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着什麽急啊
季沉手機錢包都沒帶,到了門口還是碰上小阮幫他墊付的。
警服加身他又變回了那個冷冷淡淡的季副隊了,把事情交代周立之後小阮多嘴的問了一句,“副隊,今天早上劉局找你,給你打電話怎麽都沒接啊。”
“手機掉了。”
“啊?”
“我過會兒去補卡。”
小阮嘀咕着整理資料,季沉做事向來穩妥,掉東西這種事情跟他萬全不搭邊兒,記得以前出警的時候她和周立的手機錢包檔案袋都被季沉撿到過。副隊也有丢東西的一天哎,好稀奇。
太陽光從百葉窗外照進來,落了季沉半身,手機掉在顧舟的家裏,劉局打電話的時候可能正好是他們都出門的時候。
補辦一張卡倒是沒什麽,只是手機裏面的東西太多了,有些東西他甚至都沒有備份,他得拿回來,可真的要去找他嗎?
向來做事狠準快的季副隊難得的糾結了,不管怎麽還是先去補辦了一張卡先用着一個備用的老式手機。
回來的時候正巧跟劉局在樓梯口碰了個正好,劉局四十多歲黑發少的可憐,幾乎盡數都被白發大軍碾壓了。
“上個月德水市追過來查的那個案子你上點心,可能那批人會在我們慶安市交易。”
劉局說着迷了眯眼看着這個年輕的副支隊長,“出警注意着安全。”
“好。”
季沉道:“我過會兒讓小阮去查查。”
小阮很快把他需要的資料都交上來了,季沉埋頭看的時候問到:“碧水苑的入室搶劫案怎麽樣了?”
“已經确定嫌疑人了,正在抓捕,只是……”小阮苦笑,“受害者在醫院說是還沒醒呢。”
“兩天了還沒醒?”
這得受多重的傷?
季沉沉吟片刻道:“把當時給顧舟做的筆錄拿來。”
一串數字季沉已經記在腦海裏了,右手拿着手機卻半天也沒有播出去,眼瞅着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季沉把筆錄往抽屜裏一鎖出門了。
許欽正晃着二郎腿,吃一口鹵鴨心裏罵一句顧舟,都兩天了,讓他裝昏迷整整兩天了,知道他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亂蹦亂跳,不能開着香車摟着美人的痛嗎?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許欽暗暗發誓,要是還有下一次,他絕對不會答應顧舟!
“說來也奇怪,這人是沒什麽大問題了,可是就是還昏迷着,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了,警察同志……”
一口鴨肉堵在了嗓子眼兒,許欽把肉往被子裏一塞,流油的嘴在被子上一擦,閉眼裝昏迷。
“就是這裏了。”
“好。”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辛苦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哎,好,那我就先去忙了。”
接着門被人推開,許欽站在門口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雙目緊閉,面色卻十分紅潤,看起來像是過得滋潤極了,最重要的是空氣中漂浮着一股鹵制品的香味兒,甚至壓過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神色變幻,擡腳走到床邊,什麽也不做就這樣看着床上的許欽。
三分鐘後許欽一臉尴尬的笑,一邊指着倉促之間被他藏入被子的鹵鴨道:“警察同志辛苦了,吃,吃肉。”
“我來是想要問你那天的具體細節。”
頓了頓他道:“可能會有些損失,但是不嚴重。你的傷……”
“好了好了,死不了的。”
許欽拍拍胸脯道:“就那龜兒子還想搞老子,老子給他一棒棒就叫他爬不起來!對了,”他雙眼對上季沉道:“我記得他的樣子,需不需要我去警局幫你們畫個畫像什麽的?”
季沉:“……”
要是小阮和周立在這裏估計早就炸了,他們不眠不休的看監控,排查嫌疑人,您在這裏裝暈,現在被拆穿了說記得嫌疑人的樣貌,這是嫌命太長了吧?
“不用。”
季沉淡淡道:“已經在抓了。”
“哦。”
許欽皮厚不怕死的道:“你們警察蠻厲害的哈,一點兒也不像是電視劇裏那麽的沒用。”
他幹笑,季沉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看着特精神,但是他的眼神冷冷淡淡的,又添了些許懶怠的味道。
許欽的心裏突然像是掃塵一般亮了起來,顧舟要追警察局的人,眼前這個男人看着就跟男人中的警花兒似的,他突然智商大開,顧舟想追的人不會是他吧?
八卦之魂瞬間燃燒起來的許欽突然咳了兩聲看季沉道:“那個啥,警察同志我想去個廁所,你介意等等我嗎?我回來還有些線索想要跟你說說。”
季沉看了他一眼,冷清的眸子似看穿了他的心思,許欽覺得雙腿都發軟了,要擱在革命年代讓眼前這人去審訊犯人那還不得一審一個準?
“好。”
在許欽覺得都快把顧舟給抖出去的時候季沉回答了。
許欽如釋重負。
顧舟剛喝完了一圈兒的酒,趙卓正扭腰跳着舞,旁邊幾個狐朋狗友敲着酒瓶兒當調子,完全是不成章法的群魔亂舞。也虧得他的心髒好才能忍住,這要是換了他家裏的其他人還不得立馬起身走人。
兜裏的手機抖動了一下,顧舟摸出來一看是發來的關于季沉的信息。
關于季沉從出生到他現在的所有資料都全乎,顧舟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心裏啧了一聲,這人生也太簡單了。
父母雙亡,被叔叔帶大,後來讀書考取警校,從實習開始幹到如今的位置。總結起來寥寥數語,但是成長之中的苦澀,出警的危險不為人知。
正想着來了個電話,是許欽的。
顧舟這才響起來醫院裏還躺着個人呢,接起來的剎那他還猜了猜許欽第一句話會是什麽。
“嘿嘿,顧舟,你猜猜誰來看我了?警局一枝花!長得臉是臉,腰是腰,腿是腿的!”
“季沉!”
顧舟脫口而出。
對面的許欽嗯哼一聲,“你來不來?”
顧舟拿起鑰匙就鑽出包廂,像是一陣龍卷風似的,趙卓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沒見人影兒了。
許欽說得頭冒汗,都恨不得把自己五歲還尿褲子的事情告訴季沉了,心裏罵着顧舟怎麽跟烏龜似的今天,就不能快點兒嗎?
季沉的耐心好像終于耗完了,起身道:“既然說完了,我就先走了,”說着還是給賣力演出的許欽留了面子,“要是想起什麽可以聯系我。”說着報了一串數字。
許欽心裏哀嚎,兄弟,我盡力了。
季沉腳一動,門口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
“副隊着什麽急啊。”
大踏步進來的人五官俊朗,眼如星,嘴角一抹笑自信又帶傲氣,叫人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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