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th.搭檔

“狩獵魔女！”

短暫的滞空後MAKA從空中開始下落，她揮動着手中的鐮刀，自上而下蓄滿力量的一擊直指美亞，美亞卻避也不避，只是擡起了左手，隐約間可以看到她的掌心又是一個小小的魔法陣。

“咔！”一聲脆響，鐮刃在美亞身前停住，美亞手間光暈流轉形成一個圓形的光盤，輕而易舉地接下了MAKA猛烈的一擊。兩人身邊的氣壓爆裂，紅色和黃色的發絲在空中劇烈的飛舞着，美亞輕笑，右手就勢一甩，又是一道飓風。MAKA收力不及，已經避無可避。

“哼......”一聲悶哼，MAKA迫不得已地硬抗下這一次的攻擊，身影下落。落地的瞬間，她狼狽地沒有站穩，幾乎跌倒，這一擊的所有風刃都撞上了她的身體，血跡順着她身前的傷口緩緩滲出，沾濕了衣裙。MAKA大口地喘着粗氣，用鐮刀支撐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肌肉被無處不在的痛楚刺激得微微顫抖，滿身的傷口都在叫嚣，随着每一次的呼吸，一次又一次拉扯着她疼痛的神經。

美亞一臉笑意，裙擺微動，依舊那副溫柔的模樣。

MAKA皺眉，她想到魔女不會好對付，卻沒想到“狩獵魔女”竟然無法傷到美亞絲毫。

這樣下去不妙……必須想辦法……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不能敗在這裏！必須打敗她！打敗她！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MAKA！你在幹什麽！冷靜下來！”

SOUL急切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腦海裏，MAKA被猛地驚醒。該死！又被影響了！冷靜下來！狠狠地甩甩頭，MAKA盡力平複着自己變得暴躁的心情。

“你們似乎已經發現了，”美亞溫柔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用談論天氣一般的語氣說着，“可以放大情緒的魔法陣。”

她邁開步子向着身側走了兩步，那閑庭信步地姿态像是在自家店裏閑逛。MAKA視線不敢從美亞的身上移開半分，她一邊緩慢地呼吸一邊注視着美亞的一舉一動。

“你們一走進凱隆鎮就已經在我的魔法陣裏了，我也沒想到它對‘工匠’的效果會這麽好，”美亞停下腳步，仰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中那輪牙間泛着血色的月亮，又轉頭看向MAKA，“對‘武器’的影響似乎還差了些。”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美亞微微提高了嗓音：“或者只是MAKA醬比SOUL君更容易被動搖？”。

MAKA皺了皺眉，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鐮刀，沒有說話。

看到她的反應，美亞捂嘴輕笑出聲。

“MAKA醬還可以堅持嗎？”美亞放下手，莞爾笑着，“MAKA醬要是太無能的話， SOUL君可是會很苦惱的。”

那刺眼的笑意看在MAKA眼裏透着別樣的嘲諷。

死死地咬牙，明知美亞是在故意刺激自己，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些挑釁意味十足的話真的讓MAKA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一次暴躁起來。

手上的力道放松再握緊，腳下一個加速，帶着滿滿的怒氣，MAKA一個沖刺向着美亞奔去。幾個閃躲漂亮地避開對方的風刃，同時沒有絲毫減速一鼓作氣地沖到美亞面前，一次又一次速度極快地砍向對方。

鐮刃破空的聲音簌簌作響，美亞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擋住MAKA的進攻，卻沒有趁勢反擊。一連串的進攻與防守，似乎打出了些勢均力敵的味道。

事實上，MAKA絲毫沒有輕松的感覺。除開相互碰撞引起的不适感，另一種微妙的不自然的刺痛從她緊握鐮刀的掌心一點點蔓延開來，這感覺跟之前與雷利對戰時的狀況一模一樣，這讓她不得不想起那個印在雷利鐵棍上的魔法陣。

幾十次攻擊不下，MAKA不僅沒有占到絲毫上風，不自然的刺痛感已經讓她的雙手變得麻木起來，再繼續下去她甚至要懷疑鐮刀是否會脫手了。狠狠地咬牙，MAKA尋着空隙迅速向後退去，與美亞再次拉開了一段距離。

手中的月型鐮刃出現了微妙的虛影，剛才的攻擊已經影響到兩人的共鳴。

“MAKA？”SOUL驚異地聲音響起，“MAKA！怎麽回事！”

MAKA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呀，你的回合結束了嗎？”美亞氣定神閑地整了整頭發，“那接下來是我的回合了。”話音未落她的兩腳間騰地浮現一個旋轉發亮的魔法陣，身體前傾腳尖瞪地，瞬間美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MAKA的身側。MAKA一驚，條件反射地想要揮出鐮刀，卻在起始動作後硬生生傾斜了角度劈向了半空，同時她腳下不停飛快地向後躍去。

