩送回了家。這條路出奇的長,他将車子開得很慢,關掉了冰冷的空調。
一直到蔣柔住的陳舊小區,盛洛才将車停在路邊。
深夜的街巷,淺淺的夏日花香,還有鹹濕的海風味道。後座上,小蔣帆在牛皮座椅上睡得香甜,前面的蔣柔也是,倚靠着座椅,阖着眼睛。
半夜了吧。
寧靜柔軟的夏日氣息,或許稍有悶熱,但是十分安寧美好。
她一定很累,盛洛一時都不忍心叫她。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