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的過去

“以後咱們家裏也種種菜種種花什麽的，你喜歡什麽花兒？”

“沒有喜歡的。”

季沉想了下如實回答，他喜歡的東西從小到大少得可憐。

在他懂事之後就沒什麽喜歡的東西了，吃的喝的，随便得不能更随便了。

“那就是都喜歡了？”

顧舟自動解讀，“那我先種點兒容易活的試試看。”

“家裏？”

不知不覺得季沉已經在跟顧舟商量着在家裏種什麽花兒了，到到他們號的時候季沉居然還覺得好快。

菜是顧舟點的，他點完了菜，季沉饒有興趣的問他，“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來過？”

“沒有。”顧舟如實到：“這種靠味道留住食客在大城市裏站穩腳跟的館子，菜單上應該沒有不好吃的，我只是照着我們倆的口味點的菜。還有好些菜下次再來試試，得把這家的菜都給試吃完。”

季沉笑了笑你，顧舟開了話匣子道：“這種館子我經常去，味道是真的好，去哪裏玩兒就是要找這種蒼蠅館子……這些你都不知道吧？沒關系，”他道：“你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可以了解我的。”

說完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到，“你就算是把我扒幹淨了都行。”

正經不了兩秒的顧舟本人沒錯了，也許是此刻的煙火氣息太濃了讓季沉有些恍惚，耳邊是嘈雜的人聲，眼前是顧舟帥氣的臉和他不斷說着話的嘴，他輕聲道：“那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砰！

顧舟的腦子炸開了一簇簇的煙花，他面前的人是季沉嗎？今天的他似格外的……特別。像是敞開了心扉等他踏入心房一般。

“我是個孤兒。”

季沉淡淡的說着，像是在說着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事又好像是在背誦課文一樣。

“我被領養了三次，第一次是一對盲人夫妻，跟他們住一年之後我發現他們想把我賣了換錢，所以我跑回了福利院。”

“第二次是一對年輕夫妻，家中有一雙兒女，因為一些事，我被送了回去。”

“第三次是一對中年夫妻，男的賭，女的也賭，家裏整天彌漫着煙酒的味道，贏了會帶我吃點兒好吃的，輸了回家就是一頓毒打，你也知道，十賭九輸，那時候我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

顧舟靜靜的聽着，他試圖融入季沉的過去中，他也似真的做到了，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年紀小小的季沉被像是沙袋一樣的推來推去，在一個個不屬于他的家裏輾轉，卻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他。

雖然季沉人冷冰冰的，但他知道，他若是認準了誰就是全心全意的掏心掏肝兒的對他好，他能離開的家，定對他來說不能稱為家。

“十四歲之後我就拒絕領養了，我開始自己賺錢，靠着社會愛心人士的捐助上學，後來考取了警校，之後工作直到現在。”

“顧舟，我的人生軌跡就是這樣，沒有鮮花掌聲，沒有錦衣玉食，沒有父母關愛，沒有兄弟姐妹，我感情的那一頁是殘缺的，甚至我的人生也是殘缺的……”

“那是以前，”顧舟握着他的手道：“現在，你有我了。”

“今後你不再是一個人，季沉，如果你接受我，我們好好的，真的能過一輩子。”他伸手抓住他的，也顧不得季沉願不願意了，抓得緊緊的，似害怕他一眨眼就不見了似的。

“你……”

“上菜……了……”

上菜的小姑娘的視線落在顧舟握着季沉的手上，眼睛在他們身上滾了一圈兒之後還是無處安放，只聽得痞痞的那個男人道：“看什麽看？我媳婦兒！”

小姑娘：“……”

這麽一個說動情的話的好時機就這麽被打斷了，顧舟心裏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不過他過濾了不完美的留下了今天的大進步，接過了小姑娘手裏的菜還叮囑她打一份飯來。小姑娘像回過神來了，雙臉激動得紅撲撲的，眼裏冒着腐牌分紅泡泡，前後不到一分鐘就給他們送來了飯。

顧舟高興連飯都多吃了一碗，季沉也胃口大好，兩人将點的菜差不多都吃光了，回家之前還買了幾種水果顧舟回去做了個果盤兒，兩人在沙發上躺着吃光了水果。

之後……之後顧舟就抱着季沉不撒手了，恨不得将季沉粘在他的身上似的。

“副隊，說你愛我呗。”

季沉：“……”

他是不是不該跟他說那些話？感覺今天的顧舟活躍得過頭了。

“副隊，你不愛我還跟我說那些話嗎？”

季沉不是很想理他，可惜顧舟十分流氓的抱着他晃來晃去的，他感覺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在他的喉嚨口冒頭了，他投降道：“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再再說一遍！”

“顧舟！你……”

下一刻他身子一空給顧舟抱起來并且在客廳裏……轉圈圈了！

這個人難道不撐得難受嗎？

顧舟或像是撒歡兒的小狼狗，抱着顧舟晃悠了不算，聽顧舟說了好幾次的愛你愛你之後認真的道：“副隊，我想上你。就現在，就在這裏。”

他強調到，“我要開始了！”

季沉擡頭迎着他的目光，之後柔軟的雙唇相碰，季沉的身體不由一顫，像是他們是第一次接吻一般。

是的，這是第一次。

他對季沉敞開心扉的第一次接吻，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肉體和靈魂的碰撞，他回應着他，感受到季沉今晚高漲熱情的顧舟腦中噼裏啪啦的炸開了一連串的煙花，他覺得周遭的空氣都炸裂了，他想要他，想擁有他，想要跟他親吻着的這個人一輩子！

顧舟把人放在沙發上，借着燈光細細的看他，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麽細致認真的看季沉，卻無比細致，他的手劃過他的眉眼，挺鼻，薄唇，滑在下颔上，他臉部的線條柔和，此時的他簡直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花一般。

緩緩的，綻放在他的眼眸。

只他一個人看到。

此生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