美亞一個閃身瞬間跟了上來，揮手，MAKA幾乎是以自己的極限速度傾斜了身體，帶着電流的亮光擦着她的臉頰而過，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落下一道驚雷，平整光滑的地面瞬時被劈出了一道焦黑，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森林裏被雷劈過留下的那些痕跡。

MAKA摸了摸臉頰，被高溫灼傷的傷口并沒有留下血跡，只有肌膚上明顯的不平整一陣火辣辣地疼。

“對不起，有些打偏了呢。”美亞帶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下響起，鎮子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異常的安靜，廣場上的噴泉早已不再往外噴水，沒有人聲甚至沒有蟲鳴，不論他們剛才的打鬥有多麽激烈也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即使是深夜，此刻的寂靜也有些詭異了。

“下次不會了。”美亞一邊繼續說着，一邊一個飛躍再次直沖MAKA面前又是一道亮光直指她的胸腔，MAKA沒有用鐮刀攻擊近在咫尺的美亞，只是側身又一次避開了這次攻擊，電擊再次劈在地上留下焦黑。美亞笑笑，并沒有結束攻擊，一道又一道的閃電不停的劈向MAKA，她沒有辦法反擊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躲避。她躲得很狼狽，幾乎每次只要偏離幾厘米的距離都會被美亞的攻擊命中，美亞卻并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像是貓捉老鼠似的以那種不徐不緩的節奏逗弄着她，兩人重複着攻擊、躲避、在地面上留下痕跡的過程。

“MAKA！攻擊她！”SOUL大喊着：“這麽躲下去沒用！”他焦急地聲音聽在MAKA耳邊本應如驚雷般震人，她卻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依舊一味閃躲着。

“MAKA！”

一道亮光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筆直地逼近MAKA的眉眼，她瞪大眼睛全力閃避，另一道亮光已經沖向她的腹間。上下兩道攻擊急速迫近，眼見避無可避了。

那一刻，SOUL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死死的揪住了他的心髒，讓他的靈魂都産生了些許的震動，一陣窒息感襲遍全身，他想要大叫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再發出哪怕一個音節，他只能憑借本能想要回到人形，用自己的身體擋在MAKA的面前，将他的搭檔牢牢地護好。

可是，MAKA指尖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般的力道阻止了他的變化，他強忍着沖動，只是安靜地躺在她手中，不能有絲毫動作。時間像是被人放慢了千萬倍，他只能在這緩慢的時間中等待着。

千鈞一發之際，MAKA将鐮刀撐在地上整個人一躍而起，以鐮柄為圓心将身體甩出半道弧線，錯開了一上一下兩道亮光，險險避過。

MAKA雙腳落地的瞬間，SOUL感覺他的心髒總算是恢複了知覺。

“真是一次漂亮的閃避。”美亞突兀地停下了攻擊，像是剛剛欣賞完一次完美的表演般，一邊滿臉笑意地贊美着，一邊甚至伸出雙手鼓起掌來。

無法理解美亞的用意，現在這樣的情況下，MAKA只能争取一切時間恢複精力。

“SOUL，”MAKA重重地喘息着，一邊緊盯着美亞的動作，一邊有些猶豫地在心裏開口：“你還記得之前跟雷利對戰的時候他的那個武器嗎？”

“什麽？”SOUL從剛才的心悸中回過神來，幾乎是瞬間便理解了她的意思，“那個刻在鐵棍上的魔法陣？”

“是的。”MAKA再次緊了緊雙手，一邊盡力平靜心情，一邊随時做好躲避的準備，“那個魔法陣可以影響靈魂波動，現在來看，應該也是美亞的傑作。”

SOUL沒有出聲，MAKA知道他聽懂了。美亞手中有着同樣的魔法陣，之前一連串的交手已經讓兩人在無意間再次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你早就發現了嗎，”SOUL的聲音再次傳來，明明是詢問他用的卻是陳述句，“所以才不想用我攻擊。”

MAKA用沉默給了他答案。

“你在擔心什麽？”

“……我覺得我的退魔波長應該對這個魔法有一定的抵抗力。”

MAKA的答非所問回答了SOUL的問題。

“因為我的黑血。”他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個兩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SOUL有黑血，MAKA有退魔波長。

比起自己，MAKA更加擔心SOUL。她不希望她的搭檔受到傷害，不論身體還是精神。她想要思考一個萬全之策。然而她沒有辦法，面對實力相差巨大的對手，似乎只有放手一搏才能贏得一線生機。然而她卻不敢，這一刻她察覺到自己也只是一個膽小的人。想到SOUL也許會因為她的冒險受傷，想到他們受到的影響如果太大可能會再也無法共鳴，想到……未來的生活裏将要失去這個搭檔……只要一想到這些，無孔不入的恐懼便壓得她幾乎忘記如何呼吸。

“喂，”SOUL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裏竟帶着一絲笑意，“別說我的黑血，現在這狀況，明顯是你受到的影響比較大吧。”

MAKA一愣，一邊有點反應不過來對方的意思，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去在意那語氣裏的笑意，這似乎讓她緊繃的神經好受了許多，她聽見他繼續說道：“你在擔心我因為這點小問題就讓黑血失控嗎？”MAKA似乎能想象出SOUL說這段話時的一臉不屑，“你這個樣子才是在‘害怕’吧，為這麽點小事就開始害怕了？”

“我只是擔心……”

“作為你的搭檔，我怎麽可能拖你後腿！”

MAKA有那麽一瞬間的愣怔，那一秒裏，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也沒有想。當她回過神來，還沒開口，未出口的話卻被美亞打斷了。

“戰鬥的時候分心可不好啊。”美亞一邊笑着一邊再次擡手放出了一道攻擊，只是一道攻擊，沒有虛晃一招也沒有圍追堵截，只是最簡單的一道攻擊，幾乎是瞬間MAKA便預判了攻擊的落點，側身閃開，攻擊與她的雙腳幾乎同時落地。然而，當她雙腳落地的剎那，一道刺眼的亮光順着她腳邊的黑色痕跡蔓延開去，僅僅是幾個呼吸間，她身邊被閃電劈出的焦黑便成型了一個巨大的圖案。MAKA心頭一驚，下意識想要跳開圖案的範圍，然而已經遲了。只見一道圓形的光柱拔地而起，以她所在的位置為圓心，包裹了小半個中心廣場的區域，而身處光柱中的她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角色，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僵硬地立在原地。

“再躲下去我的魔法陣就要畫好了哦~”

似曾相識的話将MAKA的思緒拉回了森林裏與雷利對戰的那一刻，她在一次次地攻防中破壞了魔女的魔法陣，現在魔女用同樣的方法還給了她另一個。

MAKA絲毫無法動彈，她只能保持着手握鐮刀的動作看着美亞邁着優雅的步子向她一步步逼近。

美亞的每一步都走得從容，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廣場上清晰可聞，不緊不慢，一聲一聲更像是敲在了MAKA的心上。

MAKA感覺自己應該在緊張地握緊手中的鐮刀，但是她沒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用力了。

美亞在MAKA面前站定，擡起一只手伸向MAKA的頸側，MAKA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只能站在原地死死地盯那只戴着薄薄一層手套的手緩緩靠近。視網膜上似乎只有那只手在一點一點放大，其他再看不清。

“啊，”出乎意料地，美亞沒有掐上MAKA的脖子，也沒有迎面給她一擊，只是輕輕地将手落在MAKA的肩上。

“頭發。”

美亞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撚起了MAKA肩頭的一根紅色的發絲，像是要給她看清一樣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又無視了她已經滲出了冷汗的臉，扔掉頭發，順手理了理她的衣領，輕輕拍掉了她心口前并不明顯的灰塵。

一步一個動作，不徐不緩。

随着美亞的動作，MAKA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她感到自己臉上的冷汗已經開始往下淌了。

“小心哦。”最後美亞在MAKA耳邊輕聲說道。

MAKA繃緊着神經忍受着美亞的動作，無能為力的焦慮交織着不可抑制的恐懼填滿了她的內心，她不知道美亞那句話在她耳邊響起時她的心髒是不是已經跳出她的胸口，她只感覺胸腔裏緊繃的情緒似乎已經堵住了她的呼吸。然而這還不夠，那情緒還要填滿她的血管填滿她的整個軀體，然後從她的眼耳口鼻裏滿溢出來，或者幹脆從她的胸口從她的皮囊下爆炸開，在她胸前開出一個洞來。

“MAKA，靈魂共鳴。”SOUL的聲音突然在MAKA的靈魂深處響起。

“但是！”MAKA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刺激了般激動地想要反駁什麽，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讓她幾乎抑制不住地想要尖叫。

比那些充斥了她身體每一片血肉的焦慮和恐懼還要更加讓她無法忍耐的是對SOUL的擔心。

直到此刻，哪怕她已然被對方的力量逼入絕境，她依舊不想拿SOUL冒險，她不能失去她的搭檔！

“不要擔心，”SOUL的聲音很平靜，微微沙啞的嗓音，讓MAKA想起了她聽不懂卻很喜歡的SOUL演奏的鋼琴曲，那聲音輕輕地安撫了她痛苦的情緒，小心翼翼地抹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無論發生什麽，我永遠是你的搭檔。”

砰。

這一瞬間，MAKA不确定是不是聽到了胸腔爆裂的聲音。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到來，那些充斥着她的情緒，那些焦慮，那些恐懼，那些擔憂，像是找到了一個出口，片刻間便從她胸前的某個地方傾瀉而出，消失殆盡，她的身體輕松得好像可以飛起來。

在那個時刻，她是真的忘記了身邊環繞的危機。

此刻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他們會是彼此永遠的搭檔。

不是早就約定好了嗎，不是“武器”保護“工匠”，也不是“工匠”保護“武器”，他們從來就不是這樣簡單而脆弱的關系。

鐮職人MAKA與她的魔鐮刀SOUL，是約定好一起變強的搭檔。

永遠的搭檔。

MAKA的靈魂波長有些不受控制地翻湧起來，變化的波長緊密地契合了另一個活躍的靈魂，合二為一的力量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力量傳遞，增幅，再次傳遞，再次增幅，直至靈魂共鳴的最高頻率，僵硬的身體竟在靈魂共鳴的狀态下緩緩恢複了些許的行動力，握緊手中的鐮刀，緩緩移動。

他們已經準備好放手一搏。

腳下發力，MAKA強撐着身體後躍了一步，美亞并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SOUL，”MAKA不自覺地勾起唇角，“要上了！”

“哦！”

美亞看着MAKA在她的禁锢魔法陣裏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她的唇角依舊挂着那絲不變的笑意。

“魔人狩獵！”

包裹鐮刃的光芒暴增一個等級，聚集了兩人全力一擊的招式緩慢而堅定地向美亞狠狠地劈去，似是連空氣都被這勢不可擋的一刀劈開了，氣流在空中浮動，帶着燥熱向兩側翻湧開去。美亞不閃不避，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在MAKA的視野裏，她巨大靈魂上的魔法陣正在迅速變大同時泛起了耀眼的光芒，瞬間便包裹住了她的整個靈魂。

鐮刃狠狠劈在了美亞的靈魂上，兩道光芒尖銳地撞擊在一起，迸出了肉眼可見的刺眼光亮，MAKA手上力道一頓，被一股無法撼動的力道阻擋了她進攻的動作。刺痛感從手臂上蔓延開，幾乎是瞬間就遍布了她的全身，像是已經侵蝕了她的靈魂，痛苦讓她大叫出聲，她卻也跟着這一聲吼聲，強行将鐮刃再次向下壓去。餘波四散，以兩人為中心，腳下地面瞬間皲裂蔓延開去，破損的痕跡直到不遠處的噴泉才停止。

美亞微微一愣，也是在這一愣之間，“咔”一聲輕響自她的靈魂上傳來，覆蓋在她靈魂之上的魔法陣破了。同時破碎的還有MAKA腳下的光亮，随着鐮刃餘波的擴散，美亞在剛才的攻防戰中潦草繪制的禁锢法陣也已破壞殆盡。

然而也就到此為止了，美亞輕點腳尖，魔法陣在腳下浮現，她往後跳開了兩步，離開了MAKA的攻擊範圍，而MAKA已經沒有再次舉起鐮刀的力氣了。

汗水從她的臉上滑落，早已将她額上的頭發打濕了，鐮刃上的光亮在剛才的一擊後已經破碎散去，恢複了最初的模樣，她用鐮刀撐着地面，強行支撐着自己沒有倒下去，可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

“哎呀，MAKA醬還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美亞笑看着MAKA顫抖着卻依舊站立的身影，并沒有馬上攻擊上來。她靈魂上的魔法陣在剛才的攻擊中徹底消散了。

MAKA聽着美亞的聲音卻無法再做出其他的動作了，SOUL想要變回人形，卻被MAKA力竭也強行握緊雙手的舉動制住了。他明白他不能只是用人形檔在她的身前。

MAKA依舊死死地盯着美亞的方向。

“MAKA醬這樣看我，我都有些不舍得殺你了~”美亞笑道。

“如果你這樣放過我的學生，我也會舍不得殺你的~”

意外的聲音突兀地在美亞身後響起，她迅速回頭看去，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了，其他幾個不太明顯的人影還在往這邊靠近。

“要不我們還是各憑本事吧！”那身影一邊擡手在頭側擰動着什麽，一邊笑着向她走近。

MAKA長舒了一口氣，身形一晃再也支撐不住向一側倒去，亮光一閃，SOUL已經從鐮刀變回人形，将MAKA不穩的身體摟緊。MAKA靠在他懷裏斷斷續續喘着氣，全身無力，全憑着他的支撐才沒有倒下去。

SOUL将MAKA全身的重量攬在臂間，一手緊緊摟着她的腰，一手輕輕将她眼前濕漉漉的頭發撥開，看了她一會才将目光轉向美亞那邊。另外幾個死武專的老師已經靠近，與她身後那人一起将她圍住了。SOUL視線最終落在美亞身後的白色身影上，他總算是完全放下心來。

“索達恩博士。”

作者有話要說：

叮！您的外挂已送達，請及時查收